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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树庄的暗狩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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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凛凛子今天的模样不太对劲呢……”
与其说她像什么有趣的玩具,还不如说像小型的宠物狗吧,惠那颇
为失礼地想像着。
对自己如此仰慕的“爱徒”,今天却让人有点负荷不了。
惠那也起步离开了。
早就非常熟悉的街道。
已经不知道来回走过几百次的街道。
除了惠那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学生在这种时间才离校吧。
惠那走过小电器行的转角,一边避开停在人行道上的自行车。
晴朗无云的天空。
五月的阳光,五月的风。
空无一人的儿童公园,两座并排在一起的秋千呈现出等着谁来玩耍的风情。
仍旧青绿的落叶,被风吹进了水泥围墙旁边的排水沟。
不远的天边,已经涌出了夕暮。
“我到底是怎么了……”惠那无意识地喃喃说道。
不仅上课的内容全都没有进入脑袋,还完全没考虑到别人的眼光和
评价,露出一副失神恍惚的模样。最糟糕的是,竟然还在练习射箭的时候
随便说话,干扰了学妹的注意力。
那个多半只是光线造成的错觉吧,自己竟然会动摇到这种程度……
在这荒唐的一天之中,就属这件事最不能原谅。
惠那在连接国道的路口停下脚步。
“走这边。”她像电车的驾驶一样,伸出手指确认方向。这是表示不去
车站方向,而要直接回家的意思。
她往左转,走进了常走的小巷。
回家之后就立刻吃饭洗澡吧,可以的话就再看点书,然后早点上床睡觉。
“……在这之前,先去买点零食吧。”
便利商店的甜点大概卖完了吧,还是要去远一点的甜点屋或面包店呢……
她一边思考着这些事,心不在焉地走过转角。
“奇怪?”眼前出现了一条没走过的巷子。
两边都是毫无修饰的水泥墙,其间的宽度大概只够让小客车勉强通过而已。
从学校走到惠那的家,正常来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惠那也常常会
挑战其他好像也可以通的道路,所以这附近的巷于她大概都知道。
既然没有印象的话,或许后面是死巷吧。
可是……
就走走看吧。
她一下子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条小巷的长度,比惠那原先想像的还要长很多。
不知何时,左侧的水泥墙已经变成了很高的砖墙。
她还闻到一种从来没闻过的花香。
刚开始好像是梦游一样,慢慢:盹,她逐渐恢复了知觉。
最后一次跟人擦身而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发现自己一直是独自走在这条小巷里的。
随着巷子转过一个弯,砖墙终于中断了。
这里有一扇门。
那是——道装上铁栅门的拱门,门上还纠结着细细的藤蔓。
随意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惠那忍不住停下脚步。
“哇……”
那是一栋石材建造的洋房。
中央有个像城堡一样突出的阳台,漆成深绿色的屋顶如同展翅般向左右两方延伸出去。
感觉好像是把三层楼的校舍改建成欧洲宫殿风格呢。
一个接一个的格子窗都有左右对开的窗扇,里面也都挂有窗帘。
从大门到房子门口大约一百公尺,其间却杂草丛生。
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里会不会是什么公司的研究所呢?
就算这样,从建筑物整体风格来看,也太豪华了吧。
她看了看门柱,没有看见门牌。
惠那无心地摸了门扉。
嘎吱……
随着绞链发出的声音,左边的门扉打开了。
门扉开了一个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缝隙,接着就不动了。
她再次看看四周。
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其他人。没有人会看到,也没有谁会注意到。
……既然这里不像一般民宅,走到玄关看看应该没关系吧。
她一边找寻不成理由的理由,开始向里面走去。
刚才还觉得完全荒废的庭园,此时却变得截然不同。
中央有个漂着睡莲的圆形池子,旁边还围绕着平缓的曲径。
再往里面走一点,到处都开满了小小的花朵。白色和浅蓝的花瓣
互相交错,让这不请自来的客人眼睛为之一亮。
这是自然形成的呢,还是人工精心栽培的呢?惠那实在看不出来。
只是,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有某种意志促成这个景观的。
到达玄关。
走上门前的阶梯,眼前出现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跟一般住宅的尺
寸大相径庭。上面有厚重的木雕装饰,散发一股让入不敢轻易接近的肃穆氛围。
就算是惠那,也不敢擅自打开这扇门。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离开之际。
门扉里面开始传出了细微的乐声……
钢琴?
不是。那是更加柔和,既质朴又复杂的声响。
听起来应该是大键琴之类的古老乐器……
以惠那的知识只能想到这里了。但是,演奏中的旋律她倒是很熟悉。
“是‘小星星’……”正确地说,应该是以这首流传久远的法国民谣为
基础而作的即兴演奏。
用华丽的装饰奏法弹奏出的这首儿歌,轻轻地飘送到惠那的耳里。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刚开始学习乐器,乐于演奏的孩子,正在非
常努力地挥舞着手臂的模样。
乐声突然停止了。
她听见一段说得很快,音调听起来有棱有角的外语。
那是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声音。
男孩一边随意弹着几个音阶,一边说笑着。
女孩的年纪可能比较大一点吧。她像是对这年幼的演奏者感到有些
头痛,但是又优雅地、开心地笑着……
惠那回过神了。
但是,如梦似幻的心情却还延续着。
门扉两边装饰的狮头雕刻,口中衔着黄铜门环。
她伸出右手,搭上门环。
惠那想要挑战一件在现实中绝对不会做的事,而她的心中还有另一
个像是猜谜节目主持人似的自己,正在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一定是摔到脑袋还是怎样的,所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做梦吧。
但我是什么时候摔到脑袋的呢?
从哪里开始才是梦境呢?
叩、叩。
她坚定地、用力地敲着门环。
门打开了。
从门内走出来的是一位体型纤长的女性。
她像是英国电视剧中出现的女仆一样,穿着一袭长及脚踝的墨绿色
洋装,外面还套上一件全白的围裙。
简单的发饰之下,盘起了黑色的长发。两鬓各留一小束头发,从形状
漂亮的耳朵垂到胸前。高挺的鼻子,淡灰色的眼睛。
年龄……应该是二十多岁吧,但也说不定是因为她单单站着就显露一
种成熟的气质所致。倒是那副骄傲的神情,让人感到有些不悦。
她在沉默中冷冷地俯视着惠那。
“Gu、Guten……”惠那突然吐出一句德文,但这只是现学现卖,没办
法再接下去。再说,也还不确定眼前这位漂亮女仆是不是德国人呢。
但是,对方的表情变得比较和缓了,她回答道:
“GutenTag(注14)。欢迎你的到来。”
然后她朝着慌乱的惠那深深一鞠躬。
“我是这里的女仆,名叫西尔蒂卡鲁特·冯·费柏。”
“呃,那个……”
“请叫我西尔妲就好了。”
就算她说得这么客气,惠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请让我帮忙拿东西吧。”
“啊,好的。”
惠那顺从地把书包递过去,她以谨慎万分的态度接了下来。
“请往这边走。屋内还没有完全收拾好,或许会让你觉得不快,敬请见谅……”
听对方这么一说,惠那才开始打量屋内……她顿时哑口无言。
大厅的天花板挑高三楼左右,斜阳静静地射进屋内。
中央摆着白瓷大花瓶,插满了当季的花朵,感觉十分有品味。
各处的壁上都挂着大大小小的油画。乍看之下,好像是以橘色或蓝色系的暗色居多。
虽然女仆谦虚地说没有收拾,但是地板和墙壁根本就擦得干干净净,—尘不染。
里面还有一座铺上红地毯的宽敞楼梯。
楼梯在转折处分往左右,两道半圆形的楼梯继续向上延伸。
“请。”女仆伸出手心示意楼梯的方向。惠那战战兢兢地走了上去。
如果是宝冢歌剧团(注15)的表演,就会有身穿燕尾服的女舞者一边
挥舞着丝质礼帽,一边走下阶梯吧。惠那满脑子都在想着奇怪的事。
“那个,这里是……”她正要问话时,又听见了乐声。
这次演奏的是“滑稽交响曲”里面的小步舞曲,也就是以“玩具交响
曲”(注16)之名广为人知的几首乐章。
质朴的乐音一个叠一个,听起来带有微妙的颤音。音符就好像苹果
在一口咬下之前先在布料上摩擦似的弹奏而出。
她正想好好欣赏这优美的技巧时,演奏者专注片刻的弹奏却又突然停止了。
然后,远远传来两个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接下来,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两人爬上了左侧的楼梯,朝宽广的走廊前进。
然后,女仆在某个门前停了下来。
“小姐,客人已经带来了。”
眼前的门扉,为惠那而敞开了。
这个房间约有十五坪左右。
四处摆饰的精美古董,无论产地、年代或样式都不同,唯一的共同点
就是都出自高明的工匠之手。
书架上排列着精美皮革封面的外语书籍,房间里设置了几张绢质沙发。
这里应该是贵宾室吧。
那位少女就坐在窗边的靠背长椅上。
她把一本书摊在膝上,并非在读,而是凝视着。
跟昨晚看见的外出装扮不同,现在的她穿着一件低胸的薄纱黑色洋装。
在裸露的锁骨下方,布料紧紧包裹着她正要开始发育的胸部。她应
该没有穿衬裙吧,仿佛神话中的少年一般玲珑的腰线,因为逆光而变得
有些透明。这种打扮,不知怎的让人想起了衣服存在的意义原本就是为
了遮蔽赤裸的身体。
从窗口吹进来的微风,轻柔地抚过她金色的长发。
惠那对于自己一点都不惊讶的反应感到诧异。
大概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底深处,早就预期到这个场面吧。
房间的最里面,有个像是小型键盘乐器的东西。
长方形的本体之下有细长的脚架支撑着,看起来有点像现代的电子琴。
盖子是打开的,看得到里面琴键。
古钢琴(注17)。
惠那并不知道,这是在现代钢琴发明以前的时代所用,已经离音乐
史的主流甚远的乐器。她也不知道,以它简略的发音构造来看,琴声是不
可能传得到门外的。
“刚才的音乐是你弹的吗?”
惠那这么一问,少女的脸就从书本中抬了起来。
“不是的。没有任何人在弹奏喔。”
再度地,像谜一般的回答。
惠那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她。
她发现自己对她根本就一无所知——连名字都不知道。
“你……是谁?”
“在问人家的名字之前,先报出自己的名字才礼貌吧?”
“是吗……你说的对。”惠那坦率地接受了。
她端正姿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叫白河惠那。”
少女嗤嗤地笑了。
她把书本放在一旁,像钟摆似的甩着两脚,跳下椅子站着。
“惠那,欢迎来到Lindenheim。”
又来了,惠那心想。
明明是没有学过的外语,不知为何却能了解意思。
“……菩提树庄?!”她反问道。
少女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叫做芙蕾亚。”
少女伸手拉着惠那,嘴唇贴近她的耳边。
“要做什么呢,我们来玩吧?”
“来吧,这一步如何呢?”
“啊,那里……”
“不要老是挨打嘛,你也试着进攻看看啊?要不然,就算两个人玩也没意思嘛。”
荚蕾亚和惠那正坐在宅邸的中庭。
在建筑物形成“n”字形的左右两翼之中,有一处隐密的空间。
修剪整齐的草地中央,有两座鱼形的喷水雕像,不时地洒出水雾。
两人隔着玻璃制的美丽棋桌,正以西洋棋对奕。
芙蕾亚是黑色的檀木棋子,惠那是白色的象牙棋子。
表面质地纤细,容易抓取的斯坦顿(注18)棋子,就连惠那这样的外
行人都知道是最高级的精品。
不过,就算使用的器具再高级也……
“好,将军!”
“等一下!”
“又来了!你要喊停多少次才甘心啊!”
“因为你走的棋子跟我预料的不同嘛,这样不按牌理出牌会让我乱
了步调啦。”
“什么都让你预料到的话,我不是输定了吗。”
“唉呀,这么执着于胜负的话,不是太小家子气了吗。”
“没办法……那我这步就移回来好了,改走这一步可以吧。”
“你的城堡什么时候变成女王啦?”
“啊,抱歉。城堡啊,城堡啊,呃……只能走前后左右吗?”
惠那连棋子的走法都快记不得了。什么王车异位(注19)啦、吃过路
兵(注20)啦,当然也几乎忘光了。
而且,如果惠那下的棋不合芙蕾亚的心意,她还会理所当然地悔棋。
诸如此类在棋盘上展开的混战,跟优雅两字完全扯不上边。
为了解开纠结的战况,芙蕾亚陷入沉默的思考。
惠那脑中则想着其他的事。
她总觉得这场比赛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跟她还在读小学时,父亲教她玩的西洋棋,好像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异。
比赛的对手什么都没说。
她一定知道却又故意不说吧。
女仆站在离棋桌稍远处静静地伺侯着。
她巧妙地保持距离,让她听不到主人和客人间的密谈,主人有事吩咐也能立刻反映,
但惠那还是无法不意识到她的存在。
“那个,西尔妲小姐。”
“是的,请叫我西尔妲就好了。”她毫不妥胁地再度出言提醒。
“好吧,那么西尔妲,那个,步兵走到对方最后一排就能升级的规则,是不存在的吗?”
“有的。”
“果然有啊!”
“惠那小姐,容我冒昧问一句,你不知道这条规则吗?”
“因为我刚刚问了这个孩子,她说没有这种规则嘛。”
惠那斜睨着坐在面前的少女。
“小姐,玩这种手段是不行的唷。”
“太失礼了,这只是谍报战的一环嘛。”
“依照十六世纪以降的西洋棋规则,步兵如果到达敌阵的底端,就可
以升级成国王和步兵之外的棋子,不升级是不可以的。”
“那么,如果我这只棋子这样走,就可以升级成王后咯?”
惠那移动右上角的步兵。
芙蕾亚默默地抓起囚禁在棋盘外的白色王后,递了出去。
黑色棋子已经没有能动的步兵了。
“那么,就把这支换成王后……哇啊,这样好像变得很有利呢。”
其实不如说是至今遭遇到的待遇太过不利吧。
“能让惠那小姐玩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西尔妲故意忽视主人抛来的不满眼神,对客人露出微笑。
“屋内虽然有游戏室和盘戏室,但是两间都还在打扫中,所以……”
惠那听到这么客气的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对方若真的大费周章准备,才真让人感到困窘呢。
“不会啦,像这样在室外玩也挺有趣的啊,对吧?”
“是啊,在哪里玩都很有趣的,如果局面对自己有利的话。”芙蕾亚一边思考着
如何抵抗强悍的敌手,一边说着。
“对了,你们是不是刚搬过来的啊?”
“是啊,昨晚才搬来的。”
就算当作玩笑话,她的回答实在干脆得让人笑不出来。大概是把“昨月”还是什么的说错了吧。
“西尔妲,别太多嘴了。我们正在专心比赛呢。”
“非常抱歉。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茶点,如果有什么吩咐,请叫我一声就行了。”
她挺直了腰,往屋子走去了。
“认真比赛啊……”惠那喃喃说着,一边把刚升级成王后的棋子移到斜后方。
“等一下!”
“我不要:再等了啦,绝对不等了。
“这么执着于胜负的话……”
“小家子气就小家子气。我也想要赢啊。”
“那么一来我就Zugzwang(注21)了嘛。”
被这一步给困住的芙蕾亚,再度陷入了沉思。
她的习惯又出现了。纤细的双脚无意识地前后甩着,可爱到简直让人想要抱起她来用脸颊摩擦。
惠那心想,完全就像跟个小孩子在玩耍嘛。
……话虽如此,她本来就还是小孩啊。
“哪,你现在几岁啦?”
“看起来像几岁呢?”
“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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