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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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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儿。还不用饭?”御史大夫李伯昭推门进来,说道:“听闻你最近对城门一案诸多关注。今日还出城了。”
李洵起身喊道:“父亲。”
李伯昭抬手虚压,走到他桌旁,问道:“有何看法?你觉得谁对谁错?”
“村民出手打人是真,县衙不听民诉也是真。各执一词,皆不可全然取信。”李洵垂首道,“双方各有苦衷,然,无一方是对。”
“哦?”李伯昭有些高兴,“你既有这样的见解,说明你是的确上心了。”
李洵实诚道:“多亏先生提点。”
李伯昭:“先生?哪位先生?”
李洵道:“书院新从江南请的先生,名宋问。”
李伯昭:“你写的什么?”
李洵两手呈过:“略微见解而已。”
李伯昭拿起,阅览了一遍,颇有意味的笑了笑。
李洵不明所以:“父亲?可有问题?”
“写的已是不错。”李伯昭道,“你拿去问问你们先生,让他看看,可有问题。”
第10章 设身处地
宋问搭唐毅的马车,进城便被丢了下去。
她就慢悠悠的荡回家中,好在宵禁前到了。
第二日早上没有排课,晚上熬了会儿夜,到晌午的时候,宋问才出发去书院。
她次次来,都能被傅知山给逮着。
这次绕了个弯,还是被看见。
“宋先生!”傅知山怒道,“因你让学生外出,其他课业的先生都找不到学生了!这样下去,如何赶考?届时书院颜面扫地,谁来负责?”
宋问暗暗叫苦,谦卑交握着两手,应声道:“我一定教育他们,让他们好好上课。这群学生,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跷课!”
“哦?”傅知山疑道,“不是你叫他们去的?”
“冤呐!真与我无关。”宋问拍手道,“不过他们对时政倒是的确很感兴趣。我如何骂,也骂不醒他们。做先生,难呀。”
“他们现在根本无心上课,你怎能骂他们呢?”傅知山耳提面命道,“他们都是因为有想法的人,有想法是好的,为人最怕是没有想法。但你要让他们明白,轻重缓急。”
宋问点头:“明白明白。”
李洵在尽头处喊道:“先生,上课了!”
宋问保持微笑。
傅知山无力摆手:“去吧去吧。”
宋问总算松了口气,往前跑去。
李洵失笑道:“先生竟然怕傅助教?”
“错了。我不是怕他,我是尊重他。”宋问道,“我不想刚来几天,就同他争吵。”
宋问走到门口停住,李洵道:“那学生先进去了。”
宋问点头,而后在外面听了会儿墙角。
里面诸人在紧张讨论。
“李洵,你再帮我看看。”
“你是真的好了,还看什么?李兄帮我看看。”
“不如我再添一句?”
“哎呀,我这顺序,该调一下为好。”
“我方才看了李兄的文章,文风大气,真是自愧不如。”
李洵眼皮微抬,想起昨日父亲的话,未有开口。
宋问抬脚向前,出现在门口,里面瞬间安静。
宋问摇着折扇,心中哎哟哎哟直叫。
坐到位上,喝了口茶,勾勾手指,示意他们都呈上来。
随后一张张开始翻阅。
众生挺直脊背,在下面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各文章大同小异。
大致是一通批,深得宋问精髓,将人说的一文不值。
从百姓愚昧莽撞,营田使弄巧成拙,城门守卫的漠然处之,到县衙尸位素餐,再到金吾卫暴力执法,以及主管人三殿下的毫无作为。
概括的倒是很全面。
尤其是孟为、冯文述、李洵三人的文章。
孟为粗狂直接,痛批到底。
冯文述典故喻今,明嘲暗讽。
李洵用词谨慎,较为内敛。
宋问将纸都推到一旁,然后看向她的学生们。
众学子顿感浑身不舒爽,挪动了一下屁股。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宋问提着戒尺站起:“可还有补充?”
众生心猛得一提,四处顾望。
略有犹豫,但实在想不出其他。便答没有。
宋问冷下脸道:“若照你们所写,你们还漏了。”
学子忐忑问道:“还漏了何人?”
宋问字字政地有声:“漏了古今圣人,漏了陛下,漏了他们的父母,漏了这天下苍生,还漏了你们自己!”
不知为何,被这样说后,众学子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气。
竟有种果然如此的安心感。
宋问眉毛一挑。
怎么没有炸毛?
冯文述起身求教:“请先生直言。”
“这篇文章,若让我来判分。全部零分。”宋问提起李洵的卷子,到他面前道:“只有李洵,我会给你六分。”
李洵接过:“学生自认,并无多少出彩之处。”
宋问道:“不是因为你的文章出彩,只因为你是御史大夫之子。”
李洵怒然起身:“先生,慎言!”
“因为你是御史大夫之子,所以来日你前途无量。你只要开口,你说他们错,他们便是错。因为你官大,他们只能受罚。”宋问道,“所以你今日所写这篇文章,倒不全是空谈,尽是放屁。可如果,你和他们一样,那你的分,也会和他们一样。”
李洵直接将纸撕了,丢到一旁:“请先生明示。”
“明示?这事不需我去明示。我只要你们,做到‘设身处地’这四字。”宋问回身道,“若今日,你们是守城门吏,现有两条路给你走。一!违抗军令。不忠,不义。二!见死不救。不仁,不孝。现也有一群正义凛然的学生在后面催着你走,你们选哪条?”
众生沉默。
“孟为!”宋问点道,“你选哪个!”
孟为沉默。
宋问却不给他机会:“说!”
孟为道:“学生哪个都不选。”
“好!那因你未司其职,百姓硬闯入城,终被你同僚击毙于城门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四个全占!你还累你的同僚也要担上不孝的罪责!”宋问指着他道,“无论作为还是不作为,那群学生都要将你们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仔细想想,你做错了什么?执军令是错,还是心怀犹豫是错?”
孟为埋头道:“先生,我错了。”
“认错,认错抵消不了你对他人的中伤。”
学子弱弱道:“莫非就没有第三条路走?”
宋问转向他:“他不过一小小门吏,何来第三条路?你说,你倒是给他指条明路!”
那学子别开视线:“暂未想出来。”
“那很好啊,暂未想出来,先给他们打了罪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吧?”宋问骂道,“你以为你谁啊?公理,律法,还是圣人,天道!”
班内再次沉默。
他们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觉着她不对,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飞速在脑海中,给自己整理思路。
宋问望着一众黑压压的脑袋,喊道:“都抬起头来!盯着桌子做什么?”
众人不情缘的抬头。
看着她的脸能有做什么?
宋问:“骂的还尽兴吗?你们是否想过,哪怕一个念头,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冯文述终忍不住道:“门吏人微权轻,所以无从选择,进退两难。方能理解。那金吾卫和县令呢?难道他们也没错吗?”
宋问过去:“那我问你,金吾卫的职责是什么?”
冯文述起身,答道:“守卫皇城和京师治安。”
“奉谁的命?”
“陛下。”
“为何要清道拓宽?”
“因为道路太窄,马易受惊,踩伤行人。”
“该不该做?”
“该。”
“他们可有收受一金一银?”
“未曾。”
“可有权利越过县令向户部追讨税赋?”
冯文述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后面已经含糊不清:“没有。” 6………………………………………………………………………………………………………………6
宋问:“那你指望他们能做什么?他们做的最错的事,是将陛下和太子的话,放在心里,处置事件速度太快?还是没能自掏腰包,给那群百姓赔还摊费?”
宋问:“你以为金吾卫的权责是什么?你以为各级官员的权责是什么?你以为各司其职是为何意?”
众生已经一派萎靡。无人搭腔。
宋问摸摸下巴。
觉得自己这次还没说什么严重的话,怎么这群愤青就偃旗息鼓了?
不至于吧?
“像冯文述这样的便很好。有问题,就大胆问出来。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何况我是你们的先生,问我,是理所当然。”宋问夸赞道,“如有异议,自然可以提出,互相探讨。像冯文述,孟为,李洵这三人,就做的很好。有自我的间接,所以他们的文章,也最为出众。”
众生同情看去。
是了,所以这三人也是被批得最惨的。
想他们先前也配称得上风流才子,作出的诗赋,广受吹捧。
遇到宋问之后,方觉一切皆是飘渺。
作得好诗,却做不好官。
此次已是下了心力,再难找到借口。
治国之道可以侃侃而谈,付之实际却漏洞百出。
已不知该如何正视,“所学为何”这个问题了。
一而再,再而衰,衰而竭。
以防有变,他们还是先竭着吧。
没人再给宋问牵引话题,宋问只能自己往下说了。
他们的情绪,严重影响她的发挥。
咳了一声,掩嘴道:“我知道你们还想问什么。还有长安县令嘛。”
一双双求知的眼睛,深情凝望着她。
“收缴的款项已列入账目,呈交户部。收支也照常支取,你让他从何处抽出一笔钱来?你让他如何去与户部,把所交的银钱再取回来……”宋问顿了顿,说:“县令这人,确实有些无耻。我也不是很想替他推脱。”
众生:“……”
她重新过去看了眼文章,道:“说明你们也没全错,这次可以给你们个半分。”
众生:“……”
就不能凑个整?一分也成呐!
“在你们笔下,所有人都是错的,所有人都是自私的。的确如此。但,也远没有你们想那么罪恶。”宋问淳淳教诲道,“我不是要为他们推脱,他们的确有错。善恶,就跟对错一样,原本无绝对。怀善意,也会行恶事。但无论是何时,何人,何事,我都希望,你们能看的多一点。不要被自己的冲动和怒火所蒙蔽,不要忽视他人的立场。你可以指责,但在指责的同时,要先全面看清整件事情,这样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断。”
“这世间,有几个愿意,去做遭人谩骂的恶人?”
“这便是官场。人生在世,多是身不由己,而官场尤甚。上下同级,皆有联动,难能独善其身。为官为官,便也是寻的诸人相处之道。”
“只要但凡,你们不将自己的地位放的那样高,便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虚心万事能成,自满十事九空。志高身下;敏事慎言。”
叫人窒息的寂静。
宋问:“……”
第11章 因材施教
宋问可爱的学子们,似乎被她打击的不轻。
宋问安慰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凡事都是从无到有,历练如是,你们也不必自惭形秽。”
“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宋问用教条敲着自己的后背,“这次,不让你们写策论,我让你们写分析。”
众生疑惑道:“分析?”
宋问点头:“分析,才是看清本质最快速的方法。既然你们已经插手此事,我就让你们看个清清楚楚。一状民诉,是如何上达天听的。诸人听闻的,又有何不同。”
宋问从怀里掏出一小叠纸,开始点名分发:“孟为,你带着这上面的人去找门吏。冯文述,你带这些人去找营田使。梁仲彦,你们去问问打人的农户。赵恒,你有关系,去找县衙主簿,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他县令的意思。李洵,你去探探,上面的官员,是怎么看的。”
这是她根据各位学生的家室背景分的组。
打通关系来说,是李洵那样的高官子弟比较容易。但梁仲彦这样的平民子弟,从气场上更容易让人亲近,更适合做基层慰问工作。
宋问原本是打算,如果他们还不听话,就把最不合适的人分到最不合适的地方去,给他们磨一磨。
可看他们现在这模样,也不用敲打了。心都已经碎了。
他们的起点是不一样的,将来会接触的事情,也是不一样的。
宋问希望他们一步一步向上。
宋问道:“这些人想做什么,做了什么,能做什么,该做什么,顾虑什么,通通都给我问清楚。然后,打报告。可以商量,但是不允许抄袭。注意,结合自身。”
众学子齐声道:“是!”
看着终于有精神了,宋问满意点头。
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折扇和竹条,微笑朝众人颔首,然后脚步快速往门口挪动。
一眨眼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又又又一次早退了。
她走的毫无前奏提示。冯文述刚想喊住她,无奈晚了一步。
面面相觑之后,数人开始照着分组集结讨论,互相约定时间。
“哦对了。”
正在火热处,门框边上探出一个头。
宋问折回来道:“好好上课,不得早退。我不是指我的课,我是指其他先生的课。再会。”
随后又迅速消失在门口。
众生:“……”
对于云深书院,进士科乙班的学生来说,和宋问的课比起来,其他先生的课,都有些乏味。
讲大道理,他们也是会的。
他们现在只想动手做事。
于是第二天,他们轻车熟路的集体跷课了。
孟为端着一大锅汤,来到城门口。
用勺子舀了一碗,亲自奉给门将:“大哥,大哥来喝碗汤吧。”
门将两指推回去,戒备道:“你们想做什么?”
孟为哈腰道:“就是觉得大哥辛苦了,来给大哥送碗汤。”
门将退开一步,惶恐道:“不辛苦,不必。”
孟为继续施礼道:“先前是我们莽撞,得罪了各位,因此才来赔罪,希望大哥不要介怀。”
门将道:“不介怀。”
“既然不介怀,请喝了这碗汤。”孟为又将碗往前推了一点。
门将眼睛一眯。
如此坚持,有……毒!
没毒也有巴豆!
好生恶毒!
他遂义正言辞的拒绝:“不喝。”
孟为:“那其他兄弟呢?”
门将扭头问道:“你们谁要喝吗?”
众门吏齐齐摇头。
门将道:“看,大家都不喝,你们快回去上课吧。”
孟为:“……”
冯文述那边的营田使门口。
营田使打开门,扫了眼几人的服饰,又迅速将门合上,愠怒道:“你们究竟还想做什么?走!”
冯文述等人被闭之门外,有些怔神。
门内营田使道:“我都说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无端端去害他们做什么?你们不信便罢,别总来烦我了!”
冯文述拍门道:“我信!劳烦尊驾开个门,我们只是想随意聊两句。”
“无话可聊!你们回去!”他说完,甩手进了里屋。
梁仲彦带着一群人去西王村打人的那几户家中,准备着挨个询问。
梁仲彦问:“营田使来的时候,你为何要动手?当时想着什么?”
壮汉低着头答了。
梁仲彦又问:“在城门的时候,你动手了吗?当时情形是什么?”
壮汉迟疑片刻,含糊的说了几句。
梁仲彦又细细问了几个问题。
旁边一直听着的农妇两腿颤抖,终于害怕忍不住,扑腾就给他们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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