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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杀之群侠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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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拼斗时,固然可以保持着很强的气力,很凌厉的杀气。但被点住穴道的人,就无法承载那么多气力了。所谓的气,就好像是一个人由身体的能量幻化出来的实体,一但不能全部施展这气力,则必须散去气力到与自己体能相符的状态,这就好比是洪水若得不到疏通,迟早会决堤一般。
天下间,本就很少有人能强行留住多余的气力。
高顺现在就正在疏通自己体内的气力。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气,居然会在散出时,有一份也化作了落英,被曹植纳入体内。
这是什么鬼功夫?难道这花并不是花,而是什么奇异的生物,可以盗取别人的气力?
人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无知。高顺对花并不了解,对曹植的了解程度,或许跟对花的了解也差不了多少。高顺刚刚冲开穴道,曹植的剑便又刺来,高顺双手一搓,准备接剑,却发现这剑法并不是真的要伤他,而是转而向内里一弯,卸去了他的一道内息。
高顺翻手一斩,却将曹植震出了一口鲜血。
短暂的恐惧终于消失,他发现曹植也会受伤,这个年轻的剑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强大。而且他看见了血,他本就是一个嗜血的杀手。
能做成一件事的人,不一定要知道做这件事的方法,就像是高顺能杀死曹植,却不一定要知道曹植修炼的是什么功夫一样。
高顺已举起斧子,一声怪吼,天地为之震动,然后他便以全力冲向曹植。
这整个过程曹丕一直在看,在看,就是袖手旁观。他并不觉得曹植死,对他是一件坏事。曹植若是在这一次冲击中死去,一定会留下许多气力,让他收集,那样,说不定他就能杀死高顺,或者,在这个过程中,悄悄地离开。
曹操击败张角,已使他名声大噪,他有许多令人欣羡的财产。如果有一天曹操不在人世,那么这些钱,或许就要和自己的兄弟分享了。
一个吃独食的人,是最喜欢别人和他分享,而绝不会自己做一点点分享的。然而曹植毕竟是他的兄弟。
如果自己的兄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死去,岂不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醉剑】
斧头已举过头顶,曹植却握着酒杯饮了一杯酒。
斧头已劈下,曹植却似已醉倒。可一剑却从恍惚中逆刺而来。
没人能说清这一剑到底是如何刺出来了,曹植本已似醉倒,高顺就在他将欲倒下的时候稍稍分了分神,可这剑就以一种无匹的威力,返刺了回来。
剑中!血光四溢。血透过寒冰,更艳更红,高顺却已握住曹植的剑,当头一刀劈下,曹植被这一刀震醒,而第二刀又已斩下,曹植中刀,常人中了这么一刀,定然气绝毙命,然而,曹植却在颠倒中,又似饮了一杯酒。
高顺并不信邪,反手又是一斧,曹植从怀里掏出一壶酒,张口饮下,硬是又提了一口气,然后恍惚中的他,再度恢复清醒。
高顺已被曹植这招式弄得不明所以,一个不喝酒的人,是如何也不会理解,一个人怎么会在颠倒恍惚中在他狂怒的杀气中逃过一命的,他不懂,也不需要懂,他招手夺过曹植手中的酒,又将这酒高高举起,砸向曹植。
曹植被这一砸,脚步似又恍惚,可他的人却仍没有倒下。
“这是父亲的杜康酒,我来时,也只带了两瓶,却被你拿来杀人,着实可惜。”
“能把你杀了,就一点也不可惜了。”
“用酒来杀一个爱酒之人,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杀人本就已很残忍不是吗?”
“还有一件事更残忍。”
“什么事?”
“身为一个男人却不会喝酒。”
“这有什么残忍。”
“男人少了女人和酒,我已找不到什么事比这两件更残忍了。”
“自然是有的。”
“有?”
“至少还有一件。”
“什么?”
“兄弟相残。”高顺说罢,便看着曹丕。曹植也看着曹丕,眼光已近似冰冷。
曹丕同样看着曹植,可他的眼中却并不是冰冷的,而是兴奋,一种在看到死人时即将剥夺他拥有一切的兴奋。曹植懂那眼神中的意思,曹丕虽然不会动手杀曹植,但是高顺要杀曹植,曹丕似乎也不会反对。
但曹丕不反对,却始终会有人反对的,现在反对的人,已挡在曹植面前。
【毅重】
这人的眼神刚毅坚决,黑发微卷,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双手拄着这柄刀,用一种极冷的姿态站在高顺面前。曹丕看见这人,眼中的火便熄灭了,因为,曹植若是再想死,已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他心中的邪火,却已烧了起来。
高顺脸上戴着铁面具,此刻却正对着这人冷笑。
“这难道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你该知道我的功夫。纵然你站在这里,我也会先杀了那小崽子的。”
这人虽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可是他现在却在笑,若想麻痹你的敌人,笑无非是最好的办法。
“你笑什么?”
“杀手高顺,纵马来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名号我自然是听过的。”
“没听过我名号的人,自然不多。”
“杀手这一行,似乎名气越大,死得也就越快。”
“可我现在还活着。”
这人居然点头承认,他的手却紧紧地握着刀。然后用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声音,说道:“你最好不要杀他。”
“我若是你,现在应该杀谁?”
“你现在应该走,走得越远越好。”
“好主意!”高顺话音刚落,便已出手,出手斩向这眼神刚毅的男子。曹植已是个快死的人,但中了曹植那一剑的他,自然也并不好受。杀人时难免露出破绽,有破绽就很容易死,而他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又不像是个随便能错过破绽的人。
所以,他只有杀他,他相信自己手头的气力,足已将这个人杀死。
他举起一坛酒,男子本以为他要喝,却看见这酒兜头砸了下来,正像是一股无匹的杀气。一个人对一件事物的恨,如果到了一种程度,是不是便不仅仅是憎恨,反而该是生死相随。为得只不过是可以随时毁了它!
这一坛酒的杀气,已经不亚于天地间任何一种兵器发出的威力。
然而当这气力攻向这男子之时,男子只是一挥手,杀气尽散。
高顺毕竟算错了一件事,那坛酒是阴脉一属,而这男子却似配备着仁王盾。仁王盾乃是仁王之盾,当然可以阻截天地间任何不正之气所构成的伤害。
高顺却大笑,笑有时也是给自己自信,让自己忘记恐惧的一种手段,只不过他脸上罩着面具,笑声沉闷而压抑,听来并不是很高兴,反倒有种奇诡的感觉。
“不过是小小仁王盾,你总该知道,我这一刀若是成功,天下间任何防具,都是攻无不克的!”
“我知道。”男子说完话,高顺的刀和他的刀便纠缠在一起。高顺的巨刀甚重而这男子的刀却很轻,正面相搏,总不会有太多的便宜,男子果然败下阵来。
高顺大喜,狂笑——那种将自己的压力,全部释放出来的狂笑,狂刀劈斩而下,就似暴风骤雨一般。
可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这一斧的杀气,男子连动也未动,便已化解掉,高顺只以为是男子以一种极密的步伐,闪开了这斧子的攻击,第二斧又已劈下。一个人到了濒临崩溃的时候,总愿意欺骗一下自己。
一个人如果付出了太多,却全无回报,也总愿意继续付出,以此再稍稍捞回一些东西,这就是所谓的赌徒心理。
可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按照自己的这种心理办事,高顺并不是个愚蠢的人,可天下间比高顺还聪明的人,去做这种事的,却已不少。
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高顺的巨刀连挥,杀气总是一到这男子身上便自然而然的消散掉,这简直太可怕了,这简直就似已宣布了高顺的死刑。
高顺手中还握着一坛阳脉之酒,但连番的失利,已让他的精神溃散。他已不敢再对这男子出手,人的精神若是溃败,再大的力气,便也已无用了。
男子坚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种诡秘的微笑,这微笑让人看了便已胆寒。
任谁此刻看着这男子握刀的双臂,都会明白,他的力气绝不会太小,也不像是在拼力气的时候,会输给一个拿重刀的人。
有时候输,是不是也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以退为进,转守为攻。
男子的刀终于出手,一刀划过高顺的咽喉。好快的一刀。
高顺看着手中的酒,忽然想像曹植一样,饮酒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可是他已禁酒多年。
他为了不再喝酒,平时已带着面具。人在临死之时,似乎总会想起很多事,他就想起了曾经的许多往事,那时,他还是个年轻英俊的青年,这样的青年自然少不了喝酒。
酒能误事,他就在一场酩酊大醉之后,发现了自己的女人,居然死在了别人的手里——他却又因为这件事,酿成了一场弥天大祸。他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在于酒上,却未想到,自己的嗜杀,才是导致悲剧的源头。
人可以推卸责任,而你所不承认的、憎恨的,到最后换来的可能却是更大的悲剧。
高顺因嗜杀而死,因戒酒而亡。他在临死时,已经想通这个问题,人在死时能解开自己的心结,便已不算是在这人世间白走了一回。
但他还有一个问题:他不懂,痛苦支撑着,他问完这个问题:“你是谁?为什么,我的斧对你无用。”
男子道:“你的斧虽可破天下防具,而我却从未装备什么防具,你说得仁王盾,是以我为原型制造的防具,而我本身,便是毅。”
“你……是……于禁?”
于禁点头,道:“人在不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主观臆测的好。”
“谢谢。”这是高顺说出的最后两个字,然后,他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二位公子,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回去?”正在收拾高顺遗物的曹丕,惊讶地道。
“是的,回去。曹公让我在这里接应二位公子。他本知道高顺并不是个很好杀的人。”
“那我们来此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了董卓。”曹植惊讶地问道。
“董卓自然有人对付,曹公有他的方法,而这次一战,不过是对二位公子的历练。”于禁无疑已经看见了许多事。
曹丕就在于禁背后,冷冷地看着他。曹植看着曹丕的眼神,心中不觉有些发冷。似乎一切才刚刚开始。
三
【奸雄】
“事不可为,则不必为。”这是曹操对曹植说的,然后他继续道:“你的剑术很强,但若没有一颗承载剑术的心,便绝难成就大事。”
“那是一颗怎样的心。”
“冷酷、坚忍,就像是狼一样。”曹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在看着曹丕,眼中除了嘉许,还有一种奇怪的神色。
曹植是个善良优柔的人,可这个优柔的人却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出了这样的话,“如果自己的兄弟危在旦夕,还要见死不救,才能成就大事的话,那么我宁愿一生都成就不了大事!”
曹操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植儿,从小我就教导过你,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曹植摇头,道:“这如果是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生存之道的话,恐怕我永远做不到。”曹植摇摇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大步离去。
这时曹操却看着曹丕,脸上是一种奇特的表情,道:“丕儿,你做的很好。”
曹丕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背脊发寒。曹操看了曹丕很久,却再也不发一语。半晌,他才继续道:“你且退下。”曹丕如释重负,速速告辞。
这时站在一旁的于禁,才睁开眼睛。
“你为何一直闭着眼睛。”
“不该看的,我很少看。”
“不该听的,你是不是也不听。”
“我纵使说了我没听,您信吗?”
“自然不信。”
“就连我自己也不信。”
“我让你来我手下做事,却并不是要你来当君子的。”
“曹公,不喜欢君子?”
“江湖若是太平,我倒希望全天下都是君子。”曹操沉默半晌,又道:“你一定有话想说。”
“是。”
“但说无妨。”
“我不懂,您为什么要批评曹植。”
“为了他将来能活下去。”
“难道这世间好人已活不下去。”
“你倒真是个君子。”
“此话怎讲?”
“只有君子才讲本不该说的话。”
“你也说了‘但说无妨’。”
“你若不是君子,也总该听出这句话后边还有许多意思的。”
“不该听的,我也很少听到。听得太多,总会太累。”
“有时不累,反而会掉了脑袋。”曹操看着于禁的眼神似有些冰冷,而于禁则还是面无表情站在曹操面前。他只淡淡道:“你若是想要我的头,应该是拔剑,而不是说出来,是吗?”
曹操大笑,道:“好!你若不是这样,你也便不是你了!”
如果于禁不是个君子,又怎么能练成毅重的功夫
曹操敛起笑容道:“这世界,已早已不适合好人生存,我只是希望曹植能开创一个好人可以生存的世界,这也是我的愿望。”
于禁点头道:“这是很好的愿望。但您又为何夸曹丕?”
曹操:“他总该知道我是不是在真的夸他,一个人就算是狠,也要分清对象的。”
“他会懂?”
“一定会,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我还有一件事不懂。”
“你说。”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真是您想的。”
“是。一个人活在世上,难免要负很多人,不负人,则要被人所负。”
“可是负人,却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一个有良知的人,心里难免要承受很多负人的折磨。”
“能承受得起这种折磨的人,才有资格称自己为男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于禁看着曹操,似乎看出了曹操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曹操凝望着远方,道:“比起‘他’来,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伤情】
想让一个强大的组织溃败,比起来自外界冲击,最好的办法,无非是让它从内部腐烂。就如巨大的树,总是从内部开始腐烂,总是从支持着它的根开始腐坏。
已是一年以后,董卓的势力已溃败,曹植听说,他们的分崩离析,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也因为这件事,命丧黄泉。
然而,那都是与他无关的事,与他有关的事,只有酒、诗、剑。
在徐徐的冷风吹散的落花之下,饮酒、赋诗、舞剑却是件风雅的事。
但是他做这些事,却绝非为了风雅,他已说过要走自己的路。在这样的世界,想当一个好人,坦坦荡荡地走下去,绝不容易。
若不付出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那就要付出鲜血亦或是生命。
饮酒只是为了缓解压力,赋诗是为了抒发自己的志向,而习剑,则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足已承载这世界的痛苦。
乱剑如花,曹植收剑时,漫天的花朵均已自中间被剑削成两段,他满意地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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