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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娇艳-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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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昭想收回脚,却被他牢牢捏住。
曹宗渭挑。逗性地挠了挠她的脚心,夸赞道:“夫人玉足精致柔美,于我来说是一大幸事。”
贺云昭听说过,男女之间除了上下的样子,花样还很多。
“我脚酸了。”
曹宗渭松开她的脚,沿着她的脚背顺势而上,轻轻抚摸了一遍,直至膝盖处边打住了。他满足笑道:“忍到二月,夫人便是我的了。”
夜深了,外面的更夫又敲过一遭更。
“繁昌商号被查,永昌商号还不趁胜追击?”
“永昌是陆家的,自有陆远打理。”
“永昌的事儿只是一个引子,接下来,户部会闹出军饷贪污的事儿,皇上会下令彻查,这一连串地会牵连出很多人。”
曹宗渭点头道:“户部尚书是马首辅的同窗,两人来往多年,明面上虽未抖出什么大事,背地里肯定有所动作。不过户部内部的纪要文书,我们都没法查到,想要拿到证据不容易,非得有人肯当人证,还要有物证,闹开了之后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才能被彻查。”
军饷的事,是夺位的良好开端,不能出差错,否则□□人会更加警醒,把蛛丝马迹都毁灭的干干净净。
贺云昭抱着膝盖问:“这事会是谁起的头?”
曹宗渭思索了一会儿,道:“军饷的事,我目前还未听到动静,我猜应该是袁阁老的手笔,毕竟繁昌的事已经足够说明皇上的态度。约莫过些时日,他们商议出对策了,我这儿就该有消息了。”
贺云昭道:“我能知道的军饷的事,程怀仁兴许也知道,袁大人须得早做准备才好。”
曹宗渭道:“你可梦见了是哪一个州府的军饷出了问题?”
贺云昭极力回想道:“应该是江浙一带的。不记得是哪一个地方的指挥佥事抵御倭寇的时候因为军饷不足,士兵没吃饱,武器和铠甲都不好,受到伏击几乎全军覆灭了。后来倭寇打家劫舍够了,退了之后,有几个士兵死里逃生,赶到了京城,把这事告到了刑部去。”
曹宗渭是武将,一听到“全军覆灭”几个字,心头一震,把贪污军饷的那些狗东西骂了一遍。长长地出了口气,道:“幸好告的是刑部,否则便这几个人怕也活不了了。”
“为何?”
“官员犯罪本该由督察院查办,再交由大理寺复审。但是督察院右御史是太子的人,而左御史是个喜欢和稀泥的性子,他绝不会接管这件事。刑部的人虽然一般不管官员犯罪之事,但只要知道了军饷被贪,便不会置之不理,更不会让督察院的人听到风声。”
贺云昭接话道:“刑部尚书是九皇子的人?”
曹宗渭点头道:“算是。刑部下设十三清吏司,除了江苏、浙江两府没有明确地表态,其余十一府,皆都听命于刑部尚书,当然也不乏阳奉阴违的人,但目前表面上看来,没有叛变的迹象。”
贺云昭明锐地嗅到了一丝异样,她怪道:“那些士兵就是江浙一带的,这事是直接闹到京都,没有被江浙一带官员经手,许是有人在其中点拨吧?”
曹宗渭笑了笑,赞道:“夫人冰雪聪明。我猜是他们找到了江浙刑部的官员,这两府的官员怕搅进党争之中,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不管这事,但也给他们指了一条活路。”
贺云昭缓缓点头,道:“还算有些良心,没拿着他们去换升官发财的机会。”
“读书人,总有几个清流。九皇子名不正言不顺,思想上受禁锢的人总会有一些,但也不至于良心未泯。等时候到了,他们自然会归顺于九皇子。”
贺云昭笑道:“那一日很快就会来。”
曹宗渭神情严肃道:“皇上虽然越发嫌弃太子,偏爱九皇子,废太子的事儿却没有那么容易。但我还是希望……大明至少不是由太子这样的人来掌控。”
贺云昭道:“邪不胜正。”
曹宗渭不舍地看了贺云昭一眼,道:“事不宜迟,我得赶在程怀仁把这事告到太子耳朵里之前,提前通知袁阁老,省得那几个士兵不能顺利抵京。”
这事正事,贺云昭当然分得清轻重,也不再留恋儿女情长,体贴道:“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曹宗渭重重地点了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临走前道:“云昭,若真有前世,我想我应该也很想很想早些遇见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再不会让别人把你抢去。”
贺云昭感动得头皮发麻,还未消红的眼睛愈发红了,她咧嘴笑了笑,道:“下辈子,我也会早些认出你。”
曹宗渭报以一笑,便走了。
他走后,贺云昭一个人把头埋在膝盖里低声哭泣,前一世若早出生几年,大概就不会和程怀仁有那段孽缘。她与曹宗渭,指不定真就能喜结连理。
擦了擦眼泪,贺云昭静静地躺在床上,逝去的便逝去了,她要拼尽全力把这一世过好。
*
正月十七,程怀仁被家法处置导致重伤,在勤时院里休养,太子府派来了两个婆子和两个丫鬟伺候,基本不让忠信伯府的丫鬟近他的身。
谢氏虽然不在乎程怀仁娶不娶平乐郡主,但是太子府这样公然把手插到她的府邸,让她倍觉不爽。
晌午的时候,谢氏便带着贺云昭一起去了勤时院,名曰探望程怀仁的病情,实则是为了震慑太子府的人。
谢氏与贺云昭坐在内室的楠木榻上,她扫了一眼太子府来的人,不疾不徐道:“太子和太子妃的心意,忠信伯府知道了,诸位请回吧,我程家自有人会照顾仁哥儿,用不着你们操心。”
为首的圆脸嬷嬷穿着蓝绿比甲,头簪玉簪,咧嘴笑了笑,胖胖的脸看着尤为讨喜,眼里却冒着精光,她侧身冲谢氏福了福身子,避开了贺云昭,对谢氏道:“程老夫人见谅,太子妃担心准姑爷身体有恙,恐耽误了婚期,才叫奴婢们过来照顾。”
贺云昭道:“仁哥儿又不是没人依仗的孤女,轮得到你们来照顾?这还没成亲就把仆人送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仁哥儿连生活起居都要依靠岳丈家,是个倒插门的。”
这话就难听了,程怀仁听了都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嬷嬷道:“嬷嬷请回吧,明日我会准时去太子府下聘的。”
那嬷嬷福一福身子,瞧了贺云昭一眼,道:“程家四娘好伶俐的巧嘴,倒插门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奴婢受教了。”
贺云昭微抬下巴道:“真是奇了,敢做的还怕敢说的,也不知到底谁没规矩。”
这嬷嬷虽是个下人,代表的却是太子府的颜面,她被贺云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顿觉难堪,攥着胖胖的拳道:“四娘这般侮辱太子府,也太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了!”
贺云昭起身道:“你也敢代表皇室?说说看,你是哪门子皇亲国戚?倒是没听说有奴才敢把主子的脸面贴到自己头上的,说你一句刁奴也不为过!”
打狗也要看主人,奴才们跟了谁,自然就代表着谁的颜面,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若真要摆到台面上来说,奴才当然算不得什么东西。贺云昭这般装傻充愣,那嬷嬷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何况程怀仁也发了话,嬷嬷便只好黑着脸,带着人手离开了忠信伯府。
待人走后,程怀仁脸色惨白地靠在床上,讥笑道:“老夫人和姑姑这便满意了吧?晚辈实在体力不支,便不起身行礼了。”
谢氏与贺云昭也不再与程怀仁周旋,一齐离开了勤时院。
太子府的人回府以后,马凤仙便知道了这事,虽然觉着被贺云昭打的脸痛,却也没有理由说出个不是来,毕竟从未有过女方把丫鬟婆子安排到男方家里这种事,贺云昭说的“倒插门”,还真有那么点意味。
太子夫妇可不管倒插门不倒插门的,若是十八号下聘的时候,程怀仁还能拿出证据证明他有预言的能力,这桩婚事才真的能成,否则就他的出身家世,给平乐做男宠都嫌不够格!
……
忠信伯府里,榕院的丫鬟已经把东西都收拾的七七八八了。谢氏也待在榕院里,把之前许诺给贺云昭的万两白银兑换成银票,都给了她。还有她库房里一些珍贵的方便携带的东西也挑了几样给她。
贺云昭看着一盒子拇指大的南珠和其余珍稀物件,推辞道:“老夫人,这些银子已经足够多了,若再给这些,伯府哪里吃得消。”
谢氏很大方道:“若是没有你,伯府的银子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便是死了也带不进棺材。一万两银子是很多,但伯府也不是给不起,说了给你的嫁妆就是嫁妆,其余的物件是我的心意,你也别推辞了。”
贺云昭了解谢氏的性格,便不再费劲推辞,记下这人情后,问道:“那仁哥儿的亲事和信哥儿亲事,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
谢氏笑道:“这你别担心,两个哥儿我都按旧账上记着的规格来。信哥儿自然要厚待些,只说是他生母留下的嫁妆便是。至于仁哥儿,他自己没有一分钱的私房银子,沈姨娘也没给他留下一分一厘,怪不得别人。”
提起沈姨娘,贺云昭又道:“迎春居已经空出来了吧?”
谢氏颔首道:“封儿媳妇处理的,迎春居已经干净了,我让人把东西都搬了出来,整个院子都是空的,放个四五年十来年的再住人吧。程怀仁也是个狠心的,人送出去之前,看都没看一眼。”
程怀仁倒是念着沈姨娘,但心中愧疚非常,又听程怀信说沈兰芝走的极为不安详,便不敢去看。
贺云昭知道程怀仁是个懦弱的性子,许是不敢面对,摇头哂笑一声,对谢氏道:“贺家的马车应当快来了,这边也收拾好了,义母,我便先去了。”
果然就有丫鬟进来传话说,贺家的马车来接人了,贺云京夫妻亲自带着人来的。
贺云昭的东西都归了箱笼,程怀信盯着丫鬟清点,眼看着要出发了,他才抽身过来送行。
今日还开特特了前门,程家的人都出来送贺云昭,待众人都绕到影壁前,才驻足瞧着她离去。
贺云昭上了马车,与裴禾同坐,行礼跟在后边,贺云京骑马在前面领路。一路人马浩浩汤汤地往贺家去!
走出去没多久,曹宗渭也骑着马来了,他停下马与贺云京交谈。马车里的人听到动静,便撩起帘子探出头来看。
贺云昭冲曹宗渭点了点头,他便转身与贺云京并驾,一起去往贺家。
到了贺家,甄玉梅连忙带着人到前院帮贺云昭归置东西,后边已经收拾出来的拿云居里也安排好了丫鬟婆子,同贺云溪是一样的数量的人手。
到了拿云居里边,甄玉梅带着贺云昭到处走走逛逛,看了一圈之后,便都去了拿云居的明间里边。贺云昭看着房里挂着的楠木,觉着母亲果真细心。
待人都进了屋,贺云京便在外边点了一串鞭炮,拿云居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这堂会还未办,众人便已经打算,先在拿云居吃一桌酒尽兴了再说!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拿云居里; 来的都是自己人,便只摆了一桌,并未分桌。
曹宗渭与贺镇东并肩而坐,陆放和贺云京坐在左右两边,女眷就坐在靠门更近的地方,甄玉梅左右两边; 一边一个姑娘。
丫鬟们在一旁的小桌小炉子边上,帮着温酒热菜。
酒过三巡,众人都对贺云昭说了一箩筐庆祝的话,裴禾也祝贺甄玉梅多了这么个好女儿。
饭罢; 丫鬟们撤下残羹冷炙之后; 大家伙儿才围在一起说话。
甄玉梅同贺云昭商量了下堂会的事儿,时不时也问问曹宗渭的意见。贺家待贺云昭很真心,曹宗渭当然看得出来,遂一直没有发表看法,只是表情柔和地频频点头。
甄玉梅还对贺云昭道:“堂会那日,云溪也要出来见见客人,她行走不便,只露个脸便是了。”这语气; 就是在同贺云昭商量了。
贺云昭点头道:“云溪年纪也不小了,又病了这些日,是该出来走动走动。”但愿何云昭这一生能寻得如意郎君,过上和前世截然不同的一生。
甄玉梅见贺云昭这般大方,不怕云溪强了她的风头; 心下愈发欢喜。
贺云昭道:“过会子我与禾儿一起去瞧瞧妹妹。”
甄玉梅道:“要不咱们这会儿就去吧,省得迟了她要睡了。”
三个女眷说定了,便一起去了红枫小苑,几个爷们儿就移步到了如意院的内书房里交谈。
红枫小苑里,贺云溪也吃罢饭没多久,被丫鬟按摩了全身,扶着起来走动了两步,见客来了,欣喜一笑,坐在床沿上迎客。
甄玉梅笑着冲贺云溪解释道:“今儿你姐姐就搬过来了,大家伙儿一块儿替她接风洗尘,要不是你不好出门,也该一块儿去的。”
贺云溪笑若稚子,纯净善良,冲贺云昭伸出手,要她过去。
贺云昭走到她身边,道:“等你好一些了,就去我院里玩儿。”反正现在两人也不相克了。
贺云溪脑袋点的飞快,紧紧地抱着贺云昭的手臂,挨着她的身子,非常的粘人。
甄玉梅惊奇道:“云溪还真是喜欢你,我来看她的时候,都没看她这般粘我。”
许是前世之缘,贺云昭也乐得让贺云溪依靠。
没一会儿,贺云溪就打了哈切,三人便不再多留,一起出了红枫小苑,各回各院。
贺云昭进院门口的时候,见曹宗渭正站在庭院中间,笑吟吟地望着她,似是等了一会儿。
走上前,贺云昭淡笑道:“怎么又来这儿了?”
曹宗渭道:“差点忘了,没把乔迁贺礼送给你。”
方才席间,其余的人都是送了贺礼的,只曹宗渭“忘了”。
贺云昭猜着他有话对她说,便让待月抱云跟着进去,请曹宗渭屋里说话。
到了次间里边,曹宗渭从怀里摸出一个护身符来,放在掌心递给她道:“从玄元大师那儿取来的,你时常佩戴着,也许能少梦好眠。”
小心地收下护身符,贺云昭藏在贴身的地方,道:“今儿晚上就串起来,带在脖子上,一刻也不离身。”
曹宗渭微微点头。
贺云昭收好了附身符,便问道:“麾哥儿允哥儿怎的没来?”
喝了口茶,曹宗渭道:“过年的时候俩人只去他们外祖家待了一天,出了十五魏家便派人来把两人接去玩耍了,估计明儿或后日才回来。”
魏家还是很记挂两个外孙的。
贺云昭道:“他们俩还不知道我迁居了,你回去告诉他们一声,省得以后找我去错了地方。”
“好。他们哥俩若知道错过了今日,必要想法子补一份礼给你的。”
贺云昭无奈笑道:“我这儿的库房都没收拾好,东西都只囫囵地堆积在一块儿,还未清点过,再送过来,都放不下了。”
曹宗渭道:“你才来贺家,趁手的丫鬟不多,先这么放着,等去了侯府,便让我院里的丫鬟帮着你打理。”
左右也没多少日子了,库房里的东西只让丫鬟看牢了,不丢了就行了,等去了侯府再清点,才省事儿。
说完嫁妆的事,曹宗渭看了两个丫鬟一眼,待月和抱云便站在了门口去守着。他这才移回视线,对贺云昭道:“后面几日我估计有点忙,若是有事便让待月去寻我,你轻易不要出门。贺家这边我同贺大人打过招声了,护院会谨慎些的,你的院子又在贺家的靠中间的地方,还有两丫头守着你,外边的人进不来。”
这般谨小慎微,贺云昭皱眉道:“是不是要出事了?”
曹宗渭不置可否,贺云昭便问道:“江浙士兵的事儿怎么样了?”
“这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寻他们了,袁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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