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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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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闹哄哄一群人从院门口跑进来,人人都是惊慌失措。
李老夫人大皱眉头,倒是立马反应过来自个儿是在做什么勾当,赶忙直起了身子,迅速将衣裳拉拉平整。
金林氏和春云也是机灵的,赶紧跟着做出一副刚刚走到这里的模样。
只有那春云,刚好背靠着窗,听见屋内一片乱响,女声惊呼着,男声抚慰着,暗叹今晚这好戏只怕是看不成了。
三人站到廊下,离开那墙根足有七八尺远。
一群人乱哄哄地跑到跟前,打头的是李越之的奶娘林妈妈。
“怎么回事儿?大喜日子,闹哄哄的成何体统?”李老夫人拉下了脸。
林妈妈心里慌张,连礼都没行全,站直了说道:“老太太,您快去看看吧,阿平不知吃了哪个奴才给的东西,如今全身起了疹子,发起高烧来了!奴婢瞧着,实在是骇人!”
她话还没说完,眼泪便掉了下来,李越之小时候是吃 的她的奶,又是她一步一步拉扯大的,她自己没个丈夫孩子,心里面把他当亲儿子一般。今日 瞧着他的情形,心里就跟刀子剜一样痛。
李老夫人大吃一惊,慌忙道:“怎么回事?可请了大夫?”
林妈妈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张不开嘴,旁边立刻有人回答道:“已经请了大夫,如今正在长寿园诊治呢。”
李老夫人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原来是秀秀,自从真儿拨给明志院后,她就成了青玉的新帮手,李老夫人跟前的新得力人。
正好此时,正房门开启,李承之披着一件湖蓝色长袍出来,腰带还拎在手里,头发湿漉漉披在背上。
“出什么事儿了?”他沉着脸,冷冷问道。
李老夫人和金林氏都忍不住心口一跳,暗想这孩子洞房花烛夜被人打扰,出来发现一群人围着自己房门,不生气才怪呢。
李承之不等人回答,先在人群中看到了春云,道:“快进去伺候少奶奶。”
春云唯唯诺诺应了,低着头一路小跑进了房。
“奶奶,我听得是阿平出了事儿?”
李老夫人刚才听了林妈妈的形容,心里已经有数,便不似开头那般慌张,说道:“你莫急,大约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让阿平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如今发了烧起了疹子,大夫已经在瞧了。”
李承之一皱眉,冷冷地在人群中一扫。
众下人都无端心虚起来,纷纷低下头去,只有林妈妈拿帕子抹去了泪水。
“往年也曾出过这么一回,我先过去看着。你跟你媳妇先换了衣裳,再过来便是。”
李承之应了。
李老夫人带着众人,金林氏也跟着,忙忙地出了明志院。
李承之回到房内,金秀玉已经在春云的伺候下换了一身浅红色绣满点点梅花的衫裙,松松的只在腰上扎了一条腰封,头发也是湿漉漉披着。
见他进来,金秀玉起身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腰带帮他围上,一面动作,一面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李承之将情况说了。
金秀玉没说话,拧着眉暗想,难道是食物过敏?
“少爷,少奶奶,还是先去那边瞧瞧吧。”
李承之和金秀玉点头,一起出了正房,春云忙跟在后面。
时辰已经过了三更,李府的筵席也已散了,四处却留着一些婚礼余庆的痕迹。因为前院酒桌还得收拾,李府上下人等还在忙碌着,府中人来人往倒还热闹。
李承之和金秀玉到了长寿园的时候,大夫已经给李越之下了针,烧已经退了,也开了药方。家中各种药材齐备,青玉亲自领了下丫头去小厨房煎药。
李老夫人坐在床前,握着李越之的手。小婉婷趴在床头,盯着床上的人儿,眼睛一眨不眨。
真儿、林妈妈、张妈妈还有一群丫鬟女眷们都围在周围,见到李承之和金秀玉进来,都让开了路。
李承之走到李老夫人身后,探头见弟弟李越之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还有些潮红,露出衣裳外面的肌肤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红疹子,只是似乎已经消退了一些。
金秀玉轻声道:“大夫怎么说?”
李老夫人道:“是误食症。阿平天生不能吃牛肉,一吃便会发烧出红疹。平日里,厨房都十分小心,绝不会做牛肉的菜色,今日也特别叮嘱不可让阿平吃到牛肉。如今看来,这二少爷身边伺候的人,是越发的张狂不知轻重了!”
说到后来,老太太已是满脸肃杀,声音冷酷,真正显出李家当家老主母的气势来。
扑通扑通,床前立马跪了一片下人,都是李越之身边伺候的小丫头小厮们。
李家的主子们,却没一个人说话。金秀玉初进府,不明情况,也不敢多说。
屋内静悄悄,落针可闻,人人都低着头,闭着嘴。
金秀玉向来在坊间松散惯了,如今才体会到高门大宅内,这严格的上下等级和生活环境。
脚步轻响,青玉端着一只白瓷小碗走了进来。
她经过跪着的人群,却连眼皮子也未曾翻一下,径直走到床前。
“老太太,且让青玉喂阿平吃药。”
李老夫人点点头,起身将凳子让给了青玉,秀秀忙另外搬了春凳给她。
那一头真儿抢上来,抱起李越之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小声地叫了几声“阿平”。
李越之微微张开眼,青玉将盛了汤药的汤匙递上去,他也不像其他小孩子那般别扭,一口一口都将药给吃了,一句抱怨都没有。
青玉用帕子给他擦了嘴。
眼睑无力地垂着,小脸上尽显疲惫,连嘴唇都失去了往日的鲜嫩颜色。
金秀玉站在李老夫人身后看着,见这般小人遭了这般罪,却不哭不闹,乖乖地开诊吃药,心里生出一片怜惜。
真儿将李越之放回床上,拉了薄被替他掩了肚子。李越之闭上眼,立刻便睡了过去。
青玉起身将空碗交给身后的小丫头,林妈妈这才能挤上来,坐到床榻上,替李越之打起了扇子。
李老夫人道:“成了。青玉,你将这帮奴才查办了,将结果报于我,回头该罚哪一个,咱们便重重地罚。”
跪着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不敢有一句不满。
青玉淡淡地扫了地上的人群一眼,对李老夫人说道:“今儿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新婚吉日,可不能为了这起子奴才扫了兴。依我看,今夜便先由秀秀领着老太太屋里的人,在这边伺候。这起子奴才么,先关到柴房里。回头等大少奶奶接管了家中事务,再由大少奶奶来查办便是,到时候该罚谁该打谁,一清二楚。”
李老夫人点头称是,回头对金秀玉道:“大喜的日子,出了这么件事儿,实在是奴才们可恶。豆儿啦,你同承之也累了半宿,如今阿平已无大碍,你们俩也先回自个儿院子里歇下吧。一应事务,只等明天再说。”
金秀玉福了一福,应了是,跟在李承之身后,出了长寿园,回明志院去。
长寿园这边,该关的拉去关了,原来伺候李老夫人的一些人,由秀秀带着,在李越之屋里守夜伺候;李婉婷早已困得打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便由张妈妈带着,到自个儿屋里去睡了。
金家一行人,今儿原本打算回家去的,只是金林氏逗留太久,如今夜已深了,便在李家安排的客房里歇下了。
李承之和金秀玉回到明志院正房,面对着高烧的红烛,还有那座屏衣架后头,一浴盆冷却的水,以及满地的湿意,相顾茫然。
真儿和春云,带着几个小丫鬟,一面将快烧完的龙凤烛换了新的上去,一面招了小厮将那浴盆抬出房,一面又用毛巾抹干了地面。
真儿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忙了大半宿,可要吃点宵夜?”
李承之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春云走上来道:“那么今日,安排谁来守夜?”
李承之看了看金秀玉,暗示她来回答。
金秀玉道:“我不喜屋内有人守夜,往后都不必有这个规矩,各人都各人房里歇息。”
春云是知道她的脾性的,习以为常了。真儿却是在李老夫人跟前上夜惯了的,正要发表点意见。
李承之开口道:“往后这明志院内务,都听大少奶奶吩咐,上夜的规矩,咱们院里都免了。”
真儿和春云福身,道:“是。”
众丫鬟们退了个干净,走在最后的替两位主子关上了门。
金秀玉只觉眼皮子沉重,往床上一坐,靠着床柱子,那上眼皮不由自主地就往下掉。
李承之倒是精神得很,也坐到床上,伸手将她一环,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说道:“娘子,打算就这么歇了?”
金秀玉半闭着眼,喃喃道:“困得很,你待如何?”
“今儿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呢。”李承之的呼吸轻轻地在她颈上拂过。
金秀玉转过脸去,睡眼迷蒙,心底却跟明镜一般透亮。
难道这会儿,他还有精神想着洞房花烛?
第六十九章 待晓堂前拜翁姑
外面的梆子,“梆梆梆梆”敲了四下。
金秀玉扭脸看着李承之,道:“四更了,明儿不是还得巡铺么,还不快歇息了。”
李承之坚定地搂着她,眯着桃花眼,道:“今儿可是咱们新婚头一夜……”
他话音未落,金秀玉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嗔道:“少想些歪的,快些睡觉是正经。明儿你若是起不来,我可要被人笑话了。”
李承之不以为然道:“人伦大礼,谁敢笑话。”
金秀玉可不想惯着他,忙忙地推着他的身子,嚷道:“大热天的,热得慌。”
李承之不肯撒手,两人挣扎起来,期间也不知被他讨了多少便宜去,直弄得金秀玉长发凌乱、面红耳赤。
“相公,明儿不止你要巡铺,我也有大事儿要办呢,奶奶可是等着把府里的内务交给我,我若是头一天便无精打采的,岂不是叫下人们轻视?”
金秀玉攀着丈夫的衣襟,缩着身子,软声软语地求饶。
泪光致致,娇喘微微,李承之实在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儿。只是她说的也有道理,明儿是当家主母立规矩的日子,可不能叫她失了脸面。
“今儿就暂且放你一马,回头为夫必加倍讨还。”
李承之恶狠狠地说完,在金秀玉唇上重重啄了一口。
小夫妻俩,一起换了睡衣,期间金秀玉又叫对方吃了不少豆腐去。打打闹闹半日,好不容易才歇下了。
第一天跟男子同塌而眠,金秀玉原以为自己很不习惯,但大约是白日过于劳累的缘故,头一挨枕头便睡意沉重。
李承之横过一条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到底也是累了,筵席上又喝了不少的酒,这一躺下,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疲惫,不一会儿便也睡去了。
这一觉睡去,连一个梦境也无。
第二日大早,鸡叫了三遍,东方已吐露鱼肚白。
明志院正房内,窗门紧闭,帐帘拽地,静悄悄气沉沉。
“吱呀”一声门响,在清新的朝露中显得特别清脆入耳。
真儿、春云轻轻巧巧走进屋,身后跟了两个小丫鬟,一个提了桶清水,一个捧着青盐、胰子和毛巾。
外室和内室之间,隔了一道白纱屏风,绣着春光灿烂百蝶穿花的图样。
“大少爷,大少奶奶,该起了。”真儿隔着屏风,轻轻唤了一声。
屏风内静悄悄,毫无动静。
真儿又唤了一声,拔步床帐子里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似乎是翻了下身,又睡过去了。
春云撇着嘴巴对真儿道:“你这般如同猫儿叫似的,主子那里听得见?瞧我的罢。”
她扯开嗓子,大叫道:“大少爷,大少奶奶,该起啦!”
只听拔步床上“咚”一声床板响,却是金秀玉被吓得身子一弹。
她张开眼睛,对眼前这陌生的环境发了片刻的呆,慢慢才想起这里是李府,是她的新房之内。
旁边的李承之犹自沉睡,只是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也是受到了春云那一身呐喊的骚扰。
真儿在屏风外请示道:“大少奶奶,奴婢们是否可以进来了?”
金秀玉揉了揉眼睛,见夫妻二人身上并无不妥,便慵懒地说了声:“进来罢。”
四个丫头鱼贯而入,一个去走到脸盆架前,往铜盆里添了水,一个在脸盆架前站好,真儿和春云则将两幅纱帐挽起,用金钩挂住。
金秀玉起了身,只穿着桃红色的睡一睡裤,走到脸盆架前,拿青盐漱了口,自有小丫头捧过痰盂接了;再用香胰子洗了脸,春云递了毛巾上来擦干。
梳妆台就在脸盆架旁,金秀玉坐下来。春云取了一个白瓷金丝珐琅的罐子,打开了盖子,露出里面精细的上等珍珠粉。金秀玉挑了一点,细细地抹在脸上。
春云看着她优雅的动作,羡慕地道:“原来在家里也没见小姐用这个,如今做了少奶奶,这一较贵,立马就是有钱人的模样了。”
金秀玉笑道:“这叫什么话儿,不是有钱人就不涂脂抹粉了么。”
这丫头哪里知道,她前世的时候,女孩子们不往脸上抹点东西,都迈不出门槛去。
她抹完脸,觉着身后突然一声床板震动,然后便一片静悄悄,便疑惑地转身去看。
只见李承之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上,面沉如水,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真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金秀玉离着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烦躁和寒意。
这是怎么了?
她站起身走过去,疑惑地看看李承之,又看看真儿。
真儿怯怯地低着头,衣摆底下偷偷地冲金秀玉摆手。
只听“咚”一声,李承之上半身直直地往后一倒,重重地砸在床上。
金秀玉正要惊呼,被真儿一把捏住了手。
“少奶奶,可别吃惊。大少爷每日晨起都是这般,大夫说了,这算是个病症,有这个病症的人,若是睡的时辰不够,晨起时都是易燥易怒的。”
金秀玉一愣,莫非是低血糖?
只见真儿苦着脸道:“往日里叫大少爷起床的小厮,总是战战兢兢,深怕受罚。如今这活儿换了我来做,只怕天天都不得安宁了。早知道这般,我宁肯舍了这脸皮不要,也要赖着老太太呢。”
金秀玉拍拍她的手,道:“我来试试。”
她从小丫头手里取了毛巾,在盆子里打湿拧去水分,坐到床沿上,细细地为李承之抹起脸来,从额头到下巴,从耳根到颈下,一遍一遍细细擦拭。
果然,李承之拧着的眉头渐渐松开,那狭长的桃花眼也懒懒地睁开了。
“你这懒鬼,再不起来,真儿可要哭给我看了。”
李承之魅魅一笑,懒懒道:“往日晨起,这些奴才们总要惹我生气,她们自己个儿也是担惊受怕。却不知像你这般,想个好法子。”
金秀玉拿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冲他皱了皱鼻子,回头将毛巾递了出去,真儿忙接过。
她站起身来,庄重地福了一福,道:“恭请大少爷起身。”
李承之慢慢地抬起身子,站到床下,抬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笑道:“偏你爱作怪。”
金秀玉嗔怪地瞪他一眼,真儿和春云都捂嘴偷笑。
李承之洗漱更衣的当口,金秀玉也换了衣裳,梳好了发髻。
真儿道:“老太太吩咐了,往日都到她那屋用早膳,不过是想着一家人能每日聚上一聚。如今既已有了大少奶奶,大少爷便不必过去了,只在明志院用早饭罢。用完早饭,再去向她老人家问安便可。”
李承之点点头。
真儿立刻叫人在外室摆好早饭,同春云一起伺候李承之和金秀玉用了。
早饭罢,小夫妻两个领着真儿、春云和其余一群下人,浩浩荡荡前往正厅。
李老夫人也刚用了早饭,带着李婉婷,青玉、秀秀、张妈妈等一群人跟着,早已在正厅坐了。
李承之和金秀玉进来的时候,老人家正跟丫头们说着笑话,乐呵呵的。
小夫妻两个纷纷给老太太问了安,李承之起身便在旁边坐下了。
金秀玉却等着青玉斟好了茶,递到她手上;另一边秀秀拿了一只蒲团放在她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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