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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住的星光-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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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平静的瑟兰迪尔看着船王冷笑了一声，什么话也不说抬脚就绕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船王，却不想被船王拉住了手臂。
神色凝重的瑟丹加大了手里的力度，在把精灵王制在当场无法动弹时缓缓说道：“精灵在一亚苏醒起，就有了一条约定俗成的铁律——不可对同族暴力相向。这条铁律，我想欧瑞费尔王应该与你提过。即是精灵，就该严格遵守我们的铁律，停止对同族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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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六、冲冠一怒（下）
怒气没消的瑟兰迪尔哪里听得进船王的规劝？发现挣扎不但没有摆脱船王的禁锢，反而被控制得更死，瑟兰迪尔气得咬牙。
“停止施暴？对了，我差点忘了林顿国王一直以来都喜欢劝生灵‘停手’。无论是对瓦兰迪尔还是对我。还特别喜欢死守旧制，比如几千年前就被诺多族用行动否定过的‘不可对同族暴力相向’的旧制。”
见瑟丹被说得一楞，拉住自己的力气也弱了一些，瑟兰迪尔不禁得意道：“说起来，诺多登陆中州前血洗澳阔隆迪港，残杀帖勒瑞亲族的事还是您最先查觉并告知庭葛王的。这才有了庭葛王禁昆雅语，禁费艾诺及芬国昐其及后裔进入美丽安环带的举措。‘禁’这个字也有暴力的意思吧。这么说来，您和我父亲一直敬仰的庭葛王，也是精灵里面对同族施暴的生灵？看上去，没有阻止禁令实施的您似乎并没有权利阻止我？至于同族铁律，即然连您都没有能力维护铁律，无法阻止诺多对帖勒瑞的暴行，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向埃尔隆德了结私怨？”
“禁”这个字眼的确带有强迫的意思，瑟丹无法否认。得知诺多残杀帖勒瑞的当时，怒不可遏对诺多连下几条禁令的庭葛王，瑟丹没敢也不觉得要阻止。瑟兰迪尔一定要把庭葛王颁布的禁令与施暴扯上关系，瑟丹的确失去了阻止他的权利。而“不可对同族暴力相向”的铁律早在几千年就由诺多族打破，瑟兰迪尔用“死守旧制”作为攻击的理由，瑟丹在无从辩解的情况下心生惭愧。
或许被愧疚扰乱了思路，瑟丹的手无意识的松开了不少。一直等待的瑟兰迪尔岂会错过这次机会？他迅速抽离了被船王制住的手臂，追上了加尔多和埃尔隆德。一把将根本不敢与自己直接对抗的加尔多暴力拉开，瑟兰迪尔终于做了这十几天他一直想做的事——用踢伤佛诺尔双倍的力量，砸在了智者的腿上。
由于心意歉意，埃尔隆德没有躲闪；慑于身份，为船王受到羞辱而抱不平的加尔多不敢直接对上精灵王；至于船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没有自反省当中抽离。直到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从埃尔隆德身上响起，瑟丹原本平静的眼神才精光一闪，直直射在了依然不肯住手的精灵王身上。
船王会走过去用武力阻止精灵王？当然不会，真这样做的话岂不是也用武力对待同族了？完全从反省中抽身而出的船王有更好的办法彻底阻止高傲的王者。
发出一声冷哼，船王细心整理拉皱衣袍的同时，把声调提高到瑟兰迪尔绝对能听到的程度。他说：“加尔多，我离开后如果林地国王继续伤害瑞文戴尔领主，你就在我的书桌上拟函。函诏内容——林地精灵露特纳斯被我认为义女，即刻加封林顿公主。出于长远的发展及同族间的盟谊考虑，也该拟个函通知官员开始准备公主与瑞文戴尔领主议婚联姻之事。”
为了有足够的威慑力，瑟丹转身之后还侧过头来一字一句的说道：“拟完函你直接加盖我的徽章通发出去。别忘了提醒林顿的官员们用公主应享的仪仗前来接驾，水路陆路仪仗都要齐备。”
要让瑟兰迪尔停止攻击，瑟丹急匆匆说出来的这些话可谓漏洞百出。
归属于瑟兰迪尔管辖的林地精灵即使被瑟丹认为义女，也不代表能越过精灵王成为林顿王国的公主。只要原国王不放行，她依然是林地精灵，无法享有林顿公主的身份。当然，瑟丹完全可以利用影响力，越过林地国王的情况下直接把自己的义女迎回林顿。如此行事虽有些不敬瑟兰迪尔，以船王的影响力也不会引来过多的非议。可就算船王这样做，当事精灵的态度也依然是个未知数。而且，接受林顿公主的身份也不代表当事者会愿意完成与瑞文戴尔联姻的政治任务。更何况，精灵的议婚都应该由男方先行发起，从未有过女方主动提起的先例。就算是政治目的明确，女方更为积极，也只会暗示男方主动。又怎么可能会由公主所在国先行准备这一说？
最重要的是，能与没有任何血缘亲眷的船王建立联姻，对中州精灵来说是无可比拟的荣耀之事。只要船王有了公开的亲眷，主动前来的求姻者只会络绎不绝，论地位与领地实力又哪里轮得到瑞文戴尔领主？
只要稍稍细想，便能发现船王说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但瑟丹又怎么会让瑟兰迪尔有细想的机会？说这话就是为了震住精灵王，让他停止攻击智者。若是被其查觉有漏洞，又有什么作用？查觉漏洞实在有多的瑟丹赶忙对着三个呆滞住的精灵补充道：“埃兰迪尔之子性情温和，博学多才。我的义女与埃尔隆德这样的精灵相伴永生，我才能放心。”
这下，殿内的三个精灵彻底被震住了。
作为船王的使者，追随上千年的加尔多第一次收到船王要认亲的指令。据他所知，这个从库维因恩苏醒的精灵，几千年来从未动过要认任何一个生灵为亲眷的心思。因为在船王眼里，正义阵营所有生灵全是自己的亲眷，又怎么会对单个精灵特殊照抚，让其凌驾于其他精灵之上？可船王刚才不但提及要让林顿派出水路陆路仪仗前来迎接公主回国，更是连自己义女的婚事都打算好了，说明真的动了心意。
林地的露特纳斯？就是住在最东面偏殿中的那位受伤的女精灵！根本不知道船王此举的主要目的是制止精灵王继续施暴，加尔多仅因船王的这些话，便将被精灵王刻意化名为露特纳斯的佛诺尔视为了船王的义女。怀着不亚于尊爱船王的情感，加尔多决定无论官员有任何异议，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让船王的义女享受中土最高贵的公主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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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七、东怨西怒
能让船王动私心，愿意用自己的喜好行事，是加尔多千年以来都没有办法实现也一直没有放弃过的梦想。这个梦想产生的原因当然是希望船王可以自私一点，将关爱用一些在自己身上。而这位叫露特纳斯的林地精灵让加尔多间接实现的梦想，又怎能不赢得船王使者的感激与尊爱？发誓要像效忠船王一般效忠未来公主的加尔多赶忙点了点头，愉悦得连搀扶埃尔隆德都没想起。
加尔多为船王有了私心而愉悦，不代表其他生灵也有同样的想法。整个过程中没被船王看一眼，语言中也没有被提及的瑟兰迪尔是反应最激烈的生灵。他停止了一切动作，一只脚依然踏在智者的胸前，转过头怒视最年长的精灵。
在瑟丹提及欲认佛诺尔为义女时，瑟兰迪尔还不知道船王的意思，也抱着绝不停手的打算。当船王说道“准备公主与瑞文戴尔领主议婚联姻”时，他彻底明白了船王认义女的深意！
怒火中烧的瑟兰迪尔在船王的威胁下停手了，可他的愤怒却烧得更厉害。骤然停止攻击的他不止连眼都泛红，整个身体也开始轻轻的颤抖着。
不得不说，瑟丹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对瑟兰迪尔说，却字字直击他的要害。虽然瑟兰迪尔不是加尔多，不知道历经风霜的瑟丹从未发布过认亲的指令，却明白能被最年长的精灵视为亲眷，将获得全族至高的荣耀，也将惹来所有的瞩目；更别说是同时还拥有林顿公主的身份。
总之，光是“瑟丹义女”这四个看似轻飘飘的词，就有实力引来无数充满诚意的乞婚。再加上林顿公主如此高贵的身份，适龄的男性精灵必然不会错失良机。到时候天知道会引来多少优秀的男精灵？一个身肩最大王国，连出行都不能随意而为的国王，拿什么和其他精灵竞争？
在瑟丹的误导下，瑟兰迪尔居然开始思考如何向拥有林顿公主身份的佛诺尔乞婚。可惜，他刚想了开头，瑟丹后一句话就催毁了所有的希望。船王表态，林顿要派公主与瑞文戴尔联姻。也就是说，能成为林顿公主配偶的生灵已由船王指定。正是被精灵王踢断了一条腿，仍然被他踏在脚下的埃尔隆德。
瑟兰迪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埃尔隆德。这一眼直接让他的慌张全部变成了愤怒，连撕了埃尔隆德的心都有。虽然智者脸上的那抹诽红只是一闪而过，也许只是眼花见到的幻象，可瑟兰迪尔依然坚定了尽快使埃尔隆德与箩林完成联姻的信念。
埃尔隆德居然没有反对！他听到船王要让迎娶佛诺尔居然没有立刻出声反对！他不但没有出声反对，还一副任由瑟丹处置的模样。埃尔隆德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要不是急于阻止船王，瑟兰迪尔现在就想把埃尔隆德绑了送到箩林去。怒火烧遍全身的瑟兰迪尔完全没有发现船王话语中的漏洞，也没有想到佛诺尔已婚不能再另配的事实；他甚至没有查觉到佛诺尔再婚的假设说出来后，在场的另三个精灵都没有就这方面提出疑议。丧失了部分理智的瑟兰迪尔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阻止。
如果他的思维够清醒，会明白决定一切的并不是船王，而是当事者也就是佛诺尔的愿意。假如佛诺尔拒不接受船王的恩赐，自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可是，谁能听到心爱的生灵要许给其他生灵，还能保持足够的理智？
见船王一个转身就要离去，全身冒着寒气的瑟兰迪尔快步追了上去要阻止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尽管加尔多查觉情况不对，第一时间赶上去阻拦，却被狠狠推开。精灵王的动作快速利爽到连脚步都不曾停下。
“谁也没有权利动我的精灵，更别说是露特纳斯。”站在可以与船王正视的位置上，瑟兰迪尔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然而，这话显然没有起到任何威胁的作用。瑟丹用故意掩藏在身后的摆了摆，示意加尔多趁机扶走智者的同时，对着精灵王淡淡的笑了。
瑟丹当然不会真要将佛诺尔认为义女。
接手林顿王权的那一刻，瑟丹就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到林顿所有子民的命运。“最后同盟”战役结束后，瑟丹发现仅是影响林顿生灵的命运实在过于美好。七年的战争带走了所有名望远胜于自己的生灵，让他成为了中州最德高望重的精灵。当他发现自己的作为不仅决定林顿的命运，更会影响中州精灵的命运时，瑟丹知道要放弃太多。除了维拉乌欧牟赐下的使命，瑟丹几乎放弃了所有悲喜。一个不能有自我悲喜的生灵，怎么可能用国家的力量去照抚喜爱的生灵？又怎么可能在明知道佛诺尔向往自由的情况下，用“公主”的身份将公主应有的负担加诸给她？
更何况，瑟丹知道被称为“露特纳斯”的女精灵对瑟兰迪尔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致力于维护正义阵营团结的船王又怎么会用认义女的行为激起精灵王的反击，让刚经历了刚铎权变的正义阵营再起风波？
纵始只是一番说辞，瑟丹此时并没有借机收回指令。为了给加尔多和埃尔隆德足够离开的时间，瑟丹用略带玩味的语气牵引着精灵王的注意力。他说：“特露纳斯是辛达族的好孩子。我孤单近万年，不过想要个乖巧可爱的小辈在膝下承欢。别说她不会拒绝，全族也会乐于促成。当事者都同意了，瑟兰迪尔王也不好反对吧？”
当事者都同意，再加上全族喜闻乐见，瑟兰迪尔的确没有反对的能力。那么唯一的问题便是佛诺尔会同意吗？瑟兰迪尔几乎都不用想便知道佛诺尔会同意。连他自己都难以反对的船王，佛诺尔不但没有能力反对，更不会与精灵全族的期许背道而驰。
“船王怕是活得时间太久了，连脑子都迷糊了！”慌了神的精灵王用充满攻击的言论回话开场后，抬起下巴对皱起眉的船王说道：“可惜我不是年轻的人皇，会轻易被‘最年长的精灵’唬弄了过去。作为船王，应该好好在灰港岸造船。就算中土局势时有需要惊动您的时刻，我林地的事也永远不需要您的干涉。林地精灵，只要我不放行，谁来认亲都注定落空。即喜欢死守旧制，又喜欢插手他国事务的您还是回灰港岸好好造船吧。我和林地的事不需要您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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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八、逞己失众
被指责“插手他国事务”和“死守旧制”，当事者依然一如既往的淡泊，反倒是走远了几步的加尔多和埃尔隆德为其不平。可两个男精灵的眼神一落在瑟兰迪尔身上，便想到了在战区内度日如年，又不敢冒然离开的人皇。而瑟丹也很及时的对他们再次摆了摆手。
也罢，瑟兰迪尔如此富有谋略的王者，整个中土怕是只有凯兰崔尔和瑟丹才能制得住他。船王叫我们不必理会，又何需干扰了船王的计划？
智者和加尔多不约而同的将内心的不平压了下去，依着船王的指令缓缓离去。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等不来答复的瑟兰迪尔当然不会什么都没有做。像十一年前在“最后同盟”战营内一样，他伸出手去刚想抓住船王的衣领，却被对方巧妙的避开。
现在不是“最后同盟”时期。当时获悉魔戒得保邪恶仍存消息的船王，正被无尽的懊恼和伤感困扰，处于鲜有的失态状况下，才会让年轻的精灵王略胜一筹。现在的船王是刚从人类实权变迭中抽身出来。但刚铎权变的影响力岂能和七年战役都毁不了魔戒的结果相比？
并未扰乱心思的船王轻轻一动便避开了瑟兰迪尔。查觉加尔多正扶着埃尔隆德推门出去，为防再有变故，瑟丹索性制住了精灵王的双臂。
十几天前见到抱着佛诺尔完全失态的瑟兰迪尔，瑟丹不是没起助意，只是一直没有做好打算。要助瑟兰迪尔早日得偿所愿，不过是说一句话而已。可一句“她眼睛上的印象只是魔法并非心灵投影”的话，要说出口却是千斤之重。明知道她不想与王者有太多的交集，明知道她一直用拙劣的魔法作为防线，怎能无视她的意愿把真相道出？可瑟兰迪尔的煎熬船王又如何不为之心痛？没想到，瑟兰迪尔居然轻意为船王做出了选择。
“你和林地的事不需要我插手，你确定？”听到关门声的瑟丹放开了瑟兰迪尔，颇为惋惜的摇着头说道：“你一定要这样，我倒真的不好帮你出手了。”
“我不需要任何生灵的帮助！我的精灵更不需要您的照抚。有我在，她会被守护得非常好！”根本不知道良机已被自己放弃的瑟兰迪尔异常坚定，以对峙的姿态向船王说道：“我以林地国王的身份拒绝船王发布的，一切与露特纳斯有关的函令。如有必要，林地王国倾国维护自主权，也不是难事。”
“瑟兰迪尔王，你根本不需要如此慌乱。”退开了两步的船王抚着胡子提醒道：“我刚才说的是，离开之后如果你继续攻击埃尔隆德的话，你的露特纳斯将成我的义女。目前我还没有离开，你也没有再攻击埃尔隆德，所以……”
所以刚才你说的话并不会成真！
瑟兰迪尔长舒一口气，紧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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