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jh]ashita-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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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号锡很喜欢现在的白井，像个孩子一样，看着人来人往的车站，她异常的兴奋。
　　这孩子是有多爱车站？郑号锡是很讨厌这种地方的，与其在这里挤来挤去，站一两个小时等车，还不如待在家里吹空调、写歌。还是说白井没怎么做交通工具的原因？她特别喜欢乘坐交通工具。上次做地铁就是这样。只有她兴奋地打量着周围，郑号锡累地靠在椅子上不说话。你TM睡了那么长时间！老子可为了你几个小时没睡啊！
　　坐上车后，这人还是很兴奋。她不安分地在椅子上四处张望。跟5岁小孩没什么差别。她那眼神好像要数清楚别人钱包里有多少现钞一样讨人厌。
　　“你给我下来！”郑号锡抓住白井衣服上的帽子，把她拉下来。他可不想被当做变态同盟。因为是在高速车上，郑号锡不怕她玩消失。反正她也下不去……除非她要自杀。但看那个兴奋的样子，绝对不会自杀的……至少在到达之前不会。
　　“HOPE，你之前是做偶像的吗？”
　　“恩，怎么了？”郑号锡从白井眼中看到了平常绝对看不到的纯净。看来大家说的，旅行能增加和朋友的友情是真的。
　　“偶像，要去很多地方吗？国外也去过吗？”
　　“去过啊。话说，对我而言，这里也算是国外了。”
　　“飞机坐着有意思吗？”
　　“……”
　　没意思，一点都没意思。郑号锡对白井的智商产生了怀疑。这不是个小孩子，而是个婴儿。为了应付她，郑号锡就说句“还好”。
　　但事实是……坐飞机很累人。他们整天坐飞机飞来飞去，能好玩才怪！而且坐飞机是去工作，又不是旅游。当然有几次算是啦。可都没什么好印象……还记得当年的那条缠在自己身上的蛇……混蛋！29#@@￥&#！￥我都忘了，还让我想起来！
　　在机场出口顺利找到了举牌的工作人员。
　　“你们好……请问，”工作人员来回打量着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显的大高个穿着女性的衣服，而旁边的小矮子穿着男人衣服。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白子纯一。“哪位是白子纯一老师？”
　　“是我。”郑号锡软绵绵地举了下手。回去之后绝对要把她埋了！郑号锡胃里的泪快要从肚脐眼流出去了。
　　“哦，你好，我是书店的工作员，青崎，请多指教。”工作人员礼貌地伸手去握郑号锡的手……哎？怎么这么不对劲？白子纯一老师听说是男的，但是面前这个……是女的吧？为什么手这么粗糙？虽然很细长，但是也很大……但青崎阻止自己去想到“白子纯一老师是男的，而且有女装癖”这个想法。
　　“白子老师这两天喉咙不舒服，所以声音有点沙哑，请你不要介意。如果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了。”白井替郑号锡包装道。
　　“哦。”青崎半懂半不懂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坐出租车到了签售会现场。在车上，这个“小孩子”依然很兴奋。郑号锡都怀疑他是出来遛狗而不是工作来了。
　　签售会准备地很充分，而且场地非常简单漂亮。书店很大。正在举行年末特别企划，所以把书店销量最高的三个作家请来了。除了白井，还有两个作家。他们都是男人，年龄一个在四十左右，另一个则是二十多。
　　郑号锡看着已经下车并且开心地观察书店的白井，差点抑制不住想捅她一刀的想法。他现在终于有些理解那些变性人的辛苦了。记得22岁那年，被朋友强制压着去看了一部电影DVD。名字叫做“什么什么女孩”，好像是“挪威女孩”？还是什么女孩？
　　那部电影讲了一个变性人的故事。其中男主角第一次穿着裙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时，他特别害怕……老子比他更紧张好吗？
　　“白井！”郑号锡一把抓住白井的胳膊，把她神游的的眼神也拉了回来，“你给我过来！你要是跑了！我怎么知道去哪儿？你刚不是说有什么事亲找你的吗？跑什么啊！？”
　　“没事啦，一会儿会有人叫你。”白井想挣脱郑号锡饿鬼抓香肠一样的手，但是男人和女人在力气上还是有差别。
　　“什么叫‘没事’？你——”
　　“白子老师！”青崎把车停好后，赶紧过来迎接两个人，“签售会还要20分钟开始，我先带你们看看书店。”
　　“不！不用了！”郑号锡赶紧制止青崎，注意到他声音变粗了，他赶紧压低，“咳咳……你们有休息室吗？我们去那儿等就行了。”
　　“哈……”
　　“我想转着看看！”白井听到郑号锡的拒绝，很是失望。她可不想待在一个四面都是墙的地方休息。
　　“不行！你是我的编辑，该听我的。”郑号锡不给白井辩解的机会，拉着她跟上青崎的脚步，找休息室去了。
　　这家伙到底明不明白啊？她是开心了，我还难受着呢！你要我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里干什么？要是出事了你不在，我可不倒大霉了？而且我还要防止你逃跑。
　　“切……”
　　郑号锡又后悔了，崩溃地看着面前坐着的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并没有面对面坐，但仍然能感到他们对自己射来的奇异目光。
　　休息室不应该是一人一间吗？为什么他们六个人要挤在一起？
　　“请问，你就是白子老师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用温柔的声音向郑号锡询问道。郑号锡一听他的语调，就知道他是个LIAO妹高手。他最讨厌这种人了。男人穿着浅灰色的西装，黑色披散长发，瘦长的脸颊看着有骨干，但只是为了遮掩他的营养不良。细长如狐狸的眼线让人很不舒服。但他有种特殊的魅力，让女人着迷。他的语气就像是天生为了服务失意的女性的，让女人们一时忘记他不怎么样的长相。
　　“白子老师喉咙不舒服，跟我说吧。”白井站起来，站在郑号锡身后。郑号锡瞬间感到了一种安全感。
　　“哦……你是？”
　　“我是她的编辑白井润。”
　　“我听说白子老师的编辑室男的。你是女人啊。”
　　“……”郑号锡注意到白井身子在不自觉地颤抖。“只是单纯地人事调动而已。不要紧。白子老师还是白子老师。”
　　“哼，你果然是女人啊。”年轻人旁边的四十多岁大叔出声了，他用手拉了拉自己的和服领子，原先闭着的眼睛，像是被武士手中的刀切开一样，看着郑号锡。他真的把郑号锡当白子纯一了，“宣扬痛苦的作品太矫揉造作，只有女人才能写出那种没用的东西。我原先还以为提名赤川奖的作家是什么样的货色。但你的作品除了还原现实外，根本没有艺术性。那些评委大概是喝醉后抽签选中的你吧。”
　　大叔举着纸扇，不可一世地看着郑号锡。虽然郑号锡坐着，但是他修长的身形仍然比大叔要高。大叔还剩下几根黑色的短发在头上为他站岗，身上穿着砖红色的和服，却犹如烈火一样的暴躁。
　　郑号锡对这两个人都没有好感。当然对他们身后的两个人也没有。他们应该是这两个人的编辑，但都只是坐在老师的旁边，低头玩手机。女人那边，还时不时看向白井，像是某种特殊的挑衅。
　　“他们想干什么？”郑号锡把白井拉低到自己嘴边，“他这么损你你不生气？”
　　白井看了眼大叔，然后压低身子，在郑号锡耳边用更小的声音解释：“那是小说家沟口熊则。他以前得过赤川奖。所以看任何人都不顺眼。我以前见过他。最好别和他吵，他不是个什么善茬。”
　　“那，那个那边个呢？”
　　“不清楚，没见过。”白井摇了摇头。
　　青崎敲了敲门进来，“各位老师！签售会开始了！请到签售会场就坐。”
　　“终于等到了。”中年人吃力地按着膝盖站了起来，被女编辑搀扶了一下。他似乎很生气女编辑的好心，把她推开，第一个着急地离开了这里。
　　“可以见到书迷们了，好开心啊。”年轻人起身系上西装的扣子，也跟着出去了。
　　郑号锡刚起身，肩膀就被白井压了下去。她悄声在郑号锡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笑着等待郑号锡离开，自己跟上他。郑号锡则撅着嘴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口罩遮住，估计白井会被他逗笑。
　　按照辈分来排，白井被安排在最右边，中间是中年人，最左边是那个年轻人。
　　郑号锡照着白井给他的自己的签名，模仿她的签名。刚开时他很不适应。因为日文和韩文是很不一样的。郑号锡非常艰难地给他们签名。
　　找年轻男人签名的多半是女性。他也很会照顾女人，笑着给她们签名，然后握手。而来到中年人桌前的大都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们互相也不说话，签完就走了。找白井要签名的大都是学生和年轻人，男女各半……可能女性稍微多一些。
　　郑号锡抬头看了眼白井。她直直地看着所有开心地抱着签名离开的读者们。他们对郑号锡说着“谢谢”，却都没发现其实在他身后的人，才是他们真正该感谢的对象。
　　白井刚开始非常有精神的眼神，在等待中慢慢变得呆滞了。
　　“谢谢老师！”
　　“我非常喜欢您的书！白子老师！”
　　“请以后也写出有趣的书！”
　　……
　　郑号锡渐渐感觉到恶心。他不想再坐在这里了。
　　签售会结束时，已经过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了。青崎把老师们和编辑们的便当领了回来。但是白井并不愿意在书店吃午饭，早早就拒绝了他们的便当，和郑号锡离开了。
　　离开书店没多久，郑号锡就亟不可待地找了间公共厕所，换上自己的衣服。当他推开厕所门的那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美妙！如此美好！
　　“好了吧？”白井拉了拉拴在自己手上的铁链和挂锁。她简直要吐槽郑号锡准备地太“齐全”了！不就是怕自己乱跑嘛！非要用这玩意儿吗？刚才那么多人看着我都以为我是犯什么事情了，差点没叫JING察叔叔过来。
　　“哎呀，你什么时候能不逃跑，我就不用这么费心了。呵呵。”郑号锡笑得很开心。他终于解脱了。
　　“我也没打算跑啊。你还在里面，我能跑去哪儿？”郑号锡刚要提上次的电话卡事件，白井就接了一句让郑号锡感动的话，“我们俩都饿着肚子，你身上又没有那么多钱。要是我自己跑了，你该怎么办？……难道你不饿吗？”
　　

☆、11

　　11
　　“两份天妇罗盖饭，两碗豆腐味增汤。”
　　“知道了。请稍微等一下。一共是……”
　　郑号锡坐在自己位置上玩手机。他对于点餐很不在行，尤其是日式的。大概是家里面做不了好吃的天妇罗，就想来外面吃吧。可是这个餐厅，是快餐的，虽然不是讨厌快餐，这样子根本尝不到正宗的天妇罗。
　　但是最让人惊讶的，还是白井的那几句话。仔细想想，那家伙也是个挺不错的人。也不会给我添麻烦，什么都能自己做，小说写得很好，性格也，是个很好的同居人……就是平时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除那个以外，还好吧。
　　“这里附近，只有拉面店和牛肉饭店。说实话吃外卖就已经吃腻了。”白井端着餐盘回来，“本来想请你吃专门做天妇罗的店家做的天妇罗。但是这个区域只有快餐店。而且肚子已经很饿了。”
　　“没事没事！能填饱肚子什么东西都行。”郑号锡开始吃了起来……意外地很好吃哦，这个！
　　“……”白井吃了口白米后，就有些失神地看着碗里的饭。
　　郑号锡注意到了。这孩子自从出了书店后，就特别失落。不知道她是在伤心什么。他们这次完美地骗过了所有读者和工作人员，不应该感到骄傲吗？嘛，都是我的功劳啦。但是她在想什么呢？这个是超级好吃的盖饭哦！不吃太对不起厨师了！
　　“你怎么了？也不吃东西？超级好吃哦！”
　　“啊，我知道。”白井把虾咬在嘴里，也不咬断，就这么咬着，然后看着碗里的米饭……
　　“……”
　　“……”
　　“到底怎么了？”郑号锡鼓着腮帮子，唔唔唔地说道。
　　白井把虾咬断之后，一边咀嚼，一边小声说道：“果然没人认识我啊。”
　　“……哈？”
　　“今天，我就站在你旁边吧？而且，那里面也有之前要过我签名的人。但是，却没人认出我……”
　　然后？然后你就为了这种事情让我打扮成你？就为了这种事情？当然了吧？毕竟大家都只看过你的书，怎么会知道你的真面目呢？原来如此，她是想让自己的读者认出自己啊。这样的话，早点跟我说不就行了……不对，知道了之后说不定就不帮她了。
　　“嘛，那样不好吗？你现在很有神秘感，这样子比那些曝光过度的作家有趣多了。”郑号锡笑着喝了口味增汤，“两者相比，我更喜欢神秘的东西。这样，看到的东西就都是美好的了……大家也不会因为你是个大叔心而感到难过了。”
　　“……说的也对。”
　　“所以快点吃吧！一会儿就该凉了！很好吃的哦！”虽然是用白井的钱付的。
　　“哇~~吃饱了吃饱了~天妇罗真的好好吃哦~下次我们也做吧？”郑号锡像是元气充满了一样，非常有精神。
　　跟在后面的白井看着异常活力满满的郑号锡，就非常无力……太吵了。
　　“然后，去哪儿？”郑号锡回头问道，看了看表，“我们坐出租的话，大概30十分钟就可以过去了……怎么样？还有一个小时，去哪里转转吧。”
　　“嘛……你要是想转的话……嗯？这是干什么？”白井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然后抬头看着郑号锡，“用铁链不就行了。”白井露出半月眼，略带些讽刺看着郑号锡。
　　“我又不是YU警，干嘛非要一直用铁链啦！而且这里人多，如果用铁链的话，会很奇怪的。如果只是手腕的话，就像情侣一样，很正常。”郑号锡真的很害怕白井会悄悄一个人离开。她从来都是随意的，不会想太多。不会想，她那么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嗯？她那么盯着我干什么？
　　……
　　啊！！我居然说了情侣！情侣……郑号锡猛地晃了晃头，想把这种烂想法晃出脑袋。
　　“走吧！”
　　“……哦。”
　　【老师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我会一直跟着老师的。】
　　烦人……你不是跟着我呢吗？终于讨厌我了？
　　“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导购小姐非常积极地给两人开了门。这是家瓷器店。白井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但是手腕被郑号锡抓着，她也不想在众人面前跟郑号锡吵架，只好跟着他进来了。她是绝对不会用瓷器的。奥田也不许她用，一郎也……
　　“咳啊……这个茶杯看起来好漂亮！好漂亮！”
　　郑号锡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着白井，像是小新在跟妈妈要巧克力饼干一样的眼神。白井像其他地方走去。郑号锡的眼神太明显了。
　　因为平时白井不用瓷器，所以郑号锡只能对着一堆塑料东西发愁。更气人的是，有铁锅，就是没有瓷锅。这样连炖高汤都做不到……当然他也不会。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吧？喝水用的杯子你总该给我瓷器吧？该死居然是金属的。我最讨厌用金属器具喝水时那种惺惺的味道了。
　　这家陶瓷店买了很多便宜又好看的瓷杯。你就用一个能怎样？
　　“这两个怎么样？客人。是特制的情侣CUP，现在做年末活动，非常划算哦。”导购小姐举着两只土黄色的手工制陶杯，非常期待地看着白井。
　　“不——”
　　“哦！好漂亮啊！白井，我要这个！”郑号锡抢在白井之前把陶杯抢了过来，“买两个嘛！我可再也不想用铁杯子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