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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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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不能死,他舍不得木头死!

夏湘蓦地站起了身子,准备去瞧个究竟,她还不太习惯有人替自己拼命,自己却躲在大水缸后不声不响,然而,她刚一起身,两只手便同时被人抓住了。

第六十五章 夜雨、长街、命悬一线

夏湘站在水缸后,下半身浸在水缸生成的阴影中,上半身现于茫茫白月光下。

她眉头皱的极好看,盯着左右两个小男孩儿,有些恼火:“你家仆人在拼命,我去看看也不成?”

李毅蓦地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而那个黑衣小男孩,依然紧紧抓着她的手,淡淡地说道:“我去!”

你去就有用了?人家在胡同聊天聊得好好的,你忽然带着一群黑衣人跑过来,害的木头生死未明。如今,你要出去拼命,早干嘛去了?

夏湘蓦地勾动手指,将水缸里的水引了出来,径直泼到黑衣男孩的脸上,同时,觑准了时机,猛地抽回手来,朝胡同那边跑去。

引出的水并不多,水声也不大。

两个男孩儿同时吸了口气,齐刷刷从水缸后站了起来,朝胡同口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处位于清茶坊巷口,商业繁荣,入夜后却十分安静。

夏湘跑到半路,就看到木头满身是血朝自己的方向跑来,他身后,远远缀着三个黑衣人,丝毫不肯放松。

亥时已过,夜风愈冷,潮湿的空气里飘荡着浓稠的血腥味儿。强烈的视觉刺激加之鲜血的味道,让夏湘胃里一阵阵翻腾。

月亮被游云层层遮住,冷风乍起。落叶枯枝在旷阔无人的大道上肆意翻滚,发出清晰的哗啦声响。

夏湘望了眼天空,顿时喜上心头。

木头拖着满身鲜血的身体朝夏湘冲了过去,没有情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

“别动!”他沉声说了两个字,却已经掠至夏湘身旁,一手持剑,一手将夏湘单手拎着向远处飞奔。

鲜血顺着木头的胳膊滴滴落下,在夏湘的脸上缓缓爬行。

乌云越积越厚,将月光尽数遮去。空旷无人的街道浸入一片黑暗之中,隐着无尽肃杀之气。冷风忽至,空气瞬间变得潮湿而阴郁。

一道闪电划破云层,将刺目的白光刻在身后一行黑衣人的身上。夏湘瞳孔大睁,却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因为,三个黑衣人全部用黑布遮着脸。

只是,那一双双嗜血的眸子,却在白光之下显得分外诡异。

这样一群人,为什么要追着个小男孩儿痛下杀手?夏湘来不及多想,便听到苍穹之上响起轰隆雷声,沉闷压抑,却绵长有力,仿佛无尽天怒,滚滚而来。

随后,一滴雨水落到夏湘胳膊上,又一滴,落到脸蛋儿上……接踵而来的雨滴密集而急迫,将夏湘身上温热的鲜血冲刷干净。

夏湘笑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夏湘觉得自己真是重活一次,出息了!

雨太大,腾起层层水雾,模糊了身后人的影子。

时候差不多了,夏湘微微抬起双手,只见眼前的雨雾变成一面面水墙,悬而未落。

每隔十米,一面水墙,就这样一路跑来,身后的黑衣人脚步微顿,一下下撞在水墙之上,虽能瞬间撞破,却依然脚步凝滞了些。

水墙给他们造成的阻力并不大,然而,三个黑衣人却渐渐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随后转身跃入黑暗之中,消失于茫茫夜雨笼罩的街道上。

没有人敢正面对战御水师,即便是三个五阶上的高手。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御水师隐在何处,却明白对方是想阻止这场追杀,所以,他们退了!至于木头,早已被他们摸清了底细,刚至五阶。而夏湘,压根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御水师?

这世上,即便年纪最小的御水师,也有七十岁的高龄。

他们认为,一定有个御水师,隐在附近,默默注视着他们。被一个隐在暗处的御水师注视,足以让这些人感到毛骨悚然。

并没有经过交流和商议,三个黑衣人毫不犹豫地退了,退的十分决绝。

感受不到背后的杀气,木头蓦地栽倒在路旁一滩雨水中,样子狼狈不堪。黑衣男孩和李毅匆匆赶来,李毅扑到木头身上嚎啕:“木头!木头你醒醒!”

雨声太过喧嚣,将李毅的声音遮去了大半。

黑衣男孩疾步走过来,蹲到木头身边,指头压在木头的手腕上,眉头渐渐舒展,淡若清风地说道:“无大碍。”

他伸手在木头身上点了几下,汩汩而流的温热鲜血便被止住了。

雨水将视线割裂开来,夏湘看不清李毅的表情和黑衣男孩的脸,太虚弱了,虚弱到快要听不清雨水,听不到木头的呼吸声。

闭上眼的一刹那,夏湘瞥见那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正朝自己慢慢走来。

从未尝试过在短时间内频繁控水,且要控制这样多的雨水。夏湘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极其疲惫,却格外欢喜。

无论如何,救下了木头!

那个黑衣服的小男孩说无大碍,那木头一定可以活下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信任一个陌生小男孩的话。也许只是对人性的信任,认为面对自己救命恩人的生死,谁都不会胡言乱语。

木头能够活下来,夏湘很开心。她可不愿因为自己与那个什么世子见了一面,无辜的仆人就要搭上一条命。

在夏湘心里,人命无贵贱。

所以,她微微笑着,在滂沱大雨中睡了过去。

大雨没有稍歇的意思,仿佛未将整个天下吞没,便不会罢休。黑衣男孩看了眼夏湘,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你们是哪家的爷和小姐?”他淡淡地问着李毅,目光却盯着夏湘微翘的嘴角。

他很想不通,在木头如此重伤的情况下,夫人派来的杀手为什么要退,且退的如此坚决。面前这姑娘显然是哪个府上的小姐,怎么遇见如此血腥阴森的场面竟还能弯起嘴角笑出来?原本以为她是吓晕了过去,然扶了脉才发现,她竟是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便是大家小姐,也不至于跑上几步便体力透支吧。

李毅冷冷地看了眼黑衣男孩,不太友善的说道:“你又是谁?”

对方不回话,李毅也来不及多问,对沉默中的黑衣男孩说道:“大约五十步便是夏府,你去喊人,我在这里守着。”

男孩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快步朝夏府掠去,眨眼工夫便消失在了雨雾里。

第六十六章 天上掉下个好女婿

夏安带着一众家丁赶来之时,穿黑衣的小男孩已不见了踪影。

大雨滂沱,下了一夜,透着不死不休的绝决。便是翌日清晨,也没有稍歇的意思。夏安坐在床边,望着夏湘平静的睡颜,心里腾起一股子邪火。

李毅站了一夜,腿脚已经麻木了。

宁王在厢房外来回踱步,偶尔瞪李毅一眼,目光里透着说不出的恼火。这位温雅王爷终于被儿子刺激成了暴走王爷。

正此时,睡梦中的夏湘哈哈大笑,闭着眼睛嚷嚷道:“央美!央美!哈哈哈哈……我考上了!”

宁王顿时止步,狠狠瞪着李毅,声音压得极低:“都这样了,还说没傻?”

这档口儿,李毅实在不敢顶嘴,只是倔强地低着头,一语不发。他知道,夏湘没有傻,夏湘是全天下最聪明,最大胆,最有趣的姑娘!

虽然夏湘疯言疯语说梦话,夏安、乳娘和丫鬟们却十分开心,小姐已经开口说话了,距离傻病痊愈还会远吗?

木头的伤势十分重,不宜冒雨抬回宁王府,便在夏府一间客房里养伤。

夜里的事,已经问清楚了。但是,去夏府传信的黑衣男孩却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宁王与夏安派出府的家丁回来禀报,说胡同口与大街上一丝血迹也没有留下。

便是大雨滂沱,也不至于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将血迹冲刷殆尽。

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

敢在京都行刺,事后又处理的如此干净,想来,必定有些来头。宁王和夏安双双陷入沉思,却依然不得要领。

夏湘醒来,了解了情况,第一反应便是在心里将那黑衣男孩一顿痛骂!为了救他,自己累到晕死过去,混账世子的仆人险些送了命,他可倒好,传个信儿便溜了,连半个谢字也未留下,更别提报销医药费了!

然而,不管心里多气恼,脸上依然要保持傻笑,因为宁王在,父亲在,祖父在,乳娘和两个丫鬟都在。

见夏湘醒了过来,父亲和祖父纷纷舒了口气。

虽然夏湘的傻病依然没有痊愈,却总归是安然无恙地醒过来了。

在确认夏湘并没有什么不适,且并未受伤之后,父亲走出厢房,坐在宁王对面,端起一杯茶,轻轻啜了口。

随后,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开口道:“深更半夜,湘儿为何会在大街上?”

说这话时,他漫不经心地盯着茶杯,然宁王和世子都知道,夏安要追究了!

“我女儿是个傻子,大半京都人都知道。在下只是不明白,便是小女无知,大半夜偷偷跑出了府,又怎么会在清茶坊的巷口遇到世子爷呢?”夏安蓦地望向李毅,眼神里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宁王不安地看了眼李毅,连忙接过话头,解释道:“本王疏于管教,加之这不成器的东西喜好闲逛,惯常子时回府,昨夜遇到想来也是凑巧。”

“不,是我传信,让夏湘出来见我的!”沉默一夜的李毅忽然梗着脖子,大声喊了这么一句坦坦荡荡的作死宣言。

隔着一道墙,夏湘听得清清楚楚,同时,恨得牙根痒痒。这傻缺世子爷,如此一说,自己装傻这事儿不就曝光了?一个傻子怎会晓得什么叫赴约?若自己没傻,还大半夜约会小美男,这不是擎等着被人说三说四,说成京都名媛里的小荡/妇吗?

虽然自己只有八岁,但人言可畏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宁王和父亲谁都没有在夏湘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事儿上费脑筋。父亲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那敢问,世子爷安得什么心呢?”

李毅微微一愣,想到昨夜见到夏湘,她也是这样问自己的,到底安得什么心?自己到底安得什么心呢?想到此处,李毅的耳朵便有些微微发热。

宁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说不出话来。

儿子已经全盘招认,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恨自己平日太过温和,将这小子宠成了如这副孟浪德性。

夏安脸上铺了一层寒霜,心里却藏着一丝欣喜。

若借由此事耍起无赖,说宁王世子毁了湘儿的名声,硬逼着宁王世子娶了夏湘,不比嫁到丞相府要强上百倍?更何况宁王世子李毅在京都也有些才名,将来总不至长成个酒囊饭袋。

只是,湘儿如今傻了,嫁到宁王府着实有些异想天开了。

所以,夏安并没抱多大希望,只是试探性问道:“这事若传将出去,我湘儿的名声受损,将来可如何嫁人?”

李毅梗着脖子,微羞说道:“嫁给我……不就行了?”

宁王眉心一跳,直想扑过去捂住儿子的嘴。

夏安大喜,这可真是天上掉馅儿饼,走大运了。就在夏湘傻了以后,夏安为了夏湘将来的婚事愁眉不展,如今跳出这么个好女婿,由不得夏安不高兴。

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能显出分毫,夏安叹口气,幽幽地说道:“虽然胡闹,可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

宁王眼珠子一瞪,险些气晕了过去。无奈自家儿子鬼迷心窍,自己再说什么都站不住理儿,想来想去,打个岔过去罢。

“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关于昨夜之事,还有那个穿黑衣的孩子,你怎么看?”宁王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致力于转移话题这项艰巨任务。

夏安渐渐露出笑容,笑容里透着一丝无奈,俯下身来对宁王说道:“那您看,什么时候把事儿定下来?”

“什么事儿?”宁王脱口而出,却蓦地回过味儿来,敢情这厮还抓着不放,要将他那傻闺女嫁到我宁王府呢?

没等夏安开口,宁王便一把拉过李毅,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道:“等雨停了,本王自会派人上门,将重伤的下人抬走。”

夏安正要开口,想将话题重新拉回到儿女婚事上,宁王连忙起身,爽朗一笑:“叨扰多时,还望见谅。犬子胡闹,回去本王定会好好管教。若无事,本王便带毅儿先行回府了。”

于是,在夏安瞠目结舌的表情下,宁王生拉硬拽将李毅拉出了夏府,顶着大雨,逃也似的上了马车,催促马夫:“快……快回府!”

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跟着几只大狼狗呢!

第六十七章 世子亲启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直至黄昏,才渐渐收敛了吞天噬地的气势,只余零星雨丝,不急不缓在天地间飘荡。

夏湘傻乎乎地笑着,心里却生出莫大的荒谬感。

被一个十岁小男孩倾慕,真是一种灾难!夏湘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荒唐,明明死了,却又重生到了这个世界。明明推了一桩婚事,结果又来了一桩。自己才八岁而已,烂桃花要不要开得这么旺盛?

她瞥了眼院子里的桃树,忽然觉得格外刺眼。

就不能安稳舒坦地过个岁月静好的童年吗?非要接二连三逼得自己装疯卖傻,却还是麻烦不断吗?

父亲似乎对丞相府死心了,因为,他对宁王府动心了!

虽然宁王绝不会允许一个傻子嫁到王府做世子夫人,可那个混账世子若以死相挟呢?又或者说服宁王,让他老子相信自己是在装疯卖傻。到时,父亲再添把柴加把火,这事儿万一就成了呢?

这怎么行?

夏湘傻乎乎的笑容越发苦涩了,心里琢磨着,总得想出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将这些烦心事统统推开才是。

世子胡闹,木头受罪。夏湘胡闹,碧巧受罪。

闹出这样大的事儿,守夜的碧巧必然会受些责罚。只是如今主持府上中馈的是性子宽厚的苏姨娘,老爷又因为天上掉下个好女婿,整日里喜忧参半。所以,也只是罚了月例,降为二等丫鬟,却依然被留在了夏湘房里。

看着碧巧整日里哭丧个脸,夏湘倒没什么负罪感,心里只是觉得好笑,这贪睡的小妮子日后恐怕要失眠了罢。

对夏湘来说,碧巧是几等丫鬟并不重要,月例少了才是要紧事。她很想把自己的月例抽出一些给碧巧作为补偿,却因着傻子的身份无能为力。

南方多雨,每入夏季,天气阴晴不定。

翌日一早,小雨依然绵密飘洒着,连续两日的雨水,将初夏的暑气驱散殆尽。周玉年穿着宝蓝色直裰,并未撑伞,顶着蒙蒙细雨迈过月门,进了门来。

乳娘为夏湘整理好衣衫,走出厢房。

细雨入窗,书香淡淡,周玉年带了本诗经和山海经,一段神话故事,并着一段优雅的诗经,不急不缓,认认真真地念给夏湘听,偶尔还会解释一二。

夏湘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有山海经和诗经,比起女诫女则,这两本书要顺眼的多。

周玉年讲的风趣,夏湘听的入神,说书先生的课堂,必然不会生出多少枯燥的味道来。

乳娘在一旁站了会儿,便出去做针线了。乳娘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夏湘抬起头,狠狠瞪着周玉年,低沉着嗓子问道:“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周玉年光棍气十足地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嫦娥在天上,后羿在人间,能怎么办?干瞪眼儿呗。”

“谁问你这个了?”夏湘气的小脸儿通红:“我是说那个宁王世子,你总得帮我想个法子打发了才是!”

周玉年大惑不解地望着夏湘,脱口问道:“那小子有什么不好?”

夏湘一口唾沫没咽好,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张小脸儿涨的通红。门客?谋士?眼前这货会不会选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就把自己给卖了啊?

“我才八岁!”夏湘险些吼出来,却顾及着院子里的丫鬟,将声音强行压得极低,听起来十分难受。

周玉年竟反问道:“你还知道自己才八岁?”

八岁的姑娘自己学会了凫水,八岁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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