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作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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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圣明！！”众臣跪地，圣明之音震动大殿。已是退朝，群臣已是散去，空旷的大殿上，只徒留两人，陌仟起身，走到蕊然身前，将她扶起，蕊然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容却不在那么明媚。

陌仟将蕊然紧紧地抱在怀中，泪由蕊然颈上滑落，蕊然微颤，随即泪落无声，一滴一滴的冷泪砸下陌仟胸襟，龙袍之上满是泪水。就像着龙椅之上满是无奈，锦绣山河亦是抵不过漫天的孤绝。寒风吹过，吹落一地的伤怀，任岁月沧桑也抹不去那一脸凄凉，铅华逝去，徒留寒窗冷月，若是可以，只希望这一刻便是永远，这般毫无顾忌的相拥而泣……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美人，浮萍

金色的光晕，洋洋洒洒的照进凤吟宫，扶月仍是在发呆，圣旨传入的那一刻，就连自己也是痴了，不知为何，皇上会突然立自己为妃？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高公公那尖细传入扶月耳中，慌张的迎出。

“奴婢恭迎陛下，娘娘！”双膝急忙跪地，头垂的极低。

“快写起来吧！你一不是什么奴婢，无需行此大礼。”蕊然走上前来，将扶月扶起，眼中看不到情绪。

扶月淡淡的起身，依旧是垂首立于蕊然身后，蕊然见她如此，轻轻叹气，现在的自己确实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扶月。

“御书房还有写折子没有批阅，朕，先回去了。”见蕊然似是有话说予扶月，陌仟便是离开，希望他们二人能够接受眼前这一切。

“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

二人皆是屈膝行礼，带皇上走后，二人才是淡淡起身。

“扶月，你跟我来。”蕊然淡淡出声，向着里间走去，扶月心怀不安的跟在蕊然的身后。

罗帐层层落下，红色的纱帐，白色的珠帘，何其的扎眼。蕊然有些疲惫的坐在塌上，轻轻的阖眼，微微呼出一口气，又是万分疲惫的睁开双眼。见扶月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心又是开始烦闷。

“你起来吧！不用跪着，坐在那里便好。”蕊然强行直起身来，慵懒的揉了揉太阳穴，“一会我便让人西韵榭收拾出来，晚上你便搬过去吧！”蕊然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轻轻的放下手来，垂眸，强忍痛意的说道，“今晚，皇上会去……”

扶月身形一顿，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生怕皇后发觉了什么。

“怎么还是跪着？起来吧！”蕊然见扶月仍跪在地上，有些烦躁，“若是有话也要坐起来说，你已经不再是奴婢，不要再跪来跪去的！”

扶月谢恩，起身，落座于紫檀木椅子上，心中还在翻搅着蕊然刚刚的那番话。

“扶月，不愿做美人吗？”蕊然寂寂的问道，锦帕已是搅弄得不成样子。

扶月闻听蕊然这般问着自己，心下一惊，难道皇后早已察觉到自己对皇上的情愫，所以才会封自己为美人，若非如此，怎会如此一问。

“扶月自觉配不上皇上！”扶月将头垂的极低，满是恭逊谦卑。

蕊然浅笑，扶月最大的好处便是永远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子，永远都是那么的谨慎，“不要这般的说自己，皇宫内院没有配不配的起，只有是否尽心，扶月心中有皇上，所以留在皇上身边最适合不过的了。”或许，这便是自己选中扶月的原因吧！

扶月有些慌张的跪在地上，“扶月不敢逾越！”身体轻轻的颤抖着。

“都说了不要动不动的下跪，本宫这些日子，身体乏的很，爱慕皇上又不是死罪，这般惊慌做什么？”蕊然皱了皱没有，有些乏味的说道。

“娘娘……”扶月的眼中已是溢出泪来，在皇宫之中，魅惑主子可是死罪，自己心系皇上被该是同罪，却不想皇后却是这般的宽厚。

“起来吧！你是本宫的侍女，你的心思本宫自是看在眼里，只要你记得本宫的恩情便好，这后｜宫的女子甚少，有你陪着本宫也是好的！”这般想想，蕊然也是欣慰，偌大的宫殿有个人陪着自己也是好的。

“多谢娘娘厚爱！”扶月有些感激涕零，深宫之中，能承蒙如此深恩却是万分感动，“此生，扶月只愿听从娘娘一人。”这便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吧！

蕊然浅笑，如此自己便是安心，自从永宁庵回来后，自己便想着将何人顶替着美人的位子，如此看来自己的选择还是对的。

“你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便好，会西韵榭看看吧！本宫也是累了。”

扶月满是感动的应声退下，心里不似刚刚那般的彷徨，亦是敞亮了许多。

傍晚时分，内侍府的人便端着给皇上安排侍寝的牌子悄然而至，蕊然瞧了瞧托盘之上的玉牌，心里不由得好笑，托盘之上仅有三枚玉牌，平日陌仟总是直接来到凤吟宫，所以，内侍府的玉牌，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手触上玉牌的那一霎那，心有些微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国之母，是万人尊仰的皇后，这才是真正的皇宫，蕊然垂眸，翻开扶月的玉牌，将它放入另一个托盘之上。

内侍府的人退下后，蕊然愣了半晌便躺回塌上，辗转反侧，脑中全是陌仟以他人缠｜绵的场景。心中一阵作痛，强忍着让自己入睡。

西韵榭灯火通明，扶月静静的坐在塌上，等着内侍府的辇车，将自己带去宸佑宫侍奉皇上，清风吹过，烛火摇曳，扶月稳坐，心中早已经看开，没有了期盼，至于自己对皇上的爱慕，自己永远藏在心中。

“美人，辇车到了。”内侍府的嬷嬷前来提醒。

扶月整理下衣裙，将耳边的碎发抿好，巧笑着上了辇车，辇车很是平稳，勿需片刻便是到了宸佑宫，宸佑宫内四处飘逸着龙涎香，陌仟垂首，看着手中的奏折，对于扶月的到来好似没有看见。

扶月毫不在意陌仟的态度，浅笑着走到陌仟的身后，“皇上，夜已是深了，安歇吧！”

陌仟微楞，随即将头垂的更低，“朕，还有奏折需要批阅美人若是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扶月听闻皇上的话，便是知道他误会了，“皇上早些休息吧！臣妾睡在侧殿便好！”说罢，扶月便是向着侧殿走去。

陌仟才是回过神来，看着扶月走进侧殿后才是放心的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扶月会对着自己死缠烂打，却不想她……陌仟巧笑，看来这深宫之中至少还是有人愿意站在蕊然的身后，如此自己便是放心了，想罢，便是又回到案上看起奏折。

扶月站在侧殿的罗帐后面，看着陌仟发呆了许久，便又是落笔与奏折之上，于此，眼中的那抹凄凉便是少了半分，后｜宫之中，自己却是犹如浮萍，游荡难安！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孕事

辰时快要过去，巳时将近，天气已是放暖，窗外的雪渐渐开始融化，扶月已是在凤吟宫侯了半个时辰，蕊然还是不见转醒，宫女们无措的看着扶月，却是无一人敢进屋叫醒。

旭日已是照入了寝宫，在外熙熙攘攘的很是繁闹，蕊然缓缓睁眼，眉头轻轻皱起，静静起身，掀起帷幔却不见宫女前来。

“碧儿！”蕊然有些不悦，最近却是越来越嗜睡了，心情也因此变得烦躁不堪。

闻听里面有动静，宫女碧儿急忙端着水盆入内，见皇后已是坐在梳妆台之上，心里有些惊慌。

“皇后娘娘金安！”急忙忙的跪下，头紧紧挨地，声音有丝颤抖。

“起来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蕊然没有让碧儿起身，而是淡淡的问。

碧儿见皇后没有叫自己起来，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丝毫不敢怠慢的，将扶月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的事禀告了蕊然，蕊然扶额的手顿了顿，似是早已忘了今日该是扶月来个自己请安。

“快服侍本宫梳洗。”蕊然已是忘了刚刚的不悦，生怕是扶月坐在外面胡思乱想，若是如此，刚刚的收买的人心，便又是付之东流了……

碧儿见蕊然这般神色自是不敢耽误，急忙将金盆由地上端起来，放在架子上，回身将蕊然的里衣袖子卷起，因为蕊然喜静，所以除了用贴身的侍女服侍外，其他人只负责凤吟宫的其他杂物便可。

未施粉黛，头发也是简单的挽了个髻，金钗玉簪错落有致的插在发间，虽是看不出皇后的架子，但却不失皇后气场，如此便是够了。

蕊然慌张的走出内寝，见扶月仍是坐于殿中便是放下心来，走上前去，遣去了四下的宫女，盈盈失笑。

扶月见蕊然出来，急忙站起，而后俯身一跪，“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蕊然急忙上前，将其扶起，“本宫起的晚了，倒是劳烦妹妹好等！”蕊然浅笑，眼角眉梢却是说不尽的歉意，“最近乏的厉害，也没有什么胃口，大概是开春了，人也越发的慵懒了。”蕊然边说，便是入座。“妹妹也坐！”

扶月躬身施礼，应声落座，“榭皇后娘娘！”礼数尚是面面俱到。

“皇后娘娘最近身体这般的困乏，又是没什么胃口？”扶月有些疑虑的重复着蕊然刚刚的话，心中却是呈现出另一种合理的解释。“敢问皇后月事可是正常？”扶月浅笑着问。

蕊然身形一顿，双手几鱼颤抖都被蕊然压制了下来，手中的锦帕渐渐握紧。

“你是说……”心中百感交集，不只是高兴还是不敢置信的惊讶，月事却是有几个月没有来了……

扶月见皇后的神情便是得知自己猜对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蕊然的面颊渐渐地变得潮红，那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恭喜皇后娘娘，河西皇后娘娘！”扶月跪于地上，万分真诚的说道，这个孩子，于蕊然，于陌仟，都是最好的礼物，亦是天都国的大喜事。

“扶月，且先不要告诉皇上！”蕊然的垂眸，面色瞬间便是又暗了下去，心中万分的纠结，如今怀孕，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让陌仟知道，肯定会为了自己拖慢整盘计划，那时若是错失良机，便很有可能万劫不复，怀孕之事定要瞒于陌仟。

只是这其中的利害，扶月并不知晓，所以蕊然定要她保密。

“为什么不要告诉皇上？”扶月随口而出，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逾越，急忙将头垂的极低。

蕊然不想扶月会问，有些错然，随即浅笑，此时自己可以编上成千上万个谎言来骗他，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人信服。

“我可以相信你吗？”蕊然的声音空灵，有些彷徨无措的看着扶月，扶月微楞，纳然的点头。

“如今，帝基尚稳，朝中的臣子仍是虎视眈眈，若是此事被皇上知道，一定会昭告天下，那时一切便便的危险了。”蕊然停顿了一下，看着扶月的神色，见他似懂非懂的便是又笑笑，接着说，“这孩子来的还不是时候，可却是让人喜悦，等到时机对的那天自己会亲自告知皇上。”蕊然这话却是半真半假，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全然相信扶月。

“那，娘娘的身子？”扶月有些明白了蕊然的意思，沉默了半晌，淡淡的说道。

“扶月似乎是忘记了，本宫也是医者。”蕊然失笑，不想的扶月竟会这般关心自己身体。

“臣妾谨尊皇后懿旨！”

扶月跪于地上，重重的磕头，这样她便是相信了吧！相信自己不会说出去。

蕊然莞尔一笑，扶月的行为便是在宣布。若是说出便是死罪，是以生命起誓！！！

“只是这些日子便是要辛苦容美人了！”蕊然淡淡的说，心中有些微酸。

扶月微楞，不知皇后之意为何？虽是不懂，但却知，皇后所说之事，绝对是另外一事。

“本宫的身子不适，皇上便是交给你侍候！”蕊然淡淡的说，只是心中却是在汹涌，既是如此却也无可奈何，不能让陌仟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扶月闻听，双颊一红，有些缅怀，不知该是如何开口，“娘娘，我与皇上……”说到了一半，便又是说不下去。

“扶月想要说什么？”蕊然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见她那副娇羞的模样，心便是微微作痛。

扶月见皇后这般问，心里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既是怕皇后误会，又怕自己显得太过矫做，“臣妾，仍是完璧之身。”扶月暗自呼出一口气。

蕊然有些微楞，不敢置信的看着扶月，昨日已是与陌仟商量好，或是扶月肯，便真的宠幸她，这也是防止流言的方法，只是有些无奈罢了，却不想……

“那……内侍府的元帕？”且不说内侍府元帕，此事，就连铜史上也是记载了的。

“是臣妾咬破了手指……”扶月将头垂的极低，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她只知道，自己不会让皇上皇后任何一人为难。

“苦了你了……”蕊然轻轻阖眼，声音有些无奈。

“臣妾不苦，臣妾是爱慕皇上，但臣妾知道皇上心中只有娘娘一人，臣妾能做的不过是陪在皇上身边便好！”扶月浅笑，深怕皇后误会了皇上负了自己。

蕊然嘴角苦涩的上扬，这深宫之中怕是再也没有这么傻得人了！

“扶月，还真是单纯！”蕊然摇头苦笑，“下去吧，今晚皇上还是回去你那里，别忘了你答应本宫的事……”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此去经年

暖风徐徐的吹着，雪已是开始融化，蕊然越发的感到困乏，今日白天陌仟在，朝阳殿议事，夜晚便直接去西韵榭，二人的碰面几率越来越小，每次碰面陌仟总是会问蕊然，为何要如此对他？而蕊然总是浅笑不语。事后还是依旧的将陌仟推向西韵榭。

玉儿拿来热毛巾为蕊然净手，那日扶月离开后，蕊然便是将玉儿调了回来，因为这种事，还是很难瞒过别人的眼睛的，只要自己稍有不舒服，那些宫娥便是会立即前去请太医，而若如此。陌仟那里怕是瞒不下去了，并且有的时候需要玉儿为自己炖一些补品，更加方便在自己的膳食中加入安胎药，这一切都必须要有自己的亲信去做，而玉儿就是那不二的人选。况且傅芸芸怀孕的时候也是玉儿跟在身边。

“以后便碰不得这凉的东西了！”玉儿一边为蕊然净手一边说着，“着头三个月尤为重要，娘娘以后便是小心些了！”

“扑哧！”蕊然不由得轻笑出声，“怎么觉得玉儿说的跟那些嬷嬷似的！”蕊然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直浅笑着打趣着玉儿，刚刚玉儿只是叫提醒他多穿一些，便是说玉儿“经验丰富”，这会子又来说玉儿像个嬷嬷。

“娘娘心情这么好？今日一天便是打趣玉儿了。”玉儿似是感到了蕊然的心情不错，于是浅笑着说。

“玉儿今年也是二十有三了吧？”蕊然一脸的狡诈。

“娘娘，玉儿今年已经二十五了！”玉儿浅笑，“玉儿是六岁跟着娘娘的，那是娘娘三岁……”

蕊然收敛了笑容，还真是时光如梭啊，那时自己还是个孩子，如今自己已是为人母……

“玉儿没有想过嫁人吗？”

玉儿的手在空中顿住，脑海中浮起那人的面孔，心中有一抹悲伤滑过，“玉儿……没想过！”嘴角泛着苦笑，心不由得颤抖，“玉儿只愿永远服侍这娘娘，一生为娘娘效力。”玉儿的某种，无限的真情。

“傻玉儿，幸福是等不得的！”蕊然淡淡的说，“如今天下又是要打乱，若是此时你不应下他，日后怕是……”蕊然轻轻阖眼，玉儿留下的原因自己妾室却是心知肚明，心里也是知道玉儿不会走，嘴上这般的劝着，心里却是期盼着玉儿会留下来，因为自己需要她！

“玉儿不走！”玉儿苦笑着的摇头，心里已是清楚，大概今早的场景被娘娘看到了吧，所以才会这般的劝着自己，只是……

“玉儿若是走了，后｜宫之中便没有人为娘娘尽忠，娘娘更是寸步难行！”玉儿嫣然浅笑，这些年，她实在是太苦，太累了，即使知道她这般的说是在试探自己，但，选择留下却是自己真心的选择，大概是一种习惯吧！习惯了，站在她的身侧，陪着她经历风雨。所以才是会为她，忘情负义！

泪，顺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