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事务所-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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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这种感悟越加清晰，凌云这才确认，自己已经真正掌握了这“胡琴十八拍”的全部精髓，这一剑，彻底宣告大成！

　　　　“恭喜先生，获得高人琴音指点，自身剑法造诣大幅精进。自行补全‘古谱残篇——胡琴十八拍’残缺部分，并全面掌握个中精髓，至此，‘古谱残篇——胡琴十八拍’正是更名为‘古谱名剑——胡琴十八拍’。”

　　　　曙光机械般的声音，将凌云从感悟剑法的余韵中拉回现实，悠扬的胡琴之音早已结束，之前尚未反应过来，却只是沉浸在其绕梁余音的迷醉中而已。

　　　　感觉到自己在这短短的片刻光景，实力再有明显的提升，凌云自是喜不自胜。猛地睁开双眼，跟着转身抱拳，恭敬的说道：“多谢慕老前辈……厄……”

　　　　凌云感激的话语说话到一半，却发现眼前凳子上空空如也，哪还有半个人影？

　　　　凝神感觉一下，再次确认整个院子中除了自己和火儿，再也没有其他呼吸的存在，凌云这才确认慕老已经走了。带着些许的失望，凌云收剑入鞘，冲着之前慕老所在的方向，深深的作揖一拜，聊表自己的感激之心。

　　　　紧跟着，凌云直起身子，缓缓转头望向屋顶后方的树冠，淡然开口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出现在屋脊之上，身法宛如风中飞絮，不着半点烟火之气。手中折扇轻摇，来人的目光落在凌云身上，悠然开口说道：“想来这位小兄弟便是凌云了。没想到我才刚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小兄弟还真不一般呢。不过我怎么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对方看向凌云的同时，凌云的目光也在打量对方。眼前之人一头长发随风而动，倍感飘逸柔顺，年龄大约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俊朗清隽。相比较于对方所说的似乎见过自己，凌云却是可以确认的是，此人自己并未见过，但却可很确定对方的身份，因为对方出现时的身法，自己简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已。

　　　　“大抵是在青海森林吧？”凌云淡然答道：“当时我走得匆忙，并没有在场之人一一照面，想来风堂主亦是当时隐藏在暗处的众人之一，是故君似识我，我却不识君！”

　　　　来人，正是风云世界的命运之子之一，亦是当今天下会神风堂堂主——聂风！

　　　　原来是他！

　　　　聂风闻言一惊，立刻想起当时凌云带着泥菩萨的孙女离开时的情形，由于当时他藏身的位置较偏，只能瞧见凌云离去时的背影，加上凌云并没有和谁见面的意思，身形更是一闪即逝，他能够感到凌云的身形眼熟，已经是出人意料的记性好了。

　　　　但聂风更知道今天并不是叙旧的良机，登时话锋一转，直奔主题道：“闲话到此为止。我这次来，是因为听江湖上有人说起，凌云公子曾施展过风神腿的绝技，不知可有此事？”

　　　　来了！

　　　　凌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好似并没有认识到此事的干系似得，理所应当的点头说道：“没错。就在前几天，青海森林之外，有一个带着斗笠的傻缺见到了我的风神腿。对了，说起那个傻缺，武功倒是厉害得很，他不但深谙风神腿招法路数，更有一路指法，好似是风神腿的克星一般，几乎将我克制住了，若非我另有独门秘技，险险就栽在此人手中了。”

　　　　是劫持走泥菩萨的那个神秘人！

　　　　聂风心头巨震，对凌云于那神秘人武功判断泛起同感的同时，下意识地随口重复了一遍自己没听懂的一个词汇：“傻缺？”

　　　　“就是傻瓜、缺心眼的意思。”凌云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解释道。

　　　　貌似眼前这个少年竟也在那神秘人手下吃了亏么？

　　　　但是看他呆萌的表情，却又不像，好似他对那个斗笠人的态度并不是愤怒亦或是忌惮，而是……鄙视！没错，就是鄙视！深深的鄙视！浓烈且不留余地的鄙视！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交手聂风，再有所悟

　　　　不过聂风还是从凌云的话语中总结出一条有用的信息，这个凌云曾与那个斗笠人交过手，虽然胜负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从他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调侃对方，便可看出那一役他并没有吃什么亏。

　　　　不过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微微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个神秘斗笠人的事情，聂风话锋一转道：“凌云公子既然承认了确实有偷学风神腿，不知可否随在下走一趟天下会，与家师当面解释清楚？”

　　　　跟你去天下会见雄霸？

　　　　你当我和你师父一样的傻缺吗？

　　　　凌云当然不会答应，把头要得跟拨浪鼓似得，不屑的反驳道：“解释？解释什么？我凭什么要去和他解释？难道风神腿是他雄霸所创的武功吗？再者我的风神腿自有师承，如何能说是偷学而来！”

　　　　聂风闻言面色一缓，和声道：“哦？那是否请凌兄弟道明风神腿师承何人，让我禀明家师，就此了结此事！”

　　　　凌云呵呵一乐，摇头道：“我再郑重声明一点，我所学的风神腿非是源自雄霸，风神腿的源头从来也不是雄霸，至于我具体从哪里传承到的，乃是我师门之秘，余却不认为有向风堂主告知的必要。”

　　　　“哎……”聂风闻言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道：“想不动手终究还是要动手，我本不愿对凌云公子出手用强，但奈何师命难违，得罪了。”

　　　　语毕，聂风身形一晃，已经来到凌云身侧，一记“风中劲草”踢向凌云肩头。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劲风，凌云心中不由感叹聂风果然和自己所知一样心地善良，这一招看似威力惊人，实则无论在出手的速度还是攻击的落点上都多所保留。与其说是聂风率先发起的攻击，到不说说是在提醒凌云，我已经出手了。

　　　　面对表现得如此谦谦君子的聂风，凌云也不想让对方太过难堪，当即后退半步避开对方试探性的一击，同时三子剑出鞘，一招“侠客雄风”扫向对方胸口。

　　　　凌云的这一击，同样有所保留，而且保留得还要比聂风更多的多。

　　　　这倒非是凌云自是过高，不将聂风看在眼内，也非是投桃报李，让回一招，更加不是某某人宅心仁厚，礼让对手，实在是……实在是某某人刚刚剑法大进，尚未来得及巩固当前根基，正想找一个对手好好磨砺验证一番。聂风主动送上门来，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当即放弃了自己压倒性的内力优势与写轮眼瞳术等诸般致胜手段，单以剑法招式与聂风切磋起来。

　　　　没错！

　　　　面对天下会三大堂主之一的聂风的追捕，凌云摆出的心态就是切磋。若非对手是聂风，拥有当世最上轻功之人，凌云还真不敢随便切磋，万一那下力道使大了，拳脚收不住，把人打死了咋整？！

　　　　这……这大抵就是拥有强大实力之后，自然滋生的一种自信……说不要脸也行！

　　　　两人乍一交手，凌云纯以“侠王剑法”对敌，甚至连内力都没有动用，只凭自身丝毫不在聂风毕生功力之下的后天大成肉身力量，生生挡住了后者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虽是防多攻少，却没让聂风占到丝毫的便宜。

　　　　不过即便如此，凌云也不得不佩服聂风，这家伙与《风神腿》的契合度当真高得离谱。虽然他所学的“风神腿”每一招都存在有致命破绽的阉割版，但在他脚下施展出来，却是灵动异常，往往不经意间的一个变化，都能够让凌云这个风神腿行家双眼为之一亮。

　　　　实际上，现在双方看似势均力敌，实则却是凌云占了不少便宜的。

　　　　首先，聂风对凌云所用的侠王剑法虽不能说完全不了解，但也知之甚少，相比起凌云对风神腿的了解程度，根本不可同热日语。

　　　　再者，凌云还有写轮眼这个大杀器，可以完美捕捉到聂风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聂风却是没有这样的作弊器。

　　　　可即便如此，在凌云不刻意攻击雄霸在聂风腿法中刻意预留下致命破绽的前提下，竟自占不到丝毫便宜，甚至光凭招式想将聂风压如下风都极为困难，如此不难想见聂风的天分之高，不愧此世命运所钟之人。

　　　　交手十余招后，聂风开始逐步适应了“侠王剑法”路数，此消彼长，凌云应对不免渐感吃力，不过这十数招之间也已经令凌云对风神腿腿法身法应用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此战本意已足，当即也不再纠结于单凭侠王剑法对敌的想法，内力一震之下，两把辅剑应声而出，沿着诡变莫测的角度，与主剑一起，三面合围，夹攻聂风。

　　　　有了之前慕老琴音催化，现如今凌云将这两套剑法结合施展，再无正邪排斥、难以融汇的感觉，反而是一会正气凌然，一会诡变莫测，似正似邪，亦正亦邪，非正非邪，如此正邪共行，捉摸不定的招法一出，顿时逼得聂风手忙脚乱起来。

　　　　然而落于下风的聂风依旧只是那一套风神腿法，总能在关键时刻衍生出精妙绝伦的变化，将凌云凶猛的攻势化解无虞，纵使看似游走在生死一发之间，总归履险如夷。

　　　　凌云眼见聂风将风神腿身法演绎至如此精彩地步，反倒让凌云放下了之前担心无伤聂风的忌惮，全意运剑，磨合自己的剑路，随着时间推移，凌云的剑法再次生出变化，却并非又加入了什么其他的剑法，而是他手中的侠王剑法与三子剑法，正在进行一种潜移默化的蜕变。

　　　　若说刚才的剑路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话，现在却是两套剑法的本身属性发生了微妙变化，侠王剑法逐渐褪去表面上的那一重庄重，增添了一种飘逸随性的味道；而三子剑法则显得不再阴森诡异，转而趋向刁钻、古怪，奇妙，固然仍旧是让人防不胜防，但却给人一种由暗转明的感觉。

　　　　在凌云手中，这原本一正一邪、一侠一鬼各走极端的两套剑法，竟然因此役的磨合渐渐引发出了它们的共同点，渐有融合为一，水乳交融的趋势。而抹去其中不兼容的棱角的灵感，却是在激烈交战之中，从聂风身上看到的那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身法演绎。

　　　　飘逸无束的风，正是融合这一正一邪两套剑法最佳润滑剂。使其褪去原本的刻板与魔性，转而形成了一种随心所欲，需正则正，欲奇即奇的独特风格，一种为凌云量身打造的风格！

第二百六十章　风霜扑面

　　　　而在凌云剑法造诣飞速进步的同时，聂风亦在凌云剑法不断进步的强大压力下，对风神腿的领悟越发精深，他每每被凌云压榨出来的潜力，虽然能让同样熟悉风神腿的凌云从中吸取灵感，纳为己用，但归根到底，最大的受益者还是聂风自己。

　　　　不得不，聂风这个天生的风，与风神腿的契合度的确是高得离谱，或者此世在无人能够凌驾于其上更合适。如果凌云通过自身不断的努力，潜心体会对风的感悟之后，已经后天达到了与这套腿法百分之一百的契合度的话。那么聂风与风神腿的契合度，就是百分之二百，而且还是天生的！

　　　　当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一比之下，顿时让凌云满心创伤，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身在局中，清晰感觉到自身腿法不断进步的聂风亦是欣喜不已，与凌云缠斗起来越发的卖力了。

　　　　就这样，本应是一场你死我活、优胜劣汰的决战，就此演变成了一场不打不相识的友好切磋，两者甚至隐隐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这一仗从黄昏打到深夜，又从深夜战至次日黎明。

　　　　而彼此之间，都从这一战中收获颇丰，为日后的武道修途更多奠定了一份基石。

　　　　正当凌云斗得兴起，恨不得一直这样打下去，直到尽兴的时候，聂风却是忽然急攻数脚，跟着身形一闪，整个人已退出三丈开外。

　　　　不打了？

　　　　凌云此际正打得过瘾呢，相信实力同样处于不断进步状态之中的聂风，也应该不舍得轻易结束这场对大家都有好处的战斗才是吧！

　　　　凌云随手一招，收回两把辅剑，满眼疑惑地看向对方时，这才发现聂风此际竟已是弓着身子，双手支撑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气空力尽，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见到聂风这幅样子，凌云登时恍然大悟，感情聂风并不是不想继续打下去了，而是他已经打不动了。

　　　　其实仔细想来，这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聂风的天分虽高，但如今还只处于后天大成境界而未至先天，自然就无法做到功力生生不息。而之前一夜的激战，凌云乃是以压制着自己的功力在与聂风交手，消耗极少，简直本身修为已臻先天，内力当然可以做到源源不绝、气脉悠长，聂风却是在竭力压榨自己的潜力与凌云战斗，在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下，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难能可贵，而是一个奇迹了。

　　　　若非聂风天赋异禀，武道灵思过人，光是这等极限压榨，就能把他榨干，彻底气空力尽，精……那啥尽人亡！？

　　　　可是食髓知味的某人仍觉意犹未尽，凌云甚至感觉到自己只要继续和聂风这把切磋下去，至多也就三五日，自身剑法早已定然可以再度精进一大进步，有鉴于此，某人当然不愿错过这次机会，当即开口提议道：“风堂主，如果不怕我下毒的话，不妨留下来吃个便饭，再继续这场未完之役如何？”

　　　　可是他的话刚出口，却忽然脸色变得有些无奈，跟着聂风那边也生出感应，两人齐齐将头望向院门之外。

　　　　却见一个气度沉稳的黄衣男子，正自傲立大门之外，目光落在院中气息平稳的凌云和几近脱力的聂风身上，脸色不由得微微色变。

　　　　“大师兄。”看到现身院外的黄衣男子，气息略微平稳些许的聂风，立刻主动开口打招呼道。

　　　　能被聂风叫一声大师兄的，当今天下，也唯有天下会天霜堂堂主秦霜一人而已。

　　　　秦霜此刻的目光却已经凝聚在了凌云身上，身形忽然一动，已经炮弹一般冲了过来，右手一拳轰出，直攻凌云面门。

　　　　正是天霜拳法第一式——风霜扑面！

　　　　对于秦霜，凌云可没有多少兴趣，更不会给予如聂风一般的优待。此际眼看对方率先出手，当即便是一记“风中劲草”踢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却正中秦霜拳风最盛之处。

　　　　“嘭！”

　　　　伴随着一声脆响，秦霜整具身子竟以与来时相同的速度急疾向后退去，勉力站稳之余，却惊讶发现自己已经被凌云一脚扫地出门，落足之处，正是自己出手之前所站的位置。

　　　　好强悍的功力，好精微的控制力！

　　　　暗暗心惊的同时，秦霜斗志未，右手前臂上蓦然凝结了一层冰霜，在晨曦的阳光照射下变得异常刺眼，这却非是他意欲施展天霜拳的征兆，而是……而是是天霜拳劲，被凌云的先天功力硬生生逼回体内所致的反伤。

　　　　“大师兄！”聂风见状大急，连忙展开身法来到秦霜身边，关切的问道：“你不要紧吧？”

　　　　秦霜微微摇头，内力一吐，已将手臂上的冰霜尽数震落，目光再次落在凌云身上，已变得凝重万分：“此人没想要伤我，否则刚才一击便足以重创于我。”完冲着凌云一抱拳道：“秦霜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聂风这时也醒悟过来，再次看向凌云的目光，已经看得不一样了。

　　　　高手过招，见微知著，优劣心知，感情之前和自己激战了整整一夜的少年，真实战力竟致如斯，那么之前，他该当是压制了自身功力修为，与自己进行单纯的招式切磋？

　　　　好厉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