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大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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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毗荼族带领攻城的那些军官们，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引领着士兵，躲避这些巨石，朝着波伦城冲锋。其中一位军官，是陀卜罗城主塞建卜罗手下，耳边只听“嗖”的一声，只见一支七尺长的巨型箭矢朝自己射来，连忙拔刀拨开。可是秦军这种百人巨弩来势凶猛，哪里拨得开，箭矢穿胸而过，余势不减，带着这名军官，飞出数丈，牢牢钉死在地上。

　　　　其他军官吓了一跳，连忙伏在马背上，一个劲朝波伦城猛冲，就怕城上巨弩把自己作为目标。

　　　　可是毗荼族军官，服饰和普通士兵大不相同，即使伏在马背上，也没有躲过李铁以及其他射手的眼睛，一时间，又被射杀七八名军官。

　　　　不一会，攻城军卒已经离城墙200丈左右，这里也是秦军大面积布置蒺藜等阻敌器械的开始，这里也是毗荼族士兵地狱的开始。

　　　　只见波伦城瞬间千余支箭矢从天而降，秦军脚弩只一轮齐射，便射杀百余名毗荼族军卒，而这些军卒又被蒺藜所困，推进速度大大减缓，一轮又一轮的齐射，一拨又一拨的毗荼族士兵倒下。此时，仅仅推进了50丈而已。

　　　　离波伦城墙200丈到100丈这段距离，秦军设置了大量的蒺藜，鹿角木，陷马坑，拒马枪，这短短的100丈，毗荼族士兵被箭矢射杀者，足有两千余名。

　　　　后方大军中的珂罗黎看着这一切，镇定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一些不同，这真的是在那一里小城苟活的那帮贱民吗？射程如此远的弓弩，别说自己闻所未闻，只怕在那富庶强大的笈多王朝，也没有如此先进的武器吧！

　　　　毗荼族士兵推进到离城墙100丈之时，头顶出现的不再是稀稀落落的箭矢，而是夜幕一般的箭雨，这便是秦军手弩了。此时秦军手弩几乎人手一具，一轮齐射，便是万余箭矢。更何况还有那上百架床弩，每架床弩一次可发箭十支，上百架床弩一次发射便是上千支箭矢。如果说刚才那100丈对于毗荼族士兵来说是地狱，那么现在这100丈，便是炼狱的开始。

　　　　此时的毗荼族士兵，双手高举盾牌，脚底还要提防那不时出现的蒺藜，只能一步一步向前挪。可是弩和弓箭不同，弩虽然射杀频次不高，每次填箭颇为耗时，但是射速却高，毗荼族士兵的木头盾牌，根本抵挡不住，箭矢往往穿盾而入，中箭倒地者，不可胜数。

　　　　那些毗荼族骑兵部队，被鹿角木，陷马坑，拒马枪等待器械连连相阻，骑兵优势当然无存，此时中箭倒地者，比步军还要多些。

　　　　当毗荼族军士好不容易攻到城下之时，军卒伤亡已然数千，而这，不过是攻城战的开始而已。

　　　　后方的珂罗黎看着那些倒地的士兵，眼皮跳了跳，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仅仅开始不到一刻钟，便有如此大的伤亡。幸好，此时已经攻到了城墙之下，任你弓弩再是厉害，这时也没什么用了吧！

　　　　城墙下的毗荼族士兵，依照队形迅速集结成一个个方阵，方阵外围和上面，都用盾牌掩护。方阵之内，更是冲出数名身披铠甲的士卒，抬着云梯等器械就朝城墙扑去。架好云梯之后，士兵跟蚂蚁一样，沿着云梯攀援而上。

　　　　这时，城墙上滚木礌石，翻滚而下，被砸中者，纷纷跌落下来，捎带着身后的士兵，也跌下云梯。

　　　　还有那回收型檑木，在齿轮的带动下，沿着一面城墙，成扇形扫动过去，但凡挨上的士卒，纷纷砸落下来。再看那檑木，一番扫动之后，竟然又被收回城墙。不一会，又成扇形扫动过来。如此反复，被从云梯上砸落的毗荼族士兵，数不胜数。

　　　　除了这些之外，城墙上更是伸出无数枝杈状武器，数名秦军举着这东西，对着云梯猛一使劲，云梯便被推得扬起，不仅云梯，还有云梯上的士卒，都被推倒在地，跌落城墙而死者，被推倒的云梯砸死者，在城墙之下，渐渐铺满了地面。

　　　　各处城墙此刻反反复复进行着架设云梯被推倒，爬上去被砸下来，这种周而复始的攻防战。

　　　　这时，方阵后面大军中，数十人推着一个个木牛攻车以及尖头木驴冲着波伦城而来。这两种攻城器械都布满铠甲，下面藏着数十名军卒，推着前进。

　　　　木牛攻车直到城门之处，其他方阵连忙来人冒着被射杀的风险搬开城门外的鹿角木，奋力铲土填埋壕沟。其中一名士兵许是嫌填土太慢，抱起一具毗荼族尸体扔在壕沟里，其他毗荼族士兵看了，纷纷学这名士兵，也抬着尸体填埋壕沟。不一会，壕沟便被尸体填平，木牛攻车便一个劲的撞向城门，只要城门被撞开，这攻城战便胜利了一半。

　　　　尖头木驴却是冲着城墙而来，后面大军之中波伦王阿萨姆清楚波伦城墙何处较为薄弱，何处土质松散。这些尖头木驴便是冲着这些薄弱点狠命撞去。他们那里知道，秦军不仅加高了城墙，这些薄弱点，也早已做了加厚处理。

　　　　而在城门处和这些城墙薄弱点，都备有数瓮火油，几乎同一时间，这些地方都被当头浇下一瓮火油，然后数十火把从天而降。这些尖头木驴和木牛攻车便燃起熊熊火焰，藏身其中的数十军卒，也被烧得跑了出来。这些士卒好命的被城上箭矢射杀，免受痛苦，那些不那么好命的，只能被火活活烧死。

　　　　攻城已经持续了五个时辰了，从清晨到傍晚，毗荼族士兵还没有攻占哪怕一处城墙，伤亡却已上万。这也难怪，在秦军这种技术兵种面前，若是箭矢器械足够，只怕毗荼族永远也攻不上波伦城的。而他们那里知道，秦军军备在这短短五个时辰，已然消耗了三成。如此大范围大密度的反击，也持续不了多久。

　　　　后方中军大帐中的珂罗黎，此刻脸色铁青，其他几位城主，脸上也纷纷露出肉痛之色，这战死的万余士卒，也有他们的人马啊！

　　　　珂罗黎看着远处的波伦城，牙齿咬了又咬，长叹一声：“传令收兵”！

　　　　“父王！不能收兵啊！此时这帮贱民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再继续两个时辰，不！三个时辰，波伦城必会攻克”！阿萨姆大声喊道。

　　　　珂罗黎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达罗城主沙摩罗，一个耳光把阿萨姆扇倒在地：“混蛋！短短五个时辰，已经阵亡万余士卒，你还要我们都死在这该死的波伦城吗”？

　　　　“姐夫”！阿萨姆委屈的喊着。

　　　　沙摩罗听了又是一个耳光：“我不是你姐夫！混蛋！再敢多嘴，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够了！传令收兵”！珂罗黎命人鸣金收兵。不一会，毗荼族各城邦士兵，留下波伦城外的万余尸体，纷纷败退下来！

　第21章　敌酋献策疲兵计

　　　　毗荼族中军大帐，哈拉帕王珂罗黎看在在座的七位城主：“都说说吧”！

　　　　七位城主纷纷发表意见，除了阿萨姆，孟萨和陀卜罗城主塞建卜罗，其他四位城主都主张退军，说为了这座小小的波伦城，死伤过多，太不划算。这其中阿萨姆和孟萨自然盼着这些大军帮自己夺回城邦，最怕退军。而塞建卜罗今天攻城军卒伤亡最多，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也不主张退军。而其他四位城主，心里想的却是即使攻下这波伦城，自己也没有半分好处，何必在此损耗实力。

　　　　阿萨姆见众人主张退军，连忙说道：“父王，不能退军啊”！

　　　　达罗城城主沙摩罗大喝一声：“闭嘴！你个废物，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达罗城是毗荼族第二大城邦，阿萨姆自然得罪不起，只好闭嘴不言。

　　　　珂罗黎看了眼阿萨姆，笑着对沙摩罗说：“贤婿！退军之议就不要提了！此时退军，我毗荼族岂不颜面尽失！大家只说，这波伦城该如何才能攻克”！

　　　　别看刚才沙摩罗对待阿萨姆凶神恶煞，对珂罗黎却是极为恭敬，听珂罗黎不让退军，想了想说：“父王！如此强攻不是办法！即使攻下波伦城，我们也是实力大损，忒不划算了！不如每次只遣三万人马攻城，其余人马休整，彼此轮换攻城！让城里那帮贱民不得休息，疲于应付！看他能支撑几日”！

　　　　珂罗黎听了沙摩罗这话眼睛一亮：“好主意！不愧是我毗荼族最负盛名的计谋之士！也不枉本王将艾西瓦娅嫁给你！她可是本王最美丽的女儿啊！你们以为沙摩罗这主意怎么样”？

　　　　其他几位城主见珂罗黎不许退军，又想沙摩罗这主意不管怎么说，伤亡肯定会大大减少，当然个个点头说这主意不错。

　　　　阿萨姆低头想了想说：“父王！姐夫这主意虽好，只是太慢！小婿有一妙计，可不费吹灰之力，攻下波伦城”！

　　　　“哦？说说看”！

　　　　“父王！波伦城王宫之内，有一条暗道通向城外，那帮贱民虽然烧了皇宫，暗道出口也被堵上，可是暗道还在，只要我们派人挖通这条暗道，然后悄悄潜入，到时候内外夹攻，这波伦城岂不弹指可定”！

　　　　珂罗黎听了大笑几声：“好主意！这个主意好”！

　　　　沙摩罗面色铁青看着阿萨姆说：“阿萨姆！你为何现在才说？要我们死伤上万，你打的什么主意”？

　　　　珂罗黎和其他几位城主听了，也面色阴沉的看着阿萨姆。

　　　　阿萨姆当时吓坏了，连忙跪倒在地：“父王！姐夫！各位城主，我也是刚刚想起来！你们来帮我收复波伦城，我怎么会害你们呢”？

　　　　珂罗黎见此时气氛诡异，笑了笑：“好了！此事暂且揭过不提！大家还是要保持团结，切莫互相猜疑，自乱阵脚！我意，沙摩罗和阿萨姆的方略同时进行！”说完看着阿萨姆说：“阿萨姆，地道的事就交给你了，莫要再令本王失望”！

　　　　然后具体分派明日攻城先后次序，众人纷纷领命而去，阿萨姆也连忙去召集人手偷偷挖掘地道。

　　　　珂罗黎看着走出帐的众人，心中自有一番计较：“这些窝里横的东西除了那傻瓜塞建卜罗，没一个省油的灯！尤其是这沙摩罗还是要小心提防才是，此人不仅机谋深远，又是我毗荼族第二大城邦，不如借此战多多消耗其实力，免得日后为患”！

　　　　毗荼族战后开会，波伦城中秦军也一样，议事厅内，秦峰看着在座众人说：“先说说我军伤亡情况和器械损耗吧”！

　　　　众人纷纷上报战损，李去病也说了军备以及器械消耗情况。秦峰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人员损伤倒是不大，伤亡不到一千，可是箭矢和其他器械，今天消耗超过三成，这才第一天，这才短短五个时辰啊！

　　　　司马直见秦峰皱着眉头，颇为不解：“左庶长，今天我军不是大胜吗？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蒙靖听了说：“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司马直两眼一瞪：“啥意思”？

　　　　在场众人纷纷笑了起来，秦峰也笑了笑：“别闹！都说说吧！都有什么好主意”！

　　　　蒙信想了想说：“左庶长，敌军此次攻城死伤不少，应该会有些惧意，想来不会再如此大规模的进攻了！目前就怕他们改变战法，改为不断袭扰，让我军疲于应付！或者干脆围而不攻，坐等我军断粮”！

　　　　众人听了纷纷觉得有道理，秦峰也点点头，蒙靖说：“还有敌军也有可能暗中挖掘地道”！

　　　　司马立也说：“对啊！自古攻城诡道无非是地道，火攻，水攻，波伦城大多土石建筑，不怎么怕火攻，周围也无河流，水攻也自是不怕，唯独这地道，却是不可不防”！

　　　　秦峰此时猛然警醒，想起当时自己为什么下令火烧王宫，不就是因为王宫里有波伦王的密道吗！如今王宫烧了，毁掉的只是密道出口，密道仍在，若是敌军挖掘密道潜入城中，进度应该很快，一旦挖通，后果不堪设想。

　　　　“城中本来就有波伦王密道，我猜敌军十有**会在近期挖通密道。监御史大人，着你在城中多置听瓮，严防敌人挖掘地道攻入城中”！

　　　　司马立连忙领命下去布置。

　　　　自古攻城最喜欢用的一招便是挖掘地道，不过泱泱华夏千年战争史，早已总结出数种针对地道战的打法。其中最常用的便是在城内各处，挖掘两丈到三丈深的坑穴，每个坑穴派一名耳力较好的士卒，坑穴之上，置一听瓮于其上，再派一名耳力较好的士卒，如此双管齐下，可以听到地下数十丈内有人活动的声音，然后根据声音判断其大致方位，再然后或放火，或吹烟，或石灰粉，或挖地道截断守株待兔予以擒杀等等反制手段。

　　　　“各位还有其他想法吗”？秦峰继续发问。

　　　　蒙靖说：“依我推断，敌军此次乃七城联军，他们以前各自都有些矛盾和各自小心思，此时我军实无良策，只能拼命死守，耗到他们内部生变，才好一举击溃”！

　　　　秦峰想了想，确实如蒙靖所说，此刻别无良策，只能拼命死守！转头又问李去病：“治粟史大人，东南两处瓮城建造如何了”？

　　　　李去病说了瓮城的建造进度，完工还需五日以上，这五日也不是彻底完工，而是能大概起到瓮中捉鳖的作用而已。

　　　　秦峰“嗯”了一声说：“瓮城五日之内，想来还用不上，只是那泥檑和回收型檑木还是要多多制造，滚木礌石今天我军消耗不少”！

　　　　李去病点头答应，也出去布置加强建造人手。

　　　　秦峰看着屋里众人说：“既然如此，那就守城待变！让各处军士轮换休息，下来将是一场消耗战，都各自准备去吧”！

　第22章　围而不攻困粮策

　　　　接下来的几天，毗荼族果然改变战法，每次只派三万左右士兵攻城，每六个时辰一番轮换，施展疲兵之计，好让秦军士卒无一刻休息。另外阿萨姆的地道挖掘工作也进展颇快，沿着其原有密道，朝着波伦城三处要紧之地挖掘不止。

　　　　此番疲兵之计刚开始，秦军着实手忙脚乱了一下，后来根据其攻击节奏，秦峰把城内秦军分为三拨，一拨休息，两拨守城，如此轮换作业，虽然大家消耗甚大，睡眠不足，倒也能够勉强应付。

　　　　通过这几天攻城，秦军也看出毗荼族并非上下一心。比如哈拉帕士兵攻城往往旗鼓大张，看似凶神恶煞，却又进度缓慢。而达罗城士兵前两次攻城倒也颇为英勇，后面却变得极为保守，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追求，攻城岂能有什么效果！还有陀卜罗士兵从始至终一直奋力攻城，给秦军带来的麻烦也最多，当然，其自身伤亡也最大。至于其余几城士兵，完全是做做样子给珂罗黎看，每当他们开始攻城，秦峰都会让多一些士兵下城休息。

　　　　到了第四日，毗荼族士兵突然改变战法，由分批攻城改为全力攻城，而且比第一天势头还要猛烈，各城邦军卒好似不怕死一般，迎着漫天箭雨朝波伦城冲来，迎着滚木礌石朝城墙攀援而上。

　　　　秦峰一看便猜想毗荼族此举必有大的图谋，不然不会如此不惜代价死命攻城。当即叫过司马立：“监御史大人，敌军如此奋力攻城，应该会有别的图谋，你将其他事情暂且放下，专心料理地道那边”！

　　　　平日不苟言笑的司马立难得的嘿嘿一笑：“左庶长放心，敌军地道尽在我掌握之中”！

　　　　城墙攻守双方如何厮杀暂且不说，单说此时阿萨姆派人挖掘的三处地道出口之外，司马立早已派人各挖了三道横沟，旁边早已各布置500弓弩手，还堆满泼了水的柴草，火种，置有牛皮囊，单等敌人露头。

　　　　攻城战开始大约半个时辰后，此刻毗荼族已然攻到城墙之下，双方陷入剧烈的城墙攻防拉锯战。

　　　　正在此时，地道内的3000毗荼族士兵，按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