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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绝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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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最初时还没有太过强烈的**,时今见他如此紧张那画,反倒非要捡起来看看不可了!

“小主!”他低低急言,又因怕被谁人察觉而只得隐忍着。

我也不理会他,径自迎那画轴曲身探手,他越拦我便越要捡!

谁想这安侍卫对这画轴居然护得如此执着?到现下还是不肯让我分毫!于是到了最后,我们两人各执了一角画轴,又都不退不让不松手,也都是心急得很。便听“哗啦”一声,因着我们画头画尾两端同时的争抢、拽扯,画卷被平铺展开。

“小心!”安侍卫几乎是在画轴展开的同时一扬声脱口,“还得连夜送回紫宸阁呢!”这般急不择言,与他素性煞是不合时宜,他失态了。

我却登时一惊,不觉又下意识前探身子凝起眸色。

月影婆娑、霜雾斑驳,荧荧的映那画中美人净水纯柔、花态柳情娇弱无骨。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我不由颦蹙娥眉吐言自顾自:“这不是我的画像么?”旋即一回神,抬软眸猛地顾向安侍卫,“我的画像怎么在你身上,不是在皇上那里?”语尽起身,凝在他面上的那抹神光没有移开。

安侍卫被我这铮然投过去的一道眸光,看得有些局促。一时他目光错乱、面色粉白变幻,眉心皱起、张口又闭、欲言又止。

观他如此,我愈发狐疑起来。

不歇天风将玉华池碧水吹皱了面,安侍卫干净、剔透似乎不染凡尘的衣摆也在虚空曳曳的翩然,几点银辉落于他周身上下,加之杨柳、澄水、晚风、明月……怎不是幅看痴了看狂了人的美人图?

“我……”终于,他抿了一下刀雕般的薄唇,又轻咳几声,以遮掩他不自觉起来的心虚,“我自紫宸阁,取了……两幅小像。”开始吞吞吐吐的言语出来,却没看我的眼睛,似乎不敢直视、不敢多顾,“一幅是沈兮云的,一幅是小主你的。”抿唇又顿,旋即缓声,“原想把小主引荐于皇上,可我到底,我到底……”

他一席话言语真切,又处处欲盖弥彰。惹引我一颗纤心也跟着他上下左右不停兜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仍旧不太明白:“到底什么?”片刻都受不了他这于关键处难得的支吾,我趁热追问。

他喉结轻动,张口微微,想吐声、又吐不出的急人样子。

就在我一颗心砰砰直跳、几欲成疯再也忍耐不住之时,他终于紧一抿唇,猛地抬目顾我,一个横心展颜:“到底……我舍不得。”

我木住。

他彼时慌乱又嗫嚅的面色早已重归沉静,又于这沉静中浅露出稀薄温润,再即而那温润变得极涓浓:“我到底还是舍不得。”稳声颔首,忽地几多动容,“没有将你的画像放于皇上案头。”又一句,话中真相足使我又惊又喜,“所以皇上看到的,确实是沈兮云的画像。”

夜色与月色与遥远宫灯烛火色相交相织,把开阔视野惹引一大片光怪陆离。朦胧若幻几多恍惚间,安知我此时含了一怀怎般复杂错综的纠纠心绪?

安侍卫他说,他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

他,舍不得我!

心念兜转,氲出许多暧昧暖意。连带一双盈盈软眸也有水雾薄薄斑斓。

他对我动心了……他的心里,是有我的。

我抬睫,不由便有一抹茕然之色含及眼眸。再顾安侍卫时,他已经不动声色的收起画轴。

我心念又猝地一动,忙几步过去抬手拦住:“既然拿出来了就不要再放回去!”语气很急,动作也很急,一不慎便忘记了男女之防,恍然发现自己的手竟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缓然低头,目光触及到我们二人碰撞在一起的手心手背,眉目情态有些复杂、又有些温暖。

我痴了痴神,忙后知后觉的将手离开,复重抬眸看定他,抿了下糯唇,一字一句:“我不想选秀,我想你将这画儿毁掉,毁的干干净净!”

安侍卫收整画轴的动作猝地停了一下,俄顷,将目光自我面靥离开,继续把画轴揣进袖口中。

眼见他对我一番发于肺腑的动容之话置若罔闻,我心实觉戚戚,又一时不知该怎样继续吐言,便直愣愣的僵在当地,无声无息,唯有心潮起伏翻涌难以收束,仿佛这厚冗心念要将人儿压抑死去!

“小主是想让一干人承担丢失画像的罪名么?”终于,安侍卫最先开言打破这尴尬,声音依旧极淡泊、也极寡味。

却成功的将我理智唤回。我登地一默。

他重侧目看我一眼,那刀雕般好看的殷红薄唇恍若含笑,旋即抚抚宽袖褶皱,画轴已经收好并重藏回了袖里去。

只这须臾的光景,便让我重又失了神。一怀心海无处奔流,几多心事凭谁诉说……

便见安侍卫俊俏美丽的面孔染就一层薄薄光辉,他又将单手负后,长长叹出一口气:“小主。”他盯着我的眼睛,音色又低沉许多、也正色许多,“你当真不愿留在宫中伴驾,飞上枝头变凤凰么?”虽问更近乎叹,带着一股妥协的味道。

“凤凰?”我霍地笑开,旋即垂一垂眸,又抬起,“这宫里没有凤凰,只有鬼。”

月朗星稀,银辉溶溶下只见安侍卫错开了眸色,眉心虽是展开的,可面目忽地一变、几多沉默。

我本就不平静的心海登地被他重搅起滔天巨澜:“不要唤我小主……”莲转足髁与他又进一步,我神绪激动,扬睫沉声几多动容,“唤我扶摇……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万顷心事呼之欲出,便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小主。”他又一应,口吻轻柔,却将我刺痛的极深极重。

他喊的,还是小主……

“若小主不愿锁于深宫一试命途。”微顿言声,他移开的目光又往我有些素白的面靥一个流转,旋即垂目,“我可以保小主被‘撂牌子’,并安排小主到宫中一清闲又安稳之处做差事。不消五年,大抵只需过度两三个年头之后,便将小主送出这西辽宫。”一字一句皆是柔和,入耳皆带着与他冷峻面色不相符合的和煦。

一番话有如拂过水面的春风,渐次柔和,渐次将阴霾涣散、让阳光的芬芳气息重新拨云散雾。我心头昙然一喜,但跟着并进而来的又是一重疑惑……

安侍卫,好大的口气!我丝毫都不怀疑他办事的能力,也丝毫都不质疑他是否在有意夸大与扯谎。只是惊诧,能有如此办法的人,他的地位决计不会低微!

直觉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他不会是一个侍卫,或者不会“只是”一个侍卫!然而他的真实身份,我却始终不解,也不愿去解;因为他不愿告诉我。

他以“侍卫”这个身份来做敷衍,未必便感觉不到我的怀疑,可他心照不宣,只因那个真相,他不愿告诉我罢了。

也罢,既然他有隐情,我也不会刻意执着、有意为难。因为我尊重他,我……我想我早在不经意间,不经意的连什么时候都记不得,我爱上了他。

晚风又起,因着夜的渐深而有几分料峭冷意。我眉心一展,眨了一下眼睛将神光定格在他面目间,满满的都是期待:“那我们……”

“我们不会再见面。”安侍卫打断我,带着一贯的波澜不惊,却低仄冷酷决绝如斯。

' 卷三 ' 第三不知最好,免得苦念煎熬。 第二十八话 表真心·欲盖弥彰

我又一愣怔,似若有一股寒冰气息由脚底慢慢升起,把全身上下所有肌体尽数包裹!

借溶溶月华,见他一双眼睛顷刻便布满了寒星光影,那是说不出的冷如风霜,却又幽幽的、带着隐痛。

“为什么?”我敛了一下眸子,徐徐的问。

他却反倒将目光错开,忽又起一层离合之意,似在遮掩、似在游移:“没有为什么。”冷漠又决绝如故。

这样的决绝,只会使我心痛。不止是心痛,还有最本能的羞辱和娇羞:“你……不喜欢我?”终于,我顿声微微,把这通情绪具化成这样淡淡的一句诘问。

原以为他会说“是”,又至少他会沉默。却不曾想到,安侍卫错落在远方的清澈眸光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甫地一个收束,旋即定格在我眉目之间,深深的定格:“喜欢。”极简单的两个字,就这样爆破在他唇齿间。仿佛春风拂过杏林的温软芬芳。

他坦言,他喜欢我……

衣袂和柳枝齐飞,不知哪里飘转来一阵桂花的幽芬,甜丝丝的气息游离其间,这种感觉惬意的让人着迷。

我只觉紧绷着的心弦一个弹指便疏松开来,心间霍然一朗,寒意渐退,几多明媚、几多敞亮。我含笑又敛,凝眸柔柔然不解:“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拒绝我?你嫌弃我什么?”侧目疾声。

那声“喜欢”听来简单,言出这心迹却是委实不易的!许是连安侍卫自己都没想到,方才怎得便生出了那般没走大脑的下意识?他颔首微微,一张俊颜半隐半显在夜色的明灭里,从我立身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将其间那些感情的错综变化尽收眼底。

但见他隐泛瓷白的面孔被起伏感情做弄的几多尴尬,皎皎潭眸光华流转,那是动容、是不舍、是失落、是黯然、甚至有些自卑和隐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终于,一通心潮起伏之后他重抬目顾我,面上情态一时难退,目色与口吻却又重归于素日冷峻沉静:“因为我们不能在一起。”简单而寡味。

他这句话,诚然等于什么也没说!

我心底苦笑了一下,敛眸轻摇首:“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你位高权重。”神思流转,抿唇又道,“但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宫里头做侍卫吧!待你年满不也可以出宫么?”我当真是这么想的,难道不该是这个道理?那还有什么好顾虑、好千丝万缕实难放下的?边忖想间,我不觉与他又近一步,颦了娥眉急急低低,“只要我们心里有彼此,我可以等。”

“你等不到!”他打断我,话说的干脆利落不留余地。甚至还不待我恍一恍神,他已侧过面去、漠了神色,“一辈子也不会有那个机缘。即便年满,我们也不会有那个机缘。”语气渐次低沉迷离,倒有些像自语了。

他真是,这话说得越来越奇怪的紧!我浅抿妃唇疑虑顿生:“你嫌弃我什么?”侧首微微,眉心不展。

安侍卫似有一缕轻叹氤出唇齿,可那面目太冷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我是怕小主嫌弃我。”话虽已又是平板的了,可只有我能听出,这时的平板与方才的无情无态到底有些言不出的不同,“不。”他微蹙眉,复一稳言,更是低仄了,“是一定会嫌弃我。”这一次不消质疑,真真是在自语。

“莫非……你家中有妻?”这个人实在太奇怪,生得这么一副好皮相,又似乎手眼通天,现下又说出那么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恼不得使我兜转笃猜一番,“莫非你身染重病?”又一句后,目光不经意在他周身流转一圈,复抿昙唇,“看你年龄也就是二十二、三的样子,是合该娶妻了……但你一直在宫中做事,怎么会有契机娶妻?”微顿声,“看你身体康健,又何曾有半点顽疾缠身的羸弱之态?”这是实话。

许是我这一番话言的逼仄了些,安侍卫没有言声,但面色没有变却,又似乎是更冷了一些。

我思绪兜转不停,没忍住又轻声道:“莫非是我五年之后年满二十,而你便已二十七、八。你等不了我这么久,做不到晚几个年头娶妻成亲?”

“不是。”他再一次中途打断我,目色离合,唇齿呢喃,“也不会……”轻如夜风拂水,整个人有几许惝恍,神思亦该是游离的。只在此打住,下文被缄默,他欲言又止。

心潮起伏,我却欲止又言:“那是为什么?”抬睫颤颤,音声因了心念不停兜转而清浅许多,“先前我是待选秀女,不能与你正大光明。时今既然可以重获自由身,你又是……喜欢我的。”言起“喜欢”这两个字,不由泛起些小羞涩,我停滞须臾,重抬软眸顾他,“为何便不能与我再近一些?”我言的隐晦,这“再近一些”所谓何意,他当明白,便不要装糊涂!

安侍卫抬首,望似不缓不急的扫了眼头顶那片昆仑天幕。

夜色又深了一些,几点寒星原是隐在浮云之后的,现今又被风做弄的探出整个身子、尽情将一身清冷星辉散发而出。还好不是秋冬景深,不然这情这景真真不知会将人冷煞成什么样子……

“没有地方可以容下我们。”他突然开口,音色极低沉,“没有地方可以容下这段感情,永远也不可能容下。”又因低沉而起了少许哽咽着的错觉。

即便我不明白个中所以,但他如此落寞的神情、含殇的语气,还是令我浮起一层弥深的茕然之感,莫名其妙便跟着极哀伤起来,突然便很想哭。

事实上,我一双软眸确实湿润了:“侍卫和宫女的感情哪里卑贱?”不由嗫嚅了声色,微抬颈疾声,“何至于做弄的连容身之地都没有?”

我的语气不高不利,柔柔和和的;但我知道,这样的柔和,最能令他含伤含痛,正如他平板的语气最使我剜心刺骨一样。

安侍卫一张面孔泛动起玉般微光,其间神情由平板转为动容,一如初春时似冻非冻即将化开的冰河,到最后又重归漠然:“小主不要问了。”他一拂袖转身。转身那一瞬间,目中又兀起的错乱之色,还是被我窥到,“总之我与小主今生今世有缘无分!”

' 卷三 ' 第三不知最好,免得苦念煎熬。 第二十九话 夜惊魂·虚惊又实

又是这般的决绝干练,如此不留余地的一通利语,话是狠话,又偏偏出于一颗喜欢着的我心……他是有多矛盾、多纠结呢!惹引得我当即便有些恼、有些哀,脾气便也跟着铮地一下浮了上来!

我才张口欲言,突见一道人影自玉华池花荫柳林一带往这边行的匆促。

夜色素来都是最好的掩护,因这深浓夜色而一时看不到来人的面貌。

玉华池一带平日里基本没什么宫人前来,安侍卫虽谨慎,想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布好眼线,毕竟安排那些也需要繁琐工夫,故这冷不丁闯进来的来人究竟是谁,我与他心里都没有底儿。

这又惊又怯间,安侍卫疾步迎我过来,一把将我拦至身后。电光火石,他自封腰间取了折扇一柄,冲那来人便抛过去!

虽知他的职位与“御前侍卫”许是脱不开干系,但他如此敏捷渊深的好身手,我还是头遭目睹。

来不及反应,顿觉一股冷风刺破周匝空气一路过去,“簌簌”闷响间,那折扇化作一道锃亮光晕,有如惊蛇游龙洞穿幽冥,竟不像是折扇,而如刀剑一般!

这一击虽狠,但安侍卫并不想取来人性命,只想以此逼那人出手,只探探他的底子如何。

于是那人于慌乱里下意识一躲,扇叶贴着发髻刺划过去,将高堆发髻打散,一头青丝如瀑般垂披下来。

又几近同时,我只觉周围顿起冷风一簇,慌神时安侍卫已飞身上前扼住了那人的喉咙。顺势接连、干练漂亮,那身帅气!快到我看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只是……

“等一下!”月华一晃,映那人一张受惊不小的面靥逐渐呈现开来,我触雷般急口惊声止住安侍卫,“云姐姐?”心绪离合,几多不可置信!

那张脸我自是识得,那是……沈兮云?!

随我一声“云姐姐”兀自唤出,安侍卫擒在兮云脖颈上的素指跟着一松。又须臾,猛地放开她。

兮云吃惊不小,弯腰抚着胸口一连串急咳。我已在这时疾步走到她身边去,抬手将她扶住。

夜色撩人,兮云有些素白的面靥间噙了一抹未定的惊魂,侧目顾我时,似乎还是极慌乱的:“扶摇,你怎么在这里?”这慌乱又似乎不是因为撞到了我与安侍卫;相反,反有些像被我撞见了她什么秘密,“这么晚了。”她徐徐,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看了眼一边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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