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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心素若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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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这是真的!我要做……”“嘭”一声,连日奔波赶路、缺衣少食、经历过情绪大起大落的廖书生被突如其来的、更为巨大的喜悦给迎面砸了个正着,终于光荣地“牺牲”了!
“呀——”仗剑被吓得惊叫出声,引来了更多人地注目。
“廖姐姐!”黄衣少年也顾不得再哀悼刚刚逝去的单恋,含着泪几步跨过去蹲下身查看。
邹衍看到正主廖清云原本欲动的身形在少年那声响亮的“廖姐姐”下滞了一瞬,原本盈满关切的眼睛蓦然眯起。
他面无表情地弯身拎起蹲在廖文君身边的少年,四下一扫,瞥见正瞪大眼睛、嘴角抽搐的邹衍,随手将他甩进邹童鞋怀里,抱起昏倒在地的廖大书生,对仗剑道:“去请大夫,等会儿来如意楼汇合。”
——如意楼?!
邹衍下巴落地,连忙扶正被丢得晕乎乎的少年,撒开手几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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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廖大书生除了疲劳过度外,没一点毛病,一觉醒来,又会是个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主。
邹衍给他们送了一次水,廖清云正拿着毛巾替廖书生擦脸,听到敲门声回过头来看,见来人是邹衍,先是微微一愣,再见她肩上搭着白毛巾,一副店小二打扮,想了想问道:“你是如意楼伙计?”
“回客倌,小的今日上工,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千万见谅。”邹衍一脸职业笑容,笑得那叫一个欢畅。
廖清云拢了拢眉:“难看死了!”
邹衍脸上的笑容僵硬。
——该死的!居然敢说她集训了一晚上加一大早的完美“小二式”笑容难看!
“是你教我家妻主爬屋顶脱衣服的?”廖清云放下毛巾,让仗剑去一旁搓洗,自己在廖文君床边坐下来,拿一双漂亮的眼睛斜睨着她,嘴角勾起一缕似笑非笑的弧度。
邹衍脸上笑容不变,既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客倌何出此言。”
“我家妻主至诚至性,且恪守礼仪,断不会自己做出于大庭广众下宽衣解带之事。”廖清云接过仗剑递过的毛巾,继续为书生擦拭,嘴里言道,“你对我夫妻二人原有相助之恩,我该感谢你。可你不该……”
他回头,一掌轻拂床头木板,看似软绵绵没有力道,撤开手后赫然一个清晰的掌印:“……不该戏耍我廖清云的妻主。”男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意,射向邹衍的目光中有着□裸地威胁。
邹衍一直想不明白,像廖文君这种超级路痴天然呆是怎样完好无损地活到这么大的?现在整明白了,这护花使者如此强悍,她即便再呆上百倍,也不愁会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客倌言重了。小的怎么敢……”
“最后说一遍,别再给我露出那副蠢样子!”廖清云手里的毛巾砸过来,落到地上,居然发出类似重物坠地地闷响。
——天!这廖文君到底娶了怎样一只公老虎!
邹衍吓得退后半步,无语地看着眼前大发雄威的美丽男子,脸上的职业表情果然收了起来:“这位公子,您到底想怎么样?”她实在看不出廖清云是为自己诱导廖文君脱衣服的事在生气,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则是欢喜与感动,也许还有些隐秘的男子的优越感与虚荣心得到满足地得意。但哪一样都不值得他如此大动乾坤地来威胁她这个小人物吧?
廖清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右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轻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只说了一句话,便意兴阑珊地挥手让邹衍出去。
他说:“算了,我只是警告你,若不是真心与妻主相交,便离她远一些!”
邹衍砸吧着嘴往楼下走去,心里一直琢磨着这句似是而非、模凌两可的话语。
——若不是真心,便离远些;若是真心,便可以继续接近?
——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个侧身而坐,手掌覆在腹部的强势男子在那一瞬流露出了一丝脆弱的意味?
——唉,说到底,他的意思到底是让她结交廖文君,还是不让她结交啊?
挠破了头皮的邹衍,竟然没有发现,那个自己今天早上还避之唯恐不及的呆书生廖文君,不知不觉中已经赫然登录为“可以结交”的好友名单之上……
二十四
撇开与所处时代的违和感,就个人来说,邹衍其实挺欣赏廖清云这种强势的男人,足够强大、理智、护短、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有足够睥睨世人的能力,却甘心为所爱之人敛翼蛰伏。他是她至今所见男人中最接近前世印象的一个人,却比他们更为感性、柔软。
不过这种带刺的怒放玫瑰还是留着给廖文君那个呆书生享用就好,她呀,还是中意家中那朵带着甘涩苦意的雏菊,清新素雅,幽香淡淡,却比谁都顽强坚韧,百折不挠。
“妻主,要先用膳吗?”刑心素困扰地抬起头,看向一直紧瞅着他的邹衍。那种专注而热烈的灼灼视线……简直刺得他坐立不安。
“不用了,等爹回来就好。”邹衍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坐在一边看心素编斗笠,男人手上的疮口依旧红肿发紫,但上下穿梭的手指却意外地灵巧迅速。
她今天原没打算早退,刘掌柜偷偷把她喊到一边:“嗬,小崽子,干得不错!第一天就知道给店里招揽生意,还给我找来一名大金主,有前途!今儿你头天上工,老妇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之人,就先到这里好了,明天一早给我过来好好干!以后有你好的!”
——好吧,开工第一天就受到领导如此高地评价,说不得意那是假的,但一想到得到赞赏的理由,邹童鞋又忍不住有些惶恐。
那个不死心跟在他们后面的黄衣少年,化悲愤为财力,红着眼睛冲进如意楼,先瞪一眼邹衍,再瞪一眼柜台前半抱着廖书生、正在登记的廖清云,从怀里掏出一块兽形云纹的玉佩,“啪”一声往柜台上一拍:“给本少爷开间天字一号上房!”
邹衍敢以一个星期的晚饭发誓,刘掌柜那双眯缝的小眼睛在看到那块一看就知是名贵货的玉佩时,两眼迅速划过一道精光。
后来,从为少年送了趟午饭便被打赏了一两银子的陈四嘴里,邹衍才知道,那块玉佩珍贵的不仅仅是其本身,最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含义:三省八郡的首富慕容一族,产业遍布大江南北,见佩便可在所有慕容家族开设的钱庄内支取一万两限额以内的银子,至于酒楼饭馆布庄……那更是完全免费。
虽然如意楼不是慕容家的产业,但能有这样一位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金主驾到,自然是当尊小菩萨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地供着。以至于原本那些对邹衍的加入还颇有微词的人,见她居然能把慕容家的人引来入住,也都各自闭嘴,让邹衍的日子比预期的好过了不少。
作为新人的邹衍自然是没有权利去招呼天字号房的贵客的,邹衍也乐得躲开,每次想到那位小祖宗恶狠狠瞪来的那一眼,她就忍不住想吐槽:你说,辜负你一腔情意的是廖文君,把你当物件随便甩的是她夫郎廖清云,关她什么事儿呀,凭啥那小子一进来不是先瞅他们俩,而是扫射她这个无辜的路人甲?
——冤!真冤!男人无理取闹起来比她前世里那些女人们还要缺乏逻辑性。
嗯……所以说,还是她家心素最好!
细腰长腿、骨架匀称、姿态挺拔,就是瘦了些……咳,不是,她想说的是听话懂事、温柔顺从、可骨子里却是硬的,铮铮傲骨……对了,不是有句话叫丝绸里包裹的钢铁吗?
——她喜欢。
喜欢这句话,也……喜欢这个人。
从最初的敬佩、同情到如今的爱慕、怜惜……时间尚不足一个月,但,喜欢了,便是喜欢了。她被他吸引、为他心动、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甚至恨不得以身代替,她希望他能快乐,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重展那晚的笑颜……现如今,她觉得他的身材很令人着迷……想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什么才是喜欢?
“妻……主?”耳畔传来刑心素略带迟疑地疑惑低喊。
邹衍回过神,非常自然地对他柔软一笑,似掺了温柔的蜜意,缠绵得令人心醉,刑心素一见之下,怔愣片刻后突然脸红耳热起来,立刻低下头撇开脸,有些慌张地捋着手里的篾条。
——诶?瞧心素这样子,应该不是毫无感觉……这么说来,她还是很有机会的?
邹衍兴奋了!
她猫着腰,拖着凳子,几步挪到刑心素身旁:“我也来做些什么吧?”反正老爹去帮人送东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若不懂把握时机培养感情,简直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啊?”刑心素吃惊地看着邹衍蹂躏着手底的竹片,呐呐问道,“那……妻主想做什么?”
“要不,心素,你就教我做这个吧?”邹衍指指刑心素手底的半成品斗笠,满脸地虚心求教。
“……好吧。”刑心素看了她一眼,点头答应道,若忽略掉声音里的那种勉为其难,这会是一师一徒的良好开端。
人常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邹衍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半成功了,但那另外一半却迟迟不肯出现。
“不是往这边折,该是这样……这样……那样……”
“不对,你忘记刚刚已经把这根穿过去了,现在就不需要再穿一次了……”
“可以再紧一些吗?现在太松了……”
“妻主,你再看我做一遍……”
“也不是这样插,是这样的……”
……
“妻主,要不,您先休息会儿?”好小心地试探语气,生怕刺激到某百败百战之人。
邹衍沉默……
虽然早知道自己对手工艺品之类的没什么天赋,但,居然废柴成这样……实在有损她的颜面和小小自尊……特别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唉……
邹衍沮丧地蹲到一旁叹气,摆摆手示意有些担心地看过来的心素自己没事。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刚刚豆腐就吃了不少……呵呵……
——嗯……?对了,说起来,方才数次碰到心素的手,甚至有几次肩膀相贴,没发现心素有特别紧张的迹象哎,这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
邹衍眼神发亮,嘴角越翘越高,埋下头,又忍不住捣鼓起来。
二十五
若说邹衍为了夫唱妇随、挽回面子整出了啥成果——一只做工粗糙的竹蜻蜓。
凹凸不平的“翅膀”、粗细不一的“竹柄”,这种前世被称为“中国螺旋”的古老玩具,是邹衍今天回家路上刚看见一个小孩玩,这才想起来制作的。
尽管手工很不怎么样,但邹衍的竹蜻蜓还是歪歪斜斜地飞上了天,那个小玩意儿随空气漩涡上升,旋转了一会儿才落下来。
邹衍摸着下巴仰面乐呵:这算是……成功了?
她回头看向刑心素,却发现男人的目光正落在刚刚坠地的竹蜻蜓上,又似乎透过它在看某些更为久远的东西,眼神有些空茫,淡淡地失落里竟然还夹杂着一丝艳羡……
“试试?”邹衍捡起竹蜻蜓蹲到心素身前,对着好像恍然回神的男人做出邀请。
心素有些局促地收回视线,刚想摇头,却听见自家妻主说道:“虽然是小孩子的玩具,却意外地很神奇,一根棍子两片斜面,便能飞上天空,有人就从此受到启发,实现了飞天的梦想……”
刑心素微张着嘴巴看她,一副吃惊怀疑的样子。
“……怎么?不相信?”邹衍将竹蜻蜓塞进男人手中,“你尝试一下就知道了。”
看着刑心素笨拙地学着她用两只手掌搓转中间的竹棍,却不太会掌握松手的时机,邹衍微微笑笑,站到男人侧后方,弯腰覆在他的手背上:“数一、二、三,就撒手。”
刑心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贴着邹衍肩脊处的肌肉却没有僵硬紧绷起来,日日同床共枕、加上女人经常有意无意地善意靠近、碰触、触摸……他已不会像当初那样轻易便一惊一乍、草木皆兵。
……而且,她很温暖。
皮肤的触感、温热的气息、熨帖的体温……如此接近……几乎呼吸可闻……刑心素的耳尖处开始发热,一点轻红慢慢浮现……
他立即收敛心神,勉强自己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她的口号和手中的竹蜻蜓上。
“一、二、三,放!”
青黄色的竹蜻蜓再一次晃晃悠悠地飞上了天空,很短暂的时间,由于动力不足,很快又栽倒在地。
刑心素却弯起了嘴角,眼神里有一种难以掩饰地雀跃。
邹衍开怀一笑,夸赞道:“不错不错,多练习几次,心素,你很快就能很厉害了!”
男人闻声回头,睁大眼睛、仰头向上看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天真与不设防,那一刻,他像极了一个得到渴望以久地称赞的可爱孩子,眼眸闪闪、熠熠生辉,表情喜悦且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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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刑心素握着邹衍随口说送给他的竹蜻蜓,脸色甚是明朗,那副嘴角忍不住上翘的喜孜孜模样灼痛了邹衍的眼睛,然后,女人突然发觉,相处至今,她好像真没有送过男人哪怕一件东西。
睡觉前的那段时间里,邹衍就在琢磨该买些什么才好。直到两人都宽衣躺到床上,她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心里惦记着事情,邹衍过了很久都没有睡着,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心素的呼吸声很有规律,应该是熟睡了。
邹衍借着照进窗户的清冷月色仔细打量男人晦暗不明的脸庞,五官清秀,线条疏朗,淡淡的眉尖轻颦,俊挺的鼻梁在一侧打下暗影,将隐忍抿紧的唇线凸显出来,一只手搁在下巴前一点的地方,无意识地轻轻捏成拳,整个身体尽力往里缩,几乎全部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那么个身形颀长的成年男子,睡觉的时候居然只占整张床的五分之一……
邹衍小心地摸了摸他的手,凉的,有着秋夜沁人的寒意。
她悄悄叹息一声,半起身伸过手去替他掖了掖后背的被子,心素不安地动了动,人往邹衍这边稍微过来了些。
邹衍重新躺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温温地捂着。
——算了,别东想西想了。实在一点,天气越来越冷,替爹和心素扯些布做两件新棉袄,顺便把被褥垫子之类的也加厚一些,再看看情况,等下月月钱发了,还可以加个炉子生火取暖……
邹衍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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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邹衍刚到如意楼,便被陈四谄笑着拉到角落里,用三天代她值夜的条件交换到了给二楼最里面一间房间送水送饭的活。那间房正是廖文君夫妻的屋子,邹衍乐得清闲,又能卖个人情给陈四这个老手,没多想便爽快地应了下来。
陈四打的啥主意,邹衍大概猜得出来,廖清云不是啥好糊弄的主,即便长得确实不错,但怀抱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觉悟的人在这个世上毕竟不多,既然不是为色,那便是为财,现在这个如意楼最有财又和那对夫妻扯上关系的只有一个人——黄衣少年。
——难道那孩子还是不准备放弃?
邹衍咂舌,边擦桌子,边在心里算着啥时能排到她轮休,可以陪心素去买布做衣服。
看着陈四跑出跑进跑上跑下地端汤送水买药煎药,邹衍估计那廖呆子该是醒来了,看来昨天她家夫郎怀着孕还飞上飞下的把她吓得够呛,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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