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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大唐-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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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无从对李欣儿解释,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只得温言相劝,让大妹小妹将李欣儿先劝回后宅休息。李欣儿执意不肯,对着青云儿叫道:“你回去告你你家夫人,没我的同意谁也别想进这个家门。她国夫人也不能管人家事。”
青云儿脸色微红静静道:“夫人之命我不敢违抗,除非王公子说不要我,否则我不可能回去了。”
“哎呀?赖上了是么?你不走,我打的你走。”李欣儿挣脱大妹小妹的拦阻飞身上了桌子,伸手便将厅上挂着的一柄宝剑取了下来,沧浪一声响,长剑便出了鞘。
众人大惊失色惊呼拦阻,一名婢女忙拉着青云儿躲避,都知道李欣儿的暴脾气,虽然改了不少,但一旦发起飙来会真的动手。
然而青云儿却一步不退,伸手从大红喜袍下抽出一柄短剑来,瞬间短剑也出了鞘。不但不避反倒针锋相对。
李欣儿那里受过这样的挑衅,舞着剑便上,青云儿手捏剑诀凝神戒备,眼看便要演变成一场双雌争雄的大战。王源气的差点吐血,越发确定是秦国夫人指使青云儿来搅局。
“都别闹了。”王源抬脚踹翻了一只花架,架子上的花瓶哐当落地碎成碎片。
“十二娘,你能懂些事么?你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么?你要是再闹,我便离家走了,让你尽情的闹。”王源喝道。
李欣儿呆呆看着王源,猛地抛了长剑掩面大哭奔往后宅而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王源道:“大妹去劝劝夫人,都愣着作甚?收拾收拾,给青云儿安排住处安顿去,还要等着看热闹么?”
“哦哦哦。”黄三等仆役忙点头答应,收礼的收礼,安排的安排,各自散去。
青云儿放下短剑,低声对王源道:“公子,对不住了。”
王源摆手道:“这事儿不怪你,我知道是夫人的意思。你先安顿着住下,纳妾之事回头再说,我这便去夫人府去求见夫人。”
兰心蕙上前挽着青云儿的手道:“妹妹,先去我屋里歇一会,等你的院子收拾好了,我亲自帮你安顿。”
青云儿嗯了一声,给王源微微一福,跟着兰心蕙去了。
王源心中烦闷,本想蛰伏起来安安稳稳的过一点自己的小日子,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惹人注意,同时享受一下难得的平静生活,但现在忽然发现,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自己之前那些退缩的想法其实要不得,杨家之所以能器重自己,便是自己对他们有用,一旦让杨家上下生出怨言却不去解决,自己便会被抛弃。这断时间自己和杨国忠交流的也很少,明显已经感觉到了杨国忠对自己的不满,现在从秦国夫人的态度上更是看出了些端倪来。
今日之事看似秦国夫人有些怨言醋意,但实际上另外的隐意便是自己和他们疏离的太远,引发了秦国夫人对自己失去掌控的恐慌。正常情形下,秦国夫人绝不会直接的干涉到自己的私事。即便秦国夫人和自己之间有些情义,但秦国夫人可不是那种为了小儿女之情便放弃杨家利益的人,一旦王源的表现引发她的猜忌,极有可能因爱生恨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在骑马赶去秦国夫人府的路上,王源已经下了决定,结束这种小心翼翼的蛰伏的生活,更为主动为自己的未来谋求更大的生存空间,以应付不久之后即将到来的剧变。
秦国夫人在她的闺房见了王源,十余日未见,秦国夫人显得有些消瘦和疲惫,见了王源之后,秦国夫人的脸上显出幽怨和佯怒之色。
“王源见过夫人,夫人看上去清减了。”
“那还用说?都是你这个没良心的闹的,你躲在府里娶妻纳妾过逍遥日子,把奴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秦国夫人嗔怪道。
王源当然知道不完全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这两个月来杨家的一些事情。这些事王源都清楚,但王源并没有出头谋划,看来秦国夫人伤了不少脑筋。
即便知道内情,王源当然不去戳破,微微一笑上前去,一把抱住秦国夫人的头,凑上嘴巴一顿热吻。秦国夫人呜呜数声,粉拳在王源身上象征性的捶打数下,终于也勾住了王源的脖颈。
片刻之后,两人已经赤身裸体滚进了被窝里,王源凶狠的鞭笞着身下的美妇人,这既是一种惩罚秦国夫人闹腾自己的方式,当然同时也是一种直接表达歉意的方式。没什么比一次酣畅淋漓的欢好更能修复两人心中的芥蒂的了。
“啊。”秦国夫人的身子在王源身下痉挛着,雪白的手臂抓住王源的胳膊,指甲掐进了肉里。终于身子软在床上,张着红唇呼呼的喘息,满脸是风雨之后的满足。
“夫人可满意么?”王源低声问道。
“你这坏东西,越发的放肆了,本打算好好的责罚你的。你……还没舒服么?”秦国夫人哼哼道。
王源挺动着坚硬未消的物事道:“还可一战,夫人可准备好再来一次了?”
秦国夫人啐了一口,翻身爬上王源的身体道:“你莫动,奴来伺候你。”
王源微微一笑道:“好,伺候不好打屁股。”
第304章 严峻
卧床稍歇之后,两人穿衣下床,相互整理发髻衣物。秦国夫人眼中满是春色,双目不时瞟向王源,脸上满是笑意。
命婢女上茶进来,两人分开而坐,相聚数尺,一个是守礼的君子,一个是守节的贤妇。
“青儿呢?没跟你回来么?”秦国夫人喝了口茶问道。
“送出去的东西还想要回来么?夫人让青云儿去闹腾的我家宅不宁,难道还想将青云儿要回来么?”王源笑道。
“呸,你只要能消受,不怕你家中那个爱吃醋的夫人跟你哭闹,便尽管留着她。反正奴也是答应要将她送你为妾的。青云儿就算跟了你,她也还是我秦国夫人府的人。哪天闹得本夫人不开心了,我便让她闹你,让你家宅不宁。”秦国夫人似笑非笑。
王源站起身来开始脱裤子,秦国夫人惊愕道:“你做什么?”
王源道:“看来惩罚的夫人没够,还再顽皮,便用我的火龙杵叫夫人老实些。”
秦国夫人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我这副身子骨如何经得住你的折腾,我说的都是气话,你快穿上。一会儿钧儿闯进来就麻烦了。”
王源哈哈笑着回身坐下,端起茶来唏哩呼噜的喝了几口,问道:“夫人因何而生气?可莫说是因为我纳妾之事,我知道夫人在这方面是绝对不会管我的。”
秦国夫人嗔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很不好,本夫人倒是没什么,堂兄那里对你可是有不少怨言。奴还不是气你只图清静,正事儿便统统不理了么?我知道你为杨家做了不好的事情,远赴北海办案,差点送了性命。回京后扳倒杨慎矜扶堂兄登左相之位;三姐故去,又是你前后的张罗。但朝中形势万变,我杨家尚未到高枕无忧之时,你怎可独享清闲?”
王源放下茶盅道:“夫人,我知道左相有些生气,月前他约我谈王鉷之事,我恰好心情不佳便拒绝了他,从那时起左相便再不找我说话了。我又非愚钝之人,自然知道左相是恼了我。但左相身边能人无数,也不一定什么事儿都要我来办。我太过出头,反倒会引人嫉恨。我只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可得罪不起那些官职比我更高的人。做实事我肯定义不容辞,左相座前争宠吃醋,那还是算了吧。”
秦国夫人诧异道:“原来你是如此想法,我还以为你和有些人一样要远离我杨家呢。堂兄最近做的一些事情让朝堂上下有些微词,不少人借机推波助澜,言语对我杨家不利,我以为你也是受到了影响。”
王源笑着摆手道:“夫人看来不够了解我,我怎会是这样的人。别的不说,便是夫人待我的情义,我也是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秦国夫人嗔道:“算你有良心。然则你难道袖手旁观么?堂兄身边的那些人哪有一个能办成事情的。出的都是些馊主意,否则我杨家为何突然招致如此大的舆论,还不是因为他们的办法适得其反。现在弄的堂兄焦头烂额心绪不宁。”
王源道:“夫人告诉我,最近左相都做了些什么?因何而烦恼?”
秦国夫人道:“你也是不闻不问了,这还要问我。罢了,告诉你便是。堂兄这两个多月来提拔了不少人担任要职,京畿各地,各部衙门,政事堂中,以前和我杨家关系密切,暗中支持咱们的人都需要有所照顾才是。但也许做得过火,李林甫看不过去,便进宫去见陛下,历数堂兄任用近人,有罗织党羽培植个人势力之嫌。”
王源皱眉道:“左相操之过急了,我曾跟他说过,这种事要徐徐而行,动静闹大了,李林甫岂会干休?人家毕竟是右相国,虽然近期受到打击巨大,但十几年的相国是白当的?势力根深且不论,在陛下心里,李林甫便是朝廷定海神针。左相如此堂皇行事,那是无视李林甫,当李林甫是摆设么?”
秦国夫人蹙眉道:“还不是户部尚书章仇兼琼的馊主意,他告诉堂兄,趁着李林甫没缓过气来的当儿,赶紧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各处。等李林甫缓过神来,木已成舟一切都已定局了。堂兄听了他的话便这么做了。”
王源哑然失笑道:“简直是笑话,李林甫何时会缓不过气来?以为扳倒他的左膀右臂便能让他消沉?那他也不会纵横朝堂十几年屹立不倒了。左相这么做确实是在拉仇恨,本来现在应该和李林甫示好,缓缓的渗透自己的势力,因为说到底,李林甫最大的对手是太子。左相这不是自己找自己麻烦么?”
秦国夫人叹道:“你明白形势却不说,又有何用?”
王源摊手道:“我冤枉啊,这等大略,我岂会不说?早就说的透彻了,怕是左相自己不听罢了。夫人你这是尿歪了怪马桶,反倒怪是我的错了。”
秦国夫人翻了个娇媚的白眼,继续道:“好吧好吧,不是你的错,但你这段时间缩着头不出面难道没有责任,否则你起码会指正吧。”
王源苦笑无语。
“陛下召见堂兄,将他训斥了一顿,幸亏陛下没往心里去,才没有深究。但堂兄便只能将安排的一切人手都免了职,这样一来,不仅那些官员们心中不高兴,外界也流传出许多谣言说堂兄办事不经过考虑,提拔任用官员的事情如同儿戏一般,进而有人又扯出堂兄左相之职是否胜任的事情来。你说是不是很糟糕。”
王源微微点头道:“确实很糟,行事最忌这般瞻前顾后,之前既然已经提拔了那些官员,陛下那里只需解释清楚便可,绝不可又撤了他们。这便是心虚的举动,反倒更给人以口实;如此良机,他人怎会放过?”
秦国夫人皱眉再道:“这还罢了,最近那王鉷也闹腾的厉害,当初承诺他御史大夫的事情尚未落实,肖隐之即将致仕,关于继任的人选朝廷正在考虑。李林甫提出由老臣陈希烈接任,陛下似乎首肯,这可急坏了王鉷。三天两头的找堂兄闹腾。还有王鉷的那个二弟户部郎中王焊,不知他是否得了王鉷的许可,和户部尚书章仇兼琼闹不和。王鉷要堂兄将他举荐到政事堂当户房主事去。那职位何其重要,岂是轻易便能任命的?为此王鉷也在堂兄面前说了不少的狠话,那王焊现在在户部横着走,跋扈的要命。”
王源眉头紧锁,这两件事他其实都有耳闻,特别是王鉷的二弟王焊,自己是户部侍郎,跟这个王焊是同一个衙门,论职位自己比他高一级,但这个王焊在户部的跋扈是出了名的。都知道他是王鉷的弟弟,户部本就是杨国忠的亲信章仇兼琼控制,杨国忠不愿为此和王鉷闹得不愉快,所以便打招呼上上下下都容忍王焊的行为。没想到王焊居然想当政事堂户房主事,这可真是异想天开了。
王鉷的事情也是棘手,当初为了让他陷害杨慎矜,自己代表杨家答应了他御史大夫的职位。现在李林甫明显在争夺这个职位,一旦承诺不能兑现,王鉷显然会不买账。
倒不是担心他将杨慎矜的事情说出来,那是双方共有的把柄,谁都不会拿这个来要挟对方。但是王鉷一旦在某些事上不合作甚至反对。以他刑部尚书兼御史中丞的重要位置,那会是一个巨大的阻碍。更别说他有可能重新投入李林甫的怀抱,帮着李林甫去对付杨家的事了。
这些事都是棘手的要命的事情,难怪秦国夫人说杨国忠现在焦头烂额心绪不安了。
第305章 蜕变
王源留在秦国夫人府中用了午饭,饭后去又去见了柳钧。半个多月没来给柳钧授课,王源自己也很过意不去,自己这个老师当的也马马虎虎。
不过早在数月前,因为王源的事务繁忙,秦国夫人也早就知机的给柳钧另请了几名老师教授。因为王源已经获悉了柳钧志不在写诗论文,而是好兵法领军打仗之事,所以建议请的老师也是精于此道之人。柳钧也知道王源不可能日日前来教授,所以听了王源的话跟着几名新老师认认真真的学。
但见了王源之后,柳钧还是非常的开心,在柳钧心目中,王源是他第一个钦佩尊敬的师长。王源的到来才真正的让柳钧发现了学习的乐趣,师徒二人的感情之深是他人无可比拟和代替的。
师徒两个在后花园沉迷于沙盘推演游戏的时候,秦国夫人命人将杨国忠请到府中来,一来知道杨国忠对王源有些怨言,请到自己府中见面也能从中做个小小的调停。二来,杨家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王源既答应帮着出谋划策,三人应该碰头好好的商议一番。
后园的八角亭中摆好茶水和果品,杨国忠大剌剌的坐在亭子里,秦国夫人坐在一旁。
两人的目光里,一名婢女到水池边的沙地上请王源,王源听了那婢女的禀报望八角亭中看了一眼,回过头继续和柳钧说了几句话,这才慢吞吞的在池水里洗去脚上的泥污,穿上鞋子慢吞吞的往亭子里走来。
杨国忠冷哼一声道:“这个王源,现在架子太大了,本相在此相候,不说他在此等候本相,但也不可行动迟缓让本相苦等。本相手头有多少事要忙活,却要为他耽误时间。”
秦国夫人眉头微蹙道:“堂兄稍安勿躁,王源一向如此,又非今日是这般。他和钧儿半个月没见,多说些话也是人之常情。钧儿难得和他投缘的很。”
杨国忠皱眉道:“八妹,为兄的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但不说又如鲠在喉。你喜欢王源为兄并不反对,但需得知道适可而止。切不可被蒙蔽了双眼,寂寞之时这王源可以解解闷,却不要投入过多的情感。”
秦国夫人沉下脸来道:“堂兄说的什么话?我的事倒要你来管,你在外边是左相国,到了我府里可不要摆什么架子。再说,我是那种沉迷不明之人么?”
杨国忠自知说话太过,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八妹不要动怒,为兄只是随口一提醒。”
秦国夫人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最近心中焦灼,也不来怪你,一会儿跟王源好好的谈一谈,让他帮着出谋划策。”
杨国忠眯着眼道:“走着瞧吧,倒也并非事事靠他,他不过是我杨家的一条忠犬罢了,我杨家能办事的忠犬也非他一条。”
秦国夫人眉头紧锁,默然不语。
王源沿着落满黄叶的小径缓缓从空旷的水池草地处走向八角亭,入秋之后,秦国夫人后园中葱郁的花树都变了模样。梧桐正黄,枫叶正红,黄灿灿的菊花在长廊边开的浓烈而热情,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王源虽不太喜欢菊花的香味,但这个季节有菊花点缀,到底是觉得它延缓了即将到来的寒冬,心中也有些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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