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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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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李元吉又听着王孚对大人说道。

  “大人,其实,原本还有一位弟兄,因为不同意招安,先前带着队伍离开了,您看?”

  “哦?”

  享受着众人欢呼的朱宜锋听王孚这般一说,立即对离开的那人有了兴趣,连忙吩咐道。

  “人在那?还用问嘛,自家兄弟当然要追回来!”

  

第82章 义军(第一更,求推荐)


  虽说那城门上悬着“仁义之师”的旗幡,可对于黄州城的百姓来说,经历几天兵祸之劫的他们,对于那四个字只不过是眼瞧着罢了。就像那太平军一夜之间变成了“义军”一般。

  “仁义之师!”

  立于院子里瞧着城头上飘着的大旗上的四字,陈瑞摇摇头,冷冷一笑,不过与过去一样,虽说有着秀才功名的他,可却也是一副灰布短棉衣,而不是生员们标榜自己的青布棉袍,倒不是说他不标榜自己,而是因为那些发匪着实让人失望至极,进城后,非但砸了孔庙,而且到处烧书,甚至乱抓读书人。

  也正因如此,虽说他骨子不满满清的统治,却也不喜那些自许恢复河山的“太平军”,在他眼里,所谓的太平军不过只是史书记载的如黄巢一般的贼寇罢了,若这般模样也是天下久待之真主,那这老天可真就瞎了眼了。

  因为没戴帽子的关系,那额头被寒风一吹冰凉的头皮只让他忍不住打了寒战,想到野书中记载的明清革鼎时的“留发不留头”的屠杀,对百姓这大清国又谈何仁义之举?

  至于这“义军”?想来也是一路之丘吧!

  “这老天可不就是瞎了眼?”

  心底这般嘀咕着,想着这打从发匪占城后,非但查没了全部商铺,这集市也给废就,纵是有钱,百姓们也买不着粮食,纵是那粮价见天涨,老百姓至少还能买着米粮,可现如今,这商铺可都给查没了,就这般不准人行商做买卖,毕竟不是个事儿,像他这样的略有些许家财的人家,家里的存粮还能再撑一段时间,但这满城上下的百姓,可该怎么办啊?

  几个钟头前,在闻之发匪撤出城后,他还寻思着没准这发匪要弃城而逃了,可那庆幸还没持续几个时辰,出城的发匪便再次入城了。

  秀才心忧天下事!

  可天下的事儿,又岂能轮着他做主,至少这黄州城里的事情,便轮不着寻常人来说做出,就像此时,这黄州城里能做主的便是刚刚进城的朱宜锋,昨个还只率领着不过五百乌合之众的他,现在非但有了两千人马,且又据了一座府城,这心情自然也就随之膨胀了起来。

  虽说那府堂上悬着的“明镜高悬”匾牌斑驳陆离的掉着漆,这府堂内的房顶上也张着蛛网,

  这便是黄州府衙了!

  置身于府衙内的朱宜锋,再看着那居中的阶上的台案,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幕来。

  来人,狗头铡伺候!

  现在自己可不就是执掌生杀之权的一方……呃,一方啥呢?

  管他哪,反正现在这黄州城里是自己当家。只觉得内心因为这地盘而有那么点膨胀的他人还没从那欢喜中恢复过来,旁边就响起了李子渊的话声。

  “大人,这黄州已平,应该尽快安定民心咱们现在就得先张贴安民告示!”

  安民告示?

  虽说对于这个词儿有些陌生,可朱宜锋也曾从小说、电影里知道这个告示。

  “大人,这据城之后,首要在于安定民心,在下见黄州城内商铺闭市,百姓无敢外出,虽是年节,可长久总不是法子,大人欲于此长久,理应张贴安民告示,以定民心!毕竟咱们不是打着抢上一票便走的心思。”

  见大人似有不解,李子渊连忙解释着,他的这一番话倒是让王孚、李元吉两人脸上无不是一热,抢一票便走,这不正是他们原本的想法吗?

  至于安民告示,他们也曾张贴过,可屁用没有,依然是查没了城内所有的商铺。只差没有挨门挨户的“查没”财物了。

  “这安民告示要赶紧张贴,子临,嗯……这安民告示,还要烦你代笔!”

  “这……”

  双手合礼,李子渊便谢道。

  “大人吩咐,在下无敢不从!”

  依如过去般,李子渊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极为准确,他只是一个师爷、幕僚,而他给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

  见有人专美于前,自认为还是个读书人的王孚,又岂会不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在“新主子”面前显示出自己的重要性,几乎是在李子渊应声之余,他便于一旁说道。

  “大人,卑职有一句不知当说不当说!”

  与李子渊自称“在下”不同,王孚可不觉得自己现在有称“在下”的资格,这会之所以出言,那也是为了加重自己在“新主子”面前的印象。

  “宦廷,你我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以后大家有什么建议尽管提,我可不是什么师帅、军帅的,动不动就在大家伙面前耍着威风,”

  朱宜锋展颜一笑,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平等待人的作态。

  “是,大人,卑职想说的是,银子!”

  吐出那两字后,生怕对方不理解自己用意的王孚那里会卖弄什么,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先前大人许诺,这一个人四两银子,这差不多小两千人的队伍,再加上各级头目,一个月至少得一万两银子出去……”

  这一番话王孚说的是掏心置腹,而他的转变之所以会这么快,原因倒也简单——眼前的朱宜锋的城府之深、手段之狠,远超过他的想象,于他而言非但没有感觉到恐惧,反正除了得遇名主的感觉,自然也就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更何况,他深知在这位朱大人身边现在无人可用,只要显出了自己的价值,自然不愁不被重用。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的他已经无路可去,只能一条黑路走到底。

  “虽说这黄州城是为府城,可库内存银早已被太平军起获一空,甚至就连城内商铺也被洗劫一番,纵是未遭此劫,这黄州府一年所入捐税亦不过数万两,这还不够一个月用,大人,若是当真兑现这四两银子的军饷,只怕……”

  不待他说完,李元吉、李二虎、丁老六等人的那脸色无不是一变,神情也跟着复杂起来。这黄州城是什么模样,他们可是比谁都清楚,那奉命离开之前,可是把黄州上下差不多都洗劫了一番,若不是因为没有时间,加之城中的大户大都已经逃出,剩下的都些贫苦人,顶多也就是还剩下些小生意人,恐怕他还会在城里再打一次“先锋”。可即便如此,这黄州的油水差不多也给榨干了,没钱,发什么军饷?

  若是没有军饷,那到时候可就……几人互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那里读出着彼此的想法来。

  “银子……”

  话声稍微一顿,瞧着一副言真意切模样的王孚,再把目光投向屋内的十来位卒长,当然自己手下的那几员“大将”自然也在其中,除了沈明之外,几番扩充后像林郁青、于小宝他们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的成了队长,统帅近百人的队伍。相比于李元吉他们,林郁青、于小宝等人的脸色到是极为平静,全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还是自己人可靠啊!一听没银子,一个个那脸就变了色,若是知道老子的打算……这念头一闪而过,心知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的朱宜锋微微一笑,再次把目光朝王孚投去。

  “宦廷,你所言极是,这四两军饷嘛,委实不低,单靠一地肯定是无法供养的……”

  唇角微扬,朱宜锋神情显得很是自信,既然历史上湘军能靠着湖北,扩充至数十万,那么自己同样也能做到,更何况,相比于曾国藩,自己可不还有那么点底气吗?

  “黄州府一地不够,咱们就向周围打过去,地盘大了,这税收自然也就多了,税多了,自然也就不愁军饷了,各位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于银子,沈明、林郁青等人自然不会担心,因为他们知道大人的“家底”,而王孚与李元吉一听要打地盘,非但没有任何喜色,那眉间反倒是闪过一丝暗忧,顿时想到当初被“赶”来打黄州的事来。

  他们的那一点神情变化,倒是没落过朱宜锋的注意。

  “当然,这打地盘,还是将来的事情,至于这眼前嘛,当然是训练要紧……银子的事情,大家还不用担心,这银子自然有我来想办法,到时候,弟兄们的军饷定是少不的!不过……”

  身体微微前倾,神情严肃的朱宜锋环视着众人。

  “弟兄们可都要想清楚,朱某的这军饷可不好吃……”

  

第83章 笼络(第二更,求推荐)


  “怎么会这样?”

  置身于充当军营的酒楼里,许大勇不住的喃喃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他不明不白了从练勇成了发匪,可那发匪毕竟从牢里救了他,想活命,他就得跟着造反,这造反便是造反吧,这队伍却又莫明其妙的被收编了。

  而收编他的,正是十几天前,他拼命才逃出去的地方。

  当身边的弟兄们在那里兴奋的谈论着四两银子的时候,许大勇整个人却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萦绕着,当初他可是偷了那位朱大人几百两银子,虽说后来那银子又落到官府手里,为了那银子,他还被打的遍体鳞伤,可现在若是被人发现了自己,没准这脑袋瓜子就保不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

  想到当初没逃的十几位和他一样的练勇,万一他们要是认出了自己来,自己这小命可真个就……

  不行!

  得逃!

  念由心生,在那些刚“阔绰”起来的弟兄们兴奋的谈论着以后如何花差那四两的军饷时,生出逃念的许大勇,越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酒楼,若是在昨天,他是断然不会当这个逃兵,原因无它,这太平军中没有军饷可拿,而且普通兵卒更是不准私藏银钱,抓住了那可是杀头之罪。

  但那姓朱的却不一样,完全是官老爷的习性,一上来便赏给大家二两银子,这人心顿时也就收过去了,别人的人心是被收去了,可许大勇却不行,他得想法子保住自己的脑袋。

  去那?

  脱掉那系在头上的红布巾时,许大勇在心里念叨着,在当练勇船是码头脚夫的他,对湖北倒也算了解,几乎是径直朝着北门逃去……

  对于出现一两个逃兵的事儿,这在府台衙门里的众人自然是无从知晓,对于王孚、李元吉等这些刚刚归附而来的“义兵”来说,这会仍然沉浸于大人的那句话上。

  朱某的这军饷可不好吃……

  朱宜锋的话声不大,可是却一丝不落的传至众人的耳中,让众人的心思立即为之一乱,无不是眼眼巴的看着大人,等着他的解释。

  “且不说其它,就这四两的军饷,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得上,这清妖的绿营兵饷沿且分为三等,我军亦是如此,以后于我军中,也将兵分两等,战兵月支银四两,辎重兵月支银二两五钱!”

  战兵与辎重兵只是暂时的粗分,将来待到时分成熟时,便可以同整军一同把这军制彻底改一下,朱宜锋的话音一落,衙内的众人互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里读懂的彼此的想法,李元吉麾下的崔定山则于连忙起身恭问道。

  “大人,不知,这战兵与辎重兵如何分配?”

  若是由他们这些个卒长自行分配的话,那岂不就是说,可以趁机收买一下人心……不过他的这个念头却立即被朱宜锋的话语给打的粉碎。

  “自然要严加考校,首先年限18至35岁,超龄者或少者入辎重营,至于其它嘛,这力限平托百斤以外,步行一时行二十里以外,嗯,还有身高不能小于四尺六寸……”

  这些倒不是朱宜锋临时起意,而是借鉴了清末新建陆军的招募士兵的标准,不知是不是穿越的后遗症,尽管对于前身的记忆并不甚至清楚,且大都是记忆碎片,但来自后世的记忆却非常清楚,就像是一个电脑一般,只要需要,他总能丝毫不差的想到之前曾看过的任何资料、画面,那怕只是曾扫视一眼文字,也能清楚的记起,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兵行险着,定下夺据湖北的策略,这是基于对历史的了解。

  至于这清末新军的征兵标准,也是他凭着记忆回忆起来的,虽说现在不能按这个条件募兵,倒是能凭此把部队区别开来,合格的进入战斗部队,至于不合格的,只能充当辎重兵,作“代马输卒”之用。

  这是选女婿哪,就是远女婿也不见得这么严吧……

  不待众人脸上露难色,朱宜锋又强调道。

  “你们还别怕他们不来,有四两银子的军饷在那,这愿意从军吃粮人就不会少,坚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但朱某的粮可不是谁想吃便能吃的!从明日起,朱某当亲自操练兵卒,各级头目亦要一同操练!”

  说话时,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瞧着屋中的众人,话声随之一厉。

  “若是有人不以为然,可别怪朱某军法无情啊!”

  那话声中透出的冷意,既然是崔定山这样的惯匪出身的卒长听于耳中,那心头也是一寒,他急忙起身跪拜于地上说道。

  “请大人放心,大人之命属下敢不效命!”

  军法是什么!

  暂时朱宜锋还没有一个概念,可这并不妨碍他现在拿着军法去弹压手下的兵卒。而在另一方面,若是需要明天拿人头立军威,他倒也不介意,当然他知道,至少在未来一段时间中,不一定会有人敢冒这个头,陈书扬的人头多少总能起上一点作用。

  至于将来,哼哼,他倒是不介意砍掉几个脑袋,尤其是这些人的脑袋,然后再用自己人顶上他们的位子,至于这接下来的操练也好、兵分二等也罢,实际上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打乱编制,把军权真正收到自己的手中。

  或许朱宜锋没有掌过兵,但是他却学过历史,他自然知道在收编军阀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掺沙子”。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表面上的文章还要继续做。

  “诸位,”

  话音一顿,那边的话声顿时便消停了,盯着阶下跪着的十数人,朱宜锋继续说道。

  “虽说朱某这里军法虽严,可却绝不会排斥任何人等!于我这里,没有老人新人之说,自此之后,诸位无论之前如何,皆是朱某之兄弟,是我之亲随,朱某之性命、将来皆要仰仗诸位了,总之这辈子你们就是朱某的左膀右臂了,有朱某一口喝的,便有诸位喝的,示某今日许誓,自此之后,你我福祸共当,共患难、共富贵,此生,诸位兄弟若不负朱某,示某绝不负诸位兄弟,朱某若负诸位,定断子绝孙、天打雷劈。”

  流寇结义也罢,将军信诺也好,这会朱宜锋只知道一个道理,管他如何,先把这些人的心给收了,在这个乱世之中,先有了自己的班底,那才是最紧要的,至于这誓言……当得真吗?

  “大人!”

  听着朱宜锋的这一通毒誓,只使得原本跪拜于地的诸人无不是眼眶一热,纷纷抱拳嚷道。

  “我等此生绝不敢负大人,如违此誓,定断子绝孙、天打雷劈!”

  这誓言是真是假,无从得知,可至少在这一刻,朱宜锋知道,就像过山车一样,自己已经把第一道坎过去了,至少眼下,这些人的心思已经被他暂时笼络了下来,接下来,只要再过几个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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