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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住的星光-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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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执红大人一向慎谨，发现没有马车，立刻带着我们悄悄贴在城墙边听动静。然后我们一路跟到了这里。说实话，若不是您和那些邪恶的生灵在防卡大门处僵持了一会，我们也来不及隐藏到沙堆里。”
这么说来，佛诺尔得以获救，愚蠢的奥克斯也起到一定的作用？若不是奥克斯拿不定主意，在防卡前商讨了一段时间，东方人又怎么有足够的时间能藏身于沙丘？并且在奥克斯走出防卡进入荒原后，借助沙丘的掩饰移动到附近将他们扑杀？
佛诺尔带着绝裂之意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精灵王在锥心之痛中下意识地看看了不远处的营帐，用东方人完全听不懂的昆雅语发出了一声赞美：“伊露维塔，感谢您让命运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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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八、七窍玲珑心
或许是听到了精灵王的赞美，又一个更好的消息随着执红的出现一同到达。“您的顾问没有被伤及要害，身上最陈旧的伤口依稀有了开始愈合的迹象。不过她很虚弱，被折断的手臂也需要更好的处理，还是尽快送回去找专业的医者照料。”
“迎接我们的木精灵很快会赶到。”再次瞄了一眼地上摊开着的工具袋，瑟兰迪尔下定了决心。“你们随我一同回去吧。王城里面木精灵居住的区域正在修缮，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
王城里普通木精灵居住的区域容易监视，也难以接触到任何国家相关的资讯，瑟兰迪尔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安置区域了。
东方人连林地王城的大门都没有靠近。
他们以非常婉转的态度拒绝了进入王城的邀请，并在能望见林地王城大门的地方与精灵王告别。
“出发时主人一再交待，这次出行除了向您表达友善与结交之意，最主要是为了归还多年前欠下的一笔债。”用东方族面见君王的惯用礼仪半跪于精灵王面前，执红缓缓说道：“大约150年前，林地贵族盖姆大人曾向我们的主人提供过帮助。请尊敬的陛下允许我们先去修缮盖姆大人的庄园。”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地方？盖姆的庄园前有王宫侧有北河镇，是安置和监视东方人最好的地方。
侧头看了一眼躲在马车上，被包裹在自己外袍中的佛诺尔，精灵王满心自责。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对东方人完全解下防备的心理，早被远在卢恩平原的烈焰公主预料到。虽然在权利斗争中忙得脱不开身，烈焰还是花了一段时间做好了派人前往林地的决定。执红起程那个的晚上，她交待道：“不管精灵王对你们有什么样的安排，一定坚持先报私情。只要你们提出帮忙修缮贵族庄园的建议，精灵王一定会爽快答应。至于你们的目的，从林地给你们运送的物资中观察它的实力即可，其它的无须理会。若林地王国的实力与我猜测的相差甚远，你们立刻找借口回来。若是和我预测的相同甚至更好……”
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的烈焰公主没有丝毫伤感，仿佛不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一般。“你们就老死于林地吧。还有，不许向精灵王提出遗骸回归故土的请求，除非我派人去找你们！一旦进入林地后，不可再与我国有任何往来，以免引起精灵王的误会。你们的家人和孩子，我自然会好好照抚。”
精灵贵族居住的庄园，少说也要修缮几十年的时间，足以耗尽所有东方人的生命。根据收获到的林地王国相关信息，烈焰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被派去所有东方人，无法在有生之年回国与亲人团聚了。可几十年的时间，哪里够获得整个东方国的实权？她可不想让林地精灵在几十年后，带着这些人的遗骸来到尚未完全掌握的东方国，更不想自己在精灵王心里被定位为“落魄公主”。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盖姆的庄园……
打着为私情而来的口号可以提升精灵王的好感，没有生灵会把念旧情的权利者想得太坏；执意要求去修缮贵族的庄园，自然是出自于对盖姆庄园的了解。150年前曾经在盖姆庄园居住过的烈焰很明白，无论是从地形和庄园主人在林地的角色来说，精灵王都不会对这个提议产生任何怀疑。为何在“最后同盟”战役一结束之后，立刻派人前来林地，除了自己的处境之外，烈焰也想确定以林地王国的根基，是否真的有资格成为自己强大的助力。精灵王自身的实力反倒不在烈焰的顾虑范围。反正她也没打算在联姻之后让精灵王继续行使国王的权利，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她不介意勉为代劳。
“好了，立刻发出。”用带着伤口的手臂挥了挥，烈焰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拿不出给林地准备礼品了。你们见机行事，找机会让林地王国欠你们一份情吧。就当是……礼物了。”
执红张了张嘴，到底没敢提见家人和孩子最后一面的请求。她知道提了也会被烈焰拒绝，因为没有时间了。
一小时前，她刚护着烈焰从东方部族大会逃出，谁都没有料到原本已被公主收入旗下的五个部族会临时倒戈车战部落。在战车部的示意下，五个部落当场杀死了中立派部落的首领，并以此威胁国王移交国防线。若不是公主事先有所提防，入会前在附近安排了一定数量的护卫，又掌握高超的柔术技艺，只怕也会被当场毙命。可是逃得了危险，却无法改变国防部族更换的事实。也许要不了几个小时，所有的车战民就会替换下原有的国防士兵。到了那时，公主势力范围下的人要走出国界根本是枉想。
十几个被选中的东方人不敢有丝毫迟疑。也许是认为还有与家人团聚的机会，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在公主“照抚”下过好一些，他们对着行了一个标准的告别之礼，急步而出。而一句话便决定他们客死他乡命运的东方公主，连个送别的眼神都没有给。
不过是客死他乡罢了，又不是去送死。换了一个更舒适的睡姿，她瞄了一眼不远处精灵王的画像，闭上眼睛对身旁的侍女说道：“这些人的家人和孩子按老办法处理。”
完全不知道已落入烈焰公主算计中的精灵王，对东方人的提议自然是满意致极。看了看不远处领着木精灵医者快速向自己跑来的得文，瑟兰迪尔抓紧最后的时间与东方人沟通。
“我安排士兵领你们去。修缮所需的一切物资也会根据你们的提议尽数送到。只有一个要求，无需考虑时长和费用，只要确保庄园的坚固与奢华。”扬了扬手示意对方起身，骑在鹿上的精灵王稍稍弯了弯腰身。“你们的主人，或者说‘毕额丘斯’部落的首领是谁？他会在什么时间来到林地，让我有邀请他共进晚宴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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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寒意侵骨
提及林地国王立刻媚态横生的烈焰公主在脑内一闪而过。执红露出一个苦笑，恭敬地答道：“我们的主人不是‘毕额丘斯’部落首领，她是波尔的后代，所有东方人都尊称她为‘烈焰公主’。公主行踪不定，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来拜会您。”
随着得文等一众精灵的接近，几十声带着哭腔的“陛下”呼声淹没了执红的声音，精灵王也被木精灵团团包围了起来。执红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再没有机会向精灵王说出“我们绝不会走出庄园”的话，只能行了一个告别礼，得到对方的点头同意后转身离去。
其实东方人完全不必担心精灵王会对他们起疑心。从进入盖姆庄园起，他们的行踪就一直在精灵王的监视当中。从不走出庄园，刻意不与外界接触的行为，使东方人赢得了使精灵王绝对的尊重，连带卢恩平原的东方国度也在精灵王心里留下了非常好的形象。几十年后，最后一个东方人终老于尚未修缮完毕的庄园中，精灵王抛下国务带着顾问前来送行。他们依照东方人“遗骸就地处理”的意愿，将最后一个东方人埋葬在了林地风景最好的地方。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随着东方人的离开，骑在鹿上的精灵王被得文和林地医者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真正需要医治的女精灵却暂时被遗忘在了一边。即使瑟兰迪尔多次提醒，仍然无法阻止木精灵用眼神为自己做全身检查的行为。得文更是几次伸手，恨不得把他全身摸个遍，看看精灵王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受到一点伤”。
在木精灵眼里受伤的顾问自然需要医治，但首先要确认的是，亲自救出顾问大人的陛下有没有什么不适。哪怕只是精神方面的不适也不可以！遍体鳞伤的顾问自然被所有的医者和官员放在精灵王之后。
“够了！”挥手弹开了一个女医者企图伸过来的手，精灵王翻身下鹿冲到了马车前。昨晚才把给埃尔隆德的信送出去，以林地和林谷的路途来看，再快也需要两天后才能送到。算上埃尔隆德过来的时间，那么佛诺尔还需要至少等待五天，才能迎来最好的医者？
“再说一次，我没有任何不适！不过我的顾问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面如寒霜的精灵王一只手搭在马车的扶栏上，用冰冷的眼光扫射着所有的林地医者，却不再说其他的话。
沉默的精灵王成功让得文和所有的医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当他们陆续从惊恐中抽离出来走向马车边时，得文已经先一步掀开了国王顾问面纱的一角。只是短短一觑，沉稳的得文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只看到了一个条线优美的下巴，他还是被满是咬痕，尽是干涸鲜血覆盖着的皮肤给惊呆了。
“得文大人似乎对顾问的真容很好奇？”连瑟兰迪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语气隐隐含了一股杀气？见得文一愣，已然地松开了抓着面纱的手，他才放缓了声音说道：“她脸上的伤疤是不是和你想象得一样？”
“实在是太残忍了！”完全沉浸在悲戚中的得文自然没有查觉到短短一瞬的杀气。他颤抖着将面纱盖好，“顾问大人一直带着面罩，肯定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脸上的伤疤。只是她脸上的伤要医治的话，医者总会看到的……”
“脸上的伤，我会亲自处理。”眼神只要一触及佛诺尔，瑟兰迪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语气会变得和平，就连刚才对木精灵产生的一丝怒火也消失不见。挥手打断了欲言已止的得文，瑟兰迪尔缓缓说道：“我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你都帮我处理掉吧。”
进入内王宫后，瑟兰迪尔没有跟随女医者进入顾问的寝殿。在最后一丝理智即将被悲戚全部吞噬前，他抓紧了回廊边华丽的雕花围栏，叫住了走在最后面的女医者。
“脸上的伤口留给我处理……”一直优雅的国王首次被林地医者观察到眼皮在轻微地抽搐着。他迟疑了好一会，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低下头轻轻地说：“你们有让患者进入睡眠状态的药吧。让她一直昏睡。”
林地最好的医者当然有这种药。为了不让患者感受痛苦，也为了治疗过程可以更加的顺利，即使精灵王不提专业的医者也会这样处理。可是让患者一直在沉睡状态，会降低精灵的自我修复能力……
医者觉得精灵王的提议有些奇怪。但她很快想到了160年前，欧瑞费尔王后清醒后的情况。她明白了精灵王的用意。
“如您所愿，尊敬的陛下。只是……”望着渐渐远去的高挑背影，负责任的医者用专业的口吻大声提醒：“这样的办法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还有可能让顾问大人在醒来后更加伤感。”
她的话让精灵王离去的脚步变得更快了。完全散失了理智的瑟兰迪尔只想更快把自己关进寝殿，他再也没有能力忍住即将充眶而出的泪水了。随着国王寝殿的大门发出沉闷合拢声音，视线一片模糊的精灵王扶着墙壁蜷缩在光洁的地板上。
“Ada，我该怎么办？风之戒和埃尔隆德的医术真的可以清除记忆，让母亲的情况不在她身上重演吗？”带着硕大宝石的手指颤抖着伸向上方的画像，瑟兰迪尔在一片水雾之中仿佛又见到了已经丧失了生命的母亲。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失去了灵魂的脸上满是悲戚，让当时只有49岁，已经多日没有见过母亲面的瑟兰迪尔哭得跪在了床边。
如果同样的一幕在佛诺尔身上重演……
用拳头狠狠拍击着胸口，吐掉卡在喉咙中的甜腥液体，瑟兰迪尔总算能正常呼吸了。他强撑着站了起来，扶在欧瑞费尔画像边呢喃着：“被半兽人掳劫却没有过度悲伤死去的林地精灵到底是谁？Ada，为什么你不肯给我透露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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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未敢唤醒
如果知道她是谁，至少可以打听到治愈的办法，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措。
在瑟兰迪尔的记忆中，所有从半兽人手里救回的女精灵都因伤感或是无法继续正常的生活而死去。只有二纪元3286年被救回的林地女精灵挺了过去。
第二纪元3286年被救回并且一直活着的林地女精灵，正在林地女医者的帮助下，进入了沉睡状态。毫无知觉的状态让林地医者快速为她处理好了大部分伤口。随着最后一只被折断的手臂处理完毕，瑟兰迪尔也回复了平静。
再等十天，再等十天就可以了。风之戒的强大魔法一定可以帮她清除掉这段不好的记忆，我不是全无希望！
怀着这样的信念，瑟兰迪尔在医者的提醒下走到了佛诺尔面前。当偌大的寝殿安静下来后，他屏着呼吸走上前去掀开了被鲜血染红的面纱。
直到脸上的残血全部清理干净之后，瑟兰迪尔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痉挛的迹象。可所有的咬伤还在等待着药膏的治愈。
用近乎野蛮的办法掰动着手臂，瑟兰迪尔总算又获得完全控制它们的权利。当他用仍然抽搐着的手指拿起医者留下的药膏，用眼神在对方的脸上寻找开始的位置时，装着淡绿色药膏的水晶盒终是从全无力量的手指间滑落――应该打开水晶盒盖子的精灵王正用无比小心地姿态，缓缓地向床上的女精灵靠近。
哪怕是在对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一个亲吻也足以让瑟兰迪尔激动到啜泣。假如他是人类，他会知道在此时的情况下不需要费太大的功夫，可以轻意得到梦寝以求的生灵，也可以早两千五百年迎来莱戈拉斯。可惜，他是圣洁的精灵。
脸上的深深浅浅的牙印和被啃咬出来的空洞让瑟兰迪尔迅速结束了这个吻。在揪心的痛楚中，他缓缓将药膏涂抹在佛诺尔的整张脸上。直到所有的伤口都被淡绿色的绿膏覆盖，用医者给的，可以加快伤口愈合的特制面罩盖在对方脸上后，瑟兰迪尔才把自己甩进了床边的牛皮大椅中。
“再等几天，等埃尔隆德带着风之戒来，你一定会变回曾经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精灵王无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腰带，头低到下巴都抵在了胸前。
瑟兰迪尔以私下的名议写给埃尔隆德的信函上只有一句话，却让埃尔隆德受到不小的惊吓。
再次看了看纸张上写着的“不想收到我死讯，立刻带风之戒过来！”，智者终是挥了挥手让侍从把送信者带下去休息。
向送信的木精灵核实情况？埃尔隆德不但不傻，还是当之无愧的智者。一个王者如果得了可能危及生命的隐疾，绝不会大张旗鼓的向整个王国公布，这样做除了引起子民的惶恐之外，没有任何益处可言。林地这种无王储的国家，瑟兰迪尔在战场上吐血昏迷，木精灵都会惊慌失措到不知所以，他更不会在完全丧失希望之前让所有子民知道自己的隐疾。依瑟兰迪尔的脾气，只怕连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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