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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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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出山洞,黄历与众人会合后,低沉地说道:“没有战斗的痕迹,应该是主动撤走的。”

“鬼子的骑兵从这里下去,向对岸去了。”林大猷指着一处地方说道:“那里有血迹,还有一匹死马,看来鬼子象是在追击。”

黄历点了点头,命令把伤员留在山洞,又派了一组人马看守,其余人不顾疲倦,循着鬼子的马蹄印追了下去。

一路上痕迹越来越明显,鬼子确实是在追击前进,血迹、弹壳说明了战斗的发生。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都不说话,纷纷加快了速度,并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程盈秋和王虎攀爬的那座山下,山下战斗的痕迹更加明显,成堆弹壳的地方是曾经的机枪阵地,人形的雪印是卧倒时造成的,血迹则表示着战斗的激烈。

“看,鬼子在这里逗留许久,马匹都拴在这里。”林大猷在一小片树林前指着地上杂沓的马蹄印说道:“然后,他们从另一条道向西走了。”

黄历想了想,将滑雪用具脱下,交给别的战士看管,他带领几个战士开始向山上攀登。

登至半山腰,前面突然人影一闪,黄历立刻敏捷地躲在石后,示意后面的人隐蔽禁声。前面的人情绪激荡,边走边抹着眼泪,丝毫没有觉察,走到近前,立刻被黄历扑倒在地。

“小吴?”黄历借着月光看清这个人的面目,很诧异地慢慢松开了手。

正在挣扎的小吴听到了黄历的声音,再仔细一看,又有几个战友围拢过来,他又惊又喜,眼泪流得更欢了。

“别哭,快说是怎么回事?”黄历焦急地问道。

小吴赶紧抹了把脸,将程盈秋和王虎舍身诱敌,将鬼子骑兵引开,伤员趁机撤退,躲到了别一处隐秘所在。他安置完伤员,又不放心,便一个人回来查看情况。此时鬼子骑兵已经退了,他循踪找寻,直到山顶也不见程盈秋和王虎的影子,只看到激烈战斗的痕迹和很多滩血迹。他以为王虎和程盈秋多半凶多吉少,心情激荡,边哭边下山。

黄历紧皱起眉头,对程盈秋的挂念让他心急如焚,唯恐小吴漏掉了什么,他继续向上攀登,愈发仔细地看着各处的痕迹,并且打亮了手电筒,高声喊着程盈秋和王虎的名字。什么危险和暴露,都是小事情,他要找到程盈秋,这个念头完全占据了他的脑子。林大猷也跟了上来,不顾疲累,仔细观察着,希望能给黄历提供有用的线索。

这里是两个人战斗过的痕迹,黄历站在王虎牺牲的地方,照着地上已经冻硬的血迹,沿着拖曳的痕迹来到了山路边,举起望远镜仔细找寻。

“那里——”黄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了一个人平躺在斜坡上的松软积雪中。

“不要下,这地方可能有雪坑,会把人陷进去的。”林大猷制止了几个队员的冲动,大声提醒道:“用绳子拴上腰,上边拽着,情况不对,马上就拉上来。”

队员们依言解下身上的绳子,连成了一根足有百米的保险带,拴着一个队员向陡坡下顺去。

只有一个?黄历的望远镜停留在王虎的遗体上,看出这不是程盈秋,他略松了口气,虽然这很不应该,但对于至亲爱人的担心总要超过旁人,这也无可厚非。

他循着痕迹继续向上登山,越走心里越难受,她受伤了,地上爬行的痕迹有不少血迹,而且瘸腿的迹象很明显,那么大的脚,一定是她,在鬼子的追赶下艰难地向上爬。

虽然有鬼子走过的杂沓脚印,但黄历还是能分辨出些许程盈秋留下的细小线索,这缘于他对她的了解以及他细致的观察和判断。

这里是最后的战场了?黄历翻拣着弹壳,上面有刻痕,那是程盈秋闲着无事时愿意做的事情,似乎要把自己对鬼子的仇恨都贯注于第一颗子弹里。

狗毛、血迹,杂沓的脚印,使黄历无法最后确定程盈秋的去向和生死。他有些焦躁地站到了崖边,冒着扑面而来的冷风向下张望,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到。

“老三,别着急。”一只大手拉着黄历退后了两步,林大猷嘴里冒着粗重的白气,轻声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盈秋一定会没事的。你坐下歇会儿,我来找找线索。”

黄历咽了口唾沫,心中乱七八糟的,痛苦地抚着额头,以使自己能清醒一些,保持冷静的分析和判断。

林大猷打着手电筒,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地上寻找,最后停留在一块冻硬的血迹前,伸手从冰上揪起了一撮毛发,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对黄历说道:“这是狗毛。”

鬼子的军犬。黄历眯起了眼睛,程盈秋受了伤,而且不轻,在最后关头,是无法独力对付一头训练有素的军犬的。难道,她被鬼子抓住了,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用力摇了摇头,眼中射出了杀气。

“好象——”林大猷欲言又止,命令一个跟上来的队员,“把所有的绳子都拿上来,我得下到崖底去看看。”

“林大叔,您以前跟我说过,这下面尽是堆满松软积雪的偏坡深壑,人一旦陷进去就得被雪埋了。天黑就更危险了,您休息休息,等天亮后再下去吧!”黄历很感动,但也不想让这位疲累不堪的老人再去冒险,如果程盈秋跳了下去,那肯定是凶多吉少。可他要向最大的可能去努力,追上这股鬼子,从他们嘴里得知更确切的消息。而且他要一个人去,因为他不想因为程盈秋是自己的爱人,而让几乎筋疲力尽的战士们再去厮杀拼命。

第037章 暴风雪中的搏杀

过了半夜,天空越来越阴沉,弥漫着黑色的云,风很大,风向不定,四面八方地刮起来,直似攻击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又好象是一只被锁住的恶狗,凶狠地又抓又咬。风雪绞起的漩涡,在地上旋转、奔腾、乱滚,一团团的雪片,飞郑得更直、更快,绞在旋风里,成了尖针、冷冰、硬块,扑打到面颊上。

黄历撑着雪杖,顺着鬼子离去的马蹄印,在雪地上飞驰追踪。小刀子似的风雪吹在他的脸上,他却丝毫不觉,反倒觉得这种肉体上的痛苦能冲淡他心中的悲伤和愤恨,让他的头脑变得冷静。

该死的鬼子,万恶的鬼子,盈秋,如果你还活着,就等我杀光这些曾追杀你的鬼子;如果你死了,就在天上看着我怎样为你报仇,我要让日本人血流成河。黄历的眼中射出了极度冷酷阴森的杀气,杀,杀,杀,此时只有血腥杀戮才能让他感到稍许安慰。

凌晨三时左右,黄历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追赶,终于看到了鬼子宿营的火光。他并没有先冒然靠近,而是远远地绕着鬼子的营地慢慢转了一圈,用望远镜细致的观察。虽然心中怒火熊熊,但要行动时,他还是保持了惯有的冷静与细心。

这是一片林间空地,能够挡住呼啸的寒风,虽然有利于黄历靠近,但黄历却并不认为鬼子都是蠢货,都会毫无防备。果然,在他细致的观察后,除了篝火旁的哨兵外,还发现了两个暗哨,蒙着白布单蜷缩在树下。如果不是寒风刺骨,他们轻微地活动了几下,还真难以发现。虽然其它方向可能还有,但发现这两个就足够了,潜伏进去的方向可以确定,剩下的就看自己的能耐了。

将狙击步枪和滑雪用具放在一棵孤零零的大树后,黄历整理了衣服,检查了两支手枪和弹夹,将包括匕首和手榴弹在内的各种武器都放在最合手使用的地方,趁着狂风的大雪,悄无声息地向树林里潜去。

呼啸的寒风刮得树枝乱响,掩盖了黄历潜行时发出的微小声音,雪花弥散在空中,使能见度变得很低,使黄历的缓慢移动很难令人发现。老天也在帮忙啊,因为这里是中国的天,中国的地,天地为失去了一位忠贞的战士而激愤,黄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套上了消音器的手枪瞄准了裹着白布的鬼子暗哨。尽管裹得很严,但还是能看到头部的轮廓。一阵狂风猛烈地吹来,树上扑簌簌地落下大团的积雪,黄历适时地扣动了扳机,扑扑,两枪急射,白色的人形颤动了一下,无力地倚在了树上。

爬过这个暗哨的身边,黄历向着第二个家伙的背后潜去。这个家伙缩着脖子,向手上哈着热气,然后使劲搓动。很冷是吧,这已是你最后的痛苦了,再过一小会儿,你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黄历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不断地靠近,直到十几米的距离,他再次举起了手枪。

寒风发出暴烈的狂吼,这吼声好象是在拚尽平生的所有力量要把这天地翻覆,鬼子哨兵用力紧着大衣,但寒风无孔不入,将篝火也吹得摇曳不定。当他转身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飞速跳起,急跑几步,一个鱼跃,卧倒在帐篷外的白雪之中,帐篷也隔开了鬼子哨兵的视线。

黄历缓缓贴近帐篷,侧耳倾听,鼾声和呻吟从里面传出,里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没有进去杀人,那不是明智的举动。拧开一枚手榴弹的后盖,将拉弦小心地拴在帐篷帘上,冷厉地狞笑一下,黄历向着第二个帐篷爬去……

黄历在宿营地做好了机关,用去了六颗手榴弹,然后悄悄靠近了鬼子哨兵,鬼子哨兵缩头缩脑,在篝火旁从这头儿走到那头儿,在二十多米的距离内来来去去,却没注意到从宿营地里面慢慢移动过来一个小雪丘。又到了转身的时候,黄历迅速跳起,猫着腰快速逼近哨兵的身后,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鬼子哨兵似有察觉,扭头来看,一把匕首寒光闪现,插进了他的脖子。黄历向前一扑,将他按倒在地,脸埋进了雪里。这个鬼子手刨脚蹬,却发不出声音,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几下扒掉鬼子穿着的大衣,黄历戴上帽子,将大衣往身上一穿,抓着鬼子的长枪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儿,黄历大步向鬼子拴马的地方走去。鬼子的马匹都拴在了一处,有一个鬼子看管着。在寒风大雪中,马匹不安地打着响鼻儿,蹄子不时刨着地面。这个鬼子在马匹之间走动,安抚着马匹,检查着缰绳的牢固程度。

咯吱,咯吱,黄历踩着积雪,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大衣领子挡住了半边脸。这个鬼子抬头看了一眼,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噗,鬼子觉得后心一阵剧痛,一股热流冲到了嘴里,他低了低头,愕然发现一截刺刀尖从前胸透了出来,刀尖上滴着血珠。一股大力踢中了他的后腰,他低哼了一声,脸朝下扑倒在雪地里。

黄历用刺刀将拴在树上的马缰绳全部挑断,翻身上马,手里还拉着三四匹,操纵着马向自己潜进来的方向跑去。马恋群,黄历在前带路,后面的马匹也嘶叫着慢慢跟了上来,黄历猛夹马肚子,加快了速度。

“怎么回事?”有鬼子发现了异常,在远处高声喊叫,在狂风暴雨中却显得并不响亮,黄历理也不理,用枪托猛打马屁股,马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呯,枪声响了,子弹从头顶飞过,黄历身子前倾,几乎趴在马背上,纵马飞奔,寒风呼呼从耳旁刮过,雪花打在他冷酷冰冷的脸上。

呯,呯,鬼子高声喊叫着,开枪射击,并且追赶过来,可惜腿太短,在雪地里跑得太慢了。

黄历眼见便到了自己放狙击步枪和滑雪用具的树旁,他突然从马上直立起来,伸手抓住了一根横着伸出的树枝,向上一翻,攀了上去,掏出手枪,向着自己所骑乘的马屁股上打了一枪。

马被打伤了,唏溜溜一声暴叫,疯了似的向前狂跑,众马群紧跟其后,嘶叫着飞奔而去。

马群刚过,黄历便跳下来,隐蔽在树后,两下便甩掉鬼子大衣,重新恢复了一身雪白,从树旁抓起狙击步枪,向着追赶上来的鬼子瞄准。

枪声惊醒了营地里睡觉的鬼子,他们匆忙拿起枪,冲出了帐篷,东张西望地查看情况。

“轰”爆炸来得毫无征兆,弹片横飞,几个刚刚从帐篷出来,傻乎乎站着东张西望的鬼子惨叫着四下跌倒。

“敌袭”有鬼子惊惶地喊叫起来,现在已经不是有人偷马的问题,而是有敌人潜进了营地。

“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鬼子们一阵混乱,敌人在哪里,手榴弹能扔多远,鬼子们摸不清头脑,趴在雪地里胡乱开着枪,难道被敌人包围了?

呯黄历的枪响了,一个鬼子像一堵墙似的倒了下去,另几个鬼子慌忙卧倒开枪还击。

来吧,你们这群畜生,没有了马,咱们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周旋到底,一个也不让你们跑掉。黄历藏在树后,穿好了滑雪板,迅速向着远处飞驰而去,先给你们来道开胃菜,大餐马上就来。

鬼子们纷乱了一阵,渐渐安定下来,手榴弹炸没了,他们也知道情况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在小野的咆哮指挥下,鬼子们从隐蔽处爬起来,分组搜索。

怎么会这样?小野愤怒,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哨、暗岗,自己的布置不可谓不细致,怎么还会被人潜行进来,不仅将马匹带走,还杀伤了不少的皇军士兵。环视营地,一片狼藉,帐篷的破片,士兵的尸体,伤员的惨叫,破碎的枪支,在纷飞的雪中显得那么刺眼。这他妈的太令人郁闷了。小野的嘴里呼出一股股浓重的白雾,迅速地在他的仁丹胡上结成了白霜。

没有了马匹,我军将在风雪中艰难跋涉,伤病员也没有了载送工具,帝国士兵的遗体也将被迫放弃,这就是敌人的目的。小野想到这些,不紧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射出残忍阴鹜的光芒。

两个暗哨的尸体被找到,躺倒在小野面前,枪伤,都打在头部附近,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混和着冻结在脸上,显得惨不忍睹。

小野观察良久,将作为伪装的白被单一拉,盖住了尸体的脸。这是一个潜行的高手,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防卫被轻易突破,哪里来的家伙,为什么总是碰到如此难以置信的家伙。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不怕死的女人,这还是自己印象里的支那人吗,为什么会如此不同,为什么这种事情总会让自己碰上?小野蓦然发出了狂吼,象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哀鸣。

第038章 狙杀的噩梦

狂风卷着雪头,呼啸着,翻滚着,遮天盖地而来。飞舞的雪粉,来往冲撞,不知它是揭地而起,还是倾天而降。

黄历并未远离,绕了一圈,从另一个方向慢慢靠近。鬼子们搜索了一阵,一无所获,慢慢地向宿营地的树林里收缩。神枪手,鬼子们在与程盈秋和王虎的搏杀中领略了些滋味,但现在,他们却要面对另一个可怕的家伙,神枪手中的神枪手。

呯在狂风呼啸中,枪声响了起来,一个鬼子的身子顿了顿,像根木头似的直挺挺摔倒在树林边,帽子都摔掉了。

鬼子们叽哇乱叫,纷纷卧倒,放眼放去,地上的雪尘和天上的雪花混在一起,皑皑茫茫,根本看不到敌人的影子。

“步枪射手每次射击时间不能超过三十秒。机枪手射击后,要尽快转移阵地,绝不能在一个阵地上连续射击。”这是1945年8月中旬日本关东军总部紧急下发的作战命令。自诩精锐的日本关东军发出了这样奇怪的指令,原因是前苏联狙击手的准确射杀,在作战中不遵照此命令的日本兵大多命归西天了。

1945年8月,前苏联对日本关东军展开大规模进攻。自以为射击技术一流的关东军丝毫不以为然,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陷入了苏军强大的狙击火力中。直到今天,一些日本老兵想起当时的情景,仍是一脸惊恐。

“我们趴在地上作战。我身边一个人只是把头探出地面向外射击,才过了短短三十秒,他就象被一根铁棒打中了脑袋,向后摔过去。我一看,他前额上一个圆圆的子弹洞,准确的一枪只用一枪就把他打死了,而我连子弹是从哪飞过来的都不知道……”,“有时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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