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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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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当晚里德尔还是坐到了厨房仆人吃饭的小餐桌前,他曾经吃一顿可以保障三天消耗的野兽胃袋已被波特准时的一日三餐娇惯到缺一顿不可。波特的厨艺并不差,里德尔难以否认自己长了一点肉,戒除了钻进画室不饿到脸颊瘦得贴在牙齿上就不出来的恶习,即使突发事件需要出门,也不再会被误认为是吸血鬼。
  他变得正常了。
  意识到这一点,里德尔心情很复杂。
  他攥着刀叉抬头看向正在清理灶台的管家,笔挺制服裹着纤细身体,冷静克制,怎么也没法想象他手持菜刀或拿着长柄勺搅拌浓汤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甚至不太容易回想五年前男孩赤裸在马人背上欢快地张开双臂的样子,能迅速跑到眼前的只有他挣扎于禁忌和道德间微微扭曲的脸。
  狄萨特医生,那个忧郁的狼人逼近陷入狂乱状态的男孩,“你的神是一尊嫉妒的神。它看得见你。它永远看得见你,艾伦,它看得见你!”
  寒冷狂风掀动帐篷,支架中心垂下的昏黄灯泡痉挛晃动。对了,那是临近圣诞的冬天,耶稣就快降生的寒冷冬夜,里德尔的皮肤回忆起残酷的温度。
  男孩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寒冷。
  他满身汗水,右手紧紧握着自己左肩,这似乎是他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的动作,此刻他是——艾伦,无法对女性的肉体产生反应的被挫败至濒临崩溃的少年,无法顺利成长为男人的,永远的少年。
  只是因为羞愧于神的目光吗?
  里德尔手中的刀叉停了很久,波特察觉到安静,转脸看向他。
  “真的很难吃?”
  “不是。”里德尔低头拨弄已经开始冷却黏在一起的意粉,“我在想拉奥孔……因为在神的眼皮底下与女人媾和而被神召唤来的海蛇吞掉。”
  波特的呼吸停止了。
  “我在想,伊库斯里艾伦的神,是否和拉奥孔的神一样,不能允许他的男孩背叛他。敬慕神的男孩无法反抗神的目光,所以才刺瞎了神的双眼。”
  从伊库斯三个音节被轻轻挑起,波特就开始颤抖。他右手不受控制地握住左肩,拦在心脏之前。带有死亡和可怕的最终审判者气息的眼神隔着一张桌子和琐碎庸常的生活杂碎,迫近里德尔。
  “你认为,我杀了邓布利多?”
  里德尔露齿而笑,晃动的古旧烛影中,虹膜周围常年充血而无法散去的血色让他的眼睛如同黑红内脏,他一字一顿,愉快地说,“我确定,是你,杀死了他。”
  “证据?”波特渐渐恢复麻木的镇定。
  “想让我告诉你我掌握了什么罪证?”里德尔十分满意,“我们来玩狄萨特医生和艾伦的游戏吧,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回答一个问题。”
  波特沉默片刻,走过来两手按在桌子上,倾身向前,隔着烛火眯起眼睛,“你既有偷窥癖又有暴露癖?”
  威胁的姿态。出现在这具肉体上的样子,与其说是有威慑力,不如说是危险诱惑。
  里德尔顺势拽住波特的西服衣襟把他拉向自己,距离霎时近到呼吸交错,波特西服的下摆却碰倒了烛台,厨房陷入黑暗。
  波特甩开他去低柜里摸索火柴,刚拿到却抽了一口气,“你的手……”
  里德尔问怎么了,波特又放松下来,边擦火柴边闷声说“别缠着我,纳吉尼”,光芒照亮那一小块领域,里德尔真正笑出声来。
  他的纳吉尼缠绕在男孩身上,正贴着脸颊嘶嘶地吐信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JJ怎么了,没法修改章节也没法修改文案里文章属性,河蟹掉的词和错别字我救不了它们OTZ

  ☆、ACT。6

  “我只看到历史的必然性,缪斯和艺术家必然的神圣联手。”里德尔为神圣这个词从自己口中吐出而打了个冷战,幸而巧妙转化为近似被自己的话感动了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为烘托气氛而精确地停顿,再继续说,“如果没有这样被常人视为异常的相处,世界上哪有伟大的艺术?”
  话语置地,背后掌声突兀响起,孤独而坚定。
  里德尔回头,那是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宽大西装上沾有没干的雨水但她毫不在意,高傲这个词几乎就是为她而造。
  他认出这个女人的脸曾出现在泰晤士报上,邓布利多死去那年她从霍格沃兹毕业,是个艺术评论系的学生和初露头角的评论家,格兰杰医生的独女,和与臭名昭著的弗洛伊德有相近理论的格兰杰医生不同,格兰杰小姐认为邓布利多的作画动机神圣得简直就是个圣徒。
  她明确为当时已畏罪潜逃的波特发表辩护,称自己是其友人,了解的实情比丽塔斯基特的谎言还多,她认为证明波特和邓布利多关系清白的办法很简单,最好的证据就是邓布利多的作品。称所有去看过邓布利多死后霍格沃兹为其举办的最完整的作品展的人,都会认同世界上不会有比邓布利多笔下的线条更为圣洁的东西。“那次展览里所有关于波特的作品都被展出了,包括草稿和日常习作,”她写道,“它们就像严谨的几何学,贝壳的黄金分割,得出大自然最美的结果,而开端算法是理智、严肃的。我在此看不到诸位可以在某些艺术家的作品里看到的□□、被称作是堕落的专注于器官的描绘,只能看到灵魂上深深的敬意。”
  里德尔曾把这份写满谬论的报纸塞到他管家的眼镜下问,“你纯洁无知的女朋友写的这东西,不会让你惭愧吗?据我推测,你没法和女人有正常进展,所以在她眼里你简直圣人一样不可玷污?”
  波特揍了他。
  永远不要侮辱赫敏格兰杰。
  里德尔看着活生生站在这里的格兰杰小姐,嘴角有点疼。
  她还是照片里那副傲慢德性,被威胁视线网住,她把脑袋昂得更高了,“我不是来扰乱法庭秩序的,” 她解释说,“只是情不自禁。”
  福吉身旁,活像只母□□的乌姆里奇五官皱到了一起,细声说,“我记得你,你曾拿我的着装样式做你那本浅薄的服装史论里的反面教材。”
  “感谢您做了我的缪斯,”她咧咧嘴,露出孩子气的大门牙,“您看,即使这样,我们不是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关系?”
  乌姆里奇脸颊鼓了起来,生硬地维持微笑,“我认为重点是,用什么艺术理论作为解释,完全是空口无凭。”
  “伟大艺术的诞生原理绝不是什么空口无凭的话,缪斯成就了艺术家而艺术家成就了绝世作品,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缪斯把为其向世间传达美学的艺术家推下塔楼。哈利完全是自愿做模特的,说他被逼迫而导致憎恨这些理论本身才是口说无凭,”格兰杰小姐语速快过常人大脑能承受的转速,“我没有见过比他更敬业的模特和比邓布利多先生更尊重模特的艺术家,我告诉你吧邓布利多先生连哈利一根头发都没碰过,即使三句话不离力比多的弗洛伊德都没能把他列入自己的倒错案例,现在流传的谎言全是来自这个女人为博名利而歪曲的噱头——”
  她指向隔壁精神百倍的丽塔斯基特,后者眼珠瞪得几乎脱框。
  “我的证据多得能砸死你!”
  “那就拿来砸我呀?”
  “不要喧哗!”
  “赫敏……”
  “从一开始这就是毫无证据的指控,人云亦云的可笑闹剧——”
  “我们有目击证人看到波特那晚也在塔楼!”
  “可即使目击证人也没说看到了谋杀举动,况且马尔福和他的跟班们一直针对哈利……”
  “赫敏!”
  波特嘶哑的声音在这片混乱里准确命中了女人的耳朵,她看了看他,咬着嘴唇坐下来。
  被告方律师摸摸胡子又清清喉咙,把众人忍无可忍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礼貌欠身说,“如各位所听到的,似乎整件事无论从哪一方看来都是口说无凭。”
  乌姆里奇哗哗翻起档案,柔声提醒,“我们有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供词……”
  “是啊,‘那天晚上我和我女朋约会后回来晚了,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听到脚步声时我躲到了甲胄后面,我看到校长向塔楼走去,不久波特苍白着脸也跟了上去。’没有进一步的供词了。”
  “还有多个学生撞见过事发前不久,波特先生在夜晚走进了校长的房间,每个人说的日期都不一样,我们判断这已经成为稳定的私会。”
  “是啊,真巧,除波特外还有那么多学生也喜欢晚上在城堡里乱转,而且巧合地总转到校长房间门口,”里德尔讽刺道,“这场审判就要变成一出伦理剧了。”
  “克劳奇先生,注意言辞。”乌姆里奇大惊小怪地娇嗔,似乎觉得这位律师是什么相当不体面的东西,转向了波特,“波特先生,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没有否认这些证词,同时却否认了按照逻辑会发展出来的事情,你拒绝提起那天晚上及之前许多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如果继续保持沉默,在这里我们将视之为默认,最后一次,请回答,为什么事发当晚你会尾随邓布利多先生上塔楼?”
  这是个有陷阱的问话,里德尔正要阻止,被告却似乎因这些直接的叙述而记起了可怕的回忆,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夜里醒来的时候他不在床上……”
  陪审团那边发出一声喘不过气的尖叫。
  “波特!”里德尔觉得自己要被智障的被告逼疯了。
  波特睁大的绿眼睛全然麻木,继续说,“那几个月他总在观察星空所以我认为他和往常一样是去了塔楼,就拿了斗篷上去。到天文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影子从墙垛落下去……”
  “又是只看到一个影子从墙垛落下去,”福吉不耐烦地挥手,“这供词我们听了无数遍了。”
  “您难道没注意他刚才承认了他们睡过?”乌姆里奇尖锐地说。
  “我认为这众所周知。”
  “没有这种事。”波特的手指神经质地攥住袖口,“从来没有。我只是个模特,我只是——”
  “可你刚刚说了你们——”
  “我只是个静物。”他轻柔而坚定地说完这句,“请不要侮辱邓布利多。”
  异常的沉静此次居然是因为他温柔的声音而降临,似乎质疑他的话就是在侮辱那位生前一直令人敬仰的大师,这一刻许多人终于记起了其实并不久远的关于美德的事情,想起了那些发自内心而满怀爱与善意的作品。
  即使里德尔也在心里记载“憎恨的东西”的巨大角落——大圈的标题是正常人,大圈里小圈的标题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也许已经不能称为角落了,它们在面积上铺张浪费——找到某种被强制植入的价值观:邓布利多的标签上写道,大变革时代最有影响力的画家之一,兼具学院派严谨结构和印象派色彩原理,融合了新艺术的灵活与古典主义的深厚精神,是时代的集大成者,但比起他留下的艺术品瑰宝,他更伟大的贡献是将受制于上流社会贵族要求、遵循学院派教学的霍格沃兹带往自由,拉开艺术和政治的距离,让他的学生可以有完全自由的创作环境。
  即使怪异如里德尔,在霍格沃兹里也有自由发挥的权利。
  离开霍格沃兹以后,里德尔才真正发觉自己不容于常人。即使有若干追随者,即使被捧上新兴画派的云端,即使跟风作品越来越多,可真正愿意买下他作品的人少之又少。异类,怪物,只会吸引眼球,却没有人愿意带回家去。他太清楚他的模特有多少是冲着潮流、冲着他的外表和被外界传言的财产而来,真正想被他画成一滩肉酱的,一个也没有,都是虚假的追逐。
  “第一个问题。”
  游戏最初他想问波特的问题是邓布利多的死亡真相,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喜欢我的画吗?”
  他用嘲弄语气掩盖这些年来的怨恨,自认毫无破绽。
  他的管家坐到小餐桌对面,隔着烛火注视他,认真地沉默片刻。
  “不喜欢。”
  太直白了,正如里德尔所预料的,毫无粉饰。
  波特仍在过于直白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我喜欢你画出这些作品时的勇气。”
  “古怪的喜好。”里德尔冷漠地评价。
  “好像在对那些把你看做怪物的正常人宣战。在说就算我被你们称作怪物又怎样……无论如何,你都在做你自己。”波特抚摸着缠在胳膊上的纳吉尼,用一只不知哪里抓来的死耗子逗她,“轮到我提问了,你为什么惧怕死亡?”
  话锋突然转向,里德尔收起被搅乱的思维,封闭大脑,“我怕的是临近死亡的感觉。难道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吗。”
  “活下来。”波特没有看他。
  “这是同一个根源的两种表现方式。”
  “我是指作为正常人活下来。”
  “你哪里不正常?”里德尔敏锐地问。
  波特的脸扭曲了一下,“这算第二个问题?”里德尔点头。
  “好吧,”男孩像陷进与医生的问答游戏的艾伦,忘记了叫停,并不情愿却强迫自己开口,“我觉得自己是个静物,一只花瓶。”
  “就像有的精神病患者觉得自己是只蘑菇?”里德尔难掩嫌弃的表情,“不,这不至于危害社会遭到驱逐。你在说谎。或者在用某种意象来遮掩潜意识里的真实答案。”
  男孩见鬼了一样瞪着他。
  “虽然我不是心理医生,”里德尔轻松地靠向椅背,“但画家的分析能力不会差到哪去,静物,模特,被摆弄的东西,失去自我的人,很容易理解……我认为你在表达邓布利多给你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变化。”
  波特的腰背紧绷起来。
  里德尔的手指拨弄烛蕊,让火光明明灭灭,掀起空气压力扑动的错觉,让对方更不适了,“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花瓶?”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波特说,“现在该你回答我,假设你正在死去,让你感到恐怖的事情具体是什么?”
  里德尔怒视着男孩,手指被外焰烧出焦味也没发觉。他掐灭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烛火,让厨房彻底沦陷进黑暗里。隔着窒闷的黑色海水,他们注视对方身上唯一发亮的眼睛,直到瞳孔适应了夜色,捕捉到气窗漏下的细微光线。
  “想到希望弄明白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就要死了,”里德尔看向自己苍白泛蓝的双手,手指蜷了蜷,“想到失去力量,甚至没力气和理智去自我了结,必须依赖药物、依赖别人的照料,连喝水都需要祈求照顾你的人愿意被劳烦。可耻地失禁。或者没有照顾者,慢慢被渴死、饿死,被自己的秽物裹着。”
  波特很久没出声。
  里德尔抬眼,模糊虚无的黑暗里,人脑似乎把残碎图象拼成了幻象,他似乎看到男孩脸上有压抑的痛苦,遥远微弱的流星划过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  

  ☆、ACT。7

  那支空花瓶搁在铺有洁净亚麻布的高脚小方桌上,是透明玻璃质地,扁水滴状的开端,向下旋转收缩,细长腹中盛满益于植物生长的湖水。没有被用来养花,所以说它是空的。
  里德尔看过和波特的描述相似度高到诡异的静物。
  玻璃和金属作为最让学生头疼的静物,接二连三被邓布利多摆上静物台,加强练习,有了能将这两类东西的色彩组成分析透彻的眼力就没有画不出的东西了,这位教授说,必须明白,物体本身并不存在色彩,给它们染上色彩的是环境,我们所说的,光,即是最庞大的环境。画中玻璃之所以是玻璃,金属之所以是金属,它们的质感是扭曲了周围事物的影像给人造成的暗示,一种催眠技巧,将人们对材质的经验记忆启动。没有经验记忆,画中任何事物的真实度都无法存在,拒绝使用经验记忆作画——抽象、扭曲、没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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