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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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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蓦地望向夏湘。
夏湘发觉自己失言了,连忙笑道:“湘儿这样可爱,便是赵姨娘的人,都不会舍得害我,更何况是柳姨娘的呢。”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从那晚偷听了柳姨娘与父亲的谈话,夏湘便有种感觉,真正将自己恨入骨头的,或许不是赵姨娘,而是柳姨娘。
沉默片刻,祖父叹了口气:“要带着也行,只是……你得多个心眼儿,提防着些。”
看来祖父是同意了,夏湘抿嘴一笑,用力点了点头。
大约半个时辰后,夏湘带着乳娘、两个丫鬟、两个粗使婆子,还有老花农站在影壁前,与父亲、祖父和苏姨娘道别。
“跟个傻子有什么好说的?”赵姨娘抿了抿鬓角,脸上透着一丝不屑与倨傲。
这句话声音极低,只有柳姨娘听得到。
柳姨娘没有应声,余光扫了下周遭的人,皱了皱眉。她没有心思跟赵姨娘说笑,没有心思去享受将夏湘赶走后的欢喜,因为她看到了老张。
老张要跟夏湘去田庄!
焦急,疑惑,不可置信,可这个档口儿又能如何?老太爷和老爷双双点头同意,让老张跟夏湘去田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将老张留下来?
蓦地想起那块血淋淋的绢布,柳姨娘止不住地颤抖,怨毒地望向老花农。
老张许是感受到了柳姨娘冰冷的目光,略抬起头,眼中流露一丝担忧与愧疚。
柳姨娘强压着怒火转过头去,对夏湘的乳娘笑了笑,略略嘱咐一些事情,客套地表示了关心。
老张默默叹了口气,眼中浮现一丝黯淡来。
夏湘要被送出府了,没有人兴高采烈,便是赵姨娘,也因着大张旗鼓来送个傻子,一时面色不豫。
故而,真正欢天喜地的,似乎只有夏湘和她带走的一行人。
见一行人这样开心,老太爷也稍稍放心了些,夏安的愧疚也少了些许。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有跨出门槛的时候。
夏湘率先迈过夏府大门,瞧见门外两辆青蓬马车,忽然想起去丞相府参加赏花会那时节,也是坐着这样的马车。
当时,是怎样的荣耀?而今,却物是人非,显得这样清冷可怜。
然而,并不是真的可怜。夏湘知道,祖父知道,身边的丫鬟乳娘也知道。也许,应该让更多人知道知道才是。
她心思一动,扭头穿过父亲和祖父之间的空隙,朝柳姨娘和赵姨娘跑去……
第七十七章 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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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浸在晨光中,十分宁静,偶有蝉鸣,也是恹恹地,显得没什么力气。
夏府门口,时不时响起马蹄踏地的声音,细微、寥落而悠闲。
夏湘还未迈上马车,一应丫鬟婆子袖手站在车门旁,不敢逾越。老太爷吸了口凉气,抹了抹眼角泪水。夏安劝慰两句,老太爷狠狠瞪了他一眼,夏安垂下头,脸上浮现一丝愧色。
就在此时,夏湘扭过头去,穿过父亲和老太爷中间的空隙,朝赵姨娘和柳姨娘跑去。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夏湘已经凑到柳姨娘跟前,将笑容尽数敛去,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母亲在天上看着您,我在世间看着您,您不害怕吗?”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以,当有人注意到夏湘的动作时,夏湘已经转过头,跑到苏姨娘跟前,伸手将小夏柔揽在了怀里。
祖父笑了,原来是舍不得妹妹。苏姨娘笑了,蹲下身来,抱了抱夏湘。
所有人都笑了,只有一个人,脸色煞白。
柳姨娘微微颤抖,险些跌倒在地上,而赵姨娘虽也听到了夏湘的话,却显得平静许多。
一来,赵姨娘被夏湘恐吓过许多次……习惯了。二来,夏湘的话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柳姨娘。
赵姨娘望向柳姨娘的目光里多了些别样的味道。
平日里,柳心颐老老实实,不声不响,是个两头白面和稀泥的主儿,怎么惹了夏湘呢?夏湘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母亲?夏湘的母亲自然是指过世的夫人,夏湘将夫人抬出来,柳心颐为何吓成这副模样?
而此时,柳姨娘满脑子都是那块血淋淋的绢布,面白如纸。
夏湘松开双臂,捧着夏柔的小脸儿,轻轻啄了一口,随后,呵呵傻笑着,踩着轿凳,上了马车。
碧巧、采莲和乳娘跟夏湘坐在一辆马车上,两个粗使婆子守着一应细软箱笼坐在后头那辆马车上,老张和二管家暂时代替了马夫的位置,负责赶车。
马鞭扬起,落下……
“啪”的一声,马儿嘶鸣,跺了两下蹄子,慢慢跑了起来。
然而,刚跑两步,迎面便来了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在空旷的大街上缓步而来。夏湘轻轻掀起面前纱幔一角……
周玉年和木头。
行至近处,周玉年朝夏家老太爷和夏安行了一礼,朗声道:“此去路途颇远,周某人愿随行左右,护大小姐周全。”
木头也粗粗行了个礼:“世子忧心大小姐安全,派属下一路相随。”
木头一开口,夏府门外众人都傻了眼!这小世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的对这傻丫头上心了?
夏安有些恍惚,回了一句:“劳烦世子爷挂心了。”
赵姨娘和柳姨娘错愕不已,原本成功将夏湘赶出府而产生的欢喜情绪,瞬间消散殆尽,望向夏湘的眼神越发怨毒而凌厉了。
周玉年来相送是应该的,可他带着个木头是作甚?夏湘一甩手,松了纱幔,坐回到车厢里,沉着脸不吭声。
车窗外没有过多的寒暄契阔,双方只点了点头,木头和周玉年便调转马头,一左一右护在了夏湘车厢两侧。
马鞭再次扬起,落下……
马蹄阵阵,缓缓而行。
夏湘没有掀开马车的帷裳,依然面色不豫地坐在车厢里发呆。世子是要做什么?若日后去了田庄,这厮有事儿没事儿便往庄上跑,难不成要派人将他打将出去?
碧巧胆子大,忍不住促狭地笑道:“世子爷还真是有心!”
乳娘瞪了她一眼,采莲低头不语。
碧巧吐了吐舌头,见夏湘没一点儿乐模样儿,也有些害怕了。
“什么世子爷?不过是木头吃了我几张父女饼,感念住在府上那些日子里,我对他悉心照料。所以,前来尽份心罢了。”夏湘皱着眉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碧巧垂着头,小声应了句:“小姐说的是。”
夏湘微微一笑,一边揉脸一边感受着马车细微的颠簸震颤,从精神到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这些日子,脸都笑僵了。”
……
马车缓缓而行,天光却渐渐淡了下来。
片刻之后,有沙沙落雨声,自头顶车篷上响起。夏湘紧了紧身上的小比甲,伸手撩起帷裳,朝车窗外望去。
马车已出了京都,过了同水河畔,朝着东北方行进。
周玉年微一偏头,眄向夏湘,笑的意味深长。因着绵绵细雨,周玉年的眉角发梢隐隐有些潮湿。
夏湘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而望向车窗外的景致。
苍穹低沉,仿佛压在了山头上。
雨水很细很轻,随着风起风散,在空中飘摇。远处山峦起伏,近处草低花浅。马车行走于官道一侧,速度并不快,正合了夏湘看景的心情。
马车摇摇晃晃,久了便会犯困。夏湘松了帷裳,与乳娘和丫鬟说了会儿闲话,便倚在车厢里的迎枕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过了晌午没有,夏湘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车厢里,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还是那个梦,梦里的刺客一身黑衣,手中的匕首有鲜血滴落,落入街上的雨水里,瞬间被稀释成淡淡的红。
噩梦初醒,乳娘和两个丫鬟守在旁边,轻轻拍着夏湘的背,好声安抚着。
阴霾笼罩在天地间,让人分不清时辰。
夏湘拭去额上冷汗,轻叹了口气,问道:“什么时辰了?还有多久的路?”
“小姐,未时刚过,再有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乳娘对这段路十分熟悉,这是她回家的路。
夏湘头晕脑胀,听乳娘说还有半个时辰,不由挺直了腰板儿,恨不得这半个时辰眨眼即逝。
忽然,马车剧烈震颤,一声马嘶响起。
夏湘上前一步,猛地掀开纱幔,看到套着缰绳的两匹温顺大马扬起了蹄子,发出阵阵嘶鸣,而马车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色的小小身影。
这个小小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拦下了马车,这个小小的身影……怎么有点儿眼熟?
夏湘来不及思考,黑色身影已朝她冲了过来,动作突然,速度奇快。周玉年和木头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能突然发难,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而此时,夏湘的咽喉处多了一把匕首。
凉丝丝的。
夏湘打了个冷颤,盯着眼前这张冷毅却又好看的小白脸儿瞠目结舌。这他吗不是京都大雨杀人夜里那个狼崽子么?
这不是害得木头重伤,害的自己御水力竭、噩梦连连,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狼崽子么?
本想遇到他的时候,劈头盖脸将他一顿骂,却没料到,甫一照面儿,人家的匕首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还怎么骂?
显然,狼崽子也认出了夏湘,于是,他很不要脸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再救我一次,如何?”
如果这狼崽子收了匕首,夏湘会毫不犹豫将他踢下马车,然而,他聪明地保持着挟持人质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却好似在打着商量,十分温柔。
夏湘眯眼一笑:“我有的选么?”随后,死死盯着咽喉处的匕首,恨恨说道:“进来!”
狼崽子笑容温润,同时手脚麻利地入了车厢,放下了纱幔。
夏湘听到了身后响起的马蹄声,除了马蹄声,再没有其他声音。整个官道连一丁点儿喊打喊杀的声音都没有,只有排闼而来的马蹄声。
“先生……”夏湘看了眼马夫,朝周玉年点了点头。
周玉年心领神会,驱马到赶车的二管家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马夫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与恐惧中回过神来,平定了心绪,扬鞭继续赶路。
狼崽子的突兀出现,并没有对这一行人造成多大影响,因为太快,且狼崽子太小,后面马车上的人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而乳娘和丫鬟在狼崽子那把匕首的威慑下,不敢呼喊。
身后的马蹄声越发清晰。
夏湘冷冷盯着面前的狼崽子,慢慢抬起手来,一字一句说道:“想活命,别乱动。”
“……”狼崽子笑了。怎么好像拿着刀的是对方,而自己才是被挟持的那一个?她这话不应该由自己来说吗?
他没有动,似笑非笑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却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
他不确定,在放下匕首的一瞬间,这姑娘会不会将他踹下马车,扔给身后那几个策马而来的杀手。
第七十八章 世子爷的女人,你……不许碰!
刀刃很冷,携了雨水的凉意。
夏湘缓缓抬起手,将大拇指肚贴上刀刃,轻轻一滑。细嫩的肌肤被割裂开来,滴下血。
“小姐!”乳娘和丫鬟齐齐开口,声音却压得很低,不敢妄动。
她们不确定一个小小的动作,会不会激怒车厢里这个黑衣服的漂亮男孩儿,会不会使得那把匕首瞬间割裂小姐的咽喉。
所以,她们担心,害怕,心疼……却还是不敢动!
夏湘皱了皱眉,感受到了拇指伤口处传来的疼痛。男孩儿也皱了皱眉,仿佛也感受到了那处的疼痛。
“乳娘,”夏湘目光明亮了起来,许是紧张到了极点,竟显得神采奕奕:“待会儿有人过来,你就说府上小姐得了瘟疫,要去田庄修养。”
乳娘点点头,夏湘便举着滴血的拇指,在脸上一下一下,轻轻地点着……
男孩儿看懂了夏湘的动作,听懂了夏湘的话,眼睛跟着明亮了起来。
能通过身后的马蹄声和上次夜雨里的追杀,在短时间内判断出可能存在的危险。在匕首抵着喉咙的情况下,依然冷静地思考出了应对措施,这小姑娘……很不像个小姑娘。
“你……”
“闭嘴!”夏湘瞪了他一眼:“能把刀子放我身后么?能老老实实躲在后头么?能闭上嘴巴不说话么?想活命就听我的!”
“……”男孩儿稍稍一愣,笑意愈盛。刀子都架脖子了,怎么还这样硬气?就不怕对方一时恼火,真的抹了你的脖子?
乳娘和两个丫鬟吓傻了,若不是忌惮那把匕首,早冲过去捂住夏湘的嘴巴了。
夏湘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更不知道对面的男孩会不会一怒之下抹了自己的脖子。
可是,能怎么办?
刀子架在脖子上,可以不救这头狼吗?可以唯唯诺诺,张皇失措吗?
并且,这头狼崽子在笑,笑容无害又温柔。夏湘心里的恐惧渐渐淡化,不管是对于匕首的恐惧,还是对身后马蹄声的恐惧,似乎都淡化到了一定的程度。
所以……她扬起小手推了那男孩儿一把,像个小大人一样吩咐道:“一会儿别吭声,躲到乳娘身后去。”
乳娘和丫鬟瞠目结舌。
男孩儿没有收刀,即便夏湘做好了一切帮助他的准备,他依然没有收刀。
那把看起来并不怎么锋利的小刀转而抵在夏湘的后腰,而男孩儿的身子却依着夏湘的话,蜷在了乳娘的身后,藏得严严实实。
马车还在不紧不慢地行进着,好像谁也没有听到身后的马蹄声。
卷起的灰尘透过帷裳进入车厢,乳娘、夏湘和丫鬟都被呛得咳了起来。而乳娘身后的男孩一直保持着安静,连呼吸声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风扬起纱幔一角,夏湘看到马车前方,有五匹高头大马傲然而立。马上一水儿的黑衣人,也都……蒙着面。
其中两匹马踱至车厢旁。
周玉年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敢问这位兄台,为何拦路?”
黑衣人没有说话,却皱着眉头盯着周玉年,打量了许久。另一个黑衣人则意味深长地望向木头。
周玉年不紧不慢地说道:“车上是御史大人府上的千金,还望各位让让路,莫耽搁在下行程。”
“御史千金?”黑衣人皱了皱眉,走到车窗边,一把掀起帷裳,冷冰冰的望了进去。夏湘连忙缩到乳娘怀里,嘤嘤啜泣,顺便将身后的男孩挡的更严实了些。
乳娘慌张地大叫了一声:“啊!”
黑衣人瞧了瞧夏湘脸上的红点子,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乳娘搂着夏湘,颤抖着说道:“小姐得了瘟疫,见不得风!劫财便给你钱,求您快把帘子放下!”
碧巧和采莲也围在乳娘身边,抱作一团,一边哭一边颤抖。四个大活人将身后狭窄的空间小心地遮挡了起来。
车厢并不大,黑衣人随意扫了一圈,再看到夏湘的小脸儿,终于厌恶地甩手放下了帷裳,转身对身后同伴说道:“撤!搜!”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不知是要搜哪里?若搜这车厢……
夏湘的手心又冷又湿,尽是汗水。
然而,马蹄声响起,黑衣人瞬间散入路旁树林和草野中,仿佛从没出现过。只有官道两旁偶尔传来的马嘶声,提醒着车厢里的人,这些黑杀神真真切切来过又走了。
马车再次晃动起来,马夫和花农颤抖着双手挥鞭驱马,心有余悸。
夏湘长长舒了一口气,轻掀起纱幔,对赶车的二管家说道:“房伯,快些。”
二管家高高扬起马鞭,将心头的疑惑和恐惧尽数灌入马鞭之中,狠狠落下。“啪”的一声,马儿嘶鸣,发足狂奔。
马车剧烈颤抖起来,然而夏湘的心却愈加平稳了。
一刻钟后,马车的速度才稍稍放缓了些,夏湘掀开帷裳,望向周玉年。周玉年点点头:“放心,没跟来。”
车厢内长吁短叹,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和轻松。
夏湘摸了摸手心上的汗,深深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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