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药回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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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节目散场之后，在众人的期待中，有人高声宣布了一个结果，那就是皇上献给太后的六柄颜色不一，各雕刻着一味药膳的玉如意。因为那六种药膳全是皇上让做玉饰的匠人们根据太后每天吃的药膳雕刻出来的，所有方子全是针对太后身体的症状调配的。太后见了不免满眼里都是笑意，对皇上的赞许就显现于外。

和太公主向太后进献的是南岳的冰种紫罗然的翡翠手镯，那种玉一现出来便能夺取人们的眼球，那种沁人心脾的绿意在空灵通透的玉石里彰显着生命的青翠，预示着戴上手镯的人会充满活力，永远年轻。

可是谁能永远年轻，像那些美好的祝愿都是跟玉石相匹配的，真正能长长久久存在的也不过就是这恒久不变的玉石了。看到这些美物出现，万梓川想起了那个世纪的首都博物馆。

“臣等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亲家平身。”太后的目光平和中带着些微的凌厉，却是到了韩景轩那个位置，才浮现出一闪而逝的笑意。太子看在眼里，却是从鼻孔哼出一些不屑。和皇后对视了一眼，皇后那黄雀捕蝉螳螂在后的神情给他很多安慰。

“行礼完毕，归座。”

宦官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响荡，众人有序不紊地先后入座。

韩景轩坐在和其他两个桌子平齐的第一位，而稍稍位高一阶的，自是太子的宝座。万梓川跟着上官映萱坐在右手位的第一排，邻座是三皇妃和四皇妃。太子妃则在许贵妃和陈美人身边，三个人虽然没有话说，但是看起来却比别人要热闹一些。

歌舞开始，当十九位个头一样，穿戴一样，模样也不相上下的女子从偏殿款款迎来，众人的目光立即被她们的惊人美貌而吸引。

皇后为此次宴会不但挑选全国有名的歌姬，而且这些歌姬自小就接受音乐的熏陶，吹拉弹唱各有所长，还对舞乐有着不同程度的偏爱，无论她们哪个单拉出去也能各成一色。琴声袅袅，弦音霏霏，广袖翻飞，把整个大殿里的人带入一种新的境界。

美歌，美酒，还有绝世美女在殿中衣袖翩翩，那些没有见识过这种大规模场面歌舞的官员擎着酒杯，看直了眼。而大兴朝唯一的国公爷本来就排在百座群席的第一排，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万梓川恰好斜对着他，他的一举一动就尽收眼底，对他在皇上和太后跟前不知收敛的口水恶心到家。

再看他的夫人围靠在他身边，小头小脸的轮廓却戴着沉重的金饰，坐在那里背微驮着，像是一副被头上珠翠压的抬不起头的样子，真是和她的穿着身份大打折扣。

也难怪，守着这样一个难以让人入眼的夫人谁能不起外心，而习惯美色的国公爷好像随便从丫鬟里挑一个也比她入眼。而这位自持身份不低的国公爷夫人，此刻正笑眼mimi地望着殿堂中的美人，不住的颌首赞扬，好像很投入地在欣赏歌舞，根本不屑去管丈夫的是不是当着她的面偷腥。而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没有脾气，宽容大度时，万梓川却发现那女人眼底难以窥探的寂寞和哀怨。

世上最搭调的是什么，就是阴阳互补，一个没有天生的资质，喜欢一切美的事物为丈夫做补偿，一个有权有势，又给这没资质的荣华富贵，所以，才不会有那爬床的要据为己有的私心。

“你们看，那个就是景亲王的侧王妃，据说她以前是个失心疯，常常咬人摔物。”

“真的吗？看起来不像啊，她虽没有正王妃那样倾国倾城，但是也沉稳大方，你是不是听错了。”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你装不知道，别人却早已点燃了星星之火。

第一卷　第143章　惊艳

第143章　惊艳

独舞过后，是高丽国献上的杂艺。

这些人在训练有素的状态下缓和了人们先前激昂的情绪，众人便开始赏歌舞，吃菜喝酒。就在这个时候，高丽国的太子上来叩拜太后，说他有一宝贝想献给太后。

太后见高丽国太子当着众人向她献宝，自是很高兴，“高丽国太子能来参加本宫的寿宴，是大兴朝的福气，也希望两国常修邦交之好。本宫听说你们高丽国盛产美女，如今敝国为本宫献了这样绝妙的杂艺，本宫也很期待太子口中的宝贝。”

“太后娘娘，虽然本太子仰慕太后的威严已久，但是在向太后献这宝贝之时，还请太后答应本太子一个要求。”

“高丽太子直说无妨。”太后见他卖起了关子，心下当然有了防备。

高丽太子一招手，身后有两个异域打扮的侍者上来捧了一把琴，“这件宝贝是鄙人游历千山万径偶然从一位居士那里得到的，不知你们大兴王朝有没有能弹使它的人，有的话，鄙人愿将此物献给太后，若是没有，鄙人可是从来都不会授予没有才秀之国的。”

太后听他一语，眉目间是对这个宝贝的溺爱，又是对大兴国的歧蔑，什么叫大兴国没有能弹使它的人，难道你们高丽国就有。

“高丽太子此言差异，泱泱大兴，国顺民昌，人们除了必要的衣食住行外，也少不了要找些乐器来满足闲暇意趣的，高丽太子只管拿出便是。”

皇上乃一国之主，当着满朝文武，他是不会忍心被一个高丽小国看看扁的，即使他们说的那宝贝在高丽小国很是稀有，却不见得到了大兴会有人不会弹使。

“太后，请看？”

众人听言，都看向高丽太子所说的奇宝。

在场的人无比挑眼端望。说这是一件乐器，形状像个葫芦，却是下头圆，越往上越窄，上面有五根弦，真是天下奇观。

一会功夫，底下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大家交接的结果都是摇头否认，和太公主悄悄下去，把那通音律懂歌诀的十九个女子和教授十九个女子的乐人都请上来，请她们见证这宝贝的真身。但是这二十个人仔细上前看了一会后，眼里的自信全被好奇代替。

她们不相信这样的东西，能弹出曲调来。

太后见状，为了掩饰她的高见，“听闻这世上有七绝琴，已是琴中之后，这个模样奇怪的东西就算能发出声音来，还能弹出曲来不成？”

“回禀太后，本太子也不知这是什么琴，鄙人寻遍南北也没有找到会弹它之人。”

“哈哈。”太子说话了，“高丽国太子真是有趣，拿了一个不会发声的东西，就谎称宝贝，原来自己也是银样镴枪头。”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有些小姐已经开始打消对这个太子的念头。这高丽太子虽然生的健壮，但皮肤呈小麦色，眼睛也像麦黄，跟她们心目中的景亲王比起来，却少了几分霸气。

“哼，你们大兴国虽然比我们高丽大了十几倍，却是和我们国小人少的高丽国一样没有才秀，真是徒有虚名。”高丽太子也是一脸的躁怒。

皇上深感此时棘手，若说这高丽太子是故意来找茬，可他先前说的话是满心赤诚，不像有那狂妄之想的，既是有心来求证大兴国是否有才秀出身，可以再找些别的来和他对峙，不一定要围绕那宝贝说事。

“高丽太子，你远道而来，朕万分荣幸，但是若这宝贝是闲云野游时所得，必然是一种道外高人才识得，我们大兴子民一向安分守已，不知不学那宝贝之音也是情理之中。你若真心想和我们大兴比才秀，我们也可招人与你匹敌。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您的话本太子不敢苟同，天下之大，若非大兴之盛名，本太子此来除了瞻仰太后的尊颜，也是来向大国学习礼乐并且谋求太子妃的，若是皇上没有这样的意愿，那么敝国只能向南楚联姻。到时候，皇上你可别说高丽国无视你们泱泱大兴。”

“大胆。好一个高丽太子，张口一个学习，闭口一个瞻仰的，你这种态度是来跟我母后祝寿还是添堵的。你不要以为你拿你们的国家和南楚联姻来做由头找茬，我父王就会怕你。现在就算南楚要发兵，我们王爷也会驱之不怠的。”

和太公主一向受不了别人要挟，更何况在这种时候皇上和太后都不能下重话，她这个身份虽高，但是女眷，发言可轻可重，却不会影响最后的决定权。再说她看这个高丽太子一副高傲不屑的样子，就来气，憋了一肚子的火，连同那十九个女子没给她长脸的气全撒到高丽太子的身上。

皇上听她的话虽然微皱着眉却也没有制止。

太后也觉得在这样的场合，高丽太子先礼后兵是不友好的意思，所以也在静观其变。

“高丽太子，你要是想比个拳脚什么的，三皇子我可以奉陪。但是你找这么一个娘们玩的东西做枪使，来玷污我们大兴，是否太过牵强。”三皇子站起来，走到高丽太子身边，似乎这样才足以跟他平等相对。

“说的好听，这话是你们自己说的，本太子没有强迫你们。既是没有人识得，本太子另寻他去。”高丽太子此时已经充满了挑衅。

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都是礼仪之邦著称的国家，皇上当然不会因此就扣下高丽太子，把他软禁宫中，但是他却是十分恼怒大殿之上，才女才男无数，竟然没有人可以辨的出那是个什么玩意。

皇后就坐在皇上的身边，她把当朝天子的盛怒看在眼里，也把不设防的目光投给太后。

太后最终把视角看向上官映萱。看她刚刚弹完琴又吟诗作对一脸兴奋的模样，现在怎么了，都哑巴了。

难道大兴朝真的要被一个小国把他们当笑料来传扬？

韩景轩冷冷地扫向高丽太子，似乎从他一出来就没有看好他会带来什么好讯息，所以他的目光仅在气焰高涨的他身上停留一回便看向一直在对面那个被好几个女子围着灌酒的万梓川。

听音识人，看色知心。

太后频频把示意的目光投给她，是在问她知不知道这种乐器，还是想让她这个侧王妃把所有的耻辱都顶下来？

她困惑了。

可是她现在能说这种乐器吗，大家都不知道，她说出来，那算什么，要如何解释是从哪里见到的。可是，这样大的国家被一个小高丽来嘲弄，以至于有恃无恐地从百位官员面前走过，连一个知道答案的人都找不出，这要是真流传出去，恐怕大兴的历史就会因此蒙羞。太后这是在拿王爷的名誉来赌高丽太子的口，让高丽太子由此而忌惮，还是因为她以前在太后身边顺从惯了，太后笃定她无以反驳，故而下此刀眼。

难道这就是杨夫人让她小心应对的地方吗，如果是，她甘冒被千妇指的风险来换自己以后的出名的局面，但是这会是最后的危险吗？

万梓川苦笑，所有的情节都是让她为难的。韩景轩不让她太后备礼，又示意她穿着低调，是不想让她暴露在人们面前被秒杀无形中，但是她现在却似乎在跟他唱反调，要迎合太后的“良苦用心”。

真是可悲。

恐怕这次之后，韩景轩会对她的行为再生猜忌，她好容易和他建立的关系会土崩瓦解。饶是这样又如何，太后的暗示若视而不见，日后必定会令她借题发挥进而怀疑王爷对皇上的诚意，而她也终究没法逃脱被利用的命运。

“回皇上，婢妾可以弹它”

声音一出，众人皆侧目而来。

高丽太子略一迟疑，冷笑一声，回头看向那个穿着淡雅犹如一片清荷屹立在满殿华贵妇人之中，他眼中现出片刻的惊讶，而后又恢复了先前的高傲。

韩景轩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更没想到她会弹这种乐器，一时间又怕她脑子一热说出让人耻笑的大话来，所以从未因为女人而不安的他还是想在这一刻制止她出来说话。

就算要丢人也是大家一起丢，让她出来顶事，除了太后能如此狠绝，还有谁。他欠身看到太后眼里的舒缓，更是对万梓川这孤注一掷感到可惜。

“你会弹？”高丽太子显然是不买她这个看起来清丽却没有正品头衔的女子的帐，“呵呵。敢问你是？”

“景亲王的侧王妃。”万梓川不羞不喘，仿佛所有的丘壑已在心里形成。

本来她就是被爱弹吉他的室友熏陶的对音律有着本能的感应，再加上她以前的宿舍里常常是一把吉他两把小提琴，晚上有人轮流弹奏解压，她早就耳须目染。

“你知道这是什么乐器？你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乐器？”高丽太子被她波澜不惊的眼神给镇住了。

“等婢妾向太后和皇上，乃至我大兴百官弹奏一曲之后，再向太子说明原委。”

“疯子”上官映萱从心里发出对万梓川的厌恶，她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插上两把刺刀。

第一卷　第144章　惊艳

第144章　惊艳

“臣妾今日喝了酒，已是不胜曲调，改日再弹给太子殿下听”上官映萱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颤抖，皇上对她刚才似乎拿捏不准的语气也有了几分猜测，“光听曲子，让高丽国君听了一定会说咱们慢待高丽太子，来人，给高丽太子赐坐，请他品尝我御宴的美酒。”

话闭，就有宦官搬来样式跟太子一样的座位来。

“谢皇上赐酒”高丽太子依旨坐下来，端起酒杯直接就建立底，他虽然会顺从大兴皇上的意思，却不单纯要买他的账，“我尊敬的皇上，您是不是觉得本太子不配听本朝王妃的仙音？”

“这。”皇上的八字胡被愤怒一一吹开，颤抖的没有一根是纯直的，但即使是盛怒一触即发却无法把这怒气发作给高丽太子。

太后也后悔错看了高丽太子，刚开始若绕开他设的坑，从远道近他的身，也不至于这时候出现如此惨烈的僵局。

上官正自知女儿是个不轻易服软的，如今这样光景不是受了难为，何必让皇上替她转移话题，恨只恨那高丽太子也是个执拗的，不给他一个确切答复恐是要纠缠不清，所以他急切地给上官映萱暗示，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太子拖住。不就是弹琴吗，既是高丽太子说那是琴，女儿也给它起了名字，怎么样也该会一两下的。

上官正把皇上给他的压力一下子全空递给女儿，巴巴地瞅着她，能挣回一点颜面。可上官映萱的确有些体力不支，面对那奇怪的插着六根弦的葫芦，她抽尽所有脑子的曲谱和音符，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乐器是什么东西，“臣妾身体不适，确实无法用心去弹，只怕会污了高丽太子的宝贝，还请太子殿下给臣妾一个口实。”

“依本太子看，你根本就不会弹吧。而且这宝贝的名字也不叫葫芦琴，景王妃，你这大才女无须欺我无知，就鱼目混珠。”

言下之意，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物件的来历，纯属臆造，大兴第一才女，原来只会好地道的欺骗手段。

高丽太子刚才和皇上的一番唇舌之战，让那些先前被王爷的光环笼罩下的小姐**们，已然忘记了刚刚和侧王妃的针锋相对，只一个劲地瞅着穿着上好的丝罗缎子，头戴太子高冠，身披容蓝色袍子，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缎带，上面配着温润黄玉，脸型稍微有些发圆，却因为眼角眉梢的霸气让他看起来又幽默又胆大。少女思春的情怀在已婚的景亲王和来选王妃的太子之间转换，不过大多数年纪轻的夫人却依然对王爷的俊美感到很多的留恋。

“哼。”

大殿上的官员们则被高丽太子气势凌人的态度给激怒，定定地看着他，大有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你猖狂的是不是不想活着回高丽的样子。太子站起来，想要跟他过过招的表情终被皇后给瞪回正坐。

想归想，气归气，可是这宝贝的确无人可知，再传出因大兴无人识得高丽的宝贝却野蛮地把高丽太子囚禁于宫中，实属大国不能挽回的败笔。太后闭了眼，忽觉这个时候头疼的厉害，把手腕支于额前，她利用这间隙思量这对策。忽然她的眼睛一睁，陌生的亲切感转换于上官映萱和万梓川身上。

上官映萱自觉无法圆谎，脸从脖子根升腾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