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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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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嘿嘿笑着,想来自己还真是个恶毒的人呢。

“笑什么?”父亲有些诧异,表情却依然不变。不待夏湘回答,他便笑着说道:“总归今日无事,我便在这里等,你差人取个扇子来,就在这里画罢。至于诗……也在这里想罢!”

夏湘很想当场抓住父亲的袖子,哭着问一句:“爹,您是我亲爹吗?这样压榨剥削真滴大丈夫吗?”

女孩子,要优雅!

“湘儿这就去准备!”夏湘撅着嘴巴笑,这是个高难度却十分生动的表情。结果,夏安看都没看她一眼,竟眯着眼……睡着了。

听着父亲细微的鼾声,夏湘心底一阵恶寒,将来嫁人,可不能嫁个父亲这样阴险狡诈又不着调的男人。

故而,夏湘更加紧张过些日子丞相府的赏花会了。

画什么呢?夏湘眼眸一转,心思一动,掩不住的笑意落上眉梢,当下便有了主意!

第二次画扇,对夏湘来说,已然成了熟练工种。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大功告成。而父亲,却还没睡醒,看来,这吊床果然合了他老人家的胃口。

只是,这诗要题哪一首呢?

夏湘咬着笔头想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想到李清照的如梦令。毕竟,夏湘会背的古诗词并不多,可李清照的婉约小词,她却十分喜欢。

与画不贴合,总归不太合心。她又咬着笔头开始琢磨那首小词,仿佛跟那笔头有深仇大恨似的。

直到笔头被咬出无数小小齿痕,夏湘才露出个狡猾的笑容,词是想好了,只怕父亲知道,会气的倒仰过去。

有个定时炸弹躺在自己院子里,总不是什么开心的事。要趁早将这尊佛送走才是。

夏湘轻手轻脚走过去,轻轻推了父亲一下。心里想着,快起来验货,别想赖着不走,嘴上却柔声细语地说道:“父亲,起风了,当心着凉。”

女儿真是孝顺,父亲微微笑着,坐起身,不忘讨债:“扇子画好了?诗句想好了?”

一丝清风很应景儿地从地面拂过,夏湘微笑,将扇子递给父亲。

父亲仔细端详着,水池、桃林、吊床……少年郎!他意味深长望了夏湘一眼,想笑又不好意思地问道:“为父可不再年轻了。”

夏湘眯眼一笑:“哪里话?父亲依然年轻,虽然……”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刺了父亲一下:“虽然儿女成堆!”

这丫头才多大点儿,怎就嘴巴不饶人?

父亲皱着眉头,匆匆忙忙挑了个新话头儿:“诗呢?”

这个话头儿挑的好,这才是重头戏嘛,夏湘端着双手,挺直了腰板儿,神色骄傲地吟道:“常记清池日暮,大好**虚度。蘸墨挑画扇,忽闻桃林深处,呼噜,呼噜,惊起满头大汗!”

听到前面两句,父亲目光自然流露一丝赞许之色。听到中间两句,父亲有些讶异,这诗竟与那画相同,契合今日情景。夏湘小小年纪,能作出这样的句子,着实让人惊讶。然而,听到最后一句,呼噜,呼噜,惊起满头大汗,父亲的脸色变了几变,似乎不太淡定了。

湘儿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竟然调侃起自己的父亲来了!

只是,这两句多了几丝孩子心性,让他稍稍安心。他促狭地望着夏湘,挑着眉梢问:“这呼噜呼噜,惊起满头大汗是何含义啊?”

夏湘倒是磊落,朗声应道:“是说父亲鼾声震天,着实吓人。”

这便是睁眼说瞎话了,父亲的鼾声很轻柔,听的并不真切。然而,夏湘一本正经,光明磊落的样子落入父亲眼中,父亲竟莫名紧张起来,脱口问道:“真的?”

夏湘重重点了点头。

这事儿还是翻过去的好,父亲咳了两声,走到窗下临时摆置的小桌旁,拾起毛笔开始题字。常记清池日暮,大好**虚度。蘸墨挑画扇,忽闻桃林深处……写到这里,他忽然停下笔,想了想……

再落笔时,已不再是夏湘版如梦令。

忽闻桃林深处,啁啾,啁啾,惊起叶尖飞燕。

夏湘嘟着嘴,很不乐意父亲将她最为得意的两句替换掉,直言抗议:“父亲既要改,便把整首都改了罢。”

这丫头,是不是太娇纵了些?

可是,低头看看扇上的画,看看画旁的词,父亲心中的骄傲慢慢升腾,继而泛滥,所有一切猜疑、犹豫一扫而空。

难道我夏安的女儿较旁人更聪明、更娇纵,便一定是妖怪?他微微一笑,那表情分明在说:是我的遗传基因好!

夏湘不明所以,依然撅着嘴巴,面露不忿之色。

“后面两句不够文雅,为父帮你改改又如何,总归都要写上你滴名字,仔细算来,可是你占了为父的便宜!”父亲将扇子展开,略弯着腰,指着上面夏湘两个字,斤斤计较着。

夏湘依然撅着嘴,想要接过扇子。

父亲连忙直起腰,将扇子高高举起:“这扇子,还算满意。待会儿,我叫富贵来取那个……”他皱着眉头望向吊床,却一时想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吊床!”夏湘翻个白眼儿提醒他。

父亲微微笑着:“对,吊床,让富贵来取吊床。扇子我便拿走了!”

说完,他将扇子展开来,一路摇着扇子离开了。

夏湘瞠目结舌,心中无声呐喊:父亲,您本命是土匪头子罢?

不多时,富贵便带着个小厮来夏湘这取吊床。夏湘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满脸痛苦地嘱咐富贵吊床的正确使用方法,她可不想未来某一日,父亲睡得正香时,整个人从吊床上翻下来,摔出满头包,摔成释迦牟尼的样子。

富贵和小厮仔细听着,却忍不住交口赞叹大小姐天资聪颖,竟能想出这样好的东西,想必躺在上头会什么舒服。

“不是什么好物件儿,”夏湘无奈笑着:“你们也瞧见了,这东西做起来简单的很。瞧明白了自己回去做,用不上半天功夫。”

“这样好吗?老爷他……”富贵想着,老爷得了个好东西,还没炫耀两天,阖府上下就出现无数个赝品,想必老爷心情会不大爽快啊。

夏湘不以为意:“老爷那儿我去说,你们尽管做去罢!”

笑话!夏湘撇了撇嘴,专利是我的,又不是我爹的!

第二十五章 选夫需谨慎

春花落了夏花开。

夏湘怎么也没想到,在之后短短半月里,自己竟隐隐有了个早慧的芳名。对此,她万分恼火。

在丞相府赏花会即将到来的节骨眼儿,怎么可以出现这样的事?这档口儿,夏湘欢迎一切脏水,却受不了芳名这种东西。

万一丞相府的夫人相信了,想着虽然夏湘小时候傻过哑过,可如今聪慧可人,误以为苍天有眼,庇佑丞相府,开开心心认定了自己这个儿媳妇,那可如何是好?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夏湘那个花样儿作死的老爹,夏府老爷夏安!

那日,夏安明抢吊床、威逼画扇、强迫题诗,恐怕是早已算计好的事。之后的日子里,夏安扇不离身,逢人便取出扇子装作无意地摇着。

总会有人注意到那扇子上的画,那画中的吊床,那画旁的诗词,诗词下的名字。

夏湘,八岁的姑娘,字还未认全,便会作诗,从未学过画,却能画扇,找来几个破布条、破麻绳竟想到做了个极妙的东西——吊床。

吊床越来越多,而夏湘的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许多人都在议论,夏府大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妙人,能有这样聪慧的心思、这样巧的手?

父亲骄傲着,老太爷骄傲着,乳娘欢喜着,丫鬟们欢喜着,赵姨娘和柳姨娘恨得牙痒痒,苏姨娘欣慰着。

而夏湘……苦恼着!

父亲啊父亲,您这是逼着女儿变傻子嘛。您就这么着急把女儿送去丞相府?

日子越来越近了,夏湘整日抓心挠肝,寻思对策。然而,未等她想出辙,丞相府的赏花会便如期而至了。

近日来,赵姨娘十分恐慌。按理说,夏湘养的那盆茉莉早该枯萎衰败了才是,怎么偏生没有动静呢?这时候,夏湘不该急成热锅蚂蚁吗?

她看看花架上的几盆六月雪,心中忐忑难安。

不知何时,夏姝走到花架旁,洋洋得意地说:“娘,明日便是赏花会了。明儿一早再看,哪盆开的最好,便带上哪盆。”

赵姨娘没有接话,依然忧心忡忡。

原本,是让夏湘成为姝姐儿的陪衬。如今倒好,短短几个月,那小蹄子便得了这样的好名声。加上嫡庶之分,恐怕姝姐儿去了也不会好过,闹不好还会遭到不少白眼儿。

妖怪!跟妖怪斗怎么会赢?窗外的日头十分热,赵姨娘却心底生寒,绞在一起的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

翌日,苍穹一片苍白,看不见云,却也看不到多少明亮的天光。

不是个好天气!

夏湘却弯起嘴角,望着手边开得正盛的茉莉,心情大好。乳娘和采莲小意为她选了件儿白底儿撒朱红小碎花长身褙子。

“这双,”夏湘指着那双落花鞋,眼中闪着光亮:“穿母亲做的鞋,会事事顺意。”

乳娘和采莲双双笑道:“好好好!”

而夏湘的事事顺意,则是在不用装成傻子的情况下,将那门糟心的亲事搅黄。将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小男孩儿彻底从自己的人生中赶出去。

胜败在此一举!

乳娘将夏湘胖乎乎的小脚塞到小小的落花鞋中,细细嘱咐着一应礼节和规矩。夏湘点头应着,抱住乳娘的胳膊笑:“您既是跟我一同去,又说这些子做甚?等见了人,您再知会我不就行了?”

“你呀!若我不在你身边呢?”乳娘似笑非笑嗔怪着,为夏湘仔细选珠花儿。

夏湘腆着脸笑,却没有应声。

本来,想毁了这门亲,法子数不胜数。最简单的,莫过于装出一副没有礼教,胡搅蛮缠,专横跋扈的野丫头样儿。大不了当众跳个小苹果,怎么都成。可夏湘宁愿装成傻子,也不愿落得个没有教养的话柄。

因为,自己没有娘!

因为,自己有个要强隐忍又善良的乳娘!

因为,自己的祖父是那样一个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大学士!

总不愿让人说出没娘养的孩子果然不堪这样的话,更不愿有人攻击祖父,攻击夏家,认为夏家缺乏礼教,上不得台面。

毕竟,总有一日自己是要嫁人的。拥有一个好名声对日后择夫是有好处的。夏湘嘿嘿笑着,选夫需谨慎,总要找个温柔体贴、风趣儒雅、英俊不凡、收入不菲、任劳任怨、尊重女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暖男。

至于智商方面,笨点儿无所谓。笨点儿才好拿捏!

是不是要求太多,有些苛刻?

她正寻思着很久很久以后的重要问题,乳娘架着她的胳膊微一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到地上,上下打量着。

“采莲,帮着瞧瞧,还有哪处不妥?”乳娘看起来十分小意又紧张。

夏湘觉得很对不起乳娘,若让乳娘知道,自己存了好些天的心思要破坏这门亲事,非气出个好歹不可。

毕竟,在乳娘看来,未来能够嫁入丞相府是夏湘最好的出路。

采莲温温柔柔地笑着:“您这样仔细,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乳娘又为夏湘整了整衣裳,瞄了眼窗外。

日头虽已升起,天色却依然黯淡着,隐隐有风透窗而入,携着空气间潮湿的味道。赏花会的日子选得很不好,这天,怕是要下雨啊。

乳娘皱了皱眉头:“不妨事,丞相府的花室十分大,通透明亮。便是下了雨,也不妨碍赏花,顶多扫些兴致罢了。”

夏湘不在意赏花会是否会搞砸,更不在意天气是否晴好,她只盼望着丞相府的夫人小姐们能够独具慧眼,发现夏家的庶女比嫡女要美丽许多,聪慧许多。若能如此,便是成功了!

如此,日后才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她安安心心做米虫,过几年舒心日子,慢慢攒钱。

临行前,赵姨娘见乳娘手中捧着完好一盆茉莉花,心塞的厉害。只是,回头瞧瞧自家姝姐儿,同样捧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六月雪,这才稍稍安心些。

夏柔穿着一身鹅黄衫儿,站在影壁旁,偷偷朝门口张望。那裙子颜色十分明亮,在暗沉沉的天空下格外显眼。

一辆并不张扬的青蓬马车静静停在门口的石狮旁,乳娘正要将夏湘抱上车,夏湘忽然扭过头,有些着急地对乳娘说:“等等!”

第二十六章 丞相府

风有些凉,天空越发阴沉了。

夏湘跨过高高的门槛,跑到影壁后头。

见夏湘朝自己跑来,夏柔早已躲了起来。苏姨娘默默望着,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忧愁和感激。

“喜欢吃什么?”夏湘拉着夏柔肉乎乎的小手,话语里透着说不出的疼爱和怜惜。

夏柔摇摇头,抿着小嘴儿不说话。

“那……就带些糖炒栗子回来,你若不爱吃,我便送给姝姐儿和珊姐儿吃。”夏湘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包子妹妹最爱吃栗子,尤其爱吃清茶坊巷口那家铺子里的炒栗子。

所以,她故意这样说,笑的不怀好意。

果然,夏柔立时从失落情绪中跳了出来,两眼放光,欢喜说道:“爱吃,爱吃,谁说我不爱吃的?最好……最好是清茶坊巷口那家的,特别甜。”

夏湘忍不住笑出声来,拍拍夏柔的小手:“放心,定给你带回来一大包!”说着,探头望向门口。乳娘脸上有些焦急,而苏姨娘的脸上,却透着一丝欣慰与解脱。

若不是为了毁掉婚事,必须参加这个赏花会,夏湘是绝对不会妥协,让苏姨娘带着自己和夏姝去丞相府,把夏柔一个人孤零零扔在家里的。

柔姐儿很合夏湘的眼缘,夏湘喜欢夏柔的婴儿肥,还有夏柔笑起来时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怎么都看不够。

走出影壁,上了马车,夏湘瞅了眼洋洋得意的夏姝,心里暗暗欢喜。

小妮子,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把我的光彩压下去,让我从这莫名其妙的亲事里解脱出来罢。

而事实上,作为庶女的夏姝若真能嫁到丞相府,也未尝不是一件喜事。

起初,夏湘还透过帷裳偷偷张望,想看看大晏国百姓的日常生活。却失望地发现,车夫选得这条路极为僻静,道路两侧除了粗壮的老树、寂静的府宅,再无其他。

实在乏味!夏湘将头靠在乳娘身上,打起了瞌睡。

马车颠簸了几下,速度明显放慢了些。夏湘被乳娘轻轻摇醒,睁开眼时,发现马车已停了下来,乳娘掀起帘子,夏湘一眼望过去,倒吸了口凉气。

先不说丞相府门如何古朴大气,那高悬的烫金匾额如何精致华贵,单说门口这俩石狮子,与自家门口儿那俩一比,自家那俩就成了幼狮,而丞相府门前的,却杵着一对儿狮子王。

夏湘打了个冷颤,紧跟着苏姨娘和乳娘踏上门前的台阶,入了丞相府。

门口早有人接应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大丫鬟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朝花厅行去。

景致并不如何秀美,建筑陈设也并不显得豪奢。四顾而望,老树盘根,古朴庄重,一应事物都透着浓重而悠远的书香气息,不愧是传说中的诗书世家。

走过两道屏门,绕过垂花门,在廊庑下行了不多时,便到了花厅。

重重衣香鬓影间,丫鬟寻到熟悉的那抹身影,一路碎步走过去。

苏姨娘站在门口,十分端庄,夏湘和夏姝带来的花儿早已被丫鬟贴了标签拿去花室了。此时,夏湘和夏姝并排站在苏姨娘两侧,默然不语。

不得不承认,夏姝是个胆子大的,这样的排场,这样多的夫人小姐,夏姝依然秉持着那几分兴高采烈,同时,又隐隐透着无穷的活力,着实惹人喜爱。

相比之下,夏湘则显得有些过于拘谨畏缩,小意垂着头的样子透着小户人家的怯懦。

片刻之后,一位贵妇人在几个丫鬟簇拥下朝门口走来。

傻子都猜得出,这位正是丞相府的女主人,丞相夫人。

然而,让夏湘惊讶的是,这位夫人身份高贵,在衣着配饰上却取了清雅之意,没有丝毫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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