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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主凶猛-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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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彩儿?”乔珺云故意问了出来,本来在不到一个月前,她才在青禅寺见到被改名为浊彩的彩儿。而当时她本打算将浊彩的存在透露给温儒明,好让他与太后母子之间产生嫌隙的。可是翌日清尘师太一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她与太后逃出了青禅寺之后就受伤昏厥。等到醒来后事情几乎已成定局,听到清尘师太和寺庙中一些尼姑都被关了起来,也担心打草惊蛇而没有敢开口询问。

乔珺云本以为彩儿即便是活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谁能想到她却突然以此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而随着乔珺云这么一问出声,温儒明就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他紧紧地盯着彩儿的那张鹅蛋脸,只觉得她与自己当初第一个侍寝宫女长得十分相像。而温儒明当初到底是对那个叫做竹苓的宫女上过心,也本想着日后立她为妃的。可却未想到竹苓红颜薄命,在他出了所谓的孝期之后,就得了一场急病去了。因为竹苓在温儒明心中留下的印象很是温柔美好,所以对于她所说的一番话也记得很清楚。

他记着竹苓曾说过她家中还有一个妹妹,性子虽然娇气了些但却最是爱绕着她这个做姐姐的打转,是个好女孩儿。当初竹苓还求过温儒明,期盼他日后能替她的妹妹脱了奴籍,嫁个好人家顺遂一生呢。

温儒明自从竹苓死后倒是伤心了几日,可是后来在太后多番送人以及第一次大选举行,感情也就渐渐淡却尘封在心底。而最后做的一件与竹苓有关系的事情,就是跟太后说了希望能了了竹苓活着时候的愿望,给竹苓的妹妹脱了奴籍。多给些银两让她回家好好过日子嫁人。

不过,现在乍一看到一个跟竹苓长得有六七分相像的宫女,且还被乔珺云称作彩儿,自然是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事情。而随即而来的,就是对于彩儿落到如此境地感到很是奇怪,他不免得看向了太后,眼神中带上了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浅淡怀疑。

太后心中一凛,她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这个被毁了脸的宫女竟然是彩儿。之前在青禅寺发现彩儿不安分,想要跟乔珺云说一些有的没的但却被乔珺云给骂走了之后,太后就立刻暗地里让人将彩儿控制起来。在清尘师太入狱之后。让人将她重新带回了宫中。不过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后没时间处置区区一个彩儿。就让人去毁了对方的容貌以及娇脆嗓音,这样就不怕日后彩儿再敢跑出来了跟人告状了。

说实话,要不是当初清心住持说彩儿的命不能谋害的话,太后早就让人赏下一碗毒药省时省力了。

在察觉到皇上看过来的视线中带着怀疑的时候。太后稍微慌张了一瞬间就很快稳住了心神。她也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看着虽然几乎恢复容貌但却是个哑巴不能说话的彩儿,奇怪地道:“彩儿?哀家瞧着她怎么有些面善呢,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贬斥到浣衣司的。”

一听太后暗指彩儿犯了错,温儒明虽然也有些怀疑彩儿是犯了极大的错,但还是有些不忍的继续问道:“你是彩儿吧?当初你的姐姐竹苓不止一次的跟朕提起过你的。朕在她,在她去了之后,还让母后免了你的奴籍,赏了你许多银两让你带回家好好替她孝顺你们的爹娘呢。你怎么落得这步田地。若是此事出了什么差错你尽管说,朕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彩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了看温儒明又看了看太后,在二人俱是忐忑不已的时候,竟是突然落下泪来。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呜呜呜的叫个不停,却发不出任何明确的字音。

在太后暗自放松下来的时候,温儒明则是不能接受上前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弄哑的!”当初竹苓多加夸赞过彩儿的嗓音,说是其声音灵动,犹如银铃在风中轻轻摇动所发出的清脆的声响。再看彩儿脸上的疤痕虽然都几乎看不见,但还是有两道肉粉色的痕迹没有完全消褪。当即,又是懊悔又是难过,看向太后忍不住的吼道:“母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初你不是说过彩儿已经回家,等过几年您还会让下面的人为她挑上一门好亲事的吗!现在她毁了容又哑了嗓子,这就是您说的她一切都好吗!”

太后没想到在彩儿什么都没有揭露的情况下,她亲生的皇上就会这样不相信她对着她大吼大叫,登时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也幸好乔珺云与霍思琪反应的及时,没有让太后摔倒跌在地上。

乔珺云看着温儒明有些焦急的喊道:“皇舅您怎么能这样与皇祖母说话啊,皇祖母得了您特意嘱咐又怎么会为难人呢!这个彩儿在上个月去青禅寺的时候,我还曾看到她剃度当了尼姑本本分分的呢!当时她还曾拦我的路,说是有鬼总是惊扰她,语无伦次的求我帮忙呢!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宫中,皇舅还是细细查一下才好,以免这是什么人故意设下的阴谋,想要让您与皇祖母之间母子失和啊!”

霍思琪也很快反应过来,不管不顾的就喊道:“就是,云宁郡主说的对。皇姑母可是您的生母,不过是出现了个奇怪的宫女而已您就这样。依我看这个宫女绝对不安好心,说不定就是谁故意安排进来的!皇表哥,还请您彻查此事还皇姑母一个清白啊!”

霍思琪此话一出,在场的无论是谁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响,无不在想人家云宁郡主说的一番话还算是含蓄而且有理有据,没见到皇上的神色已经稍微变得温和而且眼神都变的愧疚不已了吗?可是你这么直来直往的一说,却反而将太后装了进去,此事即便是外人看来也是太后的嫌疑大。毕竟不可能有人敢违背太后加上皇上的旨意,虐待这个叫彩儿的。万一皇上趁着太后没有准备的时候去查,那太后可是有两张嘴也说不清了!

看皇上对于彩儿的事情如此关心的模样,就能知道此女身份不一般。在他们看来,霍思琪才是那个想要让太后母子失和的家伙吧?

而温儒明果不其然的变了变脸色,什么都不说就对钱江招了招手,显然是有事情吩咐。太后见了也不敢再装晕,装作强撑着头晕目眩的样子说道:“皇上,既然她就是彩儿又被人先是陷害到青禅寺当尼姑,又莫名被人弄进宫来害成这样。肯定是很好查出幕后人是谁的。反正秀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浣衣司做工。兴许知道些什么。不若先问问她彩儿是如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且是否说过得罪过什么人的吧!”

闻言,彩儿的紧紧地攥了攥拳头,但好在按捺的住。擎等着身为太后身边人的秀姑,‘帮’她这个哑巴将事情说出来!

而秀姑的眼神微微闪了闪,见太后的眼神饱含着暗示,没有过多犹豫就说道:“启禀皇上,老奴这些年一直在浣衣司里做工,的确清楚不少宫女犯了何事而被贬斥的。不过彩儿倒是其中的特殊,刚来的时候她光着头就是个尼姑的模样,因为她是晚上被人带进浣衣司的。老奴等人忙了一天精疲力尽自然没有去多问,却不曾想第二天醒来之后。原本还跟老奴打了个照顾的自称彩儿的她,竟是被人弄伤了脸毒哑了嗓子的被丢在了浣衣司内的浣衣池旁边!若不是老奴起得早的话,说不定她的身体早就凉的透透的。而从那之后,也再没有人找过彩儿的麻烦,所以老奴也无法猜测是谁如此狠心。将一个漂亮的姑娘给害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秀姑真真关心的看了彩儿一眼,眼中的担忧没有丝毫作假,自然是没有让温儒明产生任何的怀疑。

而彩儿听了秀姑并不算明晰的话委实有些诧异,但是想起这段日子来秀姑时不时的关照,原本因为她是太后的人而产生的疏离与警惕倒是冷却了不少。只是对于秀姑面对自己时总是格外温和的态度,仍旧很是不解。

太后听了秀姑的话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想来也是当初做事情的人没有处理好后尾,所以秀姑才不敢确凿的将脏水扣到别人的头上。

而温儒明则是莫名的看了眼头上包着一层浅蓝色头巾的彩儿,从露出来的鬓角处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彩儿并没有一头秀发,转而替代的却是一层的毛茸茸的短发。一时间怜惜万分,只想着该如何弥补对方才好。当视线触及那几个装药丸的箱子时,他忽的眼前一亮道:“御医快看看里面是否有能治人聋哑的药,若是有的话赶紧给彩儿喂下去,兴许她就能说出来是谁害了她的!”

楚原几个人听了温儒明的命令,就立刻在箱子中翻找了起来。而太后见情况不妙,只能貌似担心的说道:“皇上,虽然此药甚是厉害,但两种不一样的药一起吃下去,说不定会药性相冲反而害了彩儿的啊!实在不行。。。。。。啧,哀家这就让人下去彻查此事,保证在天明之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温儒明有些意动,他也有些担心这么好的药会相冲,若是反倒害了彩儿却是不妙。再者说彩儿是被毒哑的,兴许能够被御医们医治好呢!

正当温儒明想要招呼楚原几人给彩儿把脉的时候,却见彩儿强忍着泪伸出双手,在地上不住的做出书写的动作。

温儒明仿佛与彩儿心有灵犀一般,瞬间就反应过来,惊喜的说道:“你是说你要写出来?也对,竹苓说过你琴棋书画都懂的一些的。来人,快将彩儿扶起来,再将笔墨纸砚取来,朕要看看究竟是谁害了你的!”

太后是真的快要被气昏了,她当初没有多调查彩儿就直接打发了她,谁曾想到明明不过是个宫女的彩儿,竟是还会写字呢?

“这真是太好了!”霍思琪仿佛真的很高兴。看着彩儿关心的笑道:“你别害怕,是谁害得你尽管写出来。皇姑母和皇表哥一定是会为你做主的。那人既然敢设计害你,又间接害的皇姑母与皇表哥险些母子失和,皇表哥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敢违背圣上的旨意,这种罪责即便是诛九族也是不为过的,你放心,皇表哥绝对不会留下来任何还会谋害你的人的,以后你和家人绝对是可以顺遂一生的。”

彩儿心中胆寒,看着霍思琪貌似天真的说了这番话,又怎么会不明白对方这是在警告她呢。原本还以为霍思琪是个蠢货。没想到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彩儿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若是她真的写出来是太后害了自己。结果皇上如果不相信她的话,恐怕她和那些狠心将她和姐姐送进宫的家人也是要被牵连的吧?彩儿虽然恨不得让他们下去给姐姐陪葬,但是如果自己也连公道都没讨回来却立刻舍了性命,即便下去了恐怕也是没有脸见到姐姐的。。。。。。

乔珺云莫名的感觉到了彩儿似乎因为某事而很犹豫。心思转了转便紧紧地握住太后的手说道:“皇祖母,彩儿既然遭受了这等无妄之灾也太无辜了,等为她讨得公道之后,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补偿她呢。幸亏皇舅明察秋毫,不然因为一个宫女而母子离心恐怕就对了那起子贼子的心思了呢。我看彩儿。。。。。。唉,看彩儿的身份似乎另有内情,若是她嗓子养好之后也不愿意回家嫁人,那可该怎么好呢?”

此话一出,不光温儒明与太后若有所思。就连彩儿都仿佛拨开云雾见晴天,忽的想起虽然她知道了死去姐姐的秘密,但是太后派来将她送到青禅寺的人可都是名不见经传的。而且有个嬷嬷即便因为有些不忍心透露了些内容,也只是说了她姐姐怀了身孕的事情被某位贵主发现,而那位贵主不愿意让一个宫女生的孩子占了皇长子之位。但是。却根本没有透露究竟是谁下的命令。

而后来青禅寺事发,彩儿被人从牢中秘密带出来,又重新被带进宫的时候,押着她的那些侍卫都是沉默寡言,一句话都没有说。而后来半夜毁了她的容又给她喂了哑药曾将她弄出宫的两个嬷嬷,也是在事成定局后说了一句:“能留得一条命,已经算是主子慈心仁厚了。”

想到这些细节的彩儿,不得不暗自庆幸一直没有表露出知道害她们姐妹的是太后的信息,当即做了决定。至于太后会否相信,那就不是她所能干预的了。反正只要她暂时靠在温儒明这条船上,就总能够找到合适的时机真正的好好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到时候,一旦温儒明对太后生出了不满,事情可就更好办了。。。。。。

不多时,彩儿就站在了书桌前,有些颤抖的拿着毛笔,悬了片刻之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终究是狠下了心,只是心中仍旧阻挡不住悲怆以及对姐姐的愧疚之意。她经过服用生肌丸后跟着得以消去无数伤疤以及淤肿的右手,缓慢但又坚定地写下了两行字,而她在心中则是默默立誓:姐,无论日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生命,妹妹也绝对会为你报仇的。只是让太后与皇上母子失和算什么,那根本抵不上你与还未出生的小外甥的两条人命。我令彩儿一定要让太后拿命来偿,而见异思迁忘了你的皇上。。。。。。就让他断子绝孙如何?

温儒明就站在书桌旁边,忐忑着心等到彩儿写完放好毛笔之后,竟是微微的平复了下来。他忍着心中担心,走到书桌的后面,往洁白宣纸上的字瞄了一眼,竟是惊讶的发现即便彩儿干了这么久的粗活,字迹竟是仍旧很娟秀,也不知道是不是生肌丸的功效。

不过,这种时刻还有点评字迹的闲情逸致,在温儒明看清纸上两行字的具体内容后,顿时心中大撼,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两步。

彩儿侧身在一旁恭敬地站着,看到温儒明虽然面带悲伤带更多的却是震惊与不敢置信的时候,心中更加的为姐姐觉得悲凉。

太后因心中有鬼见了温儒明的神色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心慌的走到桌前紧张的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彩儿写的字迹太不清晰?让哀家看看。。。。。。”太后抬眼一瞄,在看清宣纸上的两行字后。既是松懈了一口气又是不解,想不通这是彩儿碍于形式而隐瞒了她,还是因为的确是下面做事的人给了彩儿错觉呢。

只见平铺着的宣纸上整齐的写着两行字:“姐姐有了身孕但是担心您会让她堕胎,告诉奴婢的第二日姐姐就被人害死了。”

这说明了什么?温儒明很快恢复过来,严肃的看着彩儿问道:“你知道是谁在后来加害你的吗?你姐姐有了孩子朕自然不会狠心的让她堕胎,她也太傻了,若是直接告诉朕,朕自然能够保的她们母子平安的。”说到最后,温儒明已经难掩悲伤之意。

毕竟,原本以为是急病而死的竹苓其实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而跟着被人一起害死的。还有竹苓腹中怀着的他的皇长子!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哪怕竹苓的身份尴尬如何,那时候他已经几近出了所谓的孝期,只要再拖延上月余,到时候伪装一下孩子的月份就能保住她们娘俩。可是现在。人都死了,即便他想要将曾经存在过的皇长子记上皇谱也不行,因为竹苓与另一个宫女侍寝的时候根本没有被记。。。。。。

温儒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着急的追问道:“是谁给竹苓诊出喜脉的?如果是御医的话,为什么朕却一点儿都不知情?”

彩儿无声的抹泪,请过示意之后,再次拿起了毛笔在纸上写道:“与姐姐一同的另一个叫浅秋的宫女与姐姐是住在一起的,她似乎懂得一些医术,也是她偷偷地跟姐姐说她怀了身孕。她还跟姐姐说为了保住小命最好私下里把孩子堕了。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后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刚看到这里,温儒明就耐不住的怒道:“浅秋以为她是什么人,竟然敢教唆竹苓打掉朕的孩子,那可是龙嗣她怎么敢。”

彩儿的眼泪仿若珍珠断了线一般,不住的在下颌处滑落。将宣纸的一角都给完全打湿。她换了张宣纸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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