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作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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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买进的家奴，珣儿已不像以前那般爱胡闹，在蕊然问下人话的时候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时而点头，时而插上两句，全然不想是两岁的孩子。

那件事过后，珣儿在蕊然的房中睡过几日，再也未哭闹，只是想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谨慎懂礼的弱冠之龄。

蕊然将珣儿的变化看在眼里，有些宽慰，又有些担心，陌仟倒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常常笑蕊然太过杞人忧天。

蕊然牵着珣儿的手继续向前走着，看见玉儿在前方训练一些新来的婢女，蕊然走上前去补充了几句，刚好宫中来人传信说：太后要传见自己。

蕊然回屋收拾一番后，便随着宫人一路入了宫。

永寿宫内，各家王妃都在，皇后垂首坐于首位，太后笑语温软的与蕊然寒暄了两句，便也次了坐，蕊然向众人欠了欠身，便坐了下去。

“都到齐了吧！”太后清声的问。

“秉母后都齐了。”皇后诺诺的说。眼睛不经意的撇像蕊然，眸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今个儿叫大家来是有事和大家商量下，新采选入宫的宫女，除却为皇上充盈**外，我还为各个王府挑出了出身清白的世家小姐，你们觉得怎么样啊！”太后笑语温软的打量着各位王妃，最后把目光驻留在蕊然身上。

蕊然浅笑不语，其他人未开口之前自己是不会做任何答复的，若是此时开口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太后见蕊然未开口到也未急，只是浅笑着说道：“你们是王妃，这些事本就该是你们做主，若是不同意我就再把他们召回来，也省着你们看着堵心。”说罢便作势叫来李嬷嬷。

“臣妾不敢。”未等李嬷嬷前来，包括蕊然在内的众王妃皆跪了一地，有些惊恐的说着。

蕊然不得不佩服太后的速度，看来是自己前脚刚刚迈出，那世家小姐的后脚便是迈入了王府。

“既然不敢，就是都同意了吧？”太后狡黠的反问众人，众人仍是没有开口，只是将头垂的更低。

“老八家的，你的意思呢？”太后终于把话引到蕊然这里，蕊然抬首直视太后，目光坦荡，“既是母后决定的臣媳自然没有异议。直视臣媳做不了各位嫂嫂的主，臣媳只能接受瑞贤王的妾，其他不愿多想。”这话虽是撇清自己做不了别家的主，可也明确的说了，她接受的是陌仟的妾。

五王妃赞赏的看了眼蕊然，呐呐的出声说道：“母后容秉，陌锦的身子不好，是该纳妾冲喜的，只是若只是侍妾喜宴自是不可太过铺张，还请母后给个名分，我再好挑个日子。”

太后闻言，更是喜笑颜开，一边夸着五王妃懂礼一边想着给五王爷家的妾什么名分的好。

众人见蕊然与五王妃都以应下此事便也不做坚持，都一一应下了。

“老五家的，你看给她个侧王妃的位子怎么样？”

五王妃有些微楞，这正三品的侧王妃是不是有些高了？刚刚想要开口拒绝，一旁的七王妃偷偷的拽下五王妃的袖子，五王妃才如梦初醒，含笑道：“一切听母后定夺。”

太后见此很是满意，赞赏的笑笑，言称自己有些倦了，便遣退了众人。

众人步出永寿宫，就听五王妃在一旁抱怨道；“我只是想给个夫人的，怎么就成侧妃了呢！”

“你啊，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二嫂直言道。

“冉欣说什么呢！老五也是为王爷着想。”大嫂缓步上前，拉住二王妃的袖子说道：“老五家的，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冉欣就是这直来直去的性子。

“大嫂，我哪敢介意啊！二嫂是你嫡亲表妹，有是林御史家的长女，我哪有那本事去得罪啊！”五王妃语气刻薄，七王妃在一旁有拽了拽五王妃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你拽我干什么？你自己哑巴还不让被人说。”五王妃一把推开七王妃，恶狠狠的说道。

蕊然上前扶住七王妃，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七嫂，你没事吧！”

七王妃摇了摇头，轻轻的推开了蕊然，落魄的步入软轿之中。

因为不能说话，七王妃一直非常的自卑，五王妃的话无疑是伤口上撒盐，冉欣狠狠瞪了一眼五王妃，“你痛快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五王妃有些心虚的说道。

“好了好了，这还是在宫里呢，快走吧！要是让母后知道了怕是又要担心了。”大嫂出来打了圆场，人这才是散了。

蕊然回到王府后，已是感到气氛的不对劲，玉儿见软轿进入王府便是跟了上来，见蕊然步出软轿急忙上前施礼。

“主子……”玉儿欲言又止。

“新来的侍妾是哪家的女儿？”蕊然淡淡的问道。

“主子？你……”

“是青州知府的女儿。”陌仟直接打断了玉儿接下来要说的话，“玉儿你先下去吧！”

“青州……”蕊然轻轻的念着。“很美吧！要不要给她定格名分？”

“既然是你求回来的你看着办吧！”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秋雨

“既然是你求回来的你看着办吧！

这一句重重的拍在蕊然的心上，蕊然抬眸看向陌仟。只见陌仟满眼嘲讽。蕊然心下一痛，原来太后是这般安排的啊！

“我没那么大度……”蕊然含泪浅笑，“还是你想个名分吧！”说罢便转身离去，晚风灌入长袍，衣袂飘绝，银簪在月色下泛起寒光，生生扎进人心。

蕊然坐在梳妆台前，静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前一遍一遍的闪过陌仟不屑的嘴脸，泪溢出眼底，灼热的划过两颊，落在襦裙碎成两半，心亦跟着沉了下去。

“主子……”玉儿掀帘而入，诺诺的唤着蕊然。

“嗯…”蕊然慌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珠，浅笑看着玉儿，“帮我撤下这些繁琐可好？它刮的我头疼”蕊然用手指了指头上的冷簪。

玉儿无奈一叹，走至蕊然身侧，只见发已是缠绕在冷簪前端镂空的空隙之中，扬手为她撤下头上冷簪，又把其他的饰物撤下，发倾下，掩住蕊然一脸泪痕，见镜中自己，蕊然不由嗤笑出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狼狈。

“王爷呢？！”蕊然寂寂的问，声音极低。

玉儿不想他会突然问及陌仟，有些愕然。

“王爷去了通郡夫人那里……”

“通郡夫人啊……”蕊然轻轻的重复着，不禁冷笑，“熄灯吧！”

晨曦初照，阳光由檀香木的格子窗射了进来，稀稀疏疏的撒了一地光影，玉儿推门走入，秋风窜入几缕，清爽怡人，蕊然收起床上垂下的帷幔，穿起外衣，静坐镜前，让玉儿为自己梳理着秀发。

最后一只银簪插入后，门外响起了前来通报的婢女声音：“王妃，通郡夫人前来请安。”

蕊然绮丽一笑，这时间掌握的可是丝毫不差。

“候着。”蕊然淡淡的交代了两个字便是起身，“玉儿，去把我的华服拿来，挑些鲜艳的。”玉儿有些微楞，蕊然是从来不穿艳丽衣物的，抬头看向蕊然，见他嘴角挂着淡淡的苦笑，便是明白，蕊然这是在怄气。

应声而退后，片刻便是拿来六套锦绣华服，颜色皆是鲜艳至极。

蕊然看着身前依次排开的托盘中盛有的衣物，眼眸被一抹湛蓝引住，突想起大婚翌日前去宫中奉茶时陌仟送予自己的那身华服，细细打量，湛蓝之下却是有芍药隐隐绽放，蕊然犹豫片刻，复又垂下手，指了指旁边那正红色的华服，淡淡的说：“就它吧！”音落，就连自己都不由好笑，何时自己竟是这般幼稚。

顾月夕立于前厅，心中泛起五味杂谈，手中绞弄着锦帕，直至一片艳红装入眼帘才是如梦方醒。

月夕紧紧盯着一身正红的蕊然，心很很的抽痛，那颜色怕是自己这辈子也穿不来了。

蕊然坐于正位，无视月夕满眼的痛楚，自己既然选择这个颜色，就是要她记住自己的身份，正室才可穿的正红色，这是亘古不变的。

“月夕给王妃请安，祝王妃福泰安康。”月夕接过玉儿递上的茶杯，直直跪于蕊然裙边，手扶茶杯举过头顶，头垂的极低，眼眸盯着蕊然的裙边，那抹正红刺得月夕眼睛生疼。

蕊然用余光撇过月夕，接过茶杯浅呡一口，“起来吧！”蕊然递给一旁的玉儿一个眼色，玉儿上前将盛有那湛蓝华服的托盘落入月夕手中，“这是王妃赏的。”

“谢王妃。”

月夕向蕊然重重的磕头谢恩，待礼数周全后方才站起。将衣物递予身旁婢女保管，自己垂首立于一旁。

“我饿了，准备开膳吧！”蕊然淡淡交代。

“主子……王爷还没回来。”玉儿小声提醒。

“知道，告诉厨房留膳我们先吃。”

“不用去了，我回来了。”陌仟一脸疲惫的步入厅间。

“传菜吧！”蕊然仿若未闻。

陌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兀自坐下。

“月夕，一起过来吃。”陌仟像是故意一般，巧笑着唤着月夕。

“月夕…不敢。”月夕诺诺的应了一句，自己不过是个侍妾，自是不能与王爷王妃平起平坐。

陌仟还要说些什么，只是一抹湛蓝撞入眼中，很是熟悉。

“那是……”陌仟指着那侍女手中托着的蓝色华衣。

“是王妃的赏。”月夕如实说道。

陌仟有些气结，这是自己亲自监工叫人缝制的，如今却……，

陌仟看向蕊然，只见蕊然全然不在意的吃着早膳，一边吩咐玉儿布菜，一边称赞着菜肴的美味。陌仟黑着脸，拿起筷子，也未叫人布菜只是随便的吃了几口便回了书房。

秋雨霏霏，细细绵绵，落入人身上便是刺骨的凉意，蕊然紧了紧身上的斗笠，早晨还是艳阳高照，没想过了晌午便下起雨来，不过蕊然却是乐于享受这丝丝寒意，不顾玉儿的劝说愣是要披上斗笠淋雨，玉儿劝他不住，便是找来王爷，没想王爷却只是说：“是该让他清醒一下了。”玉儿无奈，只好回去继续劝着蕊然。

“主子，你就进屋吧！这淋坏了身子可要如何是好？”玉儿撑着伞在细雨中劝道。

“我没事，只是想清醒下，这雨凉，刚好，你先下去吧！一会我就回去了。”蕊然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雨声埋没。

“主子，你这是何苦……”玉儿有些哽咽。

何苦？蕊然嗤笑，是啊！这是何苦呢，不过就是被误会了，不过就是不够相信罢了！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呢，站了半个时辰，也该是醒了。

“我们回去吧！”蕊然淡淡的说道。

玉儿见蕊然不再坚持，放心的叹了一声，这秋雨最是渗人，如此这般折腾，再好的身子也怕是吃不消的。

雨中那抹倔强的身影渐渐消失，只剩下眼前的一片弥蒙。

“主子……”阿轩缓缓出声。

庭前雨中伫立的那人，仿若未闻，阿轩无奈摇头。

这里最是隐蔽，却也刚刚好看的清蕊然刚刚伫立的地方，玉儿走后，陌仟便是站在这里，未披斗笠，也未撑伞，就是这样静静的站着，静静地淋雨，静静地望着蕊然，直至那身影离去。

“主子……”阿轩又唤了一声。

“都准备好了吗？”陌仟寂寂的出声。

“准备好了。”

“我们出发吧！”陌仟转身，快步走向书房。

“真的不用再去看下王妃？”

陌仟离去的身影顿了下，最终还是向前迈去。

“不用”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步步紧逼

玄光由窗外摄入，尘埃在空中飞旋起舞，蕊然紧皱了眉头，坐起，摇摇昏沉闷痛的脑袋，张口想要唤玉儿进入里间，喉咙却是涩得很没发不出半丝声音，看来是染上风寒了，这秋雨还真是厉害。

蕊然掀开帷幔，披上外衣浅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凉茶，凉茶入口，身子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外衣，缓缓口，“玉儿……”声音有些许沙哑。

“主子，你醒了。”玉儿隐约听到蕊然唤自己，便掀帘而入。

“玉儿，去叫太医……”蕊然已经开始发抖，看来真的不妙，早知道就不该淋雨，蕊然心中荡起一丝悔意。

玉儿见蕊然这般便知道是昨个淋雨淋出风寒了，不敢怠慢，急忙出去交代婢女去请太医，自己则是反了回来，看着蕊然不免心疼，玉儿走上前来将蕊然扶到床榻上，掖好被子便去嘱咐厨房熬些姜汤过来。

片刻，婢女已经太医领了进来，玉儿帮着悬丝，太医诊了许久也只是说是风寒，并无大碍，开了几服药便是里去了。

蕊然服下药后便沉沉的睡去，期间月夕来过一回，见蕊然谁的正沉便也没有打扰，坐了一下便离开了。

黄昏以致，蕊然才是慢慢的转醒，头还是有些疼，但是嗓子舒服多了，玉儿见蕊然醒来，急忙扶起她，让她斜靠在床榻上，“主子…好些没有？要不要喝些水？”玉儿一边收拾杂物一边问道。

蕊然摇了摇头，“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

“通郡夫人来过，坐了一会见你睡的沉便是走了。”

“王爷…没有来过？”

玉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担心的看向蕊然。

“今个辰时宫里倒是来信说，说是王爷要与皇上商议些事情，怕是要留宿几天，今个是回不来了。”

“知道了，我想出去走走。”蕊然眼底划过一片凄楚。

秋风萧瑟，刚刚步出门外蕊然便打了个喷嚏，玉儿急忙紧了紧她的披风。

“主子，还是回去吧！这会风大。”

“就在院子逛逛就回去，整天闷在屋里也是不好。”

玉儿没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蕊然在院子里逛。

晚风拂过，扬起落叶飞舞，不知名的鸟儿在空荡荡的枝头上寂寥的唱着歌，听着人心里微微发酸。

陌仟望着落叶摇曳而下，心也随着垂的很低，一早听阿轩回报，说蕊然染了风寒，自那之后自己便是无法平静，总想回去看她一眼，只是，如今的自己，除非答应迎战，否则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王爷，该是用膳了。”阿轩唤着一旁神游太虚的陌仟。“这里不比府中，王爷你就将就着用吧！”阿轩由食盒中两碗白粥和一盘青菜，还有一条鱼，虽是小了些，但还是比没有要强上许多，在这幽明宫中，有的吃就是不错的了。

自小在宫中长大，只知道这冷宫里关的是受罚的妃嫔，却不想这里原来也可以管着男人，而自己就是那个史无前例，陌仟讽刺的笑笑，看着面前的清粥，心里有些苦涩，虽不是非锦衣玉食不可，但此情此景却是伤人。

阿轩似乎看穿了陌仟的伤感，也未顾及主仆之分，上前端起一碗清粥就吃了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

陌仟看着他这般，对他感激的笑笑，自己也是端了起清粥跟着吃了起来，是啊！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

已是深夜，陌仟在庭间漫步，这里最是空旷，晚风吹过，一地荒凉，阿轩跟在身后，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下，这幽明宫的地势倒是很大，但太过潮湿，床榻上的被褥几乎都能拧出水来，屋里还总是泛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陌仟的房里倒是好上不少，今早住进来时，被褥是公公新换过的。只是也一样有种难闻的气味。

“八王爷，还没有想好吗？”懒散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陌仟转过身，淡淡的说：“该说的我已是说过了，以十万兵力扳倒百万大军简直是异想天开。”

任觋端倪着陌仟，缓缓开口：“看来这里王爷住的很是舒心，是不是也该请八王妃来这里一起呢！”

陌仟身形一顿，目光也变得毒辣起来，“卑鄙！！”

任觋仿若未闻，依旧摇着纸扇浅笑，“听说蕊儿染了风寒，这皇宫却是个静养的好地方，你说呢！八王爷！！”

“你们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迎战的！”陌仟重重的说道。

任觋闻言，阖上纸扇，危险地眯起双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转身离去。

阿轩上前担心的看着陌仟，“主子，他们会不会对王妃不利？”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