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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之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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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莱姆诚惶诚恐着道：“遵循光明的指示，贤者可别这么客气，我们都知道贤者就是我主钦定的使者，若不是贤者大人带来启示和预言，王也不会能在浑噩中清醒，我们也不能有机会追随这神选之人！”
“光明不灭，葛莱姆，你做的很好。”薛帕德很是满意，葛莱姆在这数百奴隶中虔诚第一，虽然对卢西恩也算忠心耿耿，但是薛帕德却知道他心中会毫不犹豫将信仰放在第一位。
“谢谢贤者大人的赞美，王若知道贤者回来了，他必然十分高兴，还请贤者与我一起去见王！”葛莱姆听到表扬喜上眉梢，虽然语气只是述说，却也带着些探询的意思，表情更是谦卑谨慎。
“当然要去，你带路。”薛帕德语气平淡，又让葛莱姆带头，迈步就跟着去见卢西恩，后面众多奴隶也已面露憧憬之色，眼神复杂的看着薛帕德的背影。
穿过大片作物长势喜人的农田，入眼便是平整过的土地上，原本破旧的棚屋已经用原木和木板重新搭建成了原本两倍大的木屋，木屋前还有几个身体强壮些的奴隶三三两两分布着，或坐或立的看守在旁。
而在那棵木屋前的大树下，卢西恩面带得色，正撕扯着手下献上的烤兔肉。
‘乌合之众。’薛帕德嘴角抽搐了一下。
………………………………
第六十章 莫拉格巴
眼见一群人拥簇着薛帕德走出农田，听见声音扭头看过来的卢西恩先是一愣，接着丢下兔子，面上笑容灿烂，大步走了过来，原本豪迈的声音多了几分虚假，大声道：“贤者！你终于回来了！”
卢西恩走到跟前就想一个拥抱，却没料到薛帕德侧身避开，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冷声道：“早知阁下在这里过的如此快活，我就不必去劳心劳力为阁下联络四方，且享受着这被奴隶拱卫侍奉的日子，想必也是乐在其中。”
卢西恩面上闪过一丝恼怒，闻言却是突然沉默下来，良久之后，他面带愧色，向着薛帕德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诚恳道：“幸好有贤者提醒于我，我只是奴隶出身，骤然得势，难免有些猖狂，幸好有智者点破我的狂妄，不知如今改正是否来得及？”
薛帕德眼见卢西恩虚心道歉，表情也还算诚恳，看来的确察觉自己的错误，便将语气缓和下来，敦敦教诲着：“王必要记着自己的使命，你是要带领大地上的生灵追寻自由的领袖，将来必然拥有山一样高大的王城，无法计量的财富，纵马奔驰的所有地方，都是你的领地，怎能为了些许毛发一样的好处，而忘记了自己的天命和追求呢？”
见得卢西恩被鸡汤灌的更加羞愧，薛帕德又改了语气：“当然，我并非是说王享用些美食不对，毕竟阁下的责任重如山岳，如此重担背负着，偶尔想要些轻松也情有可原。”
“只是偶尔放松可以，松懈却万万不可，阁下应知道各族实力强大，奴隶又来源极为复杂，要想能与附庸各族平等相处，必须要将所有奴隶尽可能的统合起来，还要训练精锐的战士，有了力量才能得到尊敬！”
“我此次来，就是要助阁下凝聚力量，我有一个法子献给阁下，我将它称为‘体制’，凡是成体制的，万众一心，能移山填海，是部落基础，强大的源泉。”
卢西恩将旁边人斥退，恭敬的扶着贤者向树荫下走去，虽然两个年轻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有些可笑，但他表情真挚谦虚，如同好学的莘莘学子看着慈和的老师。
薛帕德在还带着烤肉味的石桌旁坐下，眼见附近无论守卫的奴隶还是跟随来得奴隶都离得挺远，就继续对卢西恩道：“人心杂乱，必须要有规矩和力量才能让人服从，将众人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就如同马克雷人那样，高级战士成群，中级战士无数，如此凝聚在了一起，才能打下这片王国，让其他种族部落为为之屈服，而奴隶们杀之如草，有所叛乱反手就能覆灭，这就是体制凝聚的力量！”
“如今阁下自身有着神明赐予的力量，就能震慑心怀不轨，所差的就是定下规矩和阶级，分出高低上下，让那些奴隶中的有能力者忠诚于阁下，为阁下驱使，这就是今后势力扩大的基石和核心。”
薛帕德抬手指着田野，沉声道：“奴隶们成分复杂，管理便要简单直接一些，如今阁下已有多少人手？”
卢西恩尴尬道：“二百多人应该是有的……”
薛帕德面色如常：“二百多人，索性分为一个大队，三个小队，每个小队七十人，阁下自然为大队长，葛莱姆忠心耿耿，可领一队，另外两队则选忠心勇敢者担当，另外抽取强壮者，作为亲卫，不断训练淘汰，精简队伍，直到剩下符合要求的精锐，再打散重组，将这些力量牢牢掌控在阁下手中，以为心腹，剩下的人再挑出可用的交给手下统领，再剩下的，就只能做后勤和炮灰了。”
卢西恩虽然被薛帕德劝的心动，却没有真被那自由的鸡汤洗了脑，听到薛帕德说要将无用者作为炮灰，他不仅面色如常，反而语气兴奋道：“贤者的体制一说实在绝妙，只是我听完贤者的计策，却不知道贤者想要什么位置？”
薛帕德淡淡一笑：“我不过受神指示点醒真王，如今阁下已知神意天命，我只要辅助一旁，助阁下拾遗补缺，再引导众人信仰我主就足矣，或者阁下有心，以后建国称王时，为我主建立一所大神殿就可。”
卢西恩激动道：“真神慈悲，贤者大义，我以神明名义发誓，等我带领地上之民获得自由，建立王国，必然要将真神的教派奉为国教，举国上下无不信奉虔诚！”
薛帕德大喜着说：“真要能这样，阁下必然施恩于真神，有神祇庇护，更加无往不利！”
卢西恩傲然道：“我也是光明神的虔诚信徒，相信真神既然指定我是真王，就必然庇护于我！”
薛帕德欣然颔首道：“果然是神命之选，未来的卢西恩王，如此大气磅礴，令人敬仰。”
卢西恩被吹的有些飘飘然，正要再吹嘘几句，却听薛帕德低声道：“还请阁下加快脚步，我已与城中附庸获得联系，等到阁下势力成型，就能组成联盟，等待时机反抗马克雷人的暴政！”
卢西恩连连点头，急声道：“我一会就按着贤者所说来组建体制，绝不让真神失望！”
薛帕德笑道：“做大事，都要有个名头，阁下这今后的体制，准备叫个什么名字？”
卢西恩沉思一会，拍掌道：“有了！就叫【莫拉格巴】！如何？以后等我建城，就叫【莫拉格巴城】！”
两人正在谈笑时，突然听到奴隶中响起几声惊呼，卢西恩突然站起，却见一道巨大影子飞扑而来，浑身金光璀璨，如同落下的太阳！
“不要惊惶！这是神赐的圣兽！”薛帕德大喊一声，让诸多惊慌失措的奴隶安静下来，卢西恩却表现不俗，虽然当时惊恐无比，但眼见这巨大身影落下，却是一头浑身皮毛油光华亮，浑身光芒闪烁，足有半人高的巨大猎犬，体格强壮，行动敏捷。
这大狗双眼如同人一样有着灵性，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脸上露出极为人性化的不屑表情，看着诸多惊慌失措的奴隶如看蝼蚁。
………………………………
第六十一章 自由
卢西恩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连狗也看不起，这才深知薛帕德背后力量之强，一只巨犬都如同无可匹敌的猛兽一般，令人闻风丧胆，他心知唯有听从薛帕德的建议，以体制凝聚人心力量，再以训练磨砺体格挖掘潜力培养出合格的战士作为羽翼，这是强大自己的根本，否则来上几个史诗级的强者，就能轻而易举将他枭首。
这巨犬正是太冲，它低沉的呜呜叫了几声，便走到薛帕德背后趴在了地上，而薛帕德则就势往后一趟，刚好让巨犬柔软顺滑的皮毛当了软垫，简直比睡着软床还要舒服。
卢西恩顿时有些尴尬，好在薛帕德没忘了正事，只躺了一会就站起身来，招呼了一声太冲，看着卢西恩：“接下来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这巨犬乃是神明赐下的圣兽，阁下扫荡各处统合力量时，带上他必然事半功倍，让那些大小奴隶团伙闻风溃败。”
卢西恩闻言一喜，看了看那威风凛凛的日光猎犬太冲，又不由苦笑一下，心里暗自道：何止是让那些奴隶们闻风丧胆，连我们都有些惴惴不安。
*
雷霆部落，首领帐篷。
鼻子上穿着黄灿灿的金环，连双角都金黄一片如同纯金打造而成，这牛角的主人更是气势逼人，体格强壮，令人一见就心生畏惧。
然而站在这牛头人对面的多尔衮长老虽然体型比他还要大出两分，两相对比却显得差相仿佛，牛头人长老在气势上还要弱了许多，只因面前这个同样身为雷霆部落金环战士的，正是牛头人一族的酋长，史诗级的金环战士格乌恩。
这两名强大的牛头人已经对坐了许久，终究是身为族长的格乌恩在养气功夫上却不如族中智囊的多尔衮，先开口问着：“多尔衮长老，你真觉得可行？”
牛头人长老虽然身材更为高大魁梧，但实力却不比族长强大，反而要弱上一些，不过都身为金环战士，至少也是史诗级的高端战力，真说区别反而不大，他低低笑了几声，有些自嘲道：“或许是我老了的原因，我总觉得，这样为人类附庸的日子我们已经过了太久，不应当再过下去了。”
“那也不必去帮着人类吧？”格乌恩闷声道。
多尔衮摇摇头：“酋长，你没有见到那人类，他的确有着好意，也的确算是平和善良，但他是人类，这个种族骨子里和血液里就流淌着野心和欲望！而且，我看的出来，他已经瞄上我们一族了……”
“该死的人类！”格乌恩一拳砸到地上，沙钵大的拳头让地面都微震。
多尔衮却不在意着笑道：“格乌恩，你的沉稳呢？不必如此，别的不说，托姆的实力进步是可喜的，无论他信仰什么，都流淌着牛头人的血，而且那神明的教义我看过，的确不是什么邪恶的信仰，唯一可虑的，就是若让这信仰在族中传播太广，那些小牛犊子们，迟早会被他们洗脑……”
“那该怎么做？”
多尔衮低声笑着：“说起来，有件事我早就想做了，酋长你看，虎人一族身具在裂谷和荒野上，对于马克雷人的征讨爱理不理，虽然日子过的艰难，但是自由舒心……而看我们一族，虽然城里的生活安稳许多，但是必须要被马克雷人定时抽血，新生的小牛犊子和被消耗的族中骨血勉强维持平衡……”
格乌恩有些明白了：“多尔衮，你是说？”
“嘿嘿，让那个人类的信仰，去祸害其他人类去！明天开始，部落进出开始严管，托姆那几个小子，全放出去！凡是被他们说服的，都跟他们一起走！不许再回来，为了部落，我想他们会明白的！”多尔衮怪笑几声，最后语气却有些悲凉。
格乌恩不忍道：“他们……真的不让他们回来吗？”
“他们已经不是小牛犊了，”多尔衮变得有些低沉，“虽然那时候，他们几个还没有我们的大腿高，整天围着我们这些老家伙打闹……但现在，都是成年的战士了，托姆的银环已经戴上两年了吧？以他的天赋，和现在那什么神祇给的‘恩赐’，用不了几年，就能戴上金环了！”
“有他们在外面，足够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带着族人，等到机会出现，就离开这里！离开人类的聚集地，找一处风光秀丽的山崖，建立我们自己的城邦！牛头人的城邦！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到时候，这地方就叫‘雷霆崖’！”
多尔衮感慨着说：“我不能让族人真的和那些人类混在一起，忘了牛头人一族的身份和勇气！但是那人类虽然有野心，却也想不到我们如此果断！那几个小崽子都是好苗子，让他们和那些奴隶一起，在其他附庸那里传教！那些人类的素质远不如我们一族，只要让他们看到些许希望，那些家伙就会跟饿狼一样扑上去！”
格乌恩冷笑着：“还要感谢那些马克雷人，年年猎杀我们这些附庸和奴隶，还有被他们征召去的族人，活着回来的没几个！搞得我们几族人人自危，我们和虎人靠着先天优势还能有些话语权，那帮马克雷人可没把其他人类当同族，说是附庸，也和奴隶差不了多少！”
多尔衮赞同道：“不错，要不是除了马克雷人以外的人类都被他们消耗压榨的太厉害，也没有我们和虎人的说话权，所以那些人只会更恨马克雷人！有可信的信仰维系信任，又有不知哪来的‘神祇’赐予力量，那些家伙的愤怒和怨恨必然会化作火炬，将他们全都烧得干净！”
“到时候，我们就能乘着人类内讧的时候，搬出去寻找我们一族的立身之地！到时候，有一座独属于我们一族的城市，自由的发展壮大！”多尔衮牛眼放光，似乎已经看到了牛头人一族开垦良田，自由耕种繁衍的美好景象。
格乌恩也放开了笑道：“是啊！属于我们的自由之地！这是父辈们多少年的梦想啊，要在我们手上完成了！”
多尔衮和格乌恩相视一眼，放声大笑，笑声中不知多少苦涩和悲愤，渐渐尽数化作欣喜和宽慰！
………………………………
第六十二章 裸奔之国
郊外农庄附近。
太冲被薛帕德借给卢西恩他们去压服各个奴隶的团队，有实力堪比史诗级战士的神性猎犬辅助，奴隶之中无人是他们的对手，连城中也只有牛头人一族才有高级战力，剩余附庸之中，史诗级无有一人！
薛帕德呆呆出神，似乎眼神没着落点，其实却在隔空和本体做着交谈，两者同出一源，但有时候性格习惯都有不同，若是不刻意操纵，都分不出其中区别。
本体端坐屋中，也似乎出神一样，嘴里却清晰低声说着：“正信徒和泛信徒，相差以十倍计算，如今消耗和支出至少能够盈余，但是神力宝贵，你还是省着点用。”
分身脸上浮现微笑，旁人要是看到，肯定觉得无比诡异：“你不用担心，我明白的，神恩、神术的赐予，还有信仰之线的维持，都是大头，不算这些，还有冥府那些信徒的灵魂维持也要消耗许多。”
本体此时一人独处，倒也不怕旁边有人觉得诡异，心态平和的在精神交流中说着：“不管怎么说，他们生前虔信于我，既然人神有约，自然要在死后有着报应，如此我心中无愧。”
分身也在精神联系中表示着同意，两者本就一体，不可能会有着纠纷。
本体沉默了一会，又传去讯息：“文房四宝已经开始推行，简体文字的传播也已开始，等你再回来时，或许已经遍地是乡音了。”
两者其实不必这样交流，心念一动就能将信息尽数传达，但是神道孤寂，薛帕德这样也是因为身边实在没有能够坦言之人，属于自我缓解。
分身讯息中有着喜意：“好，等到新城稳固，就可以召开祭天大典了，我既然身为神祇，自然要敬畏天意。”
“神明虽能生而知之，却也是因为有世界背书，只要层次到了，许多事情就自然知晓，只需时间累积经验，但也因此成了管理者、化身一样的角色，你所说的，我们都是一体，自然明白。”
分身所说，本体自然明白意思，旧大陆有神上神监管诸神，虽然绝大部分时候存在感少到没有，但却始终存在在那里，而且也安排了护卫之神代他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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