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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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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之并不理会莲芯的表现,只接着说道:“河工贪墨一事,不过是主仆恶行中的一桩。另有一桩,便是印子钱。”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莲芯。

果然一提到“印子钱”三个字,莲芯浑身一震,脸上迅速地褪去了血色。

李承之心中有数,口里则继续说着。

“你们主仆,利用假账,欺大少奶奶不懂账目,每多超出实际预算支钱。又利用与管如意的关系,对外打着李家的旗号做后盾,方楚印子钱去,每月要收五分的利息。惹得外头怨声载道,戳着李家脊梁骨骂黑心商人。这可是实情?”

莲芯这回依旧摇头,只是脸上却一片苍白,方才是气愤,这回却透着心虚。

这时候,屋内人人都把心神放在了李承之所说的两件事上,看着莲芯的目光中都流露出鄙夷之色。趁人不注意时,真儿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承之依旧没让人解开她的束缚,继续说道。

“这一桩两桩,放印子钱,贪墨河工,不仅仗势欺人,还连累了大王庄和小李庄数条人命,可知你们主仆所贪敛的银钱中,都沾着血泪!”

莲芯瞳孔猛地一缩。

李承之眯起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自以为做的谨慎小心,却仍然被大少奶奶查出实情,这才将你主仆二人和来顺软禁。你竟然贿赂守门的婆子,偷跑出来。你倒也有自知之明,并未妄想出府逃生,反而去大厨房,想找来顺媳妇,你所想的无非是要挟来顺媳妇将罪过都揽到来顺身上,将你主仆二人摘出去,这,可也是实情?”

莲芯剧烈地摇起头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脚下也往李承之冲去。

两个家丁立刻扑上来,将她按到在地。

李承之目光一凛,厉色道:“你们主仆利欲熏心,敛财害命,做下诸多恶事,还要将罪过推到来顺一人头上。如今来顺已经供认不讳,将你主仆的恶行一一揭露,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莲芯被按在地上,浑身凌乱,披头散发,她满脸紫胀,呜呜地摇着头,提泪纵横,又是可怖又是可怜。

李承之大约是看着不忍,示意家丁解开绑在莲芯嘴里的布带。

嘴巴一得自由,顾不得嘴角肿痛,莲芯开口就大骂起来:“来顺,你个千刀万剐的王八蛋!背信弃义,诬陷栽赃,不得好死!”

她才喊了一句,门口有人“嗷”地一声扑了上来。

“贱人!我家来顺都是被你们主仆所害!老娘跟你拼了!”

来人一把扯住了莲芯的头发,五指一张,狠狠地在她脸上抓了一把,莲芯登时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所有人都被吓呆了,连春云都吓得捂住了心口。

地上两个女人,一个是来顺媳妇,一个莲芯,纠缠在一起,满地打滚。来顺媳妇是身手自由的,张牙舞爪只管往莲芯身上抓去;莲芯却被捆着,但她双脚自由,胡乱往来顺媳妇身上踹去,也是着着狠厉。

连曾经见过泼妇打架的春云,都觉得不堪入目。

旁边忽然人影一闪,她转过头去,原来是真儿。

“你方才去了哪里?这会子怎么又神出鬼没?”

真儿冲她摆摆手,没说话。

不知何时,莲芯身上的绳索竟被来顺媳妇给抓开了,莲芯得了手,立刻进行反击。

两个女人可比两军对垒还要可怕,她们身上的每样东西都可以化身为武器、手、脚、指甲、牙齿、脑袋,等等等等。总之两人已经完全发了疯,一个骂对方诬赖自家主子,一个骂对方陷害她家男人。

李承之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嫌恶地道:“将她们拉开!”

家丁立刻一拥而上,手脚并用,将莲芯和来顺媳妇拉开,其中一个还被莲芯给挠了一爪子,半边脸上两条血痕,嘶嘶叫疼。

莲芯和来顺媳妇被一边一个按住,两个都是披头散发,衣裳也破了,鞋子也掉了,脸上都是指甲抓出来的伤痕,地上还掉了好几簇头发。两个人互相对视,仿佛两头发了疯的母老虎。

就连李承之,都对她们感到一丝震惊。

女人打架,实在难看。

“说罢,究竟是谁诬赖谁?”

莲芯和来顺媳妇都立刻直起了身子,开口就是劈哩啪啦。

“啪”

李承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连茶杯都给震翻了,人人都吓得心肝一跳。

“将莲芯的嘴给我堵起来!”

家丁们立刻扭住莲芯,用布带再次绑住了她的嘴巴。

李承之望着来顺媳妇道:“说罢。”

来顺媳妇狠狠地瞪了一眼莲芯,咬牙道:“大少爷说的一丝不差,方印子钱、贪墨河工银子,都是柳姑娘的主谋,莲芯也是帮凶!”

莲芯手脚都被扭住,嘴巴也不能出声,只剩两只眼睛毒蛇一般盯着来顺媳妇,几欲喷出火来。

李承之此时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敞亮,他示意来顺媳妇继续说下去。

屋内众人这才听到了其中真正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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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苑大门敞开着,门口两个婆子正在磕零嘴闲聊。然而坐在屋里的柳弱云却知道,那两个看似清闲的婆子,其实一直都紧密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敞亮的大门外,还有孔武有力的家丁,是不可逾越的阻碍。

她原本是不怕的。

无论是印子钱,还是河工一事,她早就知道,瞒不了太久,迟早会暴露。她原本是不怕的,甚至是渴望这一天的到来。

她不怕李家惩罚她,放逐她,甚至发卖她。

她本来就没有依靠李家一辈子的打算。

她原本就是要出去的。

但是,这会儿,她开始担心起来。

莲芯。莲芯出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

李家素来治家仁义,虽然奴婢和妾室,即便是打死了,也不过跟衙门报备一声,不会给主人惹来任何麻烦,但是她相信,以李家素来的做派,为了李氏一族的名声,绝不会做出这样冷酷狠辣的事情。

越是名门望族,越怕被人诟病。

但是这会儿她却开始对自己的猜测失去了信心,自从母亲死后,她便与莲芯相依为命。莲芯素来刚强,若是为着保护她而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惹怒了李承之,惹来性命之忧,又当如何?

李承之,可是一个狠心的人。

正当她坐立难安之时,外头有人来了。

“柳姑娘,请随奴婢们走一趟罢。”

柳弱云心中现实一紧,接着便是一松。

该来的,终于来了。

柳弱云起身,随着他们出了清秋苑,一路往那抱厦而去。

半路上,遇上了同样被人带来的来顺。两人竟是一般的脸色,一般的境遇。

柳弱云是已经心有准备,来顺却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暴露得这样快,但他一见柳弱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到了抱厦廊下,两人却并没有一起进屋,柳弱云被带到一侧的房中静坐,来顺则被带去问话。

来顺媳妇和莲芯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也早知事情无可挽回,先后跟李承之招了供。

李承之不过三言两语,来顺已知大势已去,只得将一应事情都招认了,河工之事,乃是他与柳弱云合谋,事后三七分账。

“你身为李府管事,我同大少奶奶从不曾薄待于你,为何做出如此行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来顺全无隐瞒,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进李府为奴之前,他原是孤儿,曾经受过柳弱云之母,当时的柳夫人的恩德,乃是活命之恩。他为人虽不尽良善,却最是知恩图报。原本柳弱云并不知此事,此前与来顺此人并无交情,及至得知母亲于他有恩,这才同他拉上了关系。

恩人之女有所求,又有大笔银子做诱饵,他一面为恩一面为利,自然就应承了。

问完了来顺,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柳弱云进来以后,也深知眼前境况,毫无推诿,三下五除二便交代了所有事情,包括所侵吞的银子数目和

接下来的处置,是出乎意料地干脆利落。

李承之弄清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场就宣布了疯人院和来顺的罪名。

柳氏因伪造账目,欺骗主母,方印子钱,贪墨河工,以窃盗私藏,秉性贪恶,令遣送至家庙,洒扫苦修,礼佛悔过,待侵吞之银钱数目清点完毕之后,方许成行。

来顺因背信欺主,合谋贪墨,尤其河工一事,致令大王庄和小李庄数人丧命,罪大恶极,命遣送至官,由官服裁定。

此话一出,柳弱云虽面色苍白,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来顺和来顺媳妇却如同晴天霹雳,脸色灰败,委顿在地。

其余人人都有痛快之色,唯有真儿和春云二人,心中仍有疑虑。

春云是觉着,这事儿因扰金秀玉许多日子,上上下下费了多少力气查清,如今不过三言两语就了解,让人心里空荡荡没个着落。

真儿则想的是,柳弱云明明是被驱逐出府,为何反而面露解脱之色。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余波

金秀玉拿着一个绣绷,拈了一根针,拉着条红色丝线,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懒洋洋歪着头,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李承之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自打方才说了处置柳弱云和来顺的事儿,自家小妻子便成了这副模样,也不见着生气,也不见着高兴,这不惜不怒,却又冷冷淡淡,叫人难以捉摸。

春云和真儿两个丫头都在。

真儿正剥着一颗橘子。金秀玉前几天开始爱吃酸了,吃饭时便总觉得嘴里没滋味,丫头们费了许多心思想新的菜色,今儿一早老太太那边又送来这么一篮子新鲜的橘子,难得找着这么大个的,微甜泛酸,正和金秀玉的口味。

春云正捧了一个绣蓝,替金秀玉理线,嘴里犹自气哼哼道:“要我说,大少爷还是慈悲过了。那柳姑娘,做了这样的坏事,又是叫人家举家还债了,又是贪墨河工了,大王庄和小李庄那几条人命,可都得算在她头上!大少爷如今只是罚她洒扫家庙,好没劲也。”

金秀玉懒洋洋抬了眼皮道:“说的什么呢,不怕大少爷掌你的嘴!你哪里能够揣测主子的心思了,大少爷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只管听着看着就是,多什么嘴!”

真儿只觉喉咙里有口痰堵得慌,忍不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春云伺候了金秀玉这么长时间,也是有眼里进儿的,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会子她也心情不爽呢,便闭了嘴,只拿眼睛偷偷看自家男主人。

李承之紧紧闭了一下眼睛,睁开了又挑挑眉毛,叹道:“一个愣主子,摊上一个傻丫头。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一面摇头叹息,一面走出屋子去。

外头天朗气清,竟是男的的好晴日。

金秀玉高高撅了一下嘴,将针重重往绣绷上一扎,“哎哟”,不意便扎到了自个儿的手指。

春云忙扔了绣蓝,扑过来抓住她的手,一瞧不过是扎了一下,并未出血,连个针眼子都瞧不见,这才放心。

“少奶奶真是,何必做这劳什子活计,好好养身子才是正经。纵使大少爷真对那柳姑娘有些什么心思,如今人都要送到家庙里娶了,一年八月的,也见不着面儿,怕她什么!只要再过上七个月,生个孙少爷,还怕拴不住大少爷的心?”

她话音未落,已经一凿票被真儿敲在脑袋上。

“有你这么编排主子的?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真儿大大地白了她一眼,继而望着金秀玉道:“大少爷的心思,这傻丫头不知道,怎么连少奶奶也怀疑起来。我瞧着,大少爷虽是未说,对柳姑娘这样侵吞家财,外欺乡邻,置人命关天的大事于不顾的行径,最是痛恶的。按说,柳姑娘这样的罪行,就是送官法办,也是理所应当,大少爷之所以只罚她洒扫家庙清修悔过,还不是为了少奶奶和孙少爷积德!”

金秀玉一愣,低头摸了摸自个儿的肚皮,才想起来,才想起来,可不是这么个理儿。各家各姓,若是家中有人怀孕的,莫不是祈福行善,为未出生的孩子积德。

“再者说,难道洒扫家庙,就是件轻松好玩的事儿不成?”

春云诧异道:“不过扫地罢了,还能有什么!”

真儿摇头,神秘地笑道:“你到底在李家时日尚浅,竟不晓得,这洒扫家庙,也是家法之中一项顶顶重的惩罚了。”

莫说春云诧异,就是金秀玉,也是十分疑惑的,她进门之时,老太太可没跟她说过这些个家法条款。在她想来,也是同春云一般不过是在家庙扫地罢了,能严重到哪里去?

真儿道:“不是明儿要送走柳姑娘么,到时候自然有人宣告,我现下就去老太太那边,一问就知。”

真儿笑笑,也没说什么。

两人扶起她,虽说是个大晴天,却仍比前些日子冷了许多,一层秋雨一层凉呢,何况前儿一连下了那么多天,这天气着实冷了不少。

真儿从内室取来一个斗篷,披在金秀玉身上。

春云又另外点了往常跟着外出的几个丫头,吩咐了花儿带人看院子,一行人伺候着金秀玉往长寿园而去。

她们倒是不想让金秀玉辛苦,只是她自个儿说,孕妇多走动有利于生产,之前大夫也说不可坐卧太久,要时常走动,因此也没有违逆她。好在从明志院到长寿园,也不算远。

到了园子里头,老太太正跟着青玉、秀秀等人说话,见她来了,一如既往地摔手叫起来:“我的儿,你何苦巴巴地过来,这多长的路呢,可得担心着!”

金秀玉在丫头们的伺候下坐,哭笑不得道:“奶奶,你可别次次这般,这会儿还没显###,哪里就那样呆笨了,走几步路不打紧的。”

老太太不以为然道:“正是头几个月,才要特别小心,你这是头一胎,可不能有闪失。”

金秀玉不愿同她争论这个,便问道:“阿平呢?”

“喏,管先生是回不来了,也不知往哪儿躲出去了,见不着人影,他这功课呀,自然就停了;如今阿喜又不在,他天天对着我这个老婆子,能有多大耐心!这不,一大早,叫人套了车,带了马,出城跑马去了。他跟阿喜两个,盼这个,盼了几个月呢,可惜总不能成行,这回他等不及了,自个儿就去了。”

金秀玉想起上回去碧螺山礼佛,若不是碰到李勋那个登徒子,扫了兴,她也能跟阿平阿喜一块儿跑马呢。这会子却是不成了,有了身子,起码得等生产完,做完月子,才有机会。

“我方才来,瞧奶奶这边说的热闹,是什么样的事儿,也叫我听听。”

老太太点了点青玉道:“她是口齿伶俐的,叫她说给咱们听。”

青玉笑道:“如今咱们淮安,除了洪水退去,还能有什么喜事儿盖过他?”

洪水退了?!这可真是老百姓的大喜事儿呢。

青玉说到,淮安城里是没进半点子水,因此家家户户都是照常过日子,城外却是另一番天地了。洪水肆虐过后,房子没了,田地没了,还有落魄的,连佳人也没了。

处处狼狈,处处萧条,满目疮痍啊。

淮安城里头,一个知府一个知县,都因为这次的洪灾暴露出在河工上的贪墨。长宁王如今不是在淮安么,一句话,将两个都摘了官帽子,从地下先挑了人上来盯着职务,修书一封上京,派人下来押解这两个狗官进京定罪。

金秀玉想起淮安知府,正式她曾经去送过蜡烛的侯知府。想到那位敌我不明的侯芳小姐,与她虽只见过两面,却有着添妆之谊,她这样以为千金小姐,若是因父亲之罪成为阶下囚,不知该是如何的凄惨境况。

人生无常,不由叫人感叹。

知府知县既然罢了职,这淮安城的长官就只剩下长宁王,还有北市军营那边的几位军官。打今儿开始,都在城外头忙着救灾呢。

洪水过后,最怕的是什么?是瘟疫。

尤其是泡在水中的尸体,最易引发疫病。

万幸的是,如今的天气已经冷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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