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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忆凉辰-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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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砂流口水了,想起自己年幼无知出任务的时候曾屡屡顺手牵羊,顺走了多少的破铜烂铁!她竟也好意思诩为宝贝!今日一见,才知道自己从前真是瞎了狗眼。
重砂顿时深深地觉悟,功夫学得好,不如相公找得好,看看锦凉,多么出息能耐!这满屋的宝贝都是她的了!
既是她的,便也是自己的了!锦凉这丫头还是相当义气的!平日里,俩人好得胸罩都能换着穿!不过锦凉总嫌自己那个小,好吧……既然小,那就多塞点……
重砂面不改色跳心不跳地往胸前塞了个玲珑金塔,低头看了看,唔……好尖……于是她又往右边也藏了个含苞莲台,这下圆了。
后果便是屋里的丫鬟被这不知从哪闯来的野人吓坏了,忙出门叫侍卫捉贼,重砂哪肯干,一群人打了半天,女侠纵然英武,却也不能以少敌多。招来式去中,怀中的碧玉莲摔下来砸了个粉碎,重砂收势落地,眼见那碎了的宝贝和自己暴露的假胸,心疼劲一上来,就被侍卫给拿下了。
胡乱被摸了一通,身上搜出来几个流星镖,这便更是百口莫辩。二话不说,判为刺客丢进天牢,听候发落。
苏锦凉前去救人,却被不分青红皂白地认为同羽,无辜连坐,这会正黑着脸盯住重砂,陆翌凡亦是黑着脸。
重砂这莽姑娘没看出一点端倪,还不知死活地拍了拍苏锦凉的肩:“怎么……你也被关进来了?这地儿不是你的山头么?”
苏锦凉忍了又忍,实在是因为体力不支才没骂她,好声道:“不是……我只是个啥也不算的小啰啰,原本有块符能说得上话……可是搁在王爷府里了。”
“你啥也不算?!”重砂惊得跳了起来,“你这骗子!还说你们是一对!害得我跟那几个小兵说你是这宫里遮天的人物!得罪了我一定不得好死!难怪……难怪啊!他们说皇上才登基,在丧期,怎么可能有……难怪要把我当骗子抓起来!你你你!”
苏锦凉嘴角抽搐,预感极不好,抖声问她:“你说……我是什么人……”
“我说你是苏贵妃,是祸水,把皇上迷个半死,然后说风就是雨的那种……”
苏锦凉听毕,再没把持住自己,一句震天吼就炸了出来,陆翌凡也没看下去,两人齐齐将重砂乱棍打死。
事毕,三人疲累地靠在墙角等人来救。
庭燎说顾临予进皇陵替先皇守陵,这几日都是在闭关,断不可能来的。和那侍卫交涉失败之时,她条件反射便想找庭燎弱水求助,但好歹还算冷静,想起凡在宫中,没眼力些的人全只认个官品,那二人尚未封官,不可能有能力把她从牢里放出来。思量过后,苏锦凉飞快地叫送信丫头去找六王爷。
总算,苏锦凉这牢坐得有底气,王爷一知道定会派人来救她的,委实不必动气,冷静地坐着等就是了。
天牢里很幽暗,只有点点亮光能从天窗里漏下来,稻草被地弄得潮潮的,坐久了觉得骨头有些凉。
陆翌凡同重砂三言两语的说着话,吵了吵便没了激情,苏锦凉一个人坐在中间,已不为这牢狱烦心,却是挂念着方才心悸之事。
“诶。”重砂捅了捅苏锦凉。
“恩?”苏锦凉正在想事,有些漫不经心。
“其实也没啥……等咱出去以后,把那些瞎眼的都给做了!”重砂说得兴致勃勃,“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你又知道啦?”陆翌凡斜眼看她。
重砂哼了一声,说得理直气壮:“本来就是,那顾小子是因为在丧期……这种事最烦人了,他既然喜欢咱们锦凉,就肯定要娶她的!横竖都是个做妃子的命,说不定还能捞个皇后当当呢!“
“我看过不了几月啊……咱们锦凉就要嫁人啦!”
“嫁人?”陆翌凡兀地愣住,脸上一片错愕,忽然又猛地哈哈大笑起来。
苏锦凉被笑得不自在,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有什么好笑的!老子就不能嫁人么?!”
“锦凉!”重砂突然大惊小怪地抓住她的手,“以后可千万别这么说话!”
“怎么?”苏锦凉被她那郑重的表情镇到了,陆翌凡亦是好奇。
“至少啊……在成亲之前可别这么说,成亲后,爱老子老子的随你!”重砂的声音低了半寸,“成亲前啊,你得先讨好他娘!”
“娘?”苏锦凉讶然出声,和陆翌凡面面相觑。
苏锦凉以为成亲过日子这是两个人的事,自己乐意就好了,压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娘要顾及。
重砂似很老道地往墙上一靠:“这什么娘的最烦人了!老子以前就是被寰照他娘给磨的!说我这里粗鲁那里不像话!听都听烦了!”
一举将罪状列下来,听上去是个恶婆婆斗勇媳妇的故事。
“所以你们才一直没成亲?”陆翌凡插了句嘴。
重砂压根没理,仍旧自顾自地说,那架势很像大姐大,就差没点上一根烟,苏锦凉听得心生恐惧,颤颤地问:“真有这么可怕?”
关于娘,苏锦凉不知该是什么样子,只觉得从前在歌儿里听着是极温柔极好的,却被重砂说得百般挑剔、恐怖。
“其实也没什么。”重砂总结了过后,觉得自己确实不像那一般人家的闺女,便安慰苏锦凉道,“当娘的都喜欢媳妇嘴巴甜,那一口一个娘叫得……你乖巧点,别乱嚷嚷,再把那些诗啊什么的给她来两段,保管她喜欢你……老子当年不就是吃了这个亏么!”
重砂见苏锦凉面色发白,只道是这傻丫头心里头怕,便又说了些好的安慰她,比若这嫁人后的好啦……锦凉你得瑟了,可别忘了我们……沉香苑好歹算半个娘家,顾小子是不是要多下点聘礼才行啊……
一番话听得苏锦凉云里雾里,飘飘欲仙,三个人都意/淫得很是开心,完全忘了自己是身在何处。
陆翌凡起先还为自己的黄金搭档就要嫁人之事困惑了小会,这会儿亦是真心实意地替她高兴。
他想起自己鼓捣做的烟在金陵城里也赚了好些银子,可以给疯丫头买份像样的嫁妆,这次不送簪子盒子这一类小把戏,他要送份登得上台面的,送什么呢……
看着苏锦凉的表情从不好意思到兴奋欣喜,他突然双目一亮,想起一件事情……
“有人来了。”重砂忽抬眼出声。
苏锦凉起身,往前了两步,听见长廊里响起的脚步声。
她闭上眼睛,仔细听了一会,地很潮湿,鞋履步在上边,声音有些粘稠。
“怎么,落魄了?”脚步声停在面前,很是轻佻的声音。
苏锦凉猛地睁开眼,面前那一双狭长美目正毫无游移地盯着自己。很近,甚至能感觉得到那温度,就隔着栏杆,嘲讽而得意。
“怎么是你?”苏锦凉讶然。
“怎么不是我?”庭燎轻蔑一笑,撇过头立刻换了副神色,居高临下道:“放人。”
“大人恕罪,刺客入牢须经过……”
“没听明白?”庭燎不耐挑眉,冷目瞧着他,“放人!”
“小的……”
一声闷响,苏锦凉睁大了眼睛。
“好快……”重砂在身后低讶吐声。
那年轻的兵卫话还未出口,便倒在了地上,一丝气儿也没有,却也没有伤痕。
在廊边候着的兵卫见此情景,愣了半晌,才大声喊着余下的兵卫,提枪快步跑过来。
还没到跟前,庭燎手腕一动,不知是从何处抽出的软剑,“哗”地在他颈上缠出一条细细的血痕,“咚”,又倒下去了一个。
“你……你干什么?”苏锦凉惊惶无措。
庭燎没有答话,只是缓转回身来,漫不经心地拭了剑,抬眼看向来人,冷声道:“爷没工夫陪你们耗,放了人快滚!”
几个兵士竖着长枪,紧张得面面相觑,哆嗦着双腿,不敢向前,也不敢放人,不知如何是好。
刺客这等罪乃是要判死刑,要保人出去至少也得是个亲王,这人……虽常常在皇上身边见得,却诚无任何官阶,说放人就放人,将来肯定是要掉脑袋……可现在,他那出神入化的剑法,开罪了也定是死路一条。
好半天,为首的才哆哆嗦吞吐出声:“小的若是放了,皇上必要……”
“蠢货!”庭燎一拂衣袖,指向黯淡的牢笼,怒声呵斥,“知道里面关的是谁吗!还以为你们能有活路?愚不可及!”
苏锦凉被惊得动了一下,平日里,庭燎虽然易怒,却也只是一般蛮横的模样,并不似今日这般可怕,像要置人于死地一样。
很久以后,当苏锦凉走近他,窥得他一些不为人常见的心思之时,才发现他是如此的敏感,任何一种轻蔑,猜忌、低看,都会让他竖起满身的防备,都会激起他致死的念头。
有些禁区,是他碰也不能碰的地方。
*****
“走啊……还看!”重砂搡了搡陆翌凡。
陆翌凡抱着刚完璧归赵的剑,俊朗的眉蹙得紧紧,他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声音有点不爽:“那男的凭什么抱着疯丫头!”
“你管他呢……”重砂随意敷衍,只想着快点离开,“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什么贴身侍卫吧……出手这么快,怕是苑子里也没人是他的对手……哎,这宫里倒也周到,侍卫还能当人力轿子使唤,只是动不动要往牢里去一趟挺烦人……”
陆翌凡仍是犹豫,总觉得不像重砂说得那么简单,小宫娥又在近旁催了一道,他才勉强提起步子往宫外的方向走。
直到出了第二重宫门,陆翌凡才猛然想起怔下脚步:“我……我忘了一件事。”
说着他就要往回跑。
他忘了告诉她,他终于赚到了小笔银子,以前说过,要一起去眉山看看的,现在他终于可以带她去了,得问问她,什么时候能走……
“什么事儿?”重砂有点不耐烦,尔又猛然想起,“哦,眉山是吧!你还记着呐,人家都要嫁人了,要紧着呢,谁有功夫和你出去瞎晃呀!再说了,以后要去还有顾小子呢!没你的事!”
陆翌凡心里挺不服气,谁说的!
笑红尘,做大侠,上眉山!这都是疯丫头亲口说的话,相公那姓顾的能做!可这大侠,这笑傲江湖的事,一定得自己来。
可他想着想着就有些心虚,再然后,就不提了,跟着重砂往宫外头走,悄悄回头望了一眼。
恢弘的层檐,磅礴的黄昏矮矮地压下来,红与黄无声地被凝成一样的色调。
他忽然不知道她在哪儿,在哪条一样的路径上,在哪一扇镂花的门后边,在哪一户璧屋里。
好像有些远。
重砂见他漫不经心,便挥了个拳头上来,他揉了揉脑袋,便又什么都不记得,提着剑前跑了几步,开心地无任何心事,同她并肩而行。
*****
苏锦凉只觉得很不自在,被人这样打横抱着,何况那人还是庭燎!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他漂亮的面上颜色还是很晦暗,不知是生什么气。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了一句。
“他日,我不允再有一人将我看低。”
他的容色被朦暖的黄昏笼着,他在黄昏里,人有一种模糊的真实感,他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不应该对她说的话。
那一刻,庭燎的面上隐忍而坚笃,没有半分玩笑,只是沉默地望着脚下的前路。
一时间,她竟不知做何反应。
庭燎却突然低下头,像初见时一样,额头亲昵地抵住她的,轻轻蹭了蹭,朝她狡黠一笑:“叫你听了不该听的话去……杀了你灭口又舍不得,只能做我心腹了。”
苏锦凉目瞪口呆的:“你压根没和我打商量!”
庭燎得意地笑了笑,俯身亲了她满嘴。
轻描淡写地,“我从不和你打商量。”
苏锦凉变成了瞠目结舌,半天才反应过来,扭打着要从他怀里蹦下来。
庭燎没那么好摆脱,仍旧稳稳地抱着她淡定地走,走了会儿,他才奸诈地扬起嘴角。
他俯身靠近她鬓发,附耳道:“闹了半天,这下我就是要放你下来走,你也走不动了罢……方才在牢里受了那么多寒气,怎么也不吭声?”
苏锦凉憋
88、81 春迟院落阑干雨 。。。
了憋气,才道:“跟那两个没长脑子的说了有啥用啊……瞎担心。”
庭燎有点意外,一挑眉:“你对你的顾公子、卫公子的,也这样?”
苏锦凉随便哼哼了两句,懒得理他。
庭燎又俯头咬了口她鼻子,佯怒道:“今后你怎么待他们也要怎么待我!听见没有!”
苏锦凉再嚷嚷着什么,他都懒得听,自己一个人走得挺高兴,嘴角扬得漫不经心的真实。
苏锦凉抬起脸,只觉得庭燎似笑非笑,唇里像是模糊地说着什么,听不清楚。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满座衣冠似雪。”
“谁共我……醉明月。”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秋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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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82 人如风后入江云(一) 。。。
苏锦凉住在枕云殿的小许时日里,一推开窗,总能见到干干净净的风水,秀美而端妍,碧白中抽出嫩芽的茉莉,跳跃不止的灰黑鸟儿。
身子没全好,废掉的手却总算是好转了过来,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样子。
苏锦凉凝着窗外发了片刻呆,起身来沏一壶茶。
那日之后,屋子里原本唤作琅翠的小丫鬟不知上哪个角落里去了,这样更好,自己不喜欢有人服侍,亲力亲为的最舒坦。
苏锦凉揭开青花小盖深深嗅了一口,然后咧开嘴笑了,庭燎的喜好真的是不错。
这些日子,时常来看她的人是庭燎。
一扇窗,一乘花香,一壶茶,两人的关系像是好了不少,庭燎没有那般恶趣味,苏锦凉亦少了些锋芒。极少时会闹上一闹,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斗嘴的层面上,无伤大雅。
大多数事情都是庭燎告诉她的,比若卫灼然已从战场平安归来,未听闻受过什么伤。
西燮的皇帝莫名一夜暴毙,而排行第六的顽劣皇子宇文沂渲被草草扶上帝位,无任何征兆,甚是荒诞。
苏锦凉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猛然心生一凉,满盏茶水倏地泼了下来,罗裙浇得透湿。
那日,无想寺批命的女子曾断言宇文乃帝王命,众人一笑置之,今日却一语成谶。那夏之呢,卫灼然呢……
苏锦凉心头凛凛,蓦地想起那时暖风微熏,桃花树下,女子执着顾临予的手,推合着把那根黛蓝簪子给了他,他的眉头骤紧,再缓缓地舒开。
她心里有些极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确定,言谈间,神思已全不在这上边,三言两语地就把庭燎的兴致败了下去,推说自己困了,匆匆蜷进被里再不出声。
果然,只装睡了片刻,就听见庭燎起身走人的脚步声,房内甫静,她便倏地坐了起来。
窗外静悄悄的,偶有两声清脆的鸟啼,苏锦凉迟疑片刻,还是掀开华被步出殿去。
平日里若是碰上了自己不能解决的难题,苏锦凉总是会头一个想到弱水。
弱水现今暂宿在宫城西侧的采兰斋,离御书房颇近,顾临予入皇陵守孝,他便代为处理一些紧要政事,因这情况特殊,新帝初立,后宫尚无妃嫔,宫规什么的就放宽了些。
苏锦凉此刻正是紧了步子向西边走,皇宫极大,庄严恢弘,时而可见两三个宫婢太监碎步快行,苏锦凉不大认路,转了半天都没见到御书房的影子,有些焦躁,经过上回和重砂那一闹,尝到苦头,也不敢冒失行事。
她有些晕乎乎地在原地极目远眺,想搜出个御书房的影子,绕着殿墙脚跟一步一步向后退……
与此同时,采兰斋里亦是响起一声清脆的“哐当”,弱水心无旁骛展开一本折子,并未抬头看上一眼。
粗心的丫鬟赶忙把碰倒的景泰蓝高脚瓶扶起来,理了理里边的东西,像是些黄签,质地纹路不俗的样子,架子上还落出来了一只,拾起一瞧,上边是歪扭极丑的几个字:苏大王每日运势一鉴。
反过来,描了个好有意思的哭脸,同样丑丑地写着:苏锦凉,你今日又造什么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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