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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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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节 在被围困的城市中(续)
我刚坐下,听见希洛夫这么问,马上又站了起来,挺直身体,按照条例那样回答:“报告将军同志》
希洛夫双手伸出,连连向下压,说:“奥夏宁娜少校,不要那么拘谨,我只是想和你聊聊,随便点,别搞得那么正式。”
我答应一声,重新坐下后,说道:“怎么说呢,我在冰上运输线的这段时间,每天都能看到不少的运输队,有载重卡车有雪橇往城里运送粮食,同时有成千上万的居民正被有计划地往城外疏散。”因为接下来的话题格外敏感,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小心翼翼地问:“将军同志,我想请问一下,那么多粮食运进城,还疏散了大量的居民,减轻了城市的人口压力,如今城里的饥荒情况好转了吗?”
听到我这样问,希洛夫沉默了,他缓缓地坐进椅子里,从摆在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后狠狠地吸了两口,才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没有,没有缓解,少校同志。虽然有很多的运输队昼夜不停地向城里运送粮食,但是很遗憾,数量还是太少,这只能勉强保证不再继续降低城里的军队和居民的配给标准。”
说到这里,他把手中的烟头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摁灭,抬头看着我,歉意地说:“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在那天运输队遭受巨大损失后,我会冲你大发雷霆了。”接着话题一转,问道:“你觉得运输线上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简单,但却不是那么好回答的。在一个假设敌军有可能接近某个大城市的假设,都有可能受到谴责或者锒铛入狱的国度,待得越久顾忌就会越多,一言不慎轻则葬送掉自己的前途,甚至还有宝贵的性命。
看到我沉默不语,希洛夫也许猜到我不说话的原因,便及时地转移了话题,用轻松的口吻问道:“这次你回列宁格勒来,可能要停留几天,有什么打算吗?”
要停留几天?我还以为当天晚上就能回冰上运输线呢,看来这次去见丽达妈妈和儿子的事情是躲不过了。虽然心中对这次见面有抵触,但表面还得装成开心的样子,回答希洛夫:“将军同志,等公事忙完后,我打算去看看我的妈妈和孩子,她们就在列宁格勒。”
吗?!”希洛夫听见我这么说,忍不住有些好奇:“你的妈妈和儿子在列宁格勒,这怎么可能?我一直还以为你的家在莫斯科呢。”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有点慌神了,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以前住在一个小城市里,战争爆发后,几经疏散就来到了列宁格勒。”
们住在什么地方?”
涅瓦河边的弗拉基米尔大街……”
没等我把具体的地址说出来,就听见门口有人说:“谁住在弗拉基米尔大街啊?”我们朝门口看去,原来是政委推门进来,正好听见我说的地址,便问了那么一句。
希洛夫将军也没有起身,只是向旁边一张空椅子指了指,示意政委坐下。希洛夫是将军,和希金政委平级,他可以坐着不动,我却不能摆架子,赶紧起身向希金敬礼。
等我们都坐下后,希洛夫对希金说:“政委同志,你来之前,我刚和奥夏宁娜少校聊到了她的家人。她的妈妈和儿子就住在弗拉基米尔大街。”
听到希洛夫这么说,希金关切地问:“她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留在城里还是疏散了?”
我喃喃地回答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她们的地址,是女子高炮连的一名炊事兵告诉我,她曾经是我家的邻居。不过她早在两个月前就入伍了,后来的情况怎么样,她也说不清。”
希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是啊,在战争期间,通讯不便,很容易就会和自己的家人失去联络。”然后果断地说:“少校同志,我批准你在公事办完后,在城市里多留两天,去看看你的妈妈和孩子。”
希洛夫将军也附和说:“政委说得对,我同意了,等公事办完,就给你两天假去探亲。”随即又补充说:“现在既然政委也来了,我们就接着谈谈公事。”他看着我问:“少校同志,我想听听你对冰上运输线的防空情况的看法。我提醒你,我想听到的是真实情况,不要用那些官面文章来搪塞我。”
政委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奥夏宁娜同志,我们想了解了解冰上运输线真实的防空现状,请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来这下躲不过了,我只能站起来,硬着头皮回答说:“目前冰上运输线的防空力量还很单薄,仅仅凭三个高炮营和若干个高射机枪连,要防御那么大面积的区域,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指挥部能再派遣足够的高炮部队到冰上去,那么运输线的防空就能得到充分的保证。”
听完我的话,希洛夫摇摇头说:“在短期内,要在冰上运输线上增加新的高炮部队,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在战争爆发期间,部署在列宁格勒的高炮部队的数量吗?”
军同志,这个我可不知道。要知道,这些军事数据是保密的。”
的是的,我知道是保密的。”希洛夫有些烦躁地说:“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当时配属了多少的高炮部队。”说到这里,他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扔了一根给政委,自己点上后又接着说:“早在去年十月时,根据当时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的命令,为了加强我军的防御力量,城里的高炮部队大多抽调到第一线,用高射炮或高射机枪平射打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
听到这里,我不禁苦笑,用高射炮平射打坦克和装甲车,这个我可是始作俑者。不过从希洛夫将军的表情看,这些高炮部队的结局可不怎么样。果然他接着说:“……其中,相当数量的高炮部队在防御战中损失掉了。另外一部分,目前正在承担着涅瓦河边突破口的防空任务,所以能抽调到冰上运输线的高炮部队就相当有限了。”
希金耸了耸肩,说:“没办法,奥夏宁娜同志。目前,我们希望你们的部队能在现有的数量和技术装备的情况下,确保运输线的防空。”
听希金这么说,我在这一刻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说,要知道如今运输线上担任防空任务的,有三个高炮营和若干个高射机枪连。我不过是诸多指挥员中的一个,除了第二营,其他的部队我可指挥不动。他这么说,难道是想成立一个统一的高炮指挥部,然后让我担任指挥员?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使劲摇摇头,努力地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撵出去。说实话,我在军事指挥上,还属于菜鸟水平,以前之所以能平步青云,不过是运气好,侥幸打了两次胜仗和得到了上级的垂青,如今在新的环境里和新的上级打交道,再想遇到以前那样的升迁机会几乎是不再可能了。
看到我的摇头,希洛夫和希金都误会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你没有信心。”
我赶紧回答说:“将军同志、政委同志,不是没有信心。我只是高炮部队诸多指挥员中的一个,我只能确保自己负责区域内的防空,其余的地段,我可没办法。”
个不用你担心,你只要守好你的地段就行。”希洛夫接着又说,“至于其他地段的指挥员,我们会和他们交涉的。”
希洛夫的话,让我隐隐有些失望,看来真是我想多了,我才到列宁格勒几天啊?估计他们还是看到我曾经被斯大林授予的将军军衔,以及和当今名声显赫的朱可夫关系良好的份上,才勉强让我当了现在的这个高炮营长。
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响了。希洛夫拿起话筒,刚喂了一声,马上就站起来,大声地回答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原来电话是霍津中将打过来的。
放下电话,他对我说:“少校同志,本来方面军司令员想过来和你聊聊的,但现在有事过不来了。他让你暂时别离开,他在有空的时候会召见你的。”接着又用亲切的口吻对我说:“现在你去弗拉基米尔大街看你的妈妈和儿子,需要我派车送你去吗?”
谢将军同志,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搭顺风车过去吧。”
好,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多加小心,祝你好运!”
我向两人敬礼后,转身取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大衣和帽子,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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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节 在被围困的城市中(再续)
我把步枪挎在肩上,手里提着装着食物的布袋子,小心翼翼地经残破不堪的楼梯下了楼。往快到出口时,我突然想到走得太匆忙,居然忘记问希洛夫将军怎么去弗拉基米尔了。他们见我没问,大概以为我认识路,也就没多嘴。
有心回去问吧,怕被两人嘲笑;不问吧,我在列宁格勒人生地不熟的,出去还真找不到路。我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到门口去问哨兵。主意打定,便快步地朝门口走。出门往两边一瞧,还真巧,哨兵还是刚才检查证件的那两位,此刻正被冻得在原地轻轻地蹦跳。
右边的那名哨兵,就是曾经和我说过话,年纪较大的那位,我走到他身边,开门见山地问道:“战士同志,我想请问您,去涅瓦河边的弗拉基米尔大街,该怎么走吗?”
哨兵马上停止跳动,抬起左手指着前面的那条马路,从左向右移动着,用冻得嘶哑的嗓音回答说:“少校同志,您从这里出去,到马路以后,沿着路往西面走,走十分钟到河边,就能看见一个公交站台,您从那里坐有轨电车。”他把手收回来,弯着手指数了一下,接着肯定地说:“坐八个站,就能到弗拉基米尔大街了。”
我正准备说声谢谢,然后抬脚便走,哨兵又补充说:“少校同志,如今因为城里的电力不足,有轨电车的很多班次都取消了,也许您要等很长时间才会有车。如果您有急事的话,我建议您还是搭顺风车。”
我郑重地向给我指路的哨兵道了谢,然后拎着东西背着枪,顺路边向西往涅瓦河边走。
路上的行人很少,我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五六个人,这些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包着头巾或者戴着帽子,从外表上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不过他们都在用同一种奇怪的姿势,摇摇晃晃地向前缓缓移动着。
路两侧的房屋几乎找不到一栋完整的,砖混结构的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堆堆两三层楼高的建筑垃圾。那些没有倒塌的大理石建筑的墙上满是孔洞,靠路边这面的边墙完全倒塌后,在路上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室内被积雪覆盖着的各类家具。
远远地看到结了冰的涅瓦河边,有七八个人排得整整齐齐,站在一块立着的金属牌子下面。看着马路中间积雪下隐约可见的轨道,我可以断定这就是哨兵告诉我的那个公交站台,于是我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没和任何人说话,就自觉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河边的风很大,前面的人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到他们的这身打扮,我也觉得更冷了,于是把头上的棉军帽往下使劲压了压,又把自己的军大衣裹得更紧。
幸好时间不大,在清脆的电铃声中,一辆有轨电车缓缓地停在了站台前。电车刚停稳,我前面的队伍就慢吞吞地向敞开的前车门移去。
车上没有售票员,每个上车的乘客都是直接把钱递给了司机。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很幸运,里面还有几个硬币,在物价如此低廉的时代,买张车票应该没问题。
轮到我上车时,我掏出了口袋里的硬币,拿起一个五戈比递了过去。没想到司机却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指挥员同志,根据规定,战争期间凡是军事人员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一律免费。”然后也不再理睬我,直接冲着我后面喊:“下一位。”
车上的座位已经坐满了,站着的人也不少,不过还不算太拥挤。我怕待会儿上车的人太多,便尽力往后车门挤,免得该下车时我挤不下去。
我的猜测不错,电车中途又停靠了好几个站,有人下车,但上车的人更多,很快整个车厢便挤得水泄不通。
第八个站一到,我马上就从打开的车门跳了下去。电车停在河边,路的对面便是一群建筑,我要找的房子应该就在其中。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不远处有个地下过街通道,便没有横穿马路,径直朝过街通道走去。
刚下了几级台阶,就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背靠着墙站着,平举到胸前的双手里捏着一条黑色的大棉裤。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头上肩上都落满了雪花。我好奇之下走了过去,见这明显是条穿了好几年的棉裤,上面挂着块纸板,有几个黑字:“换一百克面包。”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在现在的环境下,人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至于穿着方面,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别说穿过的旧棉裤,估计就算是新的,也不会有谁会用宝贵的食物去换。
我解开布袋子,往里面看了看,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两人为我准备的东西真不少,除了五六个牛皮纸包着的面包干,还有一听炼乳,一包方糖,一块奶油,四五根灌肠,甚至还有一块难得的萨洛(一种盐腌的肉制品,和腌肉、熏肉差不多,但它主要是用肥肉做的,瘦肉只是点缀,是乌克兰的特产)。
我掏出一包面包干,掂了掂重量,差不多有一百克重,便向老太太递了过去。然而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声不吭地用空洞的、呆滞的目光望着我。
我把她的双手拉下来,将面包干塞进了她的手里,说:“老奶奶,这是一包面包干,请您收下吧。”
老太太愣一会儿,当她明白我送给她的,是无比珍贵的食物时,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她猛地将面包干和棉裤一起牢牢地抱在怀里,侧着身子贴着墙蹲了下去,深怕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抢走她手中的面包似的。
我扎好布袋,拎着就走进了黑黢黢没有照明的通道里。
出了通道,看着前面一片残破不堪的建筑物,我不禁有些傻眼了,到底那栋房子才是我要找的146号楼啊?我朝最近的一栋房子走了过去,见房子上的街牌写着122号楼,又向左边的那栋建筑物走过去,见上面的牌子写着120号,便知道自己走反了,调头便朝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到列宁格勒来见丽达的家人,我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见见她的妈妈和儿子,聊上几句,再放下点食物,就借口部队里有任务而迅速脱身。没想到随着离146号楼接近,我的心跳居然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了,难道是体内潜藏着的丽达的亲情被激活了,才会让我变得如此不安?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近亲情怯么?
终于到了146号楼外,房子是一栋古老的三层楼房,这栋建筑物在德军的炮击中毁损严重,三分之二的部分已经坍塌,只剩下一个单元楼还保持着相对的完整。
我走到单元门口,向里面看去,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门里边寂静无声,仿佛根本就没人住。
我走进门里,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等眼睛适应这里的光线后,大声地喊道:“这里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随着我的喊声,左侧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刚打开的房门口站着名中年妇女,她用干巴巴的声音问我:“军人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走到她的身边,态度友好地问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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