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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僵尸书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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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这话,庞祝安心了,弯着眉眼一口气把鸡汤都给灌了,然后把空碗往前一递,大着嗓门道:“还要!”
  白嘉失笑,其实小胖子还是有几分聪明劲的,晓得哪个是真对他好,这不,在他跟前就会顺杆子往上爬么,不过他也顺着便是,毕竟能遇到这么个心思干净的也是难得。
  三月的天孩儿的脸,早上还半晴半阴的,到了傍晚便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十来个护院都探着头围在天坑边,有人捡了石头往里扔,半晌都听不到动静,不禁咋舌:“这坑可够深的,万一摔里边没死,怕是求救都无门”
  “要下去瞧瞧么?”,那发现天坑的小个子护院问道。
  其余几人齐刷刷看向他,异口同声道:“怎么下?”,莫说他们手上连根草绳都未有,就算是有,哪个有本事往里头去,嫌命长么?
  那护院抓了抓后脑勺,还想再说,那先前同他一起过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瞎操啥心,呆一边儿去”,这书院瞧着平静,其实从书僮到学子,从护院到斋长也都是分了拨的,像他们这两个前后脚进院没多久的,保险起见,还是少说多干为好。
  “这天也暗了,又下起了雨,今儿就到这,等回了斋长拿了法子再说”,沉默了会儿,终于有个年长的发了话:“况且,人不一定就掉里头了,山里头还未都翻遍不是”
  这话说的也有理,除开他们这些,另有一半护院还在山里寻找,说不准,那边儿也有了头绪,借着这个由头,众护院便也不再多留,都散了,临走前,那小个子又冲天坑里头喊了几声:“有人么?”,等了会儿,未见回应,便也就走了。
  先时的小雨越下越密,透过拨开的洞口,洋洋洒洒的打到了坑底,飘落到累累白骨上,天越暗那雨点便凝成了珠汇成了水,小股小股的往四下里流淌,白嘉早先躺着的那处,突起几块果冻状的粘液,活了似的,随着水流蠕动起来,一拱拱的钻进了黄猴儿那具扭曲的尸体里,一瞬间,那双灰白的没了瞳孔的眼乍起蛛网似的血丝。
  因着病刚好,白嘉便未压着庞祝温习功课,主仆两个早早挤进了被窝里,听着外头沙沙的雨声,倒也不费多大功夫就睡熟了过去,半夜,雨点渐大,一颗颗的砸在窗棱门框上,噼啪作响,黑夜里,本该熟睡的白嘉突的的睁开双眼,眼里两簇金焰一闪而逝。
  东院,各斋房已然熄灯,簌簌的雨声中,似夹杂着沉重的踢踏声,一下一下很是清晰,不多久,便停在了一处厢房外。
  房里两条炕上横躺着十来个人,正裹着被子熟睡,谁也未瞧见,门内的木栓正被一点点的刮开,只听得‘咔嗒’一声,栓落门开,雨水顺着虚开的门缝打了进来,湿了一地,同时,一只□□的青紫的脚踏进了门槛里,接着又是一只,那脚和常人不同,脚踝拧着,脚面上还挂着几块皮肉,晃晃悠悠要掉不掉,却并不流血,也不碍着走路,只是行走间关节僵硬,几乎是拖拽着的。
  来人每路过炕上一人,便停一阵子,悄无声息的绕了大半圈,在进门左手第六个位子,他一改之前,突的把头埋了下去,只见炕上那人如离水的鱼,扭动了几下,声音却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只发出几下极低的‘嗬嗬’声,便了无声息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床铺晕染开来,那香甜的味道似是刺激了来人,他扭头就要往临近之人扎去,身后,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那刚弯下去的身子便生生顿住了。
  清晨,雨歇,林间鸟儿叽喳,天虽未大亮,但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想来该是个晴天,却不想,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这一天的平静。不多久,整个书院便都知晓了,东院,死了人。
  这可是枫华书院开院伊始从未有过的,一时间,人心惶惶,学子们没了念书的心思,教事们也无心授课,都一骨碌地往东院跑。
  此时的东院,热闹非常,从院内到院外挤挤挨挨的都是人,庞祝和王小二几个被挤在最外头,伸着脖子也瞧不出个啥,不过,依然有信儿通过悠悠众口传了出来,据说里头横死的,是乌阙温的书僮,乌安。
  得了消息,庞祝也不跟着凑热闹了,蔫头耷脑的回到了白嘉身边。
  白嘉靠在一株百年银树下,离人堆有些远,那地儿血气太重,他怕一个不当心,就把人给咬了:“怎这副模样?”
  “他们说死的是乌安”,庞祝脸微微皱起,眼里有些潮湿。
  白嘉把人拉过来,一起靠着:“和那人熟么?”
  庞祝吸了吸鼻子,想了想,点了点头:“有说过几次话”
  白嘉:“……”,他就不该问那话,在小胖子心里,只怕说过话的,都是熟人:“既是认识的,咱就不凑这热闹了,回吧”
  “嗯!”,庞祝应声,手自然的牵上了白嘉的衣角,白嘉扫了一眼,知晓小胖子这是怕了,随也不吱声,由他去了。
  两人刚出的东院,便见有衙役过来了。

  17

  枫华书院在当地名望不小,是以,未费多少时辰,衙役和捕快前后脚就都到齐了,同来的还有个上了点岁数的老仵作,爬不得山,是一路被背着过来的,他自是轻松,他那小徒弟却是累的直不起腰,拄着膝盖在院门口喘了半天。
  挤堆儿凑趣的学子书僮们已被衙役驱离到了外院,只是厢房内依旧留了一地的泥印子,有些还未干透,炕床上铺盖凌乱,倒是那死尸还好好的裹在被窝里,并未被人动过,若不是头颈处那摊子血,怕只以为是哪个偷懒未起的。
  老仵作虽是老眼昏花,却也瞧的见,那书僮耷拉到胸口的脑袋后头露出的一截脖颈,竟是被啃食了一半,颈椎骨白森森半露着。
  小徒弟蹲在炕上瞪着眼,惊道:“莫不是进了野兽了?”,他也不是胡说,那缺口肉刺儿拉杂,瞧着就是撕扯出来的。
  “这一炕躺了七八个,哪条畜生专捡一人啃的”,旁边有人打岔道:“啃也只啃两口,难不成嫌人肉难吃不成?”
  屋内,除了老少俩,便只留了说话的这个衙役,其他的,都跟着捕头打听事儿去了。
  小徒弟讨了个没趣也不再作声,准备掀被子验尸,一扭头却见老仵作脸埋的极低,快贴到死尸身上了,忙问:“师傅,怎得了?”
  老仵作东嗅一下西嗅一下,喃喃道:“怎的有股子尸臭味?”
  “不是说昨儿夜里死的么,怎得就臭了?”,这天儿还不热,尸体放上一整天也不碍事,小徒弟本是充当老仵作的眼,闻得此言便凑上去细看,旁的无异,只撕开的血肉里有零星几个黄点,瞧着似脓非脓,却有股子怪味儿,老仵作说的尸臭味儿便是从这几处出来的,别个地儿都没有。
  “好臭!”,如是见惯了各种死尸,小徒弟也有些皱眉,离得远些不觉得,凑近了,那味儿简直熏得人直犯呕,他忙捂了捂鼻子,避开了些:“师傅,这上头粘的是啥?”
  听了小徒弟的描述,老仵作直起身长叹一句:“怕是有邪物出世了!”,浑浊的眼珠子定定的,有些出神。
  据传,陇朝初年,战乱刚定,安稳日子未过几天,边陲各镇在短短月余间便连出几十条人命,老弱有之青壮亦有之,或横死在屋内或暴毙在街角,俱是被掏空了内脏,死状凄惨,更让人心颤的,却是尸体死而不烂,其臭味却是兜鼻难挡,凡嗅闻者,不出三日便卧榻不起,身强者还能抵挡一阵,体弱稚嫩之人,大都挨不长。守边的将士日夜巡逻,却是寻不到源头,一日日的,人越死越多,不出一年,那一片便就荒芜了,好在,周边并未受牵连,至此,事情便不了了之,外头有许多猜测,多说是出了邪物了。
  “老仵作,这事儿可不敢瞎说”,衙役微有些恼,这神叨事虽是众人皆知,闲暇也有提及,却都是当趣事儿说的,毕竟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也不知个真假,现下因着个死人,这般说起便是不妥,这不是起事么?他虽是这般说,人却站的远远的,并不靠前。
  “且看吧”,老仵作摇了摇头,他祖上便是从边陲逃难而来,百年前那事,他是从小听到大的,其中便有说,那臭味儿便是从尸身上莫名残留的粘液里出来的,跟眼前这个何其相像。
  小徒弟见老仵作一脸正经样,心肝有些颤:“师傅,您老不是说笑?”,他跟了老头好几个年头,自是知晓,他不是个爱胡咧咧的。
  “是祸躲不过,看各自造化吧”,老仵作倒是看得开,说得云淡风轻的,小徒弟没他那份定力,吓得腿都软了。
  书院出的这起子命案,照理说跟白嘉搭不上边,却不想,院里人多口杂,说着说着就把黄猴儿失踪一事给捅了出去,又加之几个心眼儿小的挑事,就把他踢出去了。
  虽然这事听着跟命案无关,但捕头是个勤快人,况且这死了的书僮,庞家主仆也认得,当下拍板说一起办了吧,于是,白嘉和庞祝刚回到院里,就有衙役过来传唤,两人又回了东院,各进了一屋。
  “认得黄猴儿么?”,问话的是个小捕快,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的,上来便道:“前儿夜里去哪了?”
  来的路上白嘉都想好了,便说:“认得,一起耍过几回,并不熟也未讲过几次话”,说着顿了顿,抓了抓后脑勺,显得有几分局促:“他不见了可跟我没甚关系,我那日进山抓野兔,跑坡的时候,不当心把自己摔懵了,后头天色暗了,不好认路,才回去晚的”
  如今山里他是跑熟络了的,这话他随口就能扯,地儿也能随手指,倒是不怕捅穿。
  捕快又问:“那日有见过他么?”
  白嘉道:“山长训话的时候瞧过一眼,之后就未见过那人”,当日之事,除了已死和半死不死的,便没多余之人瞧到,他说的自然心安。
  之后,捕快拉拉杂杂问了许多,并夹杂了些乌安的事,白嘉都老实说了,待到出得门外,便见庞祝也才刚放出来,一见他,忙小跑了过来,瞧着有些紧张。
  白嘉不由说道:“你这胆子得好好练练”,男人么,就得有个男人样,要糙。
  “……”,白嘉有听没懂,亦步亦趋的跟紧了。
  学子们偷得半日闲,下午就都回了学堂,捕快们该问的问了,该瞧得也瞧了,折腾了半天,到太阳快要西斜时,便抗着尸体先行下了山。目送一行人走远,白嘉便跳下了院墙往山里去。
  天坑边儿的一圈野草被衙役们扒了个干净,露出个完整的洞口来,那洞口狭长一条,类似个走道,上窄下宽,阳光进不去三丈,虽是前后来过两拨人,却是没一个敢下的,那洞壁落满了苔藓,厚厚一层竟是没个落脚处,但凡惜命的,都不揽这活,白嘉站在坑边,纵身一跃便就下去了。
  失了光线,双眼自动切换到夜间模式,这会儿的苔藓在他眼里不是之前瞧到的那种黑绿色,而是成片儿的从经络中涌出的嫩绿,如萤火般在鲜活的摇摆,煞是好看。
  白嘉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是个啥感觉,自那一夜后,总觉得筋脉中流淌着的不是血而是某种莫名的力量,那股子力量能让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比如现下,虽是在下坠,他却没半分紧张,而是相当的惬意。
  坑底的尸骨中,直挺挺的站着个人,似是跟木头桩子般无知无觉,直到上头掉下个人,他才拖着僵硬的步子贴面站到了崖壁下。
  在白嘉眼里,活物只泛红绿两色,而黄猴儿却是灰的,跟那枯骨石头一般,是个死的。对于死物,他一向不怎得客气,况且这人原本也不是个好的,于是便一脚踹了过去:“躲啥躲,出来!”
  那一脚没省力直往人小腿骨上踹,只听得‘咔嚓’一声,黄猴儿一斜就要倒,可巧地上还杵着个挺大的石头,脑袋一下去就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这动静,换做一般人,脑壳准得开瓢,可眼下,这黄猴儿没事人一般,刚倒下就又起来了,他起来那姿势挺奇葩,直接整个儿撬起来的,然后便就歪斜着,一动不动。
  这次出来,白嘉把斋舍内的油灯一并带来了,随着火苗窜出,周边儿这些死物便不只是个灰突突的形体。
  黄猴儿死状挺惨,全身青紫,脑壳瘪了一边,压得一只眼半凸着,左手骨戳出来一截,还有那脚踝,都是拧巴的,而他刚才那一脚,显然又把他小腿骨弄折了,以至于他那腿一长一短,站不齐整。
  “太磕碜了”,白嘉绕着转了一圈,嘴里啧啧两声,就这么个样,居然还半活着,也真是奇了怪了。
  这两天出得事儿一波接一波,他自己身上的还未解,黄猴儿这边更无从得知,不过有个事他却知晓,眼前这具尸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他有意识,还知晓要报仇。
  “黄猴儿!”,白嘉喊了一声,便见那黄猴儿张了张嘴似要应声,却只在喉咙里传来几下‘嗬嗬’声。
  有这反应就够了,白嘉来了兴趣,把油灯凑近了些,那黄猴儿似是极怕他,往后躲了躲,配着他那副惨样,有几分可怜。
  白嘉一哂:“昨儿啃人不是啃的挺爷们的么?”,要不是他赶的巧,那一屋子人怕是都挺尸了。
  不过说起来也邪性,昨儿夜里,这黄猴儿一现身,不知怎得他就有了感应,那种感应说不清道不明,就跟灵光乍现一样,知晓有这么一人,知晓他的感受,知晓他的行事,而这种感应,他现下又都没了。
  “……”,黄猴儿。
  白嘉有些懊恼,早知如此,昨儿他就该趁热打铁,把该问的都问了,也省得这会儿在这白费事,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啥好说的,他想了想,便说:“嘴张了给我瞧瞧!”
  因着都是从一个坑里爬出来的,他就想看看,两人有何不同,是否有相像之处。
  黄猴儿挺配和,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就见他嘴一张露出一口的小尖牙,跟锯齿似的,别说生肉便是骨头都能嚼吧,只是那味儿太冲,熏得他倒退了两步。

  18

  黄猴儿身上有两处异样,除了那口牙,便是他那双眼,那眼,瞳仁细如针尖,眼白上布满血丝,在白嘉逮了只蝙蝠,当着他面划开血管时,那血丝会晕染开,变成一汪血水,熄了灯看,能从那里瞧出些生气来。
  除了嗜血,两人差异颇大,白嘉有些自得,他虽心跳的慢了点,但每日嘬个几两血,便瞧着和常人无异。哪像眼前之人,状若丧尸,荤素不忌,逮啥啃啥,出去了能闹翻天去。
  黄猴儿被盯的紧了,一缩再缩,又贴崖壁上去了,白嘉一把把人拽出来,也不多废话,直接下手,把错位的关节骨头整整,让他看起来有个人样。完了,便把人一扔,自顾擎着油灯打量起这个天坑来。
  坑很深,站在在坑底瞧不见头顶的洞口,因此,便闷了一股子阴寒腐臭之气,吹的灯火摇摇曳曳,半灭不灭。总的来说,这坑无甚稀奇,坑底也不大,中间凸四周低,因着昨儿夜里的一场雨,边沿还蓄着些水,除了那一地的尸骸,并无旁的。倒是崖壁上另有处不显的凹陷,似是个洞中洞,是先时抓蝙蝠时无意中瞧见的。
  左右无事,白嘉便提了口气,脚尖一点,直上十丈开外,只是力道未掌握好,过了,无法,他只得往崖壁上一靠,四肢张开趴匍着,原以为无指甲扣抓势必会往下滑,却不料,身体如有吸附之力,让他好生贴在了上头。
  白嘉大喜,试着动动手脚,发觉并不碍行走,便调转头往下爬,动作灵活如壁虎般。那洞口被苔藓掩着,实在是不起眼,若不是之前见有蝙蝠进出,便就错过了。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自打一眼瞧到这处,他就突起好奇之心,总觉得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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