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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门-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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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打个哈哈,依旧站着。
“这连日大雨,我原本还担心着庄子上会不会遭了水灾,才听柳姑娘提起,说你前些日子已经到大王庄和小李庄去修了河堤。那会子不显,这会儿碰上这样的大雨天,倒是大功一件了。”
来顺身子愈发弓地厉害,嘴里道:“奴才不过是跟着主子的吩咐行事,这都是少奶奶的恩典。”
金秀玉暗想,这来顺姑且不论办事能力,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哪里像个寻常富商家的下人,分明像是官府衙门的老油子。
来顺低着头,却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金秀玉,见她神色不明,眼中透出探究,不由暗暗心惊。
“虽说是主子,不过也是在家里坐着,辛苦的都是你们。只是这回修缮河堤,说是没有动用半分庄子里的人力,都是请了工匠。我原想着,既是为庄子里谋福利,叫庄子里的青壮年们做工,也是理所应当的。若是都请工匠,那工钱定然要多出一笔,这帐就有些不划算了。”
来顺心头一跳,因低着头,脸上的变化就没有叫金秀玉和真儿瞧见。他恭敬地道:“少奶奶不知,修河堤那几日,正好赶上秋收,青壮年们都是主要的劳力。奴才想着,秋收是紧要的事儿,不能耽误,不敢拉了劳力过去。但是修河堤也不能拖拉,夏秋两季已经有好几场大雨,显见的今年这个念头是多雨多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着还是早日修完河堤,才好安心。因此,奴才斗胆想着,宁愿多花银子,也得早日完工。如今少奶奶见问,奴才也不敢隐瞒,的的确确奴才也有那么一点子私心。”
“哦?什么私心?”
来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那修河堤历来都是重任,奴才头一回经手,实在战战兢兢,就存了那样的心思,想着早日完工,奴才也好早日交差。要说起来,也是奴才胆小不经事,没出息。”
金秀玉拿手指了指他,对真儿笑道:“你瞧瞧,这么个兢兢业业的,还说自己个儿没出息呢。”
真儿也附和道:“来顺大管事不仅能干,也素来是最谦逊的,哪像那些个毛头小子,但凡有一丁点本事,就咋咋呼呼,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
来顺低着身子,果然笑得十分谦逊,像是对真儿的夸赞感到十分地不好意思。
金秀玉也笑起来,却又故作不信道:“真儿是夸你能干的,我却得考较考较你。我问你,那河堤,可是你亲眼盯着工匠们修的?那材料,可是你亲自去采买的?”
来顺忙正色道:“主子既然交给奴才这个重任,奴才自然要尽心尽力办事。河堤修缮一事,奴才不敢居功,确实是亲自经办的,一件都不敢马虎。”
金秀玉点着头,盯着他说道:“甚好,甚好。这么说来,那河堤定然修的十分牢固,就是再来几场大雨也不怕。”
来顺笑道:“少奶奶是菩萨心肠,总是替那些个佃户担着心。若是真个再连下几天大雨,河堤坚固与否且不论,实实在在就是老天爷不开眼了。”
金秀玉面上笑着,手上却将那帕子捏的死紧死紧。
第一百三十八章 软禁
瞧着来顺墨出去,金秀玉抿了抿唇,问真儿道:“你瞧着如何?”
真儿脸色有些难看,说道:“这来顺,言语之间也多有漏洞。且有奇怪处,关于修缮河堤一事,他同柳姑娘的言辞如出一辙,都说河堤已经修好。可如今河堤明明被冲垮,可见修缮加固云云,不足取信。若真个在这工事上做了贪墨,必是双方事先串通了说辞。”
金秀玉脸色有些发冷:“河堤冲垮,大王庄和小李庄都有佃户流离失所,甚至有人卷入洪水,死生不明。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若真个是因有人贪墨、偷工减料所致,就其心可诛了。”
为着几两银子,葬送了几条人命,想到此处,真儿身上也有些发冷。
金秀玉皱眉道:“咱们派去庄子上查看的那几个人呢?洪水已进庄,李旺李福都已经赶来报信,怎么他们还不见回还?”
真儿刚想回话,门外头花儿小跑进来。
“少奶奶,去庄子上送东西的那几个人,回来覆命了。”
金秀玉和真儿相视一眼,果然说曹操,曹操到。
“叫他们进来罢。”
花儿退出去,将几人都叫了进来。
几人给金秀玉行礼请安。
金秀玉点点头,先问了一句给李婉婷送东西的事儿。
其中一个瘦高个站出来回了话:“回少奶奶,所有衣裳药材吃食,都已经送到庄子里,交给张妈妈收了。”
“可见到了三小姐?她情形如何?可说过要回来的话?”
“三小姐不过见了奴才们片刻,瞧着身形略有些消瘦,精神倒还好,似乎显着比在府里时沉静些,想来是两位王府嬷嬷细心调教的缘故。三小姐问了府里的近况,奴才们遵着少奶奶的吩咐,只说老太太、大少爷、少奶奶和二少爷都平安康健。提及回府,三小姐只说过年时请大少爷去接她。”
金秀玉点点头,过年接阿喜回来,是送她去之前就跟她说好的。小丫头还是想家了呀,还有这么些日子,就盼着回来,在家庙修身敛性的日子,必是清苦得很。
“原吩咐你们送完东西,就到各个庄子上查看,如今大王庄和小李庄都遭了洪水,这样的大事该火速回来禀报才是,怎的眼下才回还?”
瘦高个并未惶恐,镇定地答道:“回少奶奶,原本河堤一垮,奴才们就该回来禀报的,不过奴才们又想到少奶奶吩咐咱们去办差,必得查明实情才好回禀。李旺李福两位管事进程禀事,奴才们都是知道的,既有他们二位来,也就不必咱们再赘述。奴才们就留在大王庄和小李庄,一面是帮着庄子里的人避灾救人,一面奴才带着一个伙伴上河堤上去看了一看。”
金秀玉顿时紧张起来,问道:“堤上如何?为何会被冲垮?”
说到这里,瘦高个脸上便显出不平来,说道:“少奶奶不知,奴才们上河堤一瞧,都是气愤不已。那河堤,哪里是正经修出来的!以次充好,偷工减料,外表瞧着结实,内里如蜂巢一般,既虚且空。这样豆腐渣一样的河堤,哪里能防得住洪水,难怪那水浪一冲,就冲出一个大缺口来。年年修河堤,修出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实在叫人寒心。”
说到这里,他脸上已经十分愤怒,见金秀玉正拿眼睛看着他,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忙住了嘴,低头退了几步。
金秀玉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真儿见了她的神情,就知道,这回是真的动怒了,她冲瘦高个几人摆了摆手,几人都会意,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个茶杯突然飞出来,砸在地上,“啪”一声大响,顿时四分五裂。
春云正端着一盅鸡汤迈进来,一块碎瓷片飞过来,差点刮到她的脚,幸而她眼尖,往旁边一跳,好悬没把鸡汤给洒了。
“把人命当儿戏,可恶至极!”
金秀玉咬着牙,气得嘴唇都在发抖,砸了茶杯的那只手,正捏着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留下青白的印痕。
“少奶奶!”真儿扑上去握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脸,“莫气坏了身子,您如今可是双身子呢。”
金秀玉当然知道生气会影响到腹中胎儿,只是胸中气血翻涌,一股怒火憋在嗓子眼里,额角都跟着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一抬手,摁住了太阳穴,指尖都在颤抖。
“少奶奶!”
春云也吓到了,将那托盘往桌子上一放,伸手摁住她的两边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揉起来。
真儿伸手在她胸口抚着,放柔了声音道:“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两个丫头一个揉捏,一个劝慰,金秀玉咬紧了牙关,胸脯高高起伏好几下,总算是将那怒火给压了下去。
春云方才在大厨房盯着来顺家的炖鸡汤,没在上房,自然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后,只是拿眼睛看着真儿。
真儿见金秀玉心情平复了,便问道:“少奶奶,这事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定是有人起了贪心,在河工上偷工减料,这才将大王庄和小李庄置于险地。柳姑娘和来顺,都脱不了干系。”
金秀玉郑重道:“这事儿牵涉不小,咱们都是府中内眷,若要追究起来,有诸多不便,等大少爷回来,我再和他商量。眼下,咱们先办其他事儿。”
真儿和春云都疑惑地看着她。
金秀玉咬了咬嘴唇,她自觉一直秉持的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只是这件事儿,关系到人命,那犯下过错的人,实在叫人痛恨。
况且,一直以来,她心头都有根刺,如今,也该到拔去的时候了。
※※※※※※※※※※※※※※※※※※※※※※※※
外头的天气已经是阴雨连绵,淮安首富李府之内,上上下下都笼罩在一种沉重的气氛中。
今儿注定是出大事儿的日子。
上午庄子上两位管事才来报信,淮水冲垮河堤,大王庄和小李庄都遭了洪灾,几十间房屋倒塌,数人下落不明。大少爷李承之亲自赶赴洪灾现场,至今未归。
到了中午,清秋苑大门紧闭,外头有家丁婆子看守,既不许人出,也不许人进。
二门外大管事来顺,被剥了所有差事,被几个粗壮的家丁扭起来绑了,关在柴房之中,外头亦有人把守。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软禁。
这些,都是大少奶奶亲自下的命令。
柳姑娘犯了什么事?来顺又犯了什么事?
为何两人同时被软禁?
大少奶奶不说,谁也不敢胡乱打听,但是底下早已纷纷纭纭猜测开来。
有说柳姑娘一直遭受冷落,难不住寂宾,与来顺做了丑事,叫大少奶奶抓到把柄的;有说来顺办事不力,连累了柳姑娘的;也有人瞧得明白,说是与大王庄和小李庄的灾事有关的。
总之是众说纷纭,谣言四起。
明志院中静悄悄,长寿园中的李老夫人却坐不住了。
老太太原想叫人将金秀玉请到长寿园来,一想到孙媳妇肚子里头怀着李家的曾孙,下雨天,地上又湿滑,保不齐有什么闪失,还是自个儿带了人,浩浩荡荡来了明志院,如今正在上房里头坐着呢。
“孙媳妇儿,老婆子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做事儿必定都是有理有据的。只是今儿这事情透着蹊跷,那起子奴才都胡乱猜测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叫我老婆子得个明白。”
金秀玉眼下着实有些疲累。从李旺李福报信,到先后传柳弱云和来顺问话,又有后来的各种布置,虽说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却也实在不是轻松的活儿。
她素来是惫懒的,从来不操心什么,也不算计什么。在家做姑娘时,不过是每日里做个蜡烛,绣个女红,家计一事自有父母操持;嫁到了李家,虽说老太太叫她管家,她亲自管的也不过几日罢了,前头有青玉将府中上下收拾得妥妥帖帖交给她,后头又有真儿和柳弱云分别替她打理各种内务。
从老太太这位主子开始往下,李府都是一样的家风,人人做事都是干净利落,中间虽然出过几回事,也不过是当时一场。上有老太太罩着,又有青玉不时提点,外事儿都有丈夫李承之打理,人人都宠着她敬着她,实在也没怎么叫她操劳。
只有印子钱一事,她是真正花了心思,盘了算计的。就这样,也是个慢活儿。似今日这般,脑子连轴转,她还是头一回。
原本怀了孕,正是害喜得厉害的时候,往日上午下午都得睡上一觉才有精神,今日却是一刻没歇。因存着心事,午饭都没怎么吃,撑到现在,实实在在有些吃不消了。
金秀玉只觉得后腰酸疼地厉害,脑袋也跟着一阵一阵发胀。
可是这样的天,老太太亲自来了,又是这么问她,她哪里能够不回答呢。
她只得强打起精神,说道:“奶奶,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倒还说不清楚。简言之,大王庄和小李庄遭到水灾一事,并非天灾,乃是人祸。”
老太太瞪大眼睛:“这是怎么说?”
“虽说连日大雨,淮水水位上涨,本就有冲破河堤的危险,但是大王庄和小李庄的河堤却是不应该垮的。”
老太太觉着这话有些听不懂。
“原先城里头还未得到消息,咱们只晓得自家庄子边上那段河堤垮了。如今却已经有各处的消息传来,除了那一段,准水另有多处河堤冲垮,下游一带的庄子,多数都淹了水。既然并非个例,孙媳妇儿为何说大王庄和小李庄的河堤不该垮?”
金秀玉捏紧了帕子,沉声道:“因为大王庄和小李庄沿岸的河堤,咱们家是砸了银子修缮过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太太的危言
修缮河堤的事情,金秀玉没跟老太太提过,这会儿才将事情都从头到尾说起来。她先说了当初柳弱云报预算,她给拨了三千两银子。
她刚说到这里,老太太就先欣慰地说道:“到底是个会当家的,这事事都想到了头里。这银子是该拨,你做的对极了,那柳氏也算有见识,这才叫未雨绸缪呢。”
金秀玉没接这个话茬,继续说柳弱云将差事派给了来顺,来顺请了工匠、买了材料,带人去大王庄和小李庄修河堤,却没有动用庄子里的一分劳力。
老太太听到这里,就已经奇怪起来。
“这事儿透着些蹊跷,既是为庄子里修河堤,为何不用咱们自个儿的佃户上工,既有力气又省工钱。这来顺素来是妥当的,这回做事怎的糊涂起来?”
青玉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儿冷笑道:“只怕他不是糊涂,而是另有心机,否则怎么那段河堤还被冲垮,两个庄子还遭了水灾!”
老太太得了提醒,也觉着这事情有些不对劲。
金秀玉于是又说,她派去庄子上查看的人,是如何上了河堤,如何发现这段工事败絮其里、不堪一击。
老太太听得吃惊。
“这样说起来,你是怀疑来顺偷工减料,贪了那笔银子?”
金秀玉正要点头,突然隐隐一声锣响,像是打大街上传来的。
第一声锣响还轻,除了她,不过几个耳尖的听见了。然而接下来那锣,却是一声接一声地响起来,由远及近,硄硄硄砸的人心惊肉跳。
大家都变了脸色,惊疑不定。
金秀玉立时叫人出去查看。
屋内众人一时歇了谈话的心思,只听着外头除了锣声,还有高声的呼喝叫骂,马蹄子践踏石板路面,踩得水声哗哗乱响。
老太太面容肃然道:“这动静,有些不对。”
果然,出去查看的人回来报,说方才是一队巡逻的官兵,飞马急行军,方才砸的就是开道锣声。
“在城内急行军?”
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老太太却变了脸色。
“要出事儿!”
金秀玉和青玉、真儿等人既惊疑又有些茫然。
老太太突然指着回来禀事的下人,厉声道:“快,再去打探!不论外头有什么风声,但凡有一丝儿不同寻常的,都给我问清楚了回话!快去!快去!”
她一连几声“快去”,瞪着眼睛,脸色都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那下人心神紧张,忙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众人都不明白老太太为何突然就变了脸色,却被她的神态语气给吓到,一时都惴惴起来。
金秀玉探究地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忽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瞪着她,问道:“咱们粮库里,还有多少粮食?”
金秀玉猝不及防,愣怔道:“粮食?”
老太太一点儿也不像平时一般慈爱,见她反应迟钝,立刻便皱起眉来:“我问你呢,咱们府里还有多少粮食?”
真儿立刻上前一步道:“咱们府里头存粮充足,足够全府吃一个月呢。”
老太太本是直着身子,听到她的回答,顿时松了一口气,腰背也软了下去。
金秀玉此时也觉事情不对,老太太这样发问必有缘故,便肃着脸问道:“奶奶,您想到了什么?料到了什么?”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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