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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颜色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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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宫外,无人不是战战兢兢。百姓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好好的一个上京,初夏的时分到了,本该是车水马龙,繁花似锦的。现在却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听得到哀叹,叫苦连天。
  
  鹤葶苈靠在榻上,听着粟米用带着些气愤,但更多是无奈和愁苦的语气的描述,阖上眼叹气。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这几个月的大起大落啊…
  
  她一个闺中妇人都察觉到了日子的苦难,那些无力的百姓呢?
  
  有人去八宝寺里求签,问云度大师,这苦日子何时才能过去?太平和乐的生活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否再来?
  
  大师捻着珠子,点头又摇头。
  
  过了半晌,炉里的香都要燃尽了,他才睁了眼睛。
  
  “天机不可泄,但我更愿意给天下一个盼头。”
  
  “大夏朝气数不久,新天地几年后便会再次开启。”
  
  “只是这太平日子,你过得上,我却过不上了。”
  
  没人知晓云度大师的前两句是否经得起考验,只不过这最后一句,却是在短短三天内就实现了。
  
  新皇不知从哪儿听到了民间的谣传,大怒。当下便下旨斥云度大师为妖僧,说他妖言惑众,要杀他以正民心。
  
  那个历了两朝的老和尚啊,就这么被活活烧死了。还被安了个脏名。
  
  鹤葶苈还记得他,还有他给批的那根姻缘签。得此消息,她也是难过的,为大师,也为自己。
  
  她还特意花了三日的功夫,为抄了三遍的往生咒。略表心意。
  
  可她没想到,几日后,竟有个小和尚费尽心力地给她递了张字条。说是云度大师留给她的。
  
  鹤葶苈小心地打开看。大师的字迹像他的人一样,古朴厚重,内敛而仓劲。
  
  他写:夫人之情,妙不可言。夫人之运,贵不可言。
  
  递条儿来的小厮没走,等着她看完,又传了句话儿。
  
  “大师望夫人珍重。”
  
  鹤葶苈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也柔声应了。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请大师安心。
  
  晚霞很美,红云似火。
  
  可现在的二姑娘还不知道,那个会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中的人,是她的阿聘啊。
  
  是她肚中孩子的父亲。
  
  是她顶天立地,对她爱如至宝的夫君。
  
  他们的爱情,妙不可言。
  
  他们的未来,贵不可言。

46、章四十六 。。。
  在上京的生活; 越来越水深火热。
  
  将军早就交了兵权,辞了官职,甚至连府门上的牌匾都摘了下去,闭门谢客。
  
  可就算他已是做到了如斯地步; 新皇仍旧不依不饶。那姿态; 明晃晃就是在静待时机; 等着抓住他的把柄后; 赶尽杀绝。
  
  每时每刻,都像是有柄利剑悬在府邸上方的天上。随时都会掉下来。
  
  那个新皇,没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其实,他对将军府这样虎视眈眈,对江铮远的忌惮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他看中了那个姑娘。
  
  那日雨中,她躬着背的身影像是只柔弱的猫儿,抓得他心痒难耐。
  
  美人的玉颈微垂; 伏在地上的那双手纤长白皙。髻很漂亮,上面的钗环同样漂亮。微微隆起的小腹更让她多了丝闺中少女没有的孕味儿。
  
  新皇对她…动了心思。
  
  鹤葶苈不知道。她只顾着在家中安胎; 给孩子挑好看的小衣服。给孩子的父亲写信。
  
  一封又一封; 寄不出去便就不寄。她写好了; 小心地封存起来,等哪天他回来了,再给他看。
  
  她总是这么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新皇的心则就被她勾得越发痒痒,不择手段地想要她进宫。
  
  但每一次; 鹤葶苈都会巧妙地避过去。她听江聘的话,听老夫人的话,哪里也不去。
  
  端午节的宫宴上,她再一次婉拒了。以腹中孩子不稳,要安心在床上养胎的借口。
  
  新皇看着那个特意为她而打造,却没一次派上用场的椅子,眼中意味不明。
  
  他的心思,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永远都是那么嚣张。不管伦理纲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孤近日,喜欢上一女子,是在座某一位家中的妇人。”他的眼睛扫过底下的各位臣子命妇。毓珠后面的脸,神色不明。
  
  “虽是有孕,但孤并不介意。若她嫁孤为妃,孤定会待那孩儿如亲生骨肉。”
  
  新皇说得颇有些洋洋得意,仿佛自己是个至情至圣之人。不管底下一片的敢怒不敢言。
  
  老夫人在座,看着案上在杯中荡漾的酒水,心都凉了半截。
  
  新皇的话,别人不懂,她懂。
  
  高位那人抿了口酒,继续说,“望在座各位回去细想想该怎么做才好,别逼得孤…做一些不好的事。”
  
  那一晚,出去的人,脸色全是白的。
  
  第二日一大早,新皇便就派了个小太监去了将军府送东西。说是赏给他们的,让他们欢度佳节。
  
  新皇特意嘱咐了,要他们阖家都来观看。一个也不许少。
  
  那个小太监拉着细长尖利的声音让他们看着,青白得有些渗人的手指捏住了那个匣子的暗扣。
  
  打开,是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鼠。
  
  看着那几只还在挣扎着抽动的小爪儿,暖暖微风中,鹤葶苈只觉得从头到脚,透心儿的凉。
  
  新皇的意思,她猜的出。
  
  你辈如鼠,被孤玩弄于鼓掌之间。
  
  江夫人的脸色同样青白。老夫人和将军对视一眼,强撑着笑意,给赏,道谢,送客。
  
  鹤葶苈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慢慢往院子里走。
  
  她知道…是时候离开上京了。
  
  或者说,是时候…逃了。
  
  新皇派了重兵,明里暗里将将军府围得严严实实,连只鸟儿都飞不出。不过还好,早年建府时,在东南角的古井中通了一条地道。
  
  能直接通往城外。
  
  冯提督在外接应他们,这场逃亡,很险,却不难。
  
  早在一月之前,云天侯便就辞了爵位,举家离京。他是个有远见的人,知晓上京是个富贵地,却也是个沼泽地。
  
  一不小心就会将人陷进去,粉身碎骨,再难脱身。
  
  所以他选择避开,远远地避开。舍弃那些虚罔的荣华,去南边的无所谓哪座小城里,过着悠闲避世的日子。
  
  可以在农忙的时候,种种田,打打渔。也还可以在无事的时候,摆个私塾,教教书,念念字。
  
  日子虽然不及以往奢华,有些苦累。但好歹安心。
  
  鹤望兰自然是不愿的,云天侯这次没有由着她,甚至伸手打了她。他是真的去意已绝。
  
  不得不说,他是个通透人。懂得进退,才能明哲保身。
  
  这些是云天侯和傅姨娘写在信上给鹤葶苈的。他们惦念她和腹中的孩子,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纸。
  
  两人轮流执笔。清秀些的是傅姨娘的字,大气些的,是云天侯的。
  
  至此一别,余生可能再无相见之日。葶葶要安好。
  
  看着最后的这句话,鹤葶苈险些哭出声。她把泪咽回去,提笔回信。
  
  安好。勿念。
  
  直到最后他们离开,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鹤葶苈还是没能再见上他们一面。
  
  遗憾吗?遗憾的。
  
  不过也无碍。他们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临走前,傅姨娘给她拿了包栗子来。用糖炒的,香甜。
  
  剥好了仁儿后蘸着蜜糖吃,简直人间美味。
  
  江聘不爱吃糖,但爱吃糖炒栗子。鹤葶苈剥了三个放进嘴里,嚼着嚼着,忽的就觉得没了味道。
  
  要是他在对面,那就好了。
  
  偶尔吃到了一个坏子儿,他会皱起脸夸张地喊苦。只为了凑到她的嘴里,去尝一口她舌尖上的蜂蜜。
  
  江聘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姑娘羞红的脸,笑嘻嘻。
  
  “葶宝口中的蜜糖,格外甜。”
  
  格外甜啊…鹤葶苈招呼粟米把栗子收起来,装进油纸包里。那便就等着你回来吧,咱们一块儿吃。
  
  我剥给你,再用舌尖度给你我口中的蜜。
  
  只是阿聘呀,栗子不禁放的,你得…快点回来。
  
  决定走前的那一晚,鹤葶苈抱着那只已经长得肥硕了的兔子,绕着墙一圈圈地走。
  
  这个院子里,每一处都有他们的回忆。
  
  可是,却是不得不离开了。
  
  她穿着罗裙,手里拿了把小纱扇。慢悠悠地走啊走,视线无论停在哪里,都舍不得移开。
  
  纱扇是江聘送的。有一日,他惹了她生气,怎么样都哄不好。
  
  他着急,便就带着阿三去了洗云斋,把那里所有的扇子都给装了回来,想要逗她笑一笑。
  
  洗云斋的扇子,每一把都值百八十两的银子。他也算是…一掷千金了。
  
  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即便已经过得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洗云斋的房檐儿上挂了几只铃铛,它的大门是朝南还是朝北?
  
  可鹤葶苈一想起这事儿,还是止不住地笑。
  
  她的傻阿聘。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比一般同月份的妇人要大的多。大夫说她怀的是双生子。
  
  两个孩子呀。多好。
  
  要是让那个泼猴儿知晓了,定是会得意忘形得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
  
  “看看小爷多能干!一举得俩,一箭双雕,就问你服气不服气?”
  
  鹤葶苈靠在粟米的肩上,又要笑起来。可又笑不出来。
  
  她想给他寄信,分享这个喜悦。可是…她寄不出去。
  
  很久没收到他的信了…很久了吧。
  
  最后一封,是他的血书。字迹凌乱得不像样子,每一道笔画都像钝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他写,不负卿卿。
  
  用他的血写的四个字啊…傻阿聘。
  
  前线已经什么消息都传不回来了。只知道桐城之战,惨烈无比。
  
  血光,染红了沙漠。
  
  鹤葶苈摸了摸肚子,不去想那些。她很乖,很久都不哭了。
  
  阿聘不在,她会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和妻子。无比坚强。
  
  可是如果阿聘在…她还是愿意做他羽翼下的那只小鸟儿。会睁着温柔的眼睛看他,给他回家后的温暖,等他来哺喂。
  
  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听了只是气得想要砸桌子,旁的一点儿都不信。
  
  她永远坚信,那个男人一定会回来的。会搂着她,将下巴枕在她的肩窝儿里,甜甜蜜蜜地唤她葶宝。
  
  “我的好葶宝儿。”
  
  粟米催她,说他们该走了。将军和老夫人已经到了,不能再耽搁了。
  
  去哪里呢?一路向西。
  
  到哪里呢?不知…
  
  鹤葶苈点头,随她走出院门。
  
  身后,是繁花似锦。可惜,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路途漫漫,危险重重。她只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行李,没办法把他们的回忆都带走。
  
  姑娘看着屋子里晕黄的灯光,摇摇曳曳。好似那台前还有着那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儿,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她忽的有些愧疚。
  
  “阿聘…”鹤葶苈喃喃,转脸去寻粟米,问的轻柔,“你说,阿聘回来后,会不会找不到家呀?”
  
  她的语气轻轻的,粟米却是有些泪目。她拼命地摇头,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姑娘放心好了,姑爷那么厉害,怎么会找不到你?”
  
  鹤葶苈赞同地点头,“对。毕竟他那么厉害。”
  
  那样好的阿聘,怎么会找不到她呢?
  
  他说过的…天涯海角,无论哪里,只要你在,我就会来。
  
  “那是我的夫君呀。”她勾着唇,脸上漾着笑,“等咱们安顿好了,我一定也给你挑一个这样好的夫君。”
  
  粟米无声地抽泣,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月亮好美。鹤葶苈抬头看,心里忽的就想起了那句带着些哀伤的词。
  
  当年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47、章四十七 。。。
  
  桐城的夏天; 白日里能热枯了井。黑夜里,又能将水冻成冰。
  
  不知是第几个日夜了,日出日落,早已数不清。
  
  粮草被耗尽已经三天; 后方的补给却迟迟未到。
  
  士兵们饿极了; 只能去挖沙里的草; 吃死去的战马的肉; 吞掉胡杨的叶子和树皮。
  
  不过粮草也到不了了。因为,军队已经被包围了。
  
  十万大军啊,堪堪剩了八千。这八千里,还有大半儿的伤残。
  
  那么多的血,渗进沙子的缝隙里,暗红的一大片。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这一切; 只因为那个刚登基的新皇的一道圣旨。一道堪称无赖的圣旨。
  
  他让他们去攻打桐城。
  
  桐城在高山之上,里面的守军还未曾经过战火的洗礼; 可以说是兵强马壮。整个桐城; 军队与百姓合在一起; 足有三十余万人。
  
  以低制高地去硬碰硬,堪称以卵击石。
  
  江聘看到圣旨的那一瞬就火了。他摔了折子,拽着那个特意被遣来送信的大臣的领子,横眉竖目地吼,“你回去告诉他,将在外; 君命有所不受!”
  
  明明有更简单,更安全的路去走的。为什么要让他们去选择那么难的一条。
  
  这个夺了太子之位的新皇,是何居心?
  
  军报里自然不会将那些事都讲清楚。只是粗略地提了句,先帝暴毙,太子暴毙,二皇子即位。
  
  怎么就那么巧?江聘不信。
  
  他拿着剑抵着那个大臣的脖子,要给他丢出去。
  
  反正这场战役,他是赢定的。讨不上赏赐也无所谓,他有军功。况且,万里之外,沙场之上,君命并非不可违。
  
  他得活着回去,他还有葶宝等着他去疼呢,可不能因为这道狗屁的圣旨而丧了命。
  
  卫将军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他安稳地坐在椅上,眼皮儿不抬。
  
  直到那个大臣说了句话。他说,“将军莫忘,你的族人还在上京。”
  
  威胁。
  
  那新皇他也不嫌羞耻?
  
  用这样的手段去逼迫整个军队去死,为什么?
  
  卫将军抬头看他。手一扬,案上的砚台便就飞了出去,砸在那个臣子的额上。
  
  江聘后退一步,冷眼看着那黑色掺着红的液体从那人的脸颊上流下来。滴在地上。
  
  聚成一滩。
  
  可到了最后的时候,卫将军还是下令攻了桐城。去送死。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每一仗,江聘都是含着泪打的。
  
  他骑马冲在阵前,眼睁睁地看着从城墙上飞速滚落下来的巨石,圆木。那一桶桶泼下来的热油,一支支射下来的羽箭。
  
  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么一个个地在他的眼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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