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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吃豆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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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幸福要让你一次次毁灭,你毁了我,你毁了我……”诗画扑过去,狠狠的打着萧山,萧山整个人僵着任她打;没躲;没避。
仿佛;她打的不是他;是无法逃脱的绝望;是发泄。他没躲;面对的;是他的人生;不喜欢却要面对的人生。
对,她说的对,他算来算去,是毁了她,可也毁了自己。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以前的一切行为,现在看来,是这般幼稚可笑!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不是过家家,可以重新来过。
诗画打累了倦了,倒在他身旁,喘着粗气。
“诗……诗画,如果我们还能出去,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没死,他就告诉她,叶云跟苟氏在房里发生的,是假的。是他下了药,矇骗了她的眼睛。
“我要杀了你!”
“如果能出去的话。”
“我会杀了你的。”
“你现在也可以。”
诗画终究还是没有杀萧山。她知道,一个人,是走不出去的。萧山没再多言,开始沉默。他知道,没了她,他会死的更快。
沉默一直漫延,剩下的只有肚子的叫嚣声。两人走了好长时间的路,诗画见有些草的根可以吃,蹲下身子将草根挖了出来,去掉土。放在嘴边一咬,虽然粗糙、带土腥味,却也有些甜味,咬烂后,吮了里边的汁,再吐掉。
拔了几根,放在嘴里嚼着,再丢了几根给萧山。萧山闷闷的咬了几口,唾弃的丢在地上,后见诗画一脸难受却强行嚼着,他不甘心地从地上捡了起来,放到嘴边痛苦地咬着。
她能做到的,为何他做不到,不就是吃草根吗,有什么了不起!
萧山吃完了几根,转身走远自己动手去拔草根。还没拔几根,就听到诗画“啊……”的尖叫一声,起身一看,只见诗画蹲在草地上,神情很痛苦。
萧山丢了手中的草根,跑过去一看,只见诗画手捂住脚裸,一脸的惊慌、痛苦。
“怎么了?”
“蛇……有蛇。”天不怕就不怕,唯独怕蛇那种软软的滑滑的冰凉东西。
萧山蹲下身,扯开诗画紧捂住脚祼的手,尴尬的扯开她的鞋袜,只见脚裸上有两个细小的牙印,几丝鲜血渗了出来。诗画扫开萧山的手,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绑在小腿上,抑止血夜流通。
萧山一惊,“这蛇有毒?”
“怕是有,我没看清,是一条碧绿色的蛇。”声音中带了难于掩饰的恐慎。
“早知我就该拿蛇咬你!”萧山想开些玩笑,谁知一出声却成了恐吓。其实也对,如果还在桃坞,拿蛇来吓她,不知有多刺激。
“你有胆试试,我让你尸骨无存!”诗画一想到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不其然,诗画的脚裸很快肿了起来,牙印四周开始发黑。诗画扳着脚,想将毒给吸出来,无奈被咬在脚祼上,无论她怎么抬脚、低头,嘴巴就是够不着被咬的地方。
她的模样;很是滑稽;萧山却笑不出来。该笑的;没能笑出来!
脚越来越肿,萧山在旁边怔了良久,最后黑着一张脸,咬牙蹲下身,抬起诗画的脚,嘴凑了上去。
“不要碰我!”诗画见萧山二话不说,竟将嘴往她脚裸上凑,当即想收回脚,不让他碰。这个混蛋,何时会安好心了。
“不想死就别乱动。”萧山抓住她的脚裸不放,将那拼命往后缩的身子给扯了回来。她还真的是臭美,以为他愿意去碰她的脚么?再躲,就别怪他见死不救!
诗画拼命往后退,想将脚给拉回来,可无奈萧山紧抓着不放。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诗画又急又怒,提起另一脚去踢萧山。
“你要打架,我随时奉陪,但不是现在。”萧山的声音低沉了,手紧扯着诗画的脚不放,头凑了过去,一口口地将毒血吸了出来,唾在地上。
诗画紧咬着牙,痛苦的别开脸,“我不要你救。”吃饭完就想毒计害她的人现在竟帮她吸毒血,真是天大的笑话。
萧山将最后的残毒给吸了出来,吐在地上,抹了下嘴角,冷冷道:“不是在救你,而是在救自己,你死了对我没好处。”
没错,要是诗画死了,萧山就只剩一个人,在茫茫森林,走出去谈何容容易。如果孤身一人,只怕会陷入绝望,别说饿死或被野兽吃掉,只怕先死于绝望之下。
诗画冷然道:“这次的事,别指望是我欠你。”
“我说过,救你是为了我自己。”萧山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瞥了眼诗画,淡然的回了句。
她死;非她愿;救她;亦非他愿!
两人休息好一会,太阳开始落山,诗画脚上的肿渐渐消去,便起身一起朝前走。一路上踉跄了好几次,萧山跟在后边,好几次伸出了手,硬是没有去扶。
天差不多黑时,两人越过一坐山。萧山眼尖的发现好几棵树上长了果子,笨拙的试着爬上树去,却好几次都摔了下来。可他来劲了,摔下来又爬上去,誓要摘下果子。
余毒还在隐隐作祟,诗画费力地站了下来,缓声道:“还是我来吧,看你这鳖脚样,是爬不上去的。”
“闭嘴,没事呆一边去,还是顾好你被蛇咬的脚吧,我的事不用你管。”就那破身子,没爬上去就摔死了。再说,他也不是个靠女人才能活的男人。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多丢人!
“爬树的时候,手要抱紧,两腿紧夹着树,一步步往上。”诗画知萧山爱面子,也就无所谓的说着。面子,能当果子吃,能填饱吐子,能走出这林海么?
萧山咬牙不语,按着诗画说的方法,一点点往上蹭。在掉下来几次后,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爬了上去,摘到了果子。手扯了几个红澄澄的果子丢了几个在地上,再摘了往嘴里塞。
半个时辰后,两人平倒在树底下,望着天下最后一丝金霞。那飘动的云彩,从来没有这么美过。萧山打了个饱嗝,摸着撑撑的肚子满足道:“诗画,吃饱了真好。”
诗画本想取笑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黑心大少爷。可想想也算了,一来没这份心,二来还要齐力走出林海,她得保持体力,没耐心跟他耗。
这晚,两人在树下睡了下来,萧山在中间升了堆火,驱走寒意。
这夜,谁也没有顾得上去防谁,累了,睡熟了。几天没睡,铁人也垮了,再说吃饱了,紧绷的心暂时放下了,安心睡一觉,对谁都有好处。
这一睡,已是翌日午后,充实的感觉又回来了。两人爬了起来,吃了不少果子裹腹。萧山撕下衣衫下袍,包满了果子,接着上路。诗画睡了一觉,余毒基本已消除,身上的伤也开始好转,不由加快了赶路的步子。
日落西头,又是一天。前边,依旧山峦漫漫无尽头。累,不知何时是个头。虽然没说话,可两人都慢慢地丧失了信心,填腹的果子也一点点少去。
这日,两人正走着,突然听到前边传来低吼声。疲惫与绝望已使人失去平日的警惕心,认为是一般见得着打不着吃不着的兽类。可声音越来越近,带着种犹如山洪暴发般的冲劲,还有粗重的呼吸声。萧山隐约觉得不对,随着吼叫声越来越近,脑中灵光一闪。
是熊,这是熊的叫声。
“不好,熊来了,快跑!”萧山转身往平坡逃去,没跑几步,却觉得不对劲,身边少了什么。回头一看,却见诗画僵硬的怔在原地,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对面不远处奔来一只巨大的黑熊,通红的眼睛正盯着诗画。它周围飞着好几只蜜蜂,还有一群嗡嗡叫着从后面追赶上来。
那是一只被蜜峰蛰了、怒火染眼的熊。
它距诗画只有十几丈,通红的眼睛映出诗画的倒影,那是个惊慌的影子。
诗画生平第一次见熊,一只被蜜蜂蛰怒的熊。腿在微抖,心吊在嗓子眼上,她告诉自己,该不要命的逃,可是腿却提不起来。
也许,她不会死在萧山手上,是死在眼前的熊掌下。
萧山本能地想逃,丢下她,一个人跑掉。如果熊盯住了诗画,他是很大机会逃脱的。可是当他看到诗画眼中强掩不住的恐惧时,他怔了,他……不想她就这样被吞入熊腹。
对,如果她被熊吃了,他就走不出这林海。她死了,他也会死的,所以,所以她得活着。
“想死吗?”萧山冲过去,紧紧地抓住诗画的手,不要命的往林中窜。远处的熊被萧山的吼声一震,随即清醒过来,大吼一声,甩着笨拙的身子正追上来。
再陷绝地
萧山大气不敢喘气,憋出吃奶的劲拼命往前跑。诗画被拽着跑,好久才缓过神来。如不是萧山,说不定她已葬身熊腹了。熊的怒吼声越来越近,诗画不敢回头,死命跟着萧山的步伐。
慌乱之中,思维已停止,只是下意识的记得要逃。两人慌不择路,跑进茂密草从的林子。熊在后面紧跟了上来,仅差几步之遥。
那红了眼的熊,好几次朝两人扑身而来,却都落了空,仅差半步。
脚,飞快的向前跑,踩上茂盛的杂草丛。荆棘划破衣裳,扎破肌肤,鲜血渗了出来。
“啊……”
萧山一脚扑空,身子往下掉,诗画也跟着栽了进去。身子一直往下掉,“澎……”的一声巨响,水灌进身体,冰凉直透心底。
被冰水一冲,诗画丢失的魂回来了。她稳了稳身子,站了起来。水很深,差点淹没鼻子。喷出好几口水后,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一望,上边透下几缕微弱的光,竟有四五丈之高。
听身边传来动静,诗画急道:“萧山?”
半倾,传来一闷音,“没死呢!”
诗画顺着声音摸去,触到了一身体,随即退开,忐忑不安道:“我们掉到洞里了?”
“对,还是一个很高的洞。我说你魂到哪去了,见着熊不会跑啊,傻愣愣的站着等它过来咬你?”萧山带了难咽的怒气,不懂自己为何在那一瞬间发了疯,想要救她。如果没想着救她,也不至于慌不择路,掉进洞中。说命大掉进水中,捡回一命,但是有什么用呢,洞口如此之高,指定爬不出去,迟早得要饿死在洞中。
“……我没叫你救……”
“是,是我发神经了。”萧山恨恨的捶打着潭水。
“……”诗画咬牙,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救她是事实,她能说什么!
适应黑暗后,发现这洞竟是个溶洞,很是宽广,可以听到清脆的滴水声音。萧山吃力地爬上岸,刚走两步,见诗画站在潭里不动,他挑了两下眉,才发现地势有点高,她根本爬不上来。翻个白眼后,萧山认命的转身,蹲下身子,手伸了出来,“上来吧。”
诗画见他满脸怒容,本不打算求他,可也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萧山从小娇生惯养,未吃过半滴的苦,一时之间让他承受这么多打击,发怒也是情理之中。一想通,她便伸出了手,让萧山拉她上去。
浑身湿漉漉的,诗画一上岸,不由打了几个冷颤,伸手去拧衣服上的水。
“入洞者何人?”
洞的另一头传来一声音,然后是一阵脚声。诗画跟萧山先是一惊,接着又面露喜色。天无绝人之路,这洞中居然有人。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七彩光线跟着靠近。萧山警惕起来,从地上摸起一声石头藏在身后。诗画跟着拿了块石头藏在身后。洞里头的未必是好人,还是小心为妙。
光线传来,方知此洞甚大,刚才掉下来的地方是个圆形的水潭。洞顶全是钟乳石,形态各异,让人觉得如鬼魔之脸,阴森恐怖,有些如少女之姿,甚是美感。溶洞广阔,呈扫帚形,往前呈上坡势。远望去,竟有两条分歧,光线从左边的分歧路传来。
“入洞者何人?”声音重复了一次。一个身影出现在分歧处,声音沙哑粗糙,但听的出是个男人,且有一定的年纪,话音绕舌,像是刚学会说话。只见那人身材矮小,及腰头发凌乱散披,满脸的胡子,活生生一个野人。只是他的眼睛竟是蓝色,一个长有蓝眼眸的怪人。且走路一瘸一拐,两只脚明显长短不一。
“前辈,我兄妹两人进山打猎迷路了,走了好几天也没走出林子。刚才被一只熊追,不小心失足掉了下来。打扰了前辈,还忘见谅。”萧山不动声色的丢了石头,朝他作了个揖。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野兽掉下来了。后来听到有人交谈,还以为是离死不远了,产生幻觉呢。想不到,有人掉下来。”野人慢慢靠近,浑浊的蓝眸泛着湿润,甚是激动。
“晚辈姓萧,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姓单,名于正,二年前遭仇家陷害,不但武功全失还被弄废了脚。当时我身中好几剑,处处都中要害,仇人将我丢在荒无人烟的深林,让我慢慢死去,喂入兽腹,却没想到我不但没死还活了下来。”
萧山一阵疑惑,“那不知前辈为何会在洞中被困两年?”
单于正叹了一声气,无奈道:“唉,仇家也是多疑之人,离开没多久又折身回来,我正是为了躲避追杀才会失足掉进洞里的。”
诗画一听,心一阵拔凉。他掉进洞中两年多虽没死,但也出不去。她跟萧山跌进洞里没死,未必是件好事。
洞中来了两人,单于正很是激动,话语不清的说了很多。看的出他很激动,掉进洞中孤独的活了两年,从来说过一句话,现在突然有了伴,不由生了希望。
萧山和诗画跟着单于正上了左边的分歧,路很狭窄,通道不高,仅容二人并排而过,约有三四十丈长。尽头豁然开朗,有个干燥的小平地,平地上放着十来个朱红色的大箱子,痕迹斑驳,朱漆已开始掉落。掀开箱子一看,万道霞光射了出来,射痛了眼睛。
两人站在原地,愕的半天还缓不过神来。十来个大箱子,装的全是金光灿灿的珠宝,年份远久,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萧山认识其中二件,还是在书中见过,一件;是百年才出一次的火凤凰胆。另一件,是一柄约六寸镶玉短匕。此短匕用寒乌金打造,削铁如泥,早在五百年前已相失,是当时的沁国镇国之宝,泌国的开国祖先随身之物。
简而言之,这几个箱子,是宝藏,富可敌国的宝藏。
诗画坐在箱子上,笑了。几年前,她连饭都吃不上,为谋生,不得已到处偷。呵呵,现在呢,眼前有一大批宝藏,只是其中的任何一件,都足够让她无忧一生。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现在想要的了。她想要的,已经毁了,再也没有了。
溶洞的另一条分歧,往下,地方很大,里边还有好几个浅浅的小水潭,潭水碧绿,波光粼粼。
三人返回潭边,希望渺茫的靠壁而坐。单于正在此两年都出不去,现在又哪还有方法出去呢?一时间,好不容易坚持几天的信心,一下子全泄了。
尖硬的石咯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疼,诗画茫然发问:“萧山,我们就这样等死么?”
“除了等死,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深山林中的溶洞,四五丈的洞口,谁也没有能力爬上去。等人来救,比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机会还来得渺茫。
“你后悔救我了?”
“后悔就能再选择一次?”出去无望,萧山御去了所有的戾气,狂燥,甚至懒的说话。无所谓了,到现在这个地步,后不后悔,他已不想去思考。
诗画轻叹一声,也对,反正都要死了,只要木头能对娘好,她也无所牵挂了。反观萧山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时间,也不那么恨了。他在她身边,受着懊悔的折磨,这些,够他受的了。
难不成是人至将死,其言也善?
单于正能在洞中活两年,只因大水潭有鱼,他饿的时候就去抓鱼,抓大的,小的让慢慢长大,产卵生仔。现在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吃的就更少了,要是将潭里的鱼给吃光了,那就真要坐着等死了。
掉进洞里的第二天,单于正到潭里摸了两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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