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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住的星光-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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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持身份更高一等的精灵王，连对自己的领主都不客气，又何况是对其他生灵？林迪尔只好行了一个标准的见礼，依着对方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事先让领主知道自己来见精灵王，要是领主知道了，万一惹得精灵王不高兴要处罚自己，领主好歹能求个情？
瑟兰迪尔怎么会看不出林迪尔的惊慌？不过，精灵王并不在乎其他生灵对自己的看法，犹其是根本不在意的生灵。更何况，他还需要给林迪尔莫大的委屈感。只有觉得委屈，林迪尔才不会告诉埃尔隆德，让自己的领主也觉得委屈。中土智者绝对不是一个虚名，就算演得再恶劣，智者也一定能透过虚假的表面发现这件事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帮助林谷。以埃尔隆德愿为苍生牺牲自我的高贵品质，加上与生俱来的贵族傲气，他肯定不愿意接受其他生灵的帮助。搞不好还会觉得自尊受到了打击？毕竟领地不富裕对一个领主来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就只能说得更加恶劣一点，让林迪尔委屈委屈了！
瑟兰迪尔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着林迪尔道：“离开林地的时候，记得把你们领主在这里用过的所有物品全部带出林地。”
作为一只善良而圣洁的精灵，林迪尔不想也不敢拒绝精灵王的这个要求。可事实上见到领主之后，他才知道这次带来的马车根本不够。光是要移植到林谷去的近百枚植物，几乎就占满了所有的马车，还有一些奇怪的书籍和工具不知道怎么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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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三、故作白脸
尽管林迪尔用非常恭敬的口吻陈述着事实，精灵王的脸色还是越来越难看。说到最后，他给了林迪尔一个白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马车的事找我的官员解决。东西必须带出林地。林地王宫还有一些东西需要丢弃，顺便一起带出林地。我的森林里面不应该有那种东西，会弄坏我的树木。”
所以就活该由林谷的来完成吗？这个精灵王，实在是太霸道！摆明了仗着国王的身份欺压我们林谷……
林迪尔觉得有些委屈，回想起精灵王在“最后战役”上的表现，盘算了一下林谷可用的兵，
张了张嘴到底没敢提出疑议。只是用更恭维的语气问道：“尊敬的林地陛下，请问领主用过的东西带出林地要如何处理？”
“和要丢弃的物品一样，随便你怎么处理。”深觉委屈感还不够的瑟兰迪尔赶忙补充了一句：“这种小事，就不要惊扰埃尔隆德了。”
语气中的轻蔑之感成功让林迪尔的委屈又提升了一个高度。纵始对精灵王怀有一定的敬畏之心，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把需要丢弃的东西带出林地倒是没什么。可领主用过的东西也带出林地是为什么？”
这是精灵王表明以后再也不想跟领主有任何来往的意思？难道真的是那些令精灵难以启闻的传闻激怒了精灵王，无处发泄的精灵王只好把气尽数洒在领主身上？
“我从来不会使用其他生灵用过的东西。你们领主用过的东西，林地也没有符合身份可以再享用的生灵。放在林地碍眼得很，还容易让某些思想不圣洁的生灵以为我一个堂堂国王，对你们领主有些什么心思。”略显傲慢的换了一个坐姿，精灵王勾着嘴角说道：“谁用过的谁负责处理。你就代你们领主处理掉吧。”
看来还嫌弃我们领主用过的东西。可是，他一收到您的信，抛下林谷所有的事就急急赶了过来啊！
作为林谷的官员，林迪尔当然知道自己与精灵王的地位相差，也知道和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讲道理是多么的可笑。纵始为自己的领主深感委屈，他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在精灵王满意的神情下转身而去。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走出林谷王国的他不但没有一丝委屈的感觉，反倒觉得这种事多来几次也好。反正领主一路上乐滋滋的捧着古老的书籍，什么事都不想搭理。即不知道多了十几辆马车，更不知道林迪尔一出林地，就把精灵王要求带出林地的物品，连同装载它们的马车一起卖了个好价钱。
林迪尔当然不知道，死缠着一定要连车带物高价收购的比翁人，是精灵王事先安排好的，就连用于收购的金币也是从林地国库中提取出来的。至于收购后的物品如何处理，精灵王没有理会。这样做的原因，只是精灵王担心林迪尔会和埃尔隆德一样，在某些方面不懂得变通，真把所有的物品费尽千辛万苦拉回林谷。
拍了拍装满金币的木箱，林迪尔很肯定至少在未来几年内，不需要为内库空虚头痛了。他骑着马赶上走在最前列的马车，对坐在马车上看书的埃尔隆德问道：“您这次来林地，还愉快吗？”
交了两个知已，多学了两种语言，还负责把所有古籍带回去研究的中土智者连眼皮都没抬，连连点头。
现在我也觉得很愉快。这个精灵王，还真是让生灵又恼又喜。
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林地的方向，明知道专注于吸纳知识的领主不一定会听到，林迪尔还是小声地提议道：“您和精灵王是战场同生共死过的友谊，以后多多走动也不错。”
过了好一会，埃尔隆德才幽幽的回了一句：“多走动？这才刚离开，就想念起林地的烤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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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地的桑果可以开始采摘时，埃尔隆德到底没有启程去林地参观精灵王的正式加冕礼。
林谷在林迪尔无比强势的态度下，开始了全面的修缮工作。即便事务繁忙，林迪尔还是非常积极的建议领主暂时放下一切事物去参加精灵王的加冕礼。就在埃尔隆德准备动身的前一个夜晚，林地新组建的骑兵通讯队很及时地将精灵王的信件送到了智者手中。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一场给其他种族看的作秀而已，如事务繁忙不必亲来。
“告知随行骑兵行程取消。”对着林迪尔挥了挥手，埃尔隆德转身投向修缮一新的收藏室中，行动急促得根本没有发现林迪尔脸上轻微的失落之感。
同样收到了精灵王友善提醒的箩林亲王夫妻，自然也没有兴师动重的赶来观礼。此时的箩林已经与大绿林达成了贸易。凯兰崔尔夫人让前往大绿林负责完成树苗种植贸易的精灵带去了隆重的贺礼，表明了箩林对于大绿林政权归属的支持态度。自然，林顿的贺礼也在巨鹰的帮助下，赶在加冕礼前送到。
整齐摆放在王座不远处的各国贺礼，引得矮人国王和河谷镇长频频打量。而本来就会路过林地，得埃西铎之命代表丹登族前来观礼的齐尔扬，对眼前闪着金光的东西眼皮都懒得抬。他更担心意外得获的东方古琴是否能在林地被修缮好。要是连在林地的东方人都没有办法修复的话，只怕是真要送到卢恩平原的东方国去了。可是丹登人与东方人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在庄严的音乐声下，注意力完全不在加冕礼上的齐尔扬到底没有错过礼仪主持者的“起立”提醒。随着插满了桑果的树枝王冠被林地最高祭司带在了精灵王的头上，林地最高官员双手递上代表着王权的权杖后，所有的观礼者和木精灵都用行礼的方式，向完成加冕的瑟兰迪尔表示了认同与祝福。只不过，他国的贵宾只行平礼，从林地四面八方赶来的木精灵则深深弯下自己的腰，用最标准的尊礼向心目中的国父表达内心的敬意，也向所有前来观礼的种族表明了林地王权所有者不容再有任何置疑的态度。
………………………………
二百一十四、珍藏密敛
从战场上被所有生灵质疑，到今日得到所有生灵认可，没有强大魔法没有瞻仰过双圣树的瑟兰迪尔花了近八年的时间。这八年间，他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他并不是一个对权利有着强大欲望的生灵，但手握权杖的精灵王看着眼前的木精灵，突然明白了佛诺尔所说的“林地才是你永远不可能摆脱的珍贵。”
我会永远保护这份珍贵，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同时拥有两份珍贵的办法？
万众瞻目之下，精灵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查觉到的忧愁之感，他的眼神也下意识地向内王宫方向望去。林地内王宫里面，有他在意到完全不想被他国生灵发现，从而未出现在加冕礼上的女精灵。然而令精灵王没有想到的是，根本不想被其他生灵发现的女精灵，居然在他将邻国来客送出王城时，被齐尔扬邀请到了王城内最高的露台上。
会发生这样的事，佛诺尔觉得最大的过错在于自己。
因为大多数生灵都去参加加冕礼了，只有少数的侍从穿梭于内外王宫中忙碌着。一直在内王宫入口处聆听加冕礼音乐的佛诺尔，见到了抱着琴前来请示的侍从。得知丹登三王子希望将琴送给东方人修补。考虑到此时未必能抽调侍从送琴出城，对东方古琴并不陌生的佛诺尔接过琴，示意站在侍女身边的阿诺尔乐师稍等，转身回到了内王宫。
加冕礼的音乐声停止后不久，换了一身服饰的佛诺尔捧着琴走到了内王宫外最近的桌子前。她对一直等待着的丹登琴师招了招手：“过来试试吧。”
寻音而来的齐尔扬王子赶到时，正看到一个带着毡帽，用面纱包住了整张脸的女精灵解下了手套，把手压在了琴上，以此阻止他的琴师继续弹奏下去。听到正带劲却被强行中断，这让齐尔扬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下女精灵的并不出众的衣着，他打算绕过缕空的屏风发问。刚抬脚却听到女精灵对琴师说道：“这首乐曲的意境，你理解错了。”
齐尔扬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对身边的侍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时技痒的佛诺尔坐在琴师让出的座位上，对着古琴伸出了双手。
“这首曲目表面上是讲述东方公主在宴会上的英姿，用了一些欢快的音调来表现宴会的繁华，可每一次欢快的音调过后都是低沉婉转的音调。事实上这首曲目还配有歌曲，等你听过唱词之后，自然就会明白这是词曲者借曲表达永远无法接近公主的哀怨。”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曲乐和被翻唱成通用语的歌声，成功将齐尔扬送到了遥远而神秘的东方国度。幽扬的乐曲声中，他看到了盛大宴会上永远无法接近的美丽公主。
直到完全从余韵当中抽身出来，齐尔扬才摒退所有的侍从，一边击掌一边走上前去。“弹得好，唱得也好。我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东方人，也没有听过东方人歌唱，但想来那里最好的乐师也不过如此了。”
发现服饰并不华丽的女精灵微微错愕之后，忙站起来对自己行礼，齐尔扬居然还了一个平礼，示意对方不用客气。痴迷于艺术的齐尔扬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看不清真实面目的女精灵，发现对方带上手套后退了几步，颇有告退的意思，他不想错过与深谙东方国乐曲的生灵交流的机会。
“你试过用东方国的乐器弹奏其他种族的曲目吗？”见对方连连摇头，齐尔扬心中一喜，立刻有些得意的说道：“那就让我来演示一遍给你听吧。就当是，感谢你刚才那一曲。要知道，我也曾为曲目中低沉婉转的音调所迷惑，一听到歌词所有的疑虑都解开了。”
东方神秘种族的乐器极难掌握，用它弹奏其他种族的曲目，佛诺尔连想都没有敢想过。若不是东方国形势复杂，为了不连累当时艰难立足的烈焰，佛诺尔不得已扮作她的乐师。也许是为了让她更好的隐藏在身边，烈焰公主亲自指导过她曲艺。纵使如此，熟悉掌握东方古琴也让佛诺尔花费了七年多的时间。可眼前服饰华丽的丹登人连东方人都没有接触过，显然没有受到最好的指导。他居然能通过自己掌握的乐曲知识，不但熟练应用东方古琴，还能用完全不是同一个种族的乐器演奏出意境不变的曲目？佛诺尔颇有些不相信。
她停下了后退的脚，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施展。然后她听到了在人类王国经常能听到的，赞美专情的歌曲。虽然由于弹奏乐器的不同，音调的高低有了些许改变，曲目的意境却没有丝毫降低，反而有了别样的风情。一曲终了，连佛诺尔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走到了齐尔扬身边。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目。”随着音符尽数消失，齐尔扬露出一个苦笑，眼角也稍稍湿润起来。
纵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每次弹奏这首曲目总能令他想起逝去的妻子。那是他愿意一生专情的女人，可肮脏的奥克斯让她失去了生育王储的能力。在王族必须延续血脉的压力下，他选择了表面上的妥协。
随着一个又一个侍女被强行送到身边，得知齐尔扬并没有对侍女做任何实际的行为，身患重伤的妻子在无尽的自责当中死去，临死前还一再要求他善待所有的侍女。那之后，齐尔扬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专情。虽然按照妻子的遗言，他的确爱着自己的每一个女人，可专情的感觉却再也没有了。他只能通过乐曲不时接近心目中最珍贵，却永远也无法再次拥有的专情。
在物资最为匮乏“最后的战役”中，被派去收复米那斯伊希尔的齐尔扬意外获得了东方古琴。他依靠着深厚的音乐学识，用手里的唯一完好的乐器――东方古琴奏出了最爱的曲目。在数不尽的多少次战役的间隙当中，无论多么疲累齐尔扬总会弹上一曲。
………………………………
二百一十五、险酿惨案
“作为一个人类，我真的很羡慕你们精灵。”把手从古琴上收回，齐尔扬无限感慨的说道：“我刚听说，你们一旦成婚便会对伴侣永生不渝？这是多么美好的种族特性啊。”
没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猜到对方身份的佛诺尔对齐尔扬的印象不太好。虽然知道人类王族肩负着延续血脉的任务，对齐尔扬的“身不由已”表示理解，可她还是被齐尔扬的侍女数量惊住了。所以听到对方说羡慕精灵，她以为齐尔扬会像大多数人类一样羡慕精灵的永生。知道他羡慕是精灵对伴侣永生不渝的衷情，佛诺尔不由对这个“身不由已”的王族心生好感。
背负着无法摆脱的血脉延续使命，从出生起就活在王族的声色犬马中，这位王子的内心却向往着永生不渝的感情，佛诺尔不免有些触动。
“殿下似乎很喜欢东方国的古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为殿下弹唱一曲东方国赞美忠贞不渝的爱情曲目？”
“非常感谢你，可爱的精灵。”从悲怆的回忆中抽身出来，齐尔扬看了看眼前女精灵的腰身，缓缓起身。“去最大的露台那里吧。那里的环境更适合聆听天籁。”
发现对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他连忙说道：“不用担心会受到责罚。对盟友友善的精灵王怎么会因为侍女陪伴来客耽误了事务而惩罚你呢？”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佛诺尔的确穿上了普通侍女常用的装扮。而且，她也没有带着可以表明身份的银色面罩。
一个侍女不该拒绝高贵的王子。虽然齐尔扬的态度很友善，全无王族对待普通生灵应有的高傲，但佛诺尔明白这只是出于欣赏。何况她也的确对齐尔扬的高超曲艺产生了兴趣，便顺从地跟着王子走到了露台上。
由于没有佩带向征身份的银色面罩，沿途的林地精灵自然没有认出佛诺尔，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侍女罢了。而齐尔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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