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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怀缱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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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紫儿说的动了气,缱绻只是轻轻一笑:“无妨的,今日王恭冉来了,我就让他亲自去给叶宛晴看看。”
“这就好了,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夕儿来找我的碴儿,其实也是想借我的口告诉小姐的,好让有人能给她家主子说说话的。”紫儿眉眼一笑,满是高兴。
缱绻也笑着摇摇头,又和紫儿说了些话,便让紫儿进屋为自己拿本词书出来,说是要翻翻。
紫儿领命进去了,缱绻便一个人把头放在凝雅亭地小柱上斜倚着,望着微波鳞鳞的九掖湖水发呆……
突然感觉耳后一阵阵凉风袭来,像是紫儿又在为自己打扇了,缱绻便将微眯的眼睛缓缓睁开,头也不回的道:“拿来了?”
“拿什么?”
一声爽朗的男声响起,缱绻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又是那个爱神出鬼没的关月。
看着关月一脸戏虐的笑着,缱绻蹙眉,佯装愠怒道:“怎么关侍卫变关侍女了么?”
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还拿着紫儿丢下地团扇给缱绻打扇,关月却也并不尴尬,只是朗朗一笑,露出白白地牙齿,道:“能为凝修仪打扇,让我做侍女又如何呢?别人可是想来想不来地。”
听得关月变着法儿来讨好自己,缱绻也装不下去了,眉头舒开,莞尔道:“都说武人不善言辞,我看你是巧舌如簧才对。”
“嘿嘿!”
咧嘴一笑,关月眉宇间的英气被这样地笑容减弱了几分,但面上看起竟来更加柔和了。
缱绻看着关月,只觉得,和一个毫无心机的他相处也是异常的轻 松,整个人也愉快了。
“你白日里都不出现的,今日怎么来了?”缱绻想起,就问。
“啊,对。”关月面上突然严肃了下来,低声道:“皇上吩咐我制定出巡的护驾方案,还特意叮嘱我要死死的看牢娘娘您。所以特意过来问问。”
“是么?”
缱绻想起要出宫去,面上粲然一笑,表情竟比那九掖湖水都还要温柔,不禁看的关月一怔。
美人浅笑,美则美矣,却太过清然。
美人粲然一笑,那才是最能牵动人心的吧。那样的恬然温柔,也难怪身为男子的关月忍不住心下有了些触动。
“娘娘该多这样笑笑,真美……” 仿佛喃喃自语般,关月说话道。
正文 卷七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中怀
卷七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中怀
娘娘该多这样笑笑,真美……”
仿佛喃喃自语般,关月说话道。
声音虽小,缱绻却还是听得清楚,看着关月一脸的痴傻样儿,缱绻忍不住眉眼弯弯的就笑了出来。
左手有些岔气儿地捂住心口,右手伸出青葱般的指头重重的摁了摁关月的额头,缱绻不禁道:“你不要命啦,敢这样唐突皇帝的妃子,要是让别人撞见,看你怎么解释……”
说完,看着关月又尴尬又着急的样儿,缱绻抬手捂住香唇,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伸手挠挠头,关月虽是有些尴尬,却面上一凛,半严肃,半玩笑地道:“美好的事物,欣赏就是欣赏,为何要憋闷在心头呢?若是皇上听我称赞他的妃嫔貌美,自然心中是高兴和得意的,难不成要我说娘娘您丑,皇上才开心啊。”
顿了顿,关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一抹笑意有些古怪。
“你笑什么?”
缱绻不解,便问。
“啊,我想到了俊王。那夜我们曾说起过你。”关月道。
“说起过我?”缱绻听到“俊王”二字,心下一悸,不由得问。
“嗯”,点点头,关月道:“他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潇洒的很,却在男女之事上无比的谨慎。别看他王爷府里众多美妾,却没有一个是他的侍妾,都只是单纯的歌舞乐姬罢了。”
说到这儿,关月又是一抹坏笑:“可那夜说到娘娘您,他脸上竟是温柔的笑意。我玩笑了他几句,他就不乐意了。不过,他看起来对娘娘您是极为关心的,还让我带话,说是让您不要唱歌,会牵动腹部,影响胎儿。”
“这样啊……”
努力让自己在听到关月的话都表现的平和与无谓。可缱绻怎么也抑不住心头那一抹细细的暖流。
是啊,他的对自己的关心,为何总是无处不在呢?即便是在千里之外。通过关月,自己也还是能够接收到。难道。这就是“知己” 么……
看着缱绻脸色有些变了。关月以为自己唐突了佳人,有些急了,赶忙抱拳福礼道:“娘娘别怪微臣,是我乱说话,娘娘随便处罚臣吧。”
缱绻这才抬首。看着关月紧张的表情。一笑。也没了刚才地心 思,道:“我怎么惩罚你呢?你身强力壮。武功高强,这不是说笑 么?”
关月一听,也乐了,抬眼看着缱绻,道:“那娘娘您就别罚我了 呗!”
两人相视一笑,便也不再继续打趣儿了。
“对了,皇上让你暗中保护我,你大白天为何出来晃荡。等下王恭冉要来,他若知道了就不好了。”缱绻道。
“我是侍卫长,自然是要过来安排守卫婀娜宫的侍卫的。上次不也见着了王恭冉么,若是故意隐藏着,反而显得有问题。”关月正色道。
“这样啊……”
正说着,王恭冉就到了。
王恭冉远远就看到缱绻和关月说话,很是相熟地样子。
王恭冉略微锁眉,心下有些不安。
那关月是皇帝的亲信,如今来保护苏缱绻也是常理。但看他毫不忌讳地出现,像似没有暗中查探什么,心下放松了不少。但不知为何,王恭冉心里却总觉什么地方有些不何情理。
仗着自己太医地身份,王恭冉是向来是在宫中行走无碍地,而且也绝对没有在苏缱绻的药里做任何手脚。但看到关月两次出现在婀娜宫,王恭冉也不觉地暗自叹气:看来,自己得小心再小心些,万万不可暴露了什么破绽才好。
略微整理了服色,王恭冉便上前了。
“
仪娘娘——”
王恭冉弯腰恭敬的福礼。
“起罢——”
—
缱绻道。
“关侍卫也在这儿?”
王恭冉略微颔首,和关月打了招呼。关月也抱拳低头,算是回礼。
“娘娘,既然如此微臣就告辞了。”关月对这缱绻行礼,便退下 了。
关月走了,王恭冉也照例为缱绻把脉。
不一会儿,紫儿回来了,手上拿了词书在一旁候着。
把完脉,王恭冉又叮嘱了几句关于安胎的话。
说完,王恭冉正想要告辞,缱绻却突然想起紫儿所说之事,便开口问:“王太医,如今的太医院谁是管事儿地?”
“不才,正是在下。”王恭冉答道。
点点头,缱绻在紫儿地搀扶下起身,这才对着王恭冉道:“听说你们地大夫对叶娘娘的照料有些疏忽?”
王恭冉听了,眉头一皱,回道:“按皇上吩咐,叶娘娘是必须要每日一诊,悉心照料地。又怎会疏忽呢?”
“很简单,”缱绻幽幽转身,背对着王恭冉道:“若不疏忽,那叶娘娘的侍女为何到处申诉,说她家娘娘眼见着身子稍微好转了,却没有太医前来例诊呢?”
王恭冉一听,赶忙弯腰,恭敬的福礼道:“臣下一定彻查此事。请娘娘放心。若娘娘觉得不妥,臣下可亲自照料叶娘娘的。”
回头,缱绻脸上颇为平静,只是有些叹气的轻声道:“若宛晴能熬得过,他日,可能苏醒?”
“这……”抬头,王恭冉迟疑了一下,“臣下不才,叶娘娘伤及头颅,要苏醒,恐怕是无妄的。”
有些失望,缱绻吐气如兰,眉目间幽幽的一丝悲怜之意渐渐蔓延,总觉亏欠了叶宛晴什么。
看到苏缱绻面容如此,王恭冉竟心下一击,有些心软的道:“不 过,若叶娘娘能熬过了怀胎十月,微臣有把握让叶娘娘的胎儿顺利降生也说不定。”
“什么?”
低垂的眉目瞬间就高扬了起来,缱绻一脸惊喜的上千攀住王恭冉的双臂,“你是说真的?”
王恭冉只觉一阵香风灌入鼻息,心下有些走神了。
却因为突然被缱绻抓住双臂有些发疼,这回神过来,赶忙答道: “可是,微臣不敢保证胎儿能够完全健康。因当时叶娘娘是从高阶上摔下。腹中胎儿虽然没有流掉,但极有可能在母体内受到了伤害。所 以,也不知生下来会是怎样的情况。”
缱绻听了,虽然有些失望,却也还是有些满足的点了点头:“若能生下孩子,那便是对叶宛晴最大的安慰了。”
说完,缱绻抬眼,水眸紧紧的盯着王恭冉,柔声中带点感激地道:“那一切,就拜托王太医您了。”
王恭冉只觉得缱绻眼神里流露的神情太过耀眼,只是颔首低头,点了点头,道了声“臣一定尽力”,便退下了。
王恭冉离开后,缱绻又懒懒的倚在湖边休息,将紫儿拿来的词本在手,嘴里低低念着。
也不知是念的什么,缱绻似是极为专注,就连龙天仰什么时候竟也来了都丝毫不觉。
远远地望着缱绻着了一身蜜色的薄绸宫裳,柔柔的裙角散落在凝雅亭的扶栏之上,松松的宝髻上只是插了那方紫玉头钗,神色娴雅,慵懒迷人的样子,龙天仰就忍不住的扬起了笑意,想要捉弄缱绻。
放轻脚步,龙天仰一步步地悄悄地,便靠近了缱绻的身后。
正文 卷七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伴君
卷七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伴君
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缱绻只是念着手中词书上的 些呆了:
隋堤远,波急路尘轻。
今古柳桥多送别,见人分袂亦愁生,何况自关情?
斜照后,新月上西城。
城上楼高重倚望,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千里伴君行……
悄悄立在缱绻身后,听到最后一句“原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 行……”龙天仰不禁心头一软,眉头一松,上前一把揽过了缱绻的香 肩,在其发上柔柔地落下了一吻。
缱绻只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但下一刻便知是龙天仰来了,也不回 头,静谧的低头一笑,轻声道:“皇上来了……”
不愿放开缱绻,只是从身后轻轻环住缱绻的双肩,鼻端抵在有些茶花香气的发间,龙天仰低声喃喃道:“没来还好,来了就不愿离去 了……”
感觉到龙天仰说话时一股热气萦绕在头颈,缱绻不由得面上一红,羞 的就想推开他。
感觉到缱绻在颤动,龙天仰反而更加紧紧的搂住缱绻,头埋得更深了,喃喃道:“让我抱会儿,乖……”
只觉羞涩中带着些浅浅的感动,缱绻便不再拒接了,只是静静的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任由龙天仰从后面紧搂着自己。
心底感觉到龙天仰对自己深深的眷恋之意,缱绻的双眸不禁浮出些水雾来。一股感动之意油然而生,挥之不去。
作为君王,他是严厉而冷峻地;作为夫君,他是温柔而甜腻的。虽然自从进宫开始自己就有些抗拒,抗拒从内心接受他这样一个人成为自己真正的夫君,但这一刻,至少是这一刻,缱绻有些茫然间觉得,他或许。真的是那个能带给自己安心的那个人吧……
对,是安心,而不是其他。
缱绻知道,长期以来,自己要的不过是普通夫妻间的简单感情,无需你 我侬,只需要靠近那个人就觉得心里很踏实。能心安,这才是自己要找的那种真实的夫妻感情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缱绻维持着这个姿势身上都有些酸了,这才开口道:“皇上,臣妾想动一动。”
龙天仰这才把头扬起,微微一笑,道:“是啊。朕怎么只顾抱着 你,忘了你身子重。”
缱绻感到身后地怀抱消失了,这才起身,转头看着龙天仰。
看着看着,缱绻却发现,龙天仰眼中有着藏不住的疲惫之色。
不禁抬手扶上龙天仰的脸颊,缱绻喃喃道:“皇上近日很劳累 吧……”
龙天仰笑着拉过缱绻的手,轻声道:“你给朕泡一壶香茗。朕就不累了。”
缱绻点点头,安顿龙天仰坐下,便道:“请皇上稍等,臣妾去去就来。”
说完,缱绻便转身,往婀娜宫内走去了。
一个人坐在亭中,望着远远的九掖湖。感受着微风阵阵。龙天仰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下暗道:难怪缱绻能有那样如烟的气质,常常呆在这九掖湖边。她地人也就同这湖一般,波澜不惊,柔柔冉冉,能把人心中所有的忧愁都洗净似的,只剩下愉悦和舒心。
也学着缱绻半眯着眼,龙天仰斜倚在扶栏之上,头靠着亭柱,在风暖柔和的气氛下,竟渐渐地、渐渐地、睡去了……
款款地,缱绻从婀娜宫内出来,换了身纯白镶绿边儿的宫裳,腰间用的也是绿色的缎带微微一系,臂间挽着同色地腕带。身后跟着碧荷与紫儿,两个婢子都着的碧色服侍,梳着同样的双髻。紫儿拿的茶托,上面放着鲜泡的一壶齐山云雾。而碧荷则拿着古琴,想来缱绻是要为龙天仰抚琴。
远处的侍卫们看着三人就这样远远地从碧绿的茶花从中走来,衬着渺渺的九掖湖,便如仙子般,叫人觉得太不真实……
走近了,缱绻看到龙天仰靠在自己适才休息地地方假寐,便转头给了紫儿碧荷一个眼色,三人便放轻了脚步,进入亭内。
紫儿与碧荷放下东西,便悄悄退下了,独留了缱绻在亭内。
看着龙天仰入睡了面上仍然有一抹倦色,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转身,缱绻来到琴台前,随意勾弄了两三下,便缓缓弹起了一曲飘逸潇洒、闲趣自得的《潇湘水云》。
缱绻柔柔的琴声一响,龙天仰便醒了。
却也不起身,只是回首一望,就这样,静静的聆听着缱绻飘逸悠然的琴声,龙天仰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轻松。
只是随意的琴音,却奏出了一种碧波荡漾、烟雾缭绕地意境,衬着缱绻白衣绿带地仙子气质,龙天仰不禁看地有些痴了,眼光如丝般地围绕在缱绻的周围,一种深情也从眼里静静地流淌了出来……
不一会儿,一曲便毕了。
缱绻幽幽抬眼,眸中含雾,轻启朱唇:“醒了……”
点点头,龙天仰面上扬起了暖暖地笑意:“刚才弹的什么曲子,听着有些熟悉,却不似平常听的。”
缓缓起身,缱绻绕到茶桌前,轻声回答:“这便是《潇湘水云》 了。”
龙天仰不解:“可朕听过这曲子,好像有些不一样。”
低头浅笑,缱绻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在手,这才解释道:“《潇湘水云》原本有十段,而臣妾只是奏了第一段《洞庭烟雨》和第七段 《水天一碧》。”
端着茶杯移步来到龙天仰跟前,缓缓坐下,缱绻接着道:“因为两段曲调在整个曲子中最为飘逸闲趣,臣妾便将两段连在一起奏了,所以有些不一样罢了。”
颇为欣赏的点点头,龙天仰称赞道:“不愧是湖中仙子,能把《潇湘水云》弹出别样的韵味儿,只让闻者舒心,见者悦目,这该不是人间女子的本事吧。”
听到龙天仰把自己比作湖中仙子,再看龙天仰一副沉醉于其中的痴傻模样,缱绻低首一笑,有些害羞道:“皇上又说胡话了。”
龙天仰也凑过头颈,靠近缱绻低声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我是听关月说的,他说他手下守卫你的侍卫都觉得你像是从九掖湖出来的仙子一般,娴静舒雅,冰清玉润呢。”
缱绻听了,却觉得好笑,扬起头颈,道:“皇上诳臣妾吧。侍卫们如何会用这‘娴静舒雅、冰清玉润’的词儿来形容臣妾呢?”
龙天仰听了,只是笑笑,这才道:“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但就那两句是朕说的,前面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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