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武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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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武夫
　　作者：　心成
0001　可笑的梦想


　　洪武年1389年，天灾人祸的大周王朝终于迎来风调雨顺，新皇周旋宗立志革新，但内有百官霸权，外有强敌窥伺，风雨摇摇的大周朝大肆推动革新，重科举，提出人才是发展第一要素。

　　六月的流火炙烤着大地，像一个大火炉炙烤着人们。

　　泉州永泰县平川村，一个普通却又不普通的小村庄。

　　平川村四面环山，中间地势平坦，田间有村，村依山为建，山上古树浓荫，一条清泉自天上流过田间，奔腾流向远方，几个孩童在水里玩耍，他们笑嘻嘻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阵清风拂过，绿油油的田野，一浪浪麦浪播向远方，洋溢着它们的青春气息。

　　此时正值午后时分，沉闷苦闲的人们在大树下面午休，也有一群人挤在一起，在大树阴凉下下着棋，吹着牛。

　　他见过的那东西，你一辈子没见过，我家今年收成如何，他能举起一千斤重物等等，一个个吹牛打屁的熬着六月这个清闲的日子。

　　对于农忙的他们，六月是他们忙了半年的一次清闲日子，坐在一起吹吹牛，打打屁，是他们最幸福的事。

　　但是这次他们谈论得最多的却是王家，因为王家被誉为神童的神童这又次病倒了，小命差点保不住了，但是现在就算小命保住也跟没保住一样，更是害惨了他们一家。

　　对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路像羊肠小道，交通不发达的王家村，一辈子没出过几次村，更是没见过几次银子的他们来说，听说王家为治这神童的病花了十多两银子，成为一大奇谈。

　　对于村子里的村民来说，地主给他一两银子，他就算卖命也值了。

　　他们无法相信王家为什么这么傻，为了一个神童居然下这么大的血本，他们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对于他们来说，这十多两银子可能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也可能他们一辈子挣不回来，就在这村子里，一两银子想买什么样的孩子还买不到，为什么还花那么多银子，说王家是傻子，不为过。

　　他们这样的举动刺激了平川村的人们，成为人们不得不谈论的话题，。

　　可能会在很多年后，告诉自己的孙子，有这样一家傻子，为了一个孩子花了十五两银子，欠下高利贷，最后卖为奴隶，一辈子苟且偷身，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悲惨奴隶，起到大大的惊人故事

　　对于人们谈论的王家，此时处于剑张弩拔的状态，王家弟兄四人，老大有功名在身，乡试童生，老二、老三、老四都是老实的庄稼汉子。

　　王大前脚离门，刚刚掌握大权的王大娘赵氏，联合王二娘李氏，对老三家下逐出令，老四一家坐在炕头上一脸的愁容，王家王老爷子和婆子，垂头丧气的坐在炕头，遥遥的看着事情的发展，想上前帮忙，但大权被赵氏夺取，最后化为重重地无赖。

　　“今天，你们不出也得出这个家门，这个家已经被你们整得不像样子，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三尺高的麦栓子，现在里面一粒粮食都没有，存了二年地腊肉，连坛子都没有了，面匣净的比狗舔的净，你说我们怎么过。”

　　“就是，就是，你们还有脸待在这里，要是我，找三斤豆腐撞死算了，还有脸待在这里。”赵氏白了李氏，什么三斤豆腐，哪能撞死人，不懂就不要装懂，自以为学识很高，其实显示自己多么愚蠢。

　　“老娘就呆在这里，你们咬我啊！有本事把我们赶出去，我看大哥来了他怎么说，大哥他读书人的颜面不要，那我立马就走。”王三娘刘氏可不是省油的灯，面对咄咄逼人的赵氏、李氏，双手叉着腰，瞪着滴溜溜圆的大眼睛，俯视着赵氏、李氏。

　　“哼！不要脸，居然那大哥读书人的气节来做掩护，害不害臊。”王二娘李氏语塞，弱弱的说了一句。

　　王三娘刘氏一句大哥读书人的颜面，直接将凶神恶煞的赵氏、李氏斗的脸垮下了，他们也没有料到刘氏这高明的一招，这让她们投鼠忌器，多大的大事，在读书人的颜面面前都不是事。

　　她们乘着王大不在，直接将老三家赶出去，但是她们棋差一招，高明的刘氏，很明显智商上是她们几倍，一句话就将他们打回去了。

　　“哼！大哥来了，我把今天这事说道说道。”大胜地刘氏昂着头，一步一步走向西厢房，老四家看着战场结束，一个个尬尴的站在那给刘氏赔笑。

　　王大娘赵氏、王二娘李氏恨得牙狠狠响，但是他们那刘氏一点办法都没有，二人眼神交流一下，诡异的一笑，一起走向东厢房。

　　一时剑张弩拔的战场变为寂静的田园小村，一时风淡云轻，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偃旗息鼓。

　　“哎！”

　　看到事情就这样结束，王大爷缓了一口气，吸了一口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烟雾缭绕，迷雾中不知他沉思何时。

　　“哎！”王老婆子落落了好半天，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化为重重地叹息。一时南方也陷入寂静。

　　沉闷的小隔房中，一个缺了一格、沟壑纵横的桌上，一个扎着小羊辫子的小丫头在桌子上“磕头”。

　　“哎！这死丫头，让她看着他哥哥，我才出去几分钟这死丫头又睡着了。”刘氏说着小丫头，轻手轻脚的将小丫头抱起放到桌旁的小床上，盖了一件薄衣。

　　安详熟睡的女儿，刘氏流露着慈祥的母爱，看着右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儿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刘氏挨着自己儿子做下，双手揉起儿子的全身上下，看着挺翘的鼻梁，刀削的俊脸，强势的刘氏眼泪悄悄在眼角流下，一滴正好落到王第志脸上。

　　滴！

　　一滴眼泪在王第志眼角滑过，好像自己流出一样，它感到母亲的慈爱，也感到母亲的爱怜，也感到那浓浓的母爱。

　　“走吧！别打扰儿子休息。”王老三不忍看着刘氏对着自己儿子流眼泪，轻声唤起，远离儿子，以免伤心过度，儿子未醒而她倒了。

　　刘氏扑在自己丈夫怀中，水肿的双眼红红的，她想哭却咬牙没哭，在丈夫的掺扶下，默默地离开了。

　　王第志感觉到母亲刘氏悲痛的心情，他想说，想喊出来，但他好像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无论怎么大喊大叫，却无人响应，只有一幕幕的场景在自己面前滑过，就好像是电影一样。

　　对，就是像电影一样，大周朝还处于封建社会，没有电这一说法，更何况是电影，这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气的东西，但他很清楚，而且非常的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在那高楼耸立，电脑普及，手机人人有的21世纪，他好像经历过一场苦逼到苦逼的苦逼生活。

　　一个从三无资源冲出的农村高材生，一头扎进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中，被这个世界彻底迷幻，手机聊天，上网，看小说，到电脑打游戏，他的人生就像是刘佬佬进庄园，一切是那么的新鲜，每一样让他沉迷不醒。

　　知识浅薄，眼界只有巴掌大的一块，1300度的钛合金狗眼报考了一个用眼1。5以上的医学口腔系，好不容易从山沟沟里爬出来，去又进了沼泽，在沼泽中挣扎了一声。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盯着四方的电脑屏幕，手指啪啪敲击着键盘，幻想着他能一夜成名，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从学语文开始几乎没有及格的语文，可笑的是他还在坚持。

　　一次次打击，又一次次爬起的感人故事。

　　他想要父母过上好日子，他想带他们旅游世界所有的名胜古迹，他想带他们看一下桂林的山水为什么甲天下，他想带他们看看长城比电视上的有什么区别，他想带他们看看一个容纳一千万人口的大都市是什么样，他想看看自己听了十天十夜，爱的死里活气的歌声演唱会，。

　　他想带他们看看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十平米的廉价房内上演着他美梦的第一步，无限的重复着同样的梦，同样的第一步，他也从没走出那个小小的县城。

　　王第志很为他不平，繁华的大都市，为何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是他太死板，还是太迂腐，发达的经济，稍稍出点力气，也不会不比他那十平米的廉价出租房强百倍、千倍，比他不足一平米的电脑屏丰富千万倍。

　　就为那可笑的梦想，一夜又一夜的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无数个失败，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捂着被子，默默擦着眼泪，第二天重拾笑脸，继续怀捶梦想，为那第一步一部又一部。

　　血流尽，泪流干，一头扎进梦想，虽死无憾。

　　农村的艰苦朴素，死板，钻牛角，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王第志对他很不值，也对他很是敬佩，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他那坚韧的性格感染了他，他发誓，这辈子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也不后悔，他想带着他的梦走向远方，一起实现。

　　

0002　定格


　　“你！幸苦了。”王第志能感觉他的心很孤单，无助，那一句无人能为他说，他无数个夜晚的努力，只希望有人能给予他安慰，能理解他。

　　他想要父母过上幸福的日子，他想带着他们看看所有的名胜古迹，他想带着他们看看长城长得比电视上的有什么区别，他想带他们看看桂林的山水为什么家天下，他想带他们看看一年季如春的热带，他想带他们看看一个容纳一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他想看看他听了十天十夜，爱的死去活来的演唱会。２２ｆｆ．ｃｏｍ

　　一切的一切，都化为无数个夜晚。

　　十平米的廉租房中，他为自己梦想的第一步，每一夜重复着前一夜的动作，机械的无限下去，为了那个可笑的梦想，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从未考虑过，他的语文从小学就没有及格过。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捂着被子****着伤口，第二日重拾笑脸，为了梦想的第一步一部有一部。

　　此刻他身形一顿，手指也颤抖了一下，僵硬的转过头，看了王第志一眼，呲着嘴，想哭，但他依然还是笑着对着他，很纯朴，很干净，在他生命中终于有人能理解他，一切值得了，他解脱了，他也释放了，肩膀上的重担也落下。

　　“谢谢你！”王第志在他脸上看到谢谢你三个字，随后他的影像自脚底自下而上慢慢消失，他带着笑，带着满足，带着一丝解脱慢慢消散在这个星空，他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也好像不曾有。

　　但是他知道他是一位伟人，一粒长在坚石上的青松，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逍遥御于青，苍白的宣纸上有莫淡绿。

　　电影好像是回放，不到的倒退，不断的飞逝，最后化为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他的心中。

　　一个十七八岁的农村高才生，从农村到大城市，在踏出汽车的一刹那，看着川流不息的汽车流、人流，他感叹一句这才是他以后生活的地方，这才是他向往的美好之地，重重的呼一口气，内心大喊一句我胡汉三来了。

　　左手插在裤兜，右手挎着背包，洁白的衬衫在微风下，是那么潇洒，清逸，挺着胸昂着头，脸上洋溢着青春自信的笑容。

　　画面就此结束，电影也在这一刻画上最完美的句号，他的人生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只留下那抹青春自信的笑容。

　　他就像大海里的一粒水，毫不起眼，但王第志知道，他改变他的一生，他从不知道天是圆的，地是方的，星球外还有无下限的星空，高楼耸立的城市，四个轮子的汽车，无数夜晚只为那可笑的梦想那坚持不懈的努力。

　　我不曾走过，但我不曾后悔，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走完，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他的警句牢牢记在他的心中，等待他成长的那一天。

　　“谢谢你！”王第志不知道这是魂穿异界，投胎转世，借尸还魂，惊鸿一瞥，还是大千一梦，一梦南柯，是庄周化蝶还是蝶化庄周，他是他，我是我，从没有过相容，但他却有血脉相连质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他要感谢他，让他知道坚持。

　　王第志看着他的人生，对他感到不值，大千世界如此多彩，他为何在不足一平米的屏幕上度过他的美好年华，是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还是他太死板，迂腐，只要稍稍出点力，住一个比这十平米廉价出租房强百倍、千倍。

　　我会带着你的梦想走向远方，一定实现。

　　王第志被他的人生彻底感动，就连自己父母给他搓身，也没有发觉，但是喝着昔日的味道，感觉这那浓浓的母爱，他的思想也在梦幻中醒来。

　　他的梦想逝去了，但是他还年轻，一切还能重来。自己有泼辣的娘，老实巴交的父亲，活泼好的妹妹，这就是他的家，他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片心，他要扛起这个家。

　　母亲一勺一勺将清汤喂到他口中，汤还是那个味，水还是那么甘甜，母亲依然对他慈爱无边，妹妹依如罔顾，还是那么调皮。

　　二只毛茸茸的小手在他的身上这捞捞，那掏掏，让他感觉柔软舒坦，精神大振，但是小妹口里啧啧不朽，以前是那么的刺耳，但在此刻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欣慰，他恨不得摸摸这小丫头小脑袋。

　　但是他的愿望却不能实现，此刻，他的头好像与身体是分开的，他能感觉到，但却无法命令他们，他好像处在一个狭小的封闭的环境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无论怎么喊，怎么叫，都无人应答。

　　黑暗，还是黑暗，就像那个廉价的出租屋，纵有千万念，踏不出那小小的十平米，舍不去的无限重复。

　　

0003　一份恩，一份情


　　慢慢的长夜，他听到小妹在梦里说着胡话，一会说肉，一会要掐死谁，那恨的牙牙响的声音让他茫茫的心有了主意。

　　他在小妹哪里知道，家里为了给自己治病花了十多两银子，被很多人看成白痴傻子，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次因祸得福，只要给他时间，明年的像是自己一定能成为童生，但是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２２ｆｆ．ｃｏｍ

　　要是他还不上那五两银子的高利贷，不要说考功名，自己以后能能不能活的姿容都有待考证，必须解决眼前的这一难关，才有时间想以后如何如何。

　　自己的大娘二娘，四娘是指望不上了，她们也没有多余的金钱了，这次一次花十多两银子，这个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了，每天自己吃的口粮中就能感觉到，这也是为什么大娘二娘那么急赶他们家，她们是无钱偿还，只能牺牲一家了。

　　对她们，王第志能理解，对农村的小农民来说，的一场大病，那就是要他们的命，大娘二娘，她们出钱治了自己的病，就算最后赶他们走，他也不愤怒，这是人之常理。

　　纷乱的思想中，王第志也没有找到一个解决之道，就算他有超越几代人的眼界，但在这穷乡僻窑里他也翻不出浪来，迷迷糊糊中他也睡着了。

　　第二日，王第志醒来的时候已经大向午了，闷热的天气让他在这闷热的小屋里感觉心烦气躁，母亲刘氏好像感觉到自己儿子的烦躁，在吃过中午饭后，将他推出房间，在阴凉下让他躺下，感觉树荫下的清凉。

　　“他三娘，第志还没有醒啊！”树荫下舒爽的王第志，突然被一声金锐的声音打断。

　　“祥林嫂，这是来看第志啊！第志这孩子还是老样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