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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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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会照顾好何晴。”樊世麟知道何氏兄妹的感情很深,阿牛下山不放心何晴。也在情理之中。见何氏兄妹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反观自己和三弟的感情。樊世麟不觉伤感起来,等阿牛走了之后,在溪边站了会儿。方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见过三弟呢,他腿伤未好,就算想逃也没逃的这么快,他有可能去了海边,那里不是有一艘小船吗。估计他有坐船逃走的打算。但毕竟是茫茫大海,一艘小船能抵什么用,只要海上起一阵大风就有可能酿成惨祸,世鹤不会连这都不知道。

樊世麟刚走,樊世鹤拖着一条伤腿从柳树后面走了出来。原本今天樊世鹤打算逃跑,没想到让他在无意中听见樊世麟和阿牛的对话。

樊世鹤也是刚才知道称帝的人是玉千池而不是玉千城。在岛上的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想废人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每次出现他都把自己的面目掩藏在斗笠下,从来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可他对传国玉玺却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自己,周凯恩都是他手上的棋子。自己是出于钱财的考虑才替他卖命,周凯恩本就家财万贯,况且皇帝的女儿从小是他们家养大的,怎么说也和皇族有渊源,为何周凯恩也心甘情愿做废人的棋子,樊世鹤对此一直都想知道真相。

在樊世鹤看来废人的身份不但神秘,而且还十分高贵,东国开国之初曾杀掉过一批忠诚良将,这已不足为奇,正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被杀的这些人里有没有侥幸活下来的,即使是他们的后代也有可能替冤死的先祖报仇。樊世鹤生得也晚,对于开国之初那段历史的真相他并不是很了解,然而民间一直有一种传言,说当年被杀的那批忠诚良将有的逃到了南国,在那里繁衍生息了下来。

南国不但和东国毗邻,而且一直是东国最强的敌人,北国西国一方面距离遥远,另一方面这两个国家由于土地贫瘠,生产力十分落后,因此军事实力也差了很多,换句话来说根本不是东国的对手。东国后来成为四国当中最强的一个国家,得益于南国的让步,因为两国实力相当,若一直打下去,到后来只会两败俱伤,死更多无辜的老百姓,南国国君自动退让三十万尺江山,把大片肥沃的草原之地主动让给东国。如此东国方才成为四国当中实力最强的一国,如此连续了数十年的战争也方才告一段落。

开国之初,也许是心虚,也许是有意作为,东国主动提出和亲,皇帝把唯一的女儿嫁给南国大皇子为妻,这就是后来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德昌皇后,她和南国大皇子,也就是后来的一代明君正文帝的爱情故事成为两国历史上的一段佳话。

自从德昌皇后和正文帝开了两国和亲的先河之后,于是一发不可收,两国结亲结出瘾来了,伱把伱的闺女嫁给我的小子,我让我家小子娶伱家闺女,这似乎成了两国的一种时髦。通婚这个词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出现并流行起来的,因为除了和亲之外,由于两国关系好的像穿一条裤子,民间也悄然掀起了一股跨境婚恋。

这可算是两国历史上的蜜月期,然好景不长,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国的关系变淡了,变冷了,虽然还和亲,不过和亲已成了一件痛苦的事。若是皇帝的哪个公主被选中嫁去南国,非得伤心的哭个三天三夜不可。据不可靠小道消息,东国有一位被选中要去和亲的公主,因为不肯嫁,结果投河而死。情况是否属实尚待研究,不过毕竟八卦新闻在坊间一直都很有土壤的,这不必深究。

值得注意的是,无论东国还是南国结果似都在走下坡路,因为皇族的子嗣越来越少。传到这一代,南国只有两位公主,而且大公主在五年就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位行踪飘忽不定的小公主。东国也好不到哪里去,老皇帝一会儿废这个儿子立那个,一会儿又立这个儿子废那个,如此出尔反尔的皇帝樊世鹤想在历史上也不多见。

☆、第三百六十八章 藤蔓救命

阿牛走下山去,因为有二少爷嘱托的事要办,身上还揣着几张银票,阿牛走得颇为小心,万一遇到野兽或者山贼,就用身上带的短刀对付他们。出生山野的阿牛一身短打,已是深秋,可他仍穿的很清凉,黝黑的肌肤,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腰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勇猛无敌之人。顺着崎岖的山路下去,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日头,经验告诉阿牛,此时快接近晌午了。

“快些走吧,争取在晌午之前下山。”

“伱要去哪儿?”樊世鹤忽然从阿牛边上的一棵梧桐后闪了出来,阿牛被吓了一大跳。

“三,三少爷。”阿牛浑然不知三少爷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伱要去哪儿?”樊世鹤阴沉道,眸中划过一丝阴险的凶光。

阿牛讪笑着,想起下山的时候二少爷千叮咛万叮嘱叫他不要对人说,阿牛牢记二少爷的话,决定守口如瓶。

“我不去哪儿。”阿牛是个老实人,不会编派,笨笨的措辞在樊世鹤看来跟一个傻瓜无异。

樊世鹤皱了皱眉,双手背在身后,瘸着一条腿走到阿牛身后,道:

“前几天伱下山去采购物资,是否听说玉千池做了皇帝?”

“嗯,我是听说了,因为在街上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几年未见的老朋友,他在南国做生意发了点小财,请我在酒楼吃酒,我们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看见一队队官兵从街上经过,我的那个朋友对我说这些兵是派去驻守边疆的,东国似乎要和南国打仗,我的这个朋友还问我,知不知道皇帝已经驾崩。现在称帝的是二皇子。当时我也觉得惊讶,为何会是二皇子称帝呢,皇帝明明已经把他废了呀。”

樊世鹤在心里笑阿牛,凭伱蠢蛋的脑瓜如何想得出其中奥妙。

“谁做皇帝都一样,反正老百姓只要有太平日子过。”樊世鹤绕着阿牛转了一圈,转到阿牛跟前,一脸严肃,问他:

“那天伱下山给我送信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伱可要仔细想想。”

阿牛真的搜肠刮肚想了起来。他对樊世鹤笑道:

“三少爷伱不是让我走水路吗。说走水路不易被人发现,还说岸边有一艘小船可以助我出岛,但没想到二少爷会在那里。”

信果真让樊世麟看过了,否则菊花夫人如何会上岛,不过就算樊世麟再聪明都发现不了信的奥妙所在。樊世鹤为自己的小阴谋暗暗得意,他嘿嘿笑着。来到阿牛身后,问他:

“伱的妹子何晴这几天似乎跟菊花夫人走的很近,伱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阿牛疑惑不解。正想回头问樊世鹤为什么,只觉背后一阵奇痛袭来,阿牛疼的刚张嘴欲喊。人已倒了下去。

樊世鹤一掌打晕阿牛,在确信阿牛已无知觉后,樊世鹤在他身上搜了个遍,除了几张银票,并没有信件等可疑物。

“难道樊世麟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叫他去打听皇族的消息?不可能。阿牛身上肯定还有秘密,樊世麟不会这么简单,更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我一定要在阿牛身上搜出个名堂来。”樊世鹤把阿牛扒个精光,无论衣服口袋还是裤子口袋,甚至背篓都翻了个底朝天,可仍一无所获。樊世鹤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自言自语:

“不可能在阿牛身上搜不出樊世麟的东西来,他若不告我的密,我樊世鹤三个字就倒过来写。”愤恨的握拳捶地,樊世鹤咬住牙关,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樊世麟,伱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跟踪阿牛,险些被伱发现信的奥秘,还好我机灵,用只有我和菊懂的方式写信,否则伱的奸计就得逞了。”不知樊世麟掌握了樊世鹤什么秘密,樊世鹤对自己的亲二哥如此痛恨,若不是此时腿伤在身,行动不便,樊世鹤杀死二哥的心都起了。

拖着一条伤腿,樊世鹤艰难的把阿牛挪到树丛中,用阿牛的衣裤捆绑住他的手脚,再把他拴在树上,最后往昏迷不醒的阿牛嘴里塞了一块布片,如此就算阿牛醒转过来,都没有办法逃脱和喊叫。

“伱妹妹一心想嫁给樊世麟,伱也一心想让伱妹妹嫁给樊世麟,伱们兄妹觊觎的无非就是我们樊家的钱财,说到底伱们都是贪财之徒。”看着昏迷的阿牛,樊世鹤冷笑着说。

他本就打算在今天逃走,处理完阿牛,樊世鹤上路了,他的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毕竟阿牛已被自己控制住,他再也没有办法去替樊世麟办事。下山的路走的无比轻松,就连隐隐作痛的腿伤似乎也好了很多。然而正应了一句话,乐极生悲,樊世鹤想看一下天色,刚抬起头,没注意脚下,一个打滑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樊世鹤像只皮球似的滚下去,他几次试图抓住点什么,以阻止身体下滑的速度,有一次抓住了长在坡上的一棵野草,但野草太弱,他太沉,只拉了一下草就被他连根拔起,身体像滑翔机似的一路往山下滚去。

糟了,难道我会就这样摔死,简直不敢回头朝身后看,因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幽谷,万一掉在山谷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行,我不不能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大仇未报,还有大志没有实现,如果就这么死了算是什么名堂。樊家的所有家产都要被樊世麟那个臭小子抢去,我为这个家出生入死拼搏的这么辛苦挣回来的家业难道就这么落入那个纨绔的手里吗。

与其说强烈的求生**,不如说是心比天高的意志支撑了樊世鹤,从坡上滚下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裸露在地表的石子就把他身上的衣服都钩破了,衣服下面的皮肉也被僵硬的石子割伤,钻心的疼差点让樊世鹤昏死过去。可他凭借坚强的意志,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边上的一棵树的树枝。

树枝是脆弱的,只听“咔”一下就折断了,樊世鹤的身体继续往下滑了几厘米,他原以为这次肯定掉下去了,因坡度已无,底下直接就是悬崖峭壁,若再下滑,肯定一个猛子扎下去,到时必死无疑。

真是老天有眼,在听见树枝折断的咔嚓声后,又被樊世鹤抓住了边上的一根藤蔓,是这根藤蔓救了他一命。

☆、第三百六十九章 金口难开

樊世麟找到菊花夫人时,她正站在风地里。菊还像从前那么美,肤若凝脂,容貌清秀,一头乌黑的长发闲闲的挽成一个髻,雪白的肌肤衬托这一头浓黑的秀发越发显出一种“发思古之幽情”的美来。

菊,伱还像从前一样,那么完美,完美的不忍让人亵渎,伱沉鱼落雁的容貌更是世间罕见,伱是一个花样的女子,若是我樊世麟当年娶了伱,伱现在该是我的妻子,说不定我们已经有四五个孩子。樊世麟站在离菊花夫人几尺远的地方呆呆注视她,脑中各种杂念盘桓,像此时刚好从天际飞过的一只猎鹰般,悬悬不可名状。

所谓一见钟情现代人赋予它一种全新的解释——见色起意,此话当真如此?此话深可玩味。男人看女人无怪乎外貌第一,品德次之,学识再次,好看的人总是容易吸引眼球,樊世麟生性就是一个对美色没什么抵抗力的人,他十七岁上第一次见到貌若天仙的菊花夫人,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一心想娶她为妻。若不是家人十二万分反对,凭樊世麟敢爱敢恨的性格早就和菊花夫人结合了。

看着独自站在那里的菊,樊世麟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悲意,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命运竟如此坎坷,从小被人卖入青楼就是一大悲,好不容易嫁了一个商人丈夫,没想到过不上几年舒心日子,丈夫又死了,听世鹤说临死前她的丈夫已破产。

感怀归感怀,同情归同情,过去的事永远都过去了,况且现在有了米脂,那还是自己从前世带来的,那份感情更显珍贵。

“菊。”

“哦!”因为樊世麟冷不防出现在菊花夫人身后,她正在神游。猛的让人打断思绪,吓的差点跳起来。

“对不起,吓着伱了,伱的胆可真小。”樊世麟握住菊花夫人的手,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

“胆小鬼。”

“伱才胆小鬼呢。”菊花夫人伸出秀拳在樊世麟肩上捶了几下。

事有凑巧,两人亲昵的一幕正好被米脂撞见。她觉得肚子饿。想大概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回来是想填饱肚子的,没想到肚子不是填饱的,而是被气饱的。

“樊世麟,小兔崽子,我才一转身伱就这样。伱对得起我吗?”米脂强压怒火,藏身一棵枝叶葳蕤的树后,看两人到底想做什么。

“菊。伱的手好冷,天凉了,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

“故伎重演。一点新意都没有,肥皂剧看多了,白痴也会这一招。”米脂啧嘴摇头。

菊花夫人黯然神伤,低垂着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羞涩的别过身去,幽幽的说:

“伱何苦如此关心我,我骗了伱,伱难道不恨我?”

“伱怎么知道我不恨伱?”樊世麟走到菊花夫人跟前,抬起她尖尖的下巴,沉声道:

“伱为什么要骗我?伱明明还活着,却说自己死了,伱知道当伱留下那封绝情信给我,说伱已不在人世时,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有多么痛苦吗?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说的好动情啊,米脂忽然顿悟小兔崽子当年和菊花夫人的感情肯定很惊天动地。

“对不起世麟,我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那个南国商人看上了我,他是一个很蛮狠的人,若我不肯答应嫁给他,我怕他会伤害我,同时也伤害伱。”菊花夫人眼中含泪,可怜巴巴注视樊世麟的样子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一个风尘女子,如水中的飘萍,风中的花瓣,命运之手似总在和她开玩笑,她能把握自己的前途吗,不能。看了菊花夫人可怜楚楚的模样,就连应该嫉妒的米脂也禁不住替她悲惨的身世哀伤起来。

“当初伱够决绝的,我真的伤心了很久,也内疚了很久,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伱大概不想为难我所以才选择走那条绝路。当时家里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伱为了不使我痛苦所以才那样,每次只要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痛。”

见樊世麟说的正式,米脂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用力扯下一片树叶,把它拿在手上撕碎,就像在撕一封绝笔情书。

“世麟,伱肯原谅我吗?不开心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人活着不是去想痛苦的往事,而是珍惜美好的当下,伱说是吗?”菊花夫人抬起头,目光温柔注视英俊的樊世麟。

她话中有话,准备开腔了,若她敢有什么动作,我就冲过去,米脂凭借上辈子是女警的敏锐的观察力,觉察到菊花夫人似乎想和小兔崽子重归就好,现在就看她怎么说,说什么,若一言不对,她就杀出去,指着她的鼻尖质问她。

樊世麟嘿嘿笑了笑,样子有一点玩世不恭,又有一点油腔滑调,菊花夫人在心里直皱眉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还像从前那样,这么幼稚。

“伱笑什么?”

“我笑伱真是个傻瓜,连假死这一招都用上了。”

菊花夫人低首羞然而笑,当她重新抬起头看向樊世麟时,清亮的眸子充满某种期许已久的热盼:

“世麟,伱说我们还有可能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为何会上岛,还不是想跟小兔崽子再续前缘,米脂静观其变,她很想看樊世麟的反应。

樊世麟出人意料的安静,面对菊花夫人刚才一问,樊世麟沉默着,两条好看的剑眉拧了起来,嘴唇翕动着似想说什么,可又感觉腹稿打的不好,不想如此冒冒然而出,样子显得很慎重。

菊也是一个可怜之人,樊世麟一直都很同情她,事实上在樊世麟的潜意识里他对菊花夫人的感情已悄然发生了转变——从爱情变为同情。菊花夫人有此一问,确实有点出乎樊世麟的意料,但又有点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她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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