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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迷红楼-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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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想跟你们说,环哥儿年纪轻轻,就已经扛起了这么一大家子的事。
  他呢,人小心大,对家里人从来也没什么要求。
  只图你们能和和美美的受用,高高兴兴过日子就好。
  而且不仅要照顾好咱们这两个府里,连同族里的好多人,他都要照顾好,照顾周到。
  他不容易啊……
  所以,难免会有个疏漏……
  如果他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哪个,也一定是无意的。
  你们要多想他的好,多体谅体谅他的难处,不要跟他闹……”
  “呜呜……”
  贾母一番话,说的在场人人都红了眼圈,拿出帕子抹起泪来。
  林黛玉更是哭出了声,哽咽道:“老太太,我以后,再也不为难环儿了,他爱去哪就去哪吧……”
  贾母闻言,反而呵呵笑出声,拉起林黛玉的手道:“这是什么傻话,你那哪是为难他?他巴不得你和他闹着耍呢。
  你们若想帮他,就好生照顾好自己,别出什么岔子,让他分心就很好了……
  走吧走吧,我不过白话几句,咱们再去好好的看花儿赏景!
  自此以后,日子会愈发宽松好过呢……
  你们快瞧那处,多好看哪……”
  众人闻言,忙顺着贾母的指向看去。
  只见沁芳亭周遭的池面上波光粼粼,池中荷叶上盛满了水珠,在阳光下水珠闪闪发光,犹如晶莹剔透的珍珠般。
  荷花在密密麻麻的荷叶间含苞怒放,白里透红的花姿,好似一清歌舞娘一般,着实诱人。
  有二三小青蛙把荷叶当作了蹦床,在上面一会儿跳一会儿叫,竟也不惧人观看。
  数尾金鱼儿把荷叶当作雨具,在水下快活地嬉戏着……
  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众人既被贾母的愉悦感染,也被这等沁芳亭池水中这等美景所吸引,大家欢喜的看着,说笑着。
  唯有李纨和娄氏两人,只是痴痴的看着,这映日荷花,别样红……


第八百八十五章 交锋慈宁宫
  慈宁宫,寿萱春永殿。
  皇太后又惊又怒,面上涨红的看着跪在殿内的周昭容,怒声道:“你说什么?”
  风光了一天,却也被隔离了一天,如木偶一样拜了一天神的周昭容哭道:“太后哇,奴婢中了贾环那小贼的奸计了。奴婢还以为他是好人,谁知道,他怎么那么坏啊……”
  此言一出,与皇后等人一同在此陪伴太后的贤德妃贾元春,不由抽了抽嘴角。
  而始终如木头人一般的,东宫皇太孙侧妃方静,木然的脸上,也微微有了些变化。
  你才知道啊……
  皇太后狠狠的捶了下凤榻,怒道:“你再说一遍!”
  周昭容便将她出宫后,如何“风光”的被一群人簇拥起来,实际上是隔绝起来。
  然后被当成新鲜物儿一般放在肩舆上,游街过巷,供人展览。
  还将每隔一段,人群中就重复一遍的对话也说了一遍。
  最后在药王庙里,更是被看守的死死的。
  根本没法和国舅府的人接触……
  然而现在都中的百姓,都在赞陛下的纯孝……
  “好,好,好的很!”
  皇太后闻言,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好一个纯孝的皇帝!本宫……哀家派个人回娘家都不可得,倒被他拿去换了名望!心思诡诈,太上皇所言不虚也!他如此作为,何以能承天下望?”
  殿内诸人闻言,面色无不剧变……
  “太后,这八成是那贾环的奸计!先前奴婢还纳闷呢,他既然拘了刘昭容,怎地会放过奴婢。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周昭容被贾环戏耍了一天,心都快气炸了,恨的咬牙,此刻便在太后面前告他一状。
  倒是皇后下首的一位老太妃皱眉道:“此事也不能全怪贾环,分明是你借口要去药王庙给太后祈福,若非如此,他们还能强拘着你去吗?你若直言要去国舅府,未必就有今日之事……”
  周昭容闻言面色一变,看了眼那位老太妃后,见上头凤榻上的皇太后老眼中也射来怨愤不满的目光,心里顿时一惊,忙哭道:“太后哇,奴婢先前也不知贾环会放人出去啊!
  他带了那么些兵,奴婢一时间想不到它法,才找了个借口。
  不是奴婢无能,实在是……小贼太奸诈啊!”
  “那你就再走一趟,明着说,哀家派你去国舅府!哀家倒想看看,他还敢拦不敢拦!”
  皇太后恨声道。
  说着,眼神还极为凌厉的看向了一旁的董皇后和贾元春。
  两人却都垂着眼帘,面色恭敬,心里腹诽不已……
  这个老太太真是魔怔了。
  太上皇驾崩,就算装,你现在也得装的悲伤些啊,怎能因为小儿子被拘,就昏成了这般?
  不过想是这样想,可两人心里多少也有些触动。
  这就是宫里啊。
  天家无亲情,更何况是夫妻之情?
  在这个女人年过三十就可自称老妪,甚至就可做祖母的年代。
  过了三十,基本上就再难侍寝皇帝了。
  剩余的日子,只能熬在佛堂里,与青灯古佛常伴。
  其实不止是帝王家,一般的世家豪门差不多大都如此。
  十五曰豆蔻,十六曰破瓜。
  女儿家最美的年纪,就是这两个年纪。
  碧玉破瓜时,也是女儿家最受宠的年纪。
  过了二十,就渐渐淡了。
  爷们儿又去寻找新的豆蔻少女了。
  过了三十,就更不用提了,一个月能照一次面都是好的……
  世情这般,又何来的夫妻之情?
  皇太后比太上皇小十多岁,今年也有六十六七了。
  可守活寡却守了三十多年……
  因为纵然太上皇让位后,龙首宫里也从未少过每年进秀女……
  有那么多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太上皇又怎么可能碰她这种老黄瓜……
  因此,也不怪皇太后对太上皇的驾崩,没有太多伤感。
  只一心想替幼子忠顺王张目。
  只是,她难道以为,派人去了国舅府,就能翻盘吗?
  许多人心里都在哂然,但面色却依旧恭敬,悲戚。
  这是必须的套路……
  ……
  夕阳西下,西边的火烧云映染了整片天空,也染红了大半皇城。
  血红的光芒铺洒在宫城里,也晕染在了贾环身上。
  他看着面前赔着笑脸,要再次出宫的周昭容,淡淡道:“昭容刚回宫,又要去祈福?”
  周昭容忙摇头道:“宁侯,奴婢这次不是去祈福,是太后娘娘因思太上皇犯了心疾,又想起国舅也上了岁数,想念的紧,便派奴婢去瞧瞧……”
  贾环点点头,道:“也是应该的,不过今日天晚了,宫里快要落钥了,昭容明天再去吧。”
  周昭容闻言忙道:“不可不可,宁侯不知,太后心里难过的紧,命奴婢无论如何,今日都要去国舅府走一遭。”
  贾环闻言,眯起眼看周昭容,道:“非去不可?”
  周昭容赔笑点头道:“非去不可。”
  贾环闻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周昭容脸上的笑容顿止僵住了,道:“宁侯,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想违背太后娘娘的……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贾环没有理她,对面色阴沉的方冲道:“方将军,辛苦了,麻烦将此人押入地牢。”
  方冲闻言哼了声,却也不得不应一声:“喏。”
  “贾环,你敢!”
  周昭容撕破脸皮,尖声叫道:“我是奉太后之命,你敢抓我?太后娘娘不会饶过你的!”
  贾环惋惜道:“好言相劝你不听,结果,成了黄畴福的同党了吧?一路走好。”
  方冲对周昭容也不感冒,手一挥,一队御林军就押着挣扎尖叫了阵,就瘫软在地的周昭容去地牢了……
  慈宁宫门口望风的宫人见之,面色大变,忙慌张不迭的跑了回去,向皇太后告状去了。
  方冲细眸里满是疑惑,看着贾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他很想不通。
  贾环之前分明放了周昭容出去,怎么这次反而说翻脸就翻脸呢?
  他难道不怕太后?
  贾环瞥了眼方冲,呵呵笑道:“小方,成了太孙殿下的小舅子,最近混的不错么……”
  方冲闻言,面色陡然一黑,转身走远。
  贾环也不介意,又坐在靠椅上,眯缝着眼看向西边天上的火烧云,想着家里的事……
  也不知道,那两人今天发现了什么没有?
  唉,真他娘的扯淡。
  果然喝酒误大事啊……
  怎么就……往东去了呢?
  但愿她们没发现,他做了那番布置,总能说的过去吧?
  希望如此,否则,李纨倒也罢了,性子不硬。
  可那娄氏,那般刚强刚硬的性子,万一再想不开,寻了短见……
  造孽啊!她们和尤氏,那完全是两码事……
  贾环头疼。
  “宁侯,咱家奉太后懿旨,宣宁侯进宫回话。”
  未几,没等贾环挠破头,一个老内监从慈宁宫出来,就站在门口处对贾环高声宣道。
  看起来,他也怕出门多走一步,被人当成黄畴福同党给拘了去。
  在宫里活了这么些年,他很清楚,那些被拘走的人,没有可能回来了,甚至,连活命的可能都没有……
  太后,都不可能再将他们招回来。
  因为他们身上背着一个黄畴福谋反弑君案的嫌疑,太后若将他们救出来,岂不是连她都要背上这个嫌疑?
  所以,这位老内监,绝不肯出门半步。
  贾环看了他一眼后,嘴角抽了抽,点点头,起身朝慈宁宫内走去。
  ……
  “臣贾环,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妃娘娘,贵妃娘娘,皇妃娘娘,贵人娘娘……”
  进了慈宁宫后,贾环行跪拜大礼参见,然后,嘴里一连串的秃噜出一大长溜的名号。
  让上头的一群贵人们,嘴角齐齐抽了抽。
  落在皇太后眼中,却愈发成了尖嘴滑舌,心思狡诈的小贼。
  没等贾环连宫女昭容都见过来,她就厉声喝道:“贾环,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连哀家身边的奴婢都敢抓,你怎么不直接来抓了哀家,替你背后的主子出气?”
  此等诛心之言一出,别说贾环跪着不起,连一干宫中后妃们,都齐齐起身,立起规矩来。
  寿萱春永殿中,原本就肃穆的气氛,陡然凝结。
  贾环却面色不变,诚声道:“恕臣愚钝,太后娘娘言中之意,臣着实不解。太后,绝非臣信口开河,当日铁网山之变,宁至谋反弑君,被大军围住后,他确实拿出一块太上皇的御命金牌,称,是黄畴福半月前给他,让他弑君扶太孙。
  而皇太孙,却在同一时间,被身边太监薛痕,暴起刺杀,险些丧命。
  梁九功,还未查清,且不说……
  但陛下上书房茶壶内的茶,被内侍下了毒,邬先生误饮后暴毙,也是刚刚才发生的事。
  由此可见,宫中的内监,很大一批都坏了。
  臣负责彻查黄畴福弑君谋反一案,不得不防。
  更何况,连臣府中,都险些遭到太后宫中内监的刺杀……”
  “胡说八道,哀家宫里的内监,如何会去你府上刺杀?贾环,你敢冤枉哀家?”
  皇太后被贾环一番话说的面色连变,可是,她却知道,贾环说的大都属实。
  宫里的内监,确实出了大问题。
  但到了最后,她却着实忍无可忍的厉喝道。
  其她后妃们也面色肃穆的看向贾环。
  贾环正色道:“太后,臣绝无虚言。是一名名唤钟老公公的内监,夜袭宁国府,妄图从后墙入内,若非臣府上之前刚被贼人入内杀人,因此留下了布防,恐怕,就要再次出不忍言之事了。
  而臣奇怪的是,这位钟老公公,竟口口声声说,他是奉了刘昭容宣称的太后之命……
  此等言辞,臣自然一个字都不信。
  但,却也不得不防备太后宫里的人会出问题……”
  当贾环说出钟老公公的名字时,太后脸上的怒气陡然凝固。
  她想起了,前不久才接见过的那位老太监……


第八百八十六章 心寒
  皇太后也并不是无敌的存在。
  一旦贾环的话被证实,然后再被宣扬出去……
  那,她作为一国国母的威望,必然瞬间扫地。
  一国国母,谋刺朝臣,还是国之功勋……
  关键是,她没有想到,那位钟公公当真去了宁国府,还被抓了个现行。
  而且,竟还把她和刘昭容都供了出来……
  她当日压根儿就没派他去宁国府杀人啊!
  她再蠢,总也要有个限度!
  可她却又的确接见过钟老公公……
  如今,却是人证物证俱在,着实可恨!
  这件事若是闹到朝堂上……
  那么皇太后该头疼的就不是该怎么救忠顺王,替他翻盘了,而是要想着,该如何自保。
  所以,这件事,皇太后绝不可能承认。
  “贾环,哀家从不认识什么钟公公。”
  皇太后面色涨红,咬牙恨声,一字一句道。
  一双眼睛,满是怒火的逼视着贾环。
  她打定主意,若是贾环今日敢将脏水泼到她头上。
  她就豁出去了,闹个天翻地覆。
  贾环敢拦其她人出宫,他敢拦太后亲自出宫吗?
  她倒想看看,那个弑父逆子,还敢不敢再弑母!!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贾环竟点了点头,道:“臣相信……”
  “嗯?”
  一时间,无数人惊疑。
  他相信?
  贾环沉声道:“太后,也许您不信臣之言,但,臣所言绝对属实。
  宫里,有奸邪之人,在离间天家亲情,尤其是在针对太后您!
  铁网山之变中,黄畴福身为太后宫中内总管,却命宁至弑君。
  此等骇然之行,又岂能是太后所为?
  太后,乃陛下亲母!!
  陛下当时就大骂幕后之人心思何其歹毒!
  还有那钟公公,明知臣府上之前才被奸人闯入,必然防守森严,却依旧大咧咧的往里闯。
  一被抓,就立刻供出太后之名。
  他这是明显的往太后头上泼污水啊……
  还有那刘昭容,不管审问她何事,她都一口咬死是奉太后之命……
  此中种种皆为事实,太后可详查……
  太后,由此可见,不知有多少人想暗算您,想让您身败名裂!
  但这些事,都被陛下强力压住了,不允许臣外传一句。
  只是,陛下到底不放心太后,这才让臣守在了慈宁宫……”
  贾环义正言辞道。
  对于皇太后……
  一日是皇太后,便一日只能在她跟前装孙子。
  别说是她,就是隆正帝,只要不涉及外朝,皇太后想罚跪就罚跪……
  所以,正面冲突,那绝对是脑残作死行为。
  因此,贾环一定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至于他说的这些,一半都是假的。
  钟老公公至死都没吐露过太后,如今也死了。
  刘昭容倒是说奉太后之命,但也只承认是去见忠顺王。
  贾环就在赌,皇太后一深宫妇人,不敢去细究。
  果然,皇太后脸色连连变幻了阵后,眼神凌厉的看着贾环,最终咬牙吐出两个字:“出去。”
  她着实,再无话可说。
  贾环心中一喜,沉声道:“遵旨!”
  说罢,大步走出了慈宁宫。
  只要再拖过一天,就万事大吉了。
  ……
  隆正十九年,六月初一,清晨。
  干守过最难熬的一夜后,总算迎来了第二天。
  虽然天还未亮,但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然而,原本该轻松下来的贾环,依旧不得轻松……
  隆正帝在漫天繁星时,估摸也就是寅时二刻(凌晨四点),来给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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