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热河战事-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顾问一听,无声的笑了,转头对大伙说:“姓张的在钓鱼台发旺,张杆以待么;”姓于的住清水湾发旺,如鱼得水嘛……这叫附和地名。几个人听他一说都哈哈笑了。
几位老者先是不敢多说什么,问他们话,才由最年长的回几句。他们几人爽朗一笑,让老人们一下放松了不少,还是那位老者,向李顾问作了一个揖说道:“敢问这位军爷,你们就是去东北抗日的南军么?”李顾问一凛,笑着说:“正是本部。”
老人又说:“这两天就有部队往西边去,跑得慌里慌张,说都是东北边防军的,军纪可不怎么样……”
这时前方来报:“117旅已开到拉海岭,请示去北边的十八盘,还是走东边的拉海岭?”
军部所有人员,包括王参谋长和几位行军参谋,及报务连长,机要排长,都已站在地图前。
那位老者指示其他人抬去水碗,招手把地图托到木案上,然后抖抖尘土,站到路边的树趟里呆着去了。
孙军长略一看地图,对王参谋长说:“117旅,走拉海岭,跑步前进……特务团和独立团等部走十八盘,亦跑步前进。其他各部迅速从拉海岭跟进,都到拉海岭东边山下汇合……”
部队迅速向前开进,有一个侦察营的战士,匆匆跑来,向离他最近的王参谋长敬个礼说:“报告长官,这南面沟里的范营村,有几个溃兵正洗劫村庄……”
王参谋长说:“溃兵有多少人?”
侦察战士说:“有十到二十人吧,正向老乡索要钱财,扬言要把所有房子都点着。”
王参谋长转头征求孙军长的意见,孙军长一边打马要走,一边说:“我们行军在即,哪有时间管几个溃兵?他转而抖动八字胡笑了一下,回身看了看李顾问,李顾问正和一个长官交代事情。他就对查副军长说:“不能让几个溃兵坏了我们的名声,派一个加强排,把他们解决掉,为老乡报仇……”
韩处长笑了笑说:“军长,大可不必这样……”他转身对警卫团一营说道:“去一个加强连,包围那个村庄,溃兵保证不敢放一枪。学兵团也去几个人,对溃兵晓以大义,愿意抗日的,跟我们走。不愿意抗日的,缴他的械,让他保证以后不再欺压百姓,发给它两块银元,打发他回家……”
14。白旅长辞行
孙军长和司令部的所有人员带着大队人马出东关向北而去时,他命令查副军长打马返回东关,见到炮兵旅副旅长王青九,要炮兵旅克服困难,必须跟上主力,并密切嘱咐了他一阵,才打马而去。
炮兵旅也于东关白家大院外,西平台,王家大院和李家大院等地方整装待发。副旅长王青九召集各炮兵团团长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散会后,各团长都赶回驻地准备出发。王青九副旅长又检查了旅部直属各部后,就等着白旅长来一声令下,立即出发。
正在这时,已开拔的教导团团长李恨水派参谋长朱怀东返回来到炮兵旅旅部,找白旅长。见白旅长还在家里没来,就对王副旅长说;“我们教导团李团长说,可以派一个炮兵团迅速起行,教导团可以派出一营战士帮助跟进的炮兵团运输武器和弹药,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拖拽大炮……”朱参谋长说完,向王副旅长敬了个礼,飞身上马,奔驰而去,马蹄又腾起一阵尘土。
王副旅长派人通知驻东平台的炮兵十三团迅速起行,向前跟进,以快速接近教导团。
炮兵十三团打马前行。
白旅长派参谋长传来命令,让王副旅长着各炮兵团开始行动,他随后就到。王副旅长命令炮兵十四团、十八团及直属各部依次起行。
炮兵旅旅部及直属队刚拐上大路,白旅长也从白家大院出来了,他和随行参谋副官等人都几次劝白老爷子和白老奶 子及众人不要送了。老爷子和老奶 子怎么能收得住脚,白老爷子身穿蓝棉袍,头戴大绒瓜皮帽,手拿长烟斗,亦步亦趋地跟着,亲切之态就差伸手去牵儿子的手了。万语千言都写在他风霜的脸上……白老奶 子上身穿天蓝大襟棉袄下身青地儿紫纹裤,一双小脚上穿着青色尖尖鞋走路左右摇摆,有点不稳。但她努力试图跟上儿子,几次伸手弹掉儿子身上的尘土、抚平衣服的褶皱。儿子一米八零的大个儿,笔挺的灰蓝色军装,她摸不够,好几次抓住儿子的手不撒开……
白喜才一看双亲是这样舍不得他走,感动的他,留恋的眼泪,湿了眼圈。他屈膝跪倒尘埃,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儿此去抗日,别无牵挂,只不放心两件事,一是您二老的身体,现在年事已高,不孝儿也可能不能再在膝前尽孝了,恕孩儿不孝……另一件事白凤、白蓝和白梁都还小,我如果回不来,就只有辛苦你们大伙儿了……”他说着抬头寻找着站在一边的妻子白张氏,他双眼频频目视妻子,似乎千斤重担都托付给她了,很是不忍。妻子白张氏哭的像一个泪人,她一边流泪一边不住向丈夫点头。
老奶 子上前抱住儿子的肩头,呜咽不止。白老爷子看到儿子这一磕头,就有点受不了了。又听他说那番话,知道此时或是生离死别,虽然没有哭出声儿来,但肩头明显在颤抖。老奶 子和白旅长的两个女儿及小儿子还有白张氏一起抱着白旅长哭。下人们忙去扶住白老爷子,也有人去劝住白老奶 子……
白旅长说:“娘啊,快都别哭了,那边日本人占我河山、杀我同胞、残害我父老乡亲,儿身为军人,不去杀敌报效祖国,还是一个七尺男儿么……”
白老爷子上前一把拉起二孙子白梁,颤声说道:“快都别哭了,成何体统,你看这一队队运炮的士兵,哪一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哪一个没有父母妻子儿子兄弟姐妹?如果照你们这样哭哭啼啼,都裹足不前,都回家团聚,谁去抗日?”
白老奶 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白老爷子一说,恍然想起自己太过了。她止住泪,不禁笑了一下,忙把仍在啼哭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孙女和她们的母亲白张氏拉起来,说:“唉,有什么法子呢,我们女人没别的,就是眼泪多。为娘我就怕我这个大儿子有个闪失,可话又说回来,这一队队的小伙子,哪个不是娘的儿子,如果都被儿女情长绊住了脚,那小日本鬼子不更得手了……儿啊……”她又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哽咽着说:“你去吧!别管家里了,家里一切都好,为娘把眼泪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白旅长的妻子白张氏身穿蓝色碎花裙袍,也是一双小脚,穿着一双绣花尖尖鞋。她眼如秋水,面如丹玉,含情不漏,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说话间大伙儿已把白旅长扶了起来,白张氏和白老奶 子又为他拍去身上的尘土。白张氏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布包,递给丈夫,有勤务兵赶紧接了过,可能是换洗的衣服吧……
白旅长紧了紧腰带,正了正刚戴上的帽子,向父母亲,向所有的家人,举手敬了个军礼,转身向王青九副旅长所在的旅部走去。
王副旅长说:“白旅长,全旅已按您的命令出发了,我们走吧!”他又转身说道:“大爷大娘和嫂夫人,我们上路了,都请回吧,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白老奶 子哭着说:“我的孩子,你们都会回来的。回来时别忘到这打尖啊!该天杀的小鬼子,他们就不是爹生娘养的?跑到我们这来挣命……”
王副旅长举手敬了个军礼,他身后旅部所有长官都转身立正抬手敬礼。
白老爷子一家,久久地站在路边,目送部队向北而去,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的身影慢慢消失。
白老爷子,叫白文起,系清朝最后一届举人。
他多次辞官不做,回乡躬耕陇亩。不是他不愿做官,而是他看透了官场的黑暗,尤其是朝廷和达官贵人对洋人的奴颜婢膝。
一九二六年,山东军阀张宗昌的参谋长施岚峰以同学之谊,邀去山东做官,不就。由于他办事秉公,不徇私情,古北口历届地方官都委托他管理发放孤寡老人的救济粮,他从不贪污。人们自发在他家的大门口挂了一块“共仰仁风”的彩漆木匾。他还曾被推举为“疙瘩会”负责人。为了保持山上的植被不被破坏,保护水源持续性,他不管发现谁到山上砍树,尤其是刨地下的树疙瘩,都严厉地要他把破坏的树木交出来,并站在街上示众,并保证以后再也不破坏树木了。有的严重的,还要把他送到警察局。
大清朝没了,接着是袁世凯,接着是军阀执政府。一九三二年二月日本扶持伪满洲国成立,清朝遗老郑孝胥来古北口,邀他去新京做民政厅厅长。他说溥仪做了日本人的儿皇帝,我丢不起那个脸。
郑孝胥走了。
他一边读书一边思考中国之前途,他认为列强敢到中国来动土,主要是看中国经济太落后,工业太差,最主要的是军事太落后。这一切皆源于政治的**及封建残余。
也因此他对大儿子喜才特别严厉,近乎苛刻。从小让他在私塾里学孔孟之道,后逐渐让他饱读诗书。还让他拜白龙潭庙方丈为师,学了一手好功夫。
后来,经人介绍到保定武备学堂读炮科,父亲希望他以后能为中国的军事出力,为中国的前途做贡献。
白喜才从一入学,就奋发学习,很受老师的器重。他涉猎了大量的书籍,尤其喜欢读法国大革命的书,他特别崇拜拿破仑。
有好几次去日本深造的机会都被他辞掉了,他认为拿破仑就没曾出国深造,不也照样在土伦战役中一炮成名么?
保定武备学堂要把他留下做教官,正好那时孙军长去招收带兵的将领,他被第一个选中……
那天晚上,席散,众人都走了。他来到父母的卧室,要趁此机会与父母亲好好叙叙旧。
老娘摸着他的头:“喜才,你老了,都有白发了,要不解甲归田吧,娘好天天能看到你……”
老父亲不爱听了,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军人都解甲归田谁去打仗?连古代的花木兰还能御国杀敌,为国出力呢……”
老母亲很少与白老爷顶嘴,但这次她不依不挠,说道:“不是妇道人家不行么,怎么还有花木兰杀敌呢?没有妇道人家,杀敌的英雄谁生出来的?”
白旅长知道老娘最讲究三从四德了,今天与父亲顶嘴,看来是太想自己了。他赶紧打圆场,忙问起现在家里的情况,嘱咐年成不好,能少收点租子就少收点……
他又问了二弟和三弟的情况,二弟白建才在南京做事,三弟
白瑞才在赤峰灯泡厂当总会计。父亲母亲也问了他的大儿子白锋在北京读书的情况。他也得知三弟的媳妇去世后,三弟回来探家,遇到一位从河南逃荒过来的姑娘,叫徐小梅。其实有点门不当户不对,怎奈三弟看上人家了……后来老两口赶紧叫人把他送到儿媳的房间。三个孩子都睡着了。
媳妇已等他等得火烧火燎,看他回来忙伺候他休息。风雨过后,他嘱咐妻子:“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如果回不来了,就请你把孩子带大,不要太苦了自己,必要时再找一个吧……”
媳妇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也借此抚摸他那有棱角的面庞……
15。张百湾
15。张百湾
张百湾村。兴洲河与滦河汇合处。
四十一军117旅于一九三三年二月二十六日上午十时左右,陆续到达滦平县张百湾村西的兴洲河南岸。兴洲河发源于滦平北的丰宁县凤山,水量丰沛。它再往前流五百米就与从金沟屯村流过来的滦河相汇,并入滦河,一直向东流去。两水相交处,形成一个大大的水湾,水面平展,水天浩渺。兴洲河流到这里,水面虽没有水湾处宽阔,却流的相当急,浩浩的涛声很远就能听到。
旅长丁伯廷,副旅长吉占文,参谋长张永太,研究决定,三个主力团和军部独立团等部沿途边走边休息,战士们已累的不行,迫切需要歇歇脚。特务营、侦察营和独立营等随旅部一起行动的直属各部此时行进在比较靠前的地方,于是旅政训处给他们做了一下动员,让他们再加一把劲儿,赶到河边。他们赶到后分头行动,一边到南岸山坡砍树搭浮桥一边试图找船只,还有的战士试着泅渡。因为是早春天气,这个地方还很是寒冷,泅渡的战士试了几次都不行。
吉占文副旅长亲自来到河边,他看到河水流的很急,两岸还有很宽的冰未化,河面足有三丈宽。他就命令各部加快行动,独立营战士上山砍树,特务营战士抢搭浮桥,侦察营战士向上下游寻找船只。浮桥正向前搭的同时,侦察营的战士在上游回民村找来几条船,他们一提是北上抗日的部队,又见他们不拿不抢,态度很是和善,老乡还是很支持的。
此时一边走一边休息的三个主力团等部,体力渐渐有所恢复,也陆续集结到了河口附近,刚好浮桥搭完。张永太参谋长站在河边,指挥各团各部依次走上浮桥,过河而去,也有部分战士坐小船渡过,有些南方战士会划船,此时派上了用场。
117旅过了兴洲河以后,留下特务营的一个排,在此等候后面的大部队。全旅迅速沿往北通往金沟屯村的土路迅速开进。路两边是大片的稻池,早春三月,还留着陈年的旧迹。稻池在春寒中像一页一页翻开的书,顾自在那展示。战士们只顾赶路,长官们也无暇看一眼稻池连片的春色,抗日的烽火紧啊,压的每个军人的心上都起了烽火,怎就一个烽火连天才能形容得了?
大约走了七八里路程,前面村庄叫下猪店村和上猪店村,道路再往前是沿滦河西岸和西山根北行,前面村庄叫柳家台村,侦察营的战士已开到了那里。丁伯廷旅长与吉占文副旅长决定,在上下猪店这一带吃午饭。如果再往前走,过金沟屯和滦河沿两村庄后,还要强渡滦河,所以全体官兵必须在此用饭,以补充体力,为渡过滦河做准备。
由于地方窄,尽量不踩踏农田,233团也开到柳家台村停下,234团、235团、军部独立团以及旅直属各部在上下猪店一带依次停下,各炊事班都埋锅做饭,铡草喂马。
滦河流到柳家台这块是从北边过来的,到了上下猪店村南王帽山根儿,就折而向西,绕到王帽山前在张百湾村北接纳了兴洲河后,又折而向东。上下猪店村至南面的滦河之间,大片的稻池,多数都是张百湾村大地主刘敬武的田产。部队在兴洲河口过河时,张百湾村的老乡儿及西边喇嘛洞村、东苑村、西苑村的老乡儿都远远地站在河边看热闹。早有人把过兵的事告诉了大东家刘敬武。地主肯定有钱有粮,最怕过兵过匪的,他开始一听到此事很害怕,又想起一九二四年有革命党人要在喇嘛洞村和张百湾村搞暴动的事儿……有下人又回来说那些兵过河往金沟屯方向去了,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又惦记着此事,就穿好衣服走出院子,想去看个究竟。他这一出门正碰上几个侦察营的战士寻找渡船,也有的战士到村里买东西,看他们公买公卖与以往过的部队不一样,他就与他们搭讪起来,得知这支部队是北上赤峰抗日的先头部队,赶着过了兴洲河、滦河和榆次梁向赤峰开进。他也是识文断字之人,从小涉猎诗书,东北被日本人弄的惨不忍睹,山河破碎,他也早就听说过,而且相当关注。一看这些人是抗日去的,又穿的相当单薄,就有点热血上涌。到了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