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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住的星光-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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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除了瑟丹王那样的精灵，中州哪个生灵不曾年少轻狂过？”诚心诚意的对精灵王鞠了一躬，刚铎王满脸笑意的说道：“尽管放心。刚铎人与我虽不再受人皇管辖，尊从人皇的心却不会因此而改变。瓦兰迪尔会顶着皇帝该有的一切荣耀离开刚铎。至于一直在成长的‘人皇’，我会密切关注他的动态，以防不变。”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精灵与人类来日方长，最好不要做过太过。对人皇实在没有办法产生好感的精灵王用这句话再次劝了自己之后，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开。当他接过了侍从准备的早餐，怀着愉悦的心情走到佛诺尔跟前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智者不是说今天早上她会苏醒吗？难道还没有到时间？
将托盘在了一边，瑟兰迪尔先是去问了一直守在门口的侍从。得知整个晚上佛诺尔都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用颤抖的双手掀开了床幔，他看到了一直轻纱掩面的女精灵。露在轻纱之外的双眼已经不似昨晚一般，眼角不时轻微的抽搐。照这个情况看来，还没有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长舒了一口气的瑟兰迪尔合上了床幔，就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倚着床身发呆。没过多久，经历刚铎权变又整夜没有合眼的瑟兰迪尔便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等智者赶到时，金发王者还在半梦半醒之中，直到被急得满头大汗的智者强行推醒。
“瑟兰迪尔，你快看看她身上的微光是不是没有了？”智者一脸的不可置信，不顾仪态的大叫着：“我怕我眼花……”
“死秃子！玩笑不要开得太大。”略显烦躁的推开了智者的手，还没完全清醒的瑟兰迪尔下意识的嘀咕：“高等精灵要是连微光都没有了，就是灵魂正在飘向无私的曼督斯处……”
话说到这里，瑟兰迪尔整个愣住了。他就在这样站在床边，手仍然在半空中保持着伸出欲拉床幔的姿态，头却转向身边的埃尔隆德。
“你是说，她要去拥抱维拉？”感觉鼻尖酸到近乎失去知觉的瑟兰迪尔抖了一下，死捏着床幔咬着嘴唇恶狠狠的说道：“我的露特纳斯要是与我不在同一世界了，整个瑞文戴尔都会成她的陪葬，包括你！”
从刚铎之事来看，精灵王说的话绝不会落空。所以我把她请来，不但害死了她，还会连瑞文戴尔所有无辜的生灵？智者又惊又恼，急得汗流脊背，倒也没有失去理智。在瑟兰迪尔嚎啕着扑向已经难以观察到微光的佛诺尔时，埃尔隆德提着袍角跑了出去。不过十几分钟的时候，急步赶来的船王与智者见到了彻底失态的精灵王。他瘫坐在床边，两只手拥抱着一动不动的女精灵，又哭又笑的嚎叫。
他一时说着辛达语，一时又说着通用语，一时又说着矮人语。但瑟丹与智者还是通过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出了他在说什么。他无意识的用所知的一切语言，重复着一个词——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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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三、震聋发聩
瑟兰迪尔只能认为这是造物主给予自己的报应。假如当时进入密室的不是佛诺尔，又怎会在被踢的位置上恰好有一处连智者都无法完全治愈的旧患？假如当进的自己没有把闯入者误认为是胆怯的人类，又怎么会带着厌恶的情绪，用最大的力度攻击对方？假如埃尔隆德根本不知道有佛诺尔，她又怎么会在当时出现在我身后？不对不对！假如我根本没有操纵刚铎权变，又怎么会有重创她的情况发生？
如此巧合，除了是造主物给我的报应还能是什么？可是，为什么造物主要让她也受到惩罚？为什么不把狂风骤雨直接砸到我的身上？
瑟兰迪尔越想越懊悔，越懊悔就越觉得怀里的女精灵正在黯淡下去。压抑了十几年的丧父之痛，随着佛诺尔也可能离自己远去的事实一并爆发了出来。在泪水彻底蒙糊住的视野中，瑟兰迪尔丧失了一切的理智，只是无意识的环着一动不动的佛诺尔发出痛苦的哀号。
即使在瑟丹与智者匆忙赶到后，看不清事物的精灵王依然处于失态中。在丧失了视线的情况下，他用武力阻拦一切企图夺走怀中生灵的行为——万念惧灰之下，没有魔法没有见过双圣王的他只能用如此办法将心爱的心灵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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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林地国王失态的第一时间，瑟丹便喝退了所有的侍从，并且意正严辞的警告他们守口如瓶。
瑟丹不希望瑟兰迪尔的失态成为人类或是矮人的笑谈，并以此使得整个中土生灵对林地国王的实力产生怀疑。不过，船王此举最大的原因却是为了保全尚不知生死的女精灵。她对精灵王的重要性若是被更多的生灵查觉，不知道还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而人皇在昨夜的交谈当中，已经几次旁敲侧击的问及突然闯入密室的女精灵。
虽说对未来开始谋算，并且在谋算中忘掉过往重拾信心，正是瑟丹与人皇交谈的目的所在。可船王还是不希望眼前的女精灵被有心者拉入这个残忍的战场。这一刻，他明白了她一惯的低调，也明白了瑟兰迪尔为什么要将满腔的爱意隐藏在所有生灵的注视中。
又是一个厌恶权势，却身不由已的可怜孩子。瑟丹悄然叹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智者冷静下来的同时，向着精灵王的怀抱伸出了手去。刚把手伸到瑟兰迪尔身边，金发王者便抬手重重的挡开，并且抱着怀里的女精灵转向了其他的方向。瑟丹无奈的挑了挑眉，也只能再次尝试。
尽管几次伸手欲将佛诺尔拉过来观查的瑟丹被精灵王重击了几次，船王的心依然在亲族后辈嘶心裂肺的哀叫声中软了下来。
查觉精灵王在刚铎事件背后所做的一切之后，为了不再让正义阵营再有内乱，也为了让倨傲的精灵王有所畏惧，船王本打算出手教训自己的这个亲族。可看到的瑟兰迪尔，听到他不停念叨着“报应”，船王暂时打消了教训他的念头。
为乱内部必将遭受可怕的后果，是船王想通过教训传达给精灵王的意思。即然现在他已经遭受了最严厉的打击，又明白这是报应，看来没有再教训他的必要了？也就说接下来，确定刚铎王会一如既往的呵护子民才是最重要的事？
转身取过装了清水的杯子后，瑟丹做好了打算。出手前，他再次看了泪水满眶的精灵王，毫不犹豫的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倒在了瑟兰迪尔脸上，动作快到智者只是张开了嘴，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
清澈的水接触到脸颊的那一刻，瑟兰迪尔便微愣了一下。虽然脸颊上本就泪水肆意，可忽略而至的液体还是让瑟兰迪尔下意识的睁大了一下眼睛，连带着意识也清醒了一下。船王就在这一瞬间抓住了机会，对着茫然抬眼的精灵王喝道：“你想让她醒过来，还是想让她在你的怀抱中彻底变成一具死去的肉身？”
瑟兰迪尔哽咽得根本不说出话来，却也明白船王的意思。他一边将怀里面的女精灵送向船王，一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去看最年长的精灵。犹觉不够的他还在船王接过女精灵后，一把抓住了船王的手臂。
被晃动的蓝色眼眸死死盯着，瑟丹知道他想得到什么。
“我们会尽力而为。”托举着女精灵的船王给了确切的答复，也查觉到被抓住的手臂得以一松。在匆忙转身的过程中，瑟丹已经瞄见精灵王半跪在了地上。
这孩子，还是担心我们不会尽力啊。也罢，要是跪着能让他安心，就由他跪着好了。
不再理会不停发出乞求声的精灵王，瑟丹将怀里的女精灵轻放在床榻上。他端佯了仿佛死肉一般的女精灵好一会，总算在她的耳根处找到了难以查觉的微光。此时的瑟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上手把女精灵脸掰向一边，以便更好的查看耳根处似有若无的光芒。
随着智者和精灵王在提示中快速拉上了所有的窗帘，船王总算看清了位于自己手指下，雪白肌肤由内向外散发着的微光。
整个一亚，就连伊露维塔都无法阻拦曼督斯对精灵的召唤，最年长的精灵当然也无法办到。不过，只要高等精灵身上还能找到光芒，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说明幽魂并没有完全脱离身躯。更何况眼前全无知觉的女精灵并没有伤及心脏，只要没有强烈的去意，还不至于听到曼督斯的召唤。
没有奔赴神殿，瑟丹就有办法留住她的灵魂。
在智者目瞪口呆中，船王拿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火之戒带在了手指上，并将手掌轻轻压在了女精灵的胸前。在瑟丹闭上双眼后，紧贴着女精灵的戒指迸发出火红色的刺眼光芒。不过片刻，光芒脱离了戒指，不停地环绕在女精灵的周身。
见魔法已经成功将她的幽魂控制在肉身之中，火戒的持有者收回了自己的手。
即使是神奇的魔法也不能随意拥有。精灵三戒的神奇力量需要召唤者消耗能量才能使用，所以已经虚弱下来的瑟丹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
四百六十四、不平而鸣
“她暂时没事。”竭力保持着语调的平和，船王对着智者交待：“在我去箩林求圣物的期间，你守着她。如有必要，动用你的风之戒。”
动用风之戒？智者犹豫不定的抬起头来，并没有立刻答复船王，而是提到了另一件事。
“您刚用了戒指很虚弱，还要去趟箩林？”
“嗯。若是没有你父亲遗留在中土的光芒，风火二戒怕是也难以唤醒她。阿门洲才能有的穹鹿，其疮伤只能由圣物来治。我就只好请巨鹰帮忙，赶去凯兰崔尔那里借来一用了。”想到巨鹰赶来也需要一段时间，瑟丹索性踱到一边坐下。看了看倚在床边逐渐平复下来的瑟兰迪尔，颇感欣慰的船王感觉好了不少。他侧头对自己眼里孩子一般的精灵王说道：“巨鹰去箩林不过两三个小时。埃兰迪尔之光一到，再加上风火二戒的协助，必然能让她醒来。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船王的意思是，不但要去箩林求来我父亲的光芒，还一定使用风火二戒的力量？智者的额头上冒出一些冷汗。
自从查觉精灵三戒也有可能被索伦感知到，三戒的持有者便将戒指深藏了起来不再使用。埃尔隆德正是三个持有者中最谨慎的一个。虽然为了安全，风之戒一直携带在身上，可即使面对再紧要的情况，智者也从来没有起过使用戒指的念头。冒着被索伦追踪到的风险使用戒指？天知道会给多少生灵带来灾难。为了一个精灵而冒险，更是有违精灵牺牲小我的精神。真的需要这样做吗？
犹豫不定的埃尔隆德想了想，正准备结束欲言已止的状态发问，瑟丹却比他更快一步。把一切尽收眼底的船王暗暗换了一口气，将整个背部靠在了坐椅上，对着智者招了招手。
“距离索伦灵魂被打散只有十年。这么短的时间元魂无法凝结起来，他只能靠着至尊魔戒和自身的迈雅本质勉强阻挡曼督斯的召唤，什么都做不了。元魂未凝结的索伦暂时顾不上魔戒之外的戒指，现在使用风险不太大。”
虽被船王的言论说得宽心了不少，埃尔隆德还是充满担忧的压低声音回道：“可是，精灵戒指一旦被使用必然痕迹。索伦重聚元魂后，还是可以查觉到精灵戒指的动向……”
“没错。索伦会在若干年后，发现风火二戒在此时此地被启动。不过这是哪里？”带着浅笑的船王轻抬下巴点了点魔多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这里是刚铎，也是魔多，距离我你暗匿戒指之地甚远。又是魔多剿灭战进行之中。若干年后的索伦会认为精灵使用戒指的神力完成剿灭战而已，即不会知道戒指之后去了哪里，更不会知道我们使用它的真实原因。”
所以，他并不知道二戒被启用是为了救一个精灵，更不会知道这个精灵可以影响到中土最大国家的王者。
“您永远看得比我们更透彻。”担忧尽解的埃尔隆德瞬间放松了下来，也带着浅笑回应：“保证让她的幽魂等到您回来。”
两个大能者都不再担心，并不代表瑟兰迪尔不担心。刚从险失所爱的崩溃情绪中走出来，精灵王的紧张感却没有去除分毫。连中土最好的医者都会判断失误，并不擅长医术的船王可以吗？万一又出什么变故，或是根本无法唤醒她呢？
我要的不是一具没有感知的肉身，而是会嘻笑嗔骂；永远默默支持不求曾索要任何回报，甚至不畏生死阻止我堕落的佛诺尔！
瑟兰迪尔很想追问船王，以得到更多聊以**的承诺。可看到最年长的精灵倦意颇重的已经闭上了眼晴，只好把话全部压了回去。瑟兰迪尔发誓，这是自己出生以来，感觉最无能为力一次。对敌人，他可以找到无数种办法除去；对不敬自己的皇帝，他也可以凭借多年来的谋划给予严厉的反击；唯有召醒佛诺尔，他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方向。
真如瑟丹所说，穹鹿这种阿门洲生灵留下的遗患，只能用阿门洲的圣物去除？为什么我是个没有任何圣物的王，就连一点可怜的魔法都没有？假如我也有一两个圣物或是魔法，又何至于对着消逝中的佛诺尔一筹莫展？
这一刻，瑟兰迪尔对造物主产生了质疑。他想到了费艾诺，想到了露西安，甚至想到了血脉中自带法术的芬威。
为什么有些精灵天生就能俱有魔法，并且依赖强大的法术做什么都事半功倍？为什么有的生灵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全世界的认可，连最忠诚的神犬见她一眼，都能抛开原主人彻底爱上她？而我，耗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把最珍贵的生灵留在身边。这一切是伊露维塔处事不公，只将福祉赐予喜爱的生灵，还是另有深意？
纵始心有不忿，瑟兰迪尔还是将质疑强行驱散。他害怕只是一声小小的质疑，也会换来眼前女精灵的消亡；更害怕惹怒了造物主会换来难以想象的灾难。无能为力的他只能紧紧握住佛诺尔的手，对着听到巨鹰叫声睁开了眼的瑟丹深深鞠了一躬。
回应了一个点头的船王正要离开，却被智者拦了一下。已将风之戒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启用的智者有些怅惆的说道：“您还是很虚弱，要不让加尔多帮您去一趟箩林？”
倦意浸透了眼角眉梢的船王居然娇傲的笑了起来。
“你父亲可是拯救了诺多族，甚至整个中土的生灵。他遗落在中土的光芒只有那么一小瓶，被诺金王族后裔凯兰崔尔即视其为圣物，又视为恩泽，加尔多可没办法从凯兰崔尔手中借了过来。虽然他是我的使者。”
刚铎之事得以平淡终结，受影响的女精灵也会在埃兰迪尔光芒的照耀下苏醒过来，瑟丹没有不愉悦的理由。所以，抚着胡子的瑟丹虽虚弱，心情却不错，也能调侃着：“让加尔多去借的确不如你去把握更大。不过，你去箩林了，把一个根本不懂医术的我留在这里，精灵王会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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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五、东隅？桑榆？
虽然对船王的奔波心存感激，瑟兰迪尔还是很配合的板起了脸。为了回应船王的话，他顶碰上依然泛红的双眼，故作愤怒的对埃兰隆德说：“半精灵！船王回来前你就在待在这里，哪也不能去！她要是再有变故，瑞文戴尔消失在中土大陆上不会是一句空话。”
这个瑟兰迪尔，真是无时不刻都要施展一下他的王者威仪。算了，看在这件事的确我也有重大过错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智者无奈的对船王抿了抿嘴，低头目送着船王。三个小时后，双手托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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