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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爵迷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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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梧邢只是望了路箴茗一眼,冷冷的哼声喷向郝韫霆。
“你还受不够教训吗?”他是认出了路箴茗就是前回在“罗蔓西餐厅”里监视郝韫霆的奇怪女人,她的接近恐是另有目的,而以郝韫霆的聪明机智会不晓得加以防范吗?八成是多情的性子又发作了。
郝韫霆只是嗤笑了声。“梧邢,你总把我看得太高,事实上很多事情是我先做错了。”
君梧邢是为他抱不平,他懂!但在与路箴茗的交往中,他自承是错的那一方;至少以目前而言,她完全坦白了,他却没有。
“哼!等你吃到苦头你就知道了。”
“如果有那一天,也是我自找的。”因为他欺骗、亏负她太多了。对于路箴茗,郝韫霆有深深的怜惜与愧疚。
在君梧邢的注视下,路箴茗缓缓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奇*书*电&子^书觉?君梧邢似乎对她怀有敌意。
怎么可能?路箴茗随即又谑笑自己的多心。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之间,如何产生恨?
“箴茗,我为你介绍。”郝韫霆执起她的手。“这两人是我的朋友,君梧邢、谷川瞳。”
“你们好。”路箴茗欠了下身子。
谷川瞳瞪大眼,受了不小的刺激——原来这就是郝韫霆倾心的女子!
而君梧邢则在看见他们双手亲密地交握在一起后,恶狠狠的目光不停杀向路箴茗。
不是错觉呢!他们是真的对她不怀好感。路箴茗心底升起一股错愕的情绪。她得罪他们了吗?
“箴茗!”郝韫霆拉拉她的手。“药呢?”
“什么!”她正陷于沉思中,没听到他说的话。
“你刚才不是叫我吃药?”他笑着提醒她。“你这样不行喔!是不是看帅哥看呆了?”
“神经病!”她轻哗一口,潮红却控制不住地在脸上肆虐。
君梧邢确实有教人看呆的本钱,他很英俊,冷峻的气质更是惑人心神。但在她的眼里,郝韫霆的吸引力却是无人可及的,他样貌多变、性子也多样,完全勾住了她的眼,教她无一刻不注意他。
路箴茗转过身去,倒了水给郝韫霆吃药。而君梧邢审判的目光,还是一直追着她。
“君先生有什么事吗?”她终于忍不住了。
“糖衣毒药。”君梧邢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
她还没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就听见背后郝韫霆大大的抽气声。
“梧邢——”
路箴茗脑海里灵光一闪。莫非君梧邢是在讽刺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打我进来之后,你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为什么?我没得罪过你吧?”尤其她愈与韫霆亲近,他瞪她的眼光就愈寒冽,令她忍不住在心底怀疑,君梧邢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原来你还没有老就先呆了。”君梧邢字字句句的嘲讽把路箴茗气得浑身发抖。
“我就算呆了,也总比一只莫名其妙张口就咬人的疯狗强。”
“疯狗再疯,也比不上毒蛇的狠戾、冷血。”
“那你呢?你又——”
“够了!”郝韫霆受不了地吼了声,打断他们的争吵。
房内四个人,大概只有他能完全了解他们争吵的原因。
君梧邢是因为断定路箴茗的跟踪、接近全是不怀好意,才会如此气怒难平。
他们交已十余年了,君梧邢出生不凡,生长环境更是诡异;两人第一次相会就在他被绑架的时候。
郝韫霆还记得那时他才十几岁,手脚被绑了铁丝,皮都磨破了,却一点儿都没有稚龄孩童的慌张、害怕;君梧邢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一张冰块脸了,清冷的眸子里是一片暗沉的死水。
是郝韫霆意外发现他、救了他,将他藏在家中两天,宜到绑架犯被警察捉到了,原来主谋是君梧邢的亲叔伯,而绑架他的动机则是为了争财产。
当时,郝韫霆很讶异,至亲之人竟如此无情,他难过地抱着君梧邢痛哭;但君梧邢却不为所动,仿佛看惯了那种丑陋的事情,身与心都麻痹了。
郝韫霆没见过这样绝望的人,心中莫名其妙挂着他,央求父亲帮自己转学,到君梧邢就读的国中去,一路又跟着他念同一所高中、去英国留学……十几年相交下来,也没有特别原因,他就是放不下他。
起初君梧邢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大概是认为世上不会有人平白无故、不要求任何好处就与他相交;但人心总是肉做的,时间会证明一切,尤其郝韫霆又是那种诡惑多变、死缠烂打的性子,慢慢地,君梧邢终于敞开心胸,让郝韫霆变成他生命里唯一的朋友了。
郝韫霆可以理解君梧邢想要维护朋友的那种心情,毕竟是自己的失恋纪录太辉煌了。他曾对几位女性表示欣赏之意,却都在交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无疾而终了。
因为他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缺点——他的眼力很差,一个人只要稍微变换一下造型,他就常认不出对方是谁了。
这在恋爱上是一项致命的缺失。试问有多少女人忍受得了在她改变造型、精心妆扮后,不仅得不到一句:“你好美。”还被男友迫着问:“你是谁?我们认识?”
十个女人大概有九个半要气疯,剩下半个,还能够保持心情干稳的,那不叫女人,是怪胎!
所以他的恋情一直是失败的,而且可以预料纪录还会往上累积。这也是他笃信“爱不会永久”的原因之一,毕竟父母婚姻的失败经历,和他的失恋经验,都是如此真实。
而他每回失恋,都会找君梧邢去喝酒,而他大概是看多了他的糗状,才会对他身边的女人这么反感,尤其路箴茗还素行不臭在先。
“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谷川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梧邢……”郝韫霆双手在半空中探着,眼睛包着纱布毕竟不方便。
君梧邢似乎还在生气,冷冷地应了声。“干么?”
“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他招呼着他。
君梧邢终于还是软了心肠,走过去握住好友的手。
“我知道,你是个白痴嘛!永远学不了乖。”
郝韫霆仰头大笑了几声,对他的冷嘲热讽一点儿都不以为意。
“我告诉过你,箴茗是我的干妹妹对不对?她同时也是我老妈派在我身边、调查我的感情生活的密探。”
“啊?”他的冰块脸出现了裂缝。
“我老妈担心我真的给她弄了一个进口媳妇回家,因此就叫箴茗跟着我,伺机破坏我相亲,所以她才会跟踪我、监视我。”
君梧邢似乎大受打击,眼睛瞪很大大的,完全无法反应。
路箴茗终于了解她为什么备受白眼的原因了。
“原来他是发现了我的跟监,以为我要对你不利,所以……”“就是你想的那样。”郝韫霆点头如捣蒜。“所以,箴茗。别生气,他是太担心我了,才会情绪不稳,你就原谅他吧!”
“算了。”路箴茗大方地轻耸肩。“误会解开就好。”
君梧邢却仍逞强地撇开头。就算路箴茗对郝韫霆没有恶意又如何!他还是不看好他们的恋情,女人多半是看外表、不看内涵的,郝韫霆终究还是会受伤,而对于永远学不乖的好友,他只有一句话送他——笨蛋!谷川瞳附近君梧邢耳,低嘲了句:”真丢脸。”
他胀红了脸,不知是尴尬,还是生气?
谷川瞳不理他,迳自转向郝韫霆,眼神一下子又变得柔和起来。
“郝先生,那我就继续刚才的报告了。”
“麻烦你,小瞳。”郝韫霆点头。
路箴茗就站在他身畔,扶着他的肩膀。在他腰部再塞入一颗枕头,让他坐得舒服些。
郝韫霆一路微笑,领受她的体贴。如果拆开他眼上的纱布、一定可以瞧见里头流窜的温柔。
眼前契合的景象、看得谷川瞳有一瞬间的闪神。
君梧邢乘机靠近她身边,恶劣地谑笑。“死心吧!你是没希望的。”
谷川瞳回头横了他一眼,低语:“我没希望,难道你就有吗?别人不晓得你的心思,我可清楚得紧,同性恋、变态狂!”本来就有些嫉妒郝土改对君梧邢比对她亲密,这下可好,人家的真命天子出现了,大伙儿一块失恋,扯平啦!
君梧邢握着拳头,全身发抖。“我才不像你,心怀不轨、公私不分、见色忘义!”
“那是因为他是好男人,不像你……”谷川瞳的表情真是轻蔑极了。
“我怎么样?”他咬牙切齿。
这一厢,他们两人是吵得有声有色。
路箴茗则看得目瞪口呆。“喂,他们……怎么回事呀?”
郝韫霆只能笑叹一声。“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他们一向用这种方法表示感情良好,你看习攒就好。”事实也是如此,谷川瞳是唯“二”,谷梧邢可以不带冰块面具相处的人,能这样坦城地交往,能说他们感情不好吗?
看着眼前吵得热络的两个人,郝韫霆心中莫名地有一点失落。什么时候,他才能与路筋茗真诚相对?会有这样的一天吗?他很想要,却不敢抱太大的期待,怕结果太惨,会受到深重的伤害……他也算是胆小鬼吧?
“谁跟他(她)感情好啊?”君邢梧和谷川瞳却很有默契地同声大吼。
路箴茗太阳穴上一阵青筋暴跳。“你们——这里是医院耶!要吵出去外面吵,吵完了再回来。”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和时间,她不客气地将两人一起赶了出去。
“你很了不起哦,治得住那两个人。”对于她的作为,郝韫霆只是报以一阵大笑。
她闷哼了声。“你的朋友都是怪胎。”
“正好亲我啊!你不觉得这样总体看起来,我瞬间变成了最闪亮的那颗星?”郝韫霆戏谑地说。
“是啊,好亮的一颗‘猩’!”她撇嘴,不忘警告着。
“喂,你的休息时间快到了,记得吗?我们约法三章过,你要谨守工作与休息的分野,不能再为了工作弄坏身体。”
“知道了。”了不起叫谷川瞳把报告档案留下来,他再趁她不在的时候偷看。总有办法在期限内完成工作的。
第七章
大白天的,郝韫霆眼睛上的纱布却拆下来了。
因为今儿个早上,路箴茗在去为他准备早餐的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车子擦撞到了。
虽然只是手脚受了点儿擦伤,但他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敌人已经追近了,这擦撞只是个开端,除非他揪出那幕后主使者,或就此放弃调查“进口新娘失踪案”,否则“意外”还会不断地发生。
心头从没这样焦躁过,烦乱的他忘记按部就班地设陷阱捉敌人。反而匆忙卸去伪装,借了院长室,利用里头的电脑,连线“君威”调查总部,饼了命翻查里头所有关于此案件的档案资料。
以他的个性,是绝不受威胁的,他不认输;但他要眼睁睁看着她受牵连、伤害,他更是万万做不到。
对她的保护欲有日渐高涨的趋势,他绝不容许恶人伤害她!
调查报告几乎已经到了最终点,走私贩卖人体器官的证据都有了,只差尚未现身的幕后主使者。
不可能的,他们的调查非常完美,像张天罗地网,早将所有嫌疑犯都密密麻麻网了起来,怎还会查不出犯人?
除非……犯人是他们谁也料不到,那最最不可能的人物!
而会被他在一开始就排除在外的人有多少!
他深知自己的个性,正义感强、开朗乐观,抱持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心态游戏人间。
但那不表示他多情,他是寡爱的,人人都好,却不轻易与人深交;可一旦被他视为知己,他重情重义的程度不亚于古代侠士。
所以……会让他完全不加以怀疑的只有知己了。而在那些屈指可数的知己臭朋中,真有人背叛了他吗?
郝韫霆敲打键盘的手指几乎僵硬了,会推出这样料想不到的结果教他难以承受。
但门口有一个人,同样惊骇得心痛欲绝——是天意。路箴茗双手着唇,脸色死白。
本来她怎么也不可能上院长室的,但郝枢启和水如新来看郝韫霆了,正在病房里等,所以她跑遍医院找他。
就这么巧,听见院长室里有声音,偶然探头一望,见他双目清明地坐在电脑桌前工作。
呵!他的眼睛好亮啊!是她梦寐以求的样貌。
曾经,她愿意舍弃一切,只求他再度睁开眼,望她一望。如今……梦想达成了,却没有喜悦,胸口只积满深沉的愤怒与怨恨。
他骗她,在她为他做了这么多、流下无数眼泪之后;他怕是在心里笑翻了她的痴傻吧?竟看不出他在作戏!
这是报复吗?因为一开始她就骗了他,所以现在轮到他拿她的心来玩。
可一个多月下来,也该够了吧!他难道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没一天睡得稳、吃得好,总是悬悬念念,在睡梦中为他的眼伤心痛泪流?
这三十天落的泪,比她一辈子积下来的还多。而他……毫无所感?!
本来,她无怨亦无侮的,只要他好,她怎样都无所谓;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欠他的,直到这一刻——路筋茗抿紧唇,迷迷茫茫地走在医院的廊道上。
因为心软,她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笨蛋了。
“呵!”路箴茗发出绝然的冷笑。怎能不恨!她把心送出去了啊!
在深受吸引、又拉不回注意力的时候,她就沦陷了情。
可恨!在明知危险的情况,她依旧无能为力,再多的自我警告抵不住他一句花言巧语。
她,好傻、好傻……
闭上了眼,眼眶发酸,只有雾气没有泪,这一个月来早已流干了。路箴茗无知无觉地回到病房,里头空无一人。
干爹、干妈是等不及走了吧!
胸口又是一阵抽痛,她抿着唇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衣物。
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吧,他既已痊愈,这里再无她留下来的空间。
可是……双腿怎么迈不出去呢!趁着他未回来之际,她一走了之,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只要……她割舍得下。
路箴茗的手摸了摸床、枕头、毛毯、水……几乎眷恋遍了病房里的一切,她还是迈不出离开的第一步。
好恨、好恨,她是这么没用!
豁身扑上床铺去,她的泪流不出来,倒是咬破的唇淌下了鲜的血滴。
真是……丢脸啊!所以她才不要爱的,因为总是没有好结果,总是没有…………………………………………………………………………………………………………………………………………………………………………………………………………………………郝韫霆一回到病房,就察觉到房里沉郁的氛围了。
“箴若,是你吗!”因为纱布又缠上了眼,所以他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她抬头,看着他,那层白色的纱布刺痛了她的心扉。
“是我。”
“哈!我就知道。”郝韫霆噘唇吹了声飞扬的口哨。
“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你了。”这玩意儿比他的眼睛管用多了,他近日已很少被她的外表所蒙蔽。
“是感觉,不是看见!”她冷哼,声音古古怪怪的。
“你怎么了?”他拄着拐杖走过去,凭感觉准确地攫住了她的手。“你不舒服吗?”
路箴茗低下头,感觉着他大掌的温暖,冰冻的心湖又有动摇的趋势。
忘了是谁说的:女人总因爱而脆弱;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这样。
换作平常,谁敢如此欺骗她,早加了十倍报复回去了;生长在孤儿院里的孩童,要是太过优柔软弱,根本不可能长大,所以她向来是强悍的。
但在他面前,她做不到,她甚至没想过要教他同样痛不欲生,只是自己心头难过,真是没用啊!
“我是不舒服,非常难受。”
“是生病了吗?”他想模她的额头,而她避开了。“箴茗!”
“我没有生病,只是难过。”
“难过啊!那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他夸张地比手划脚,试图炒热这僵凝的气氛。“话说有一晚,一艘军舰在海上航行,远远见着一点灯光,便向灯光打去讯号:‘对方船只请向左移十度,有军舰要通过。’谁知对方也打来讯号:‘请军舰左移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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