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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妻心-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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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应答。

唐老爷又是抱拳告辞,然后跨上马背带着商家的仆人离开。

唐风看了看远处还跪在地上的五品官员,对素颜笑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老是来我们唐家骗吃骗喝,今天就让我教训他一番!”

素颜连忙拦住他,瞥了一眼那个五品官员,低声对唐风说道:“凡事留人三分情面,兔子惹急了都会咬人。况且他是巴蜀的父母官,巴蜀是又是你们唐家根基所在,惹恼了他,对你们没有好处。”

“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了!”唐风不甘心地说道。

素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唐风哼了一声,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气量!我这就去戏耍一下他们!”

素颜还待阻止,唐风便往栈道那边跑去了,害怕他闯祸,素颜连忙跟上,可是比不上他的步子,她落下了一大截。

等素颜也到了的时候,四个衙役站在一边,一脸的苦楚。

“公主,信好了。”官员巴巴地将信纸递给素颜,讨好地请求道,“公主,小人可以起来了吗?”

素颜接过信纸,虽然有些皱褶,但是没有破损,也就不再计较。

“你!”唐风手指着官员,然后点了点他身后的衙役,嘿嘿笑道。“有这四个给我们抬竹舆,自然需要有个大老爷在前面开路才是!”

五品官员冷冷看了唐风一眼,奈何发作不得,只能求助地看着素颜,谄笑道:“公主,这个……恐怕不成体统。”

素颜冷冷一笑,道:“什么是体统?带着这一班衙役来抓我,就是大人的体统?”

“行!行!行……”五品官员忙不迭地答应下,然后对着立在一边的衙役说道,“公主的吩咐没有听见吗?还不去准备!”

终于扬眉吐气一回,唐风得意地大笑几声。轻声对素颜说道:“谢谢师姐。”

素颜瞥了他一眼,无奈地笑道:“只此一回!”

*

等到达巴蜀入口边的那个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五品官员问店家买了些火把灯笼,带着一班人告辞回去。

揉了揉酸疼的腰和脖子,唐风抱怨道:“让他们抬,还不如自己走路!”

素颜捶了捶肩膀,笑道:“他们公务是捉拿犯人,欺压乡民,偶尔聚赌聚嫖,这些挑夫们干的事情,他们怎么做得来,能不将我们摔下那万丈深渊已是不错了!”

唐风帮着素颜按了按后背,笑道:“不过作弄了那狗官一次,算是解了心头之恨,很是畅快啊!早知道公主的身份这么有用,早就拿出来了。”

素颜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说道:“早些睡吧,明天醒来好赶路。”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上,天明起来赶路,一路往北,在快要到达京城的时候,唐风与素颜分道扬镳,唐风带着素颜的公主令牌去皇宫取龙须,素颜则继续北上,花了七八天的时间才到达了弈城。

因为路上不太平,所以与唐风分离之后,素颜便穿着男装,一路走过来,也没有出什么大事情。

来到临水外围,看见门口当值的士兵,正在检查进出城民众的东西。

临水现在是军事重地,防范自然非常严格,看见进出的全是男子,素颜感到一些奇怪,走近一看,原来这些士兵还要搜身。

素颜拉了拉衣襟。暗暗后悔因为贪路近,没有选当初去东海的路往回走,走直线经过临水,前往弈城。虽然也考虑到了渡江的问题,可是没想到第一关却是进城问题。

拢了拢衣襟,牵着缰绳,素颜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在一个挑着一担子新鲜蔬菜的老汉后面排起了队伍。

随着队伍的前进,看着搜身士兵不苟言笑的表情,和毫不马虎的行为,素颜咽了咽口水,手心里蒙上了汗水。

很快就轮到了前面的老汉。

“是阿伯啊,今天的菜可送晚了!”搜身的士兵对老伯打了声招呼,好像是熟人。

老伯指了指担子两边的蔬菜,笑道:“这不是昨天掌管书房的平大哥说连日来菜都不够嘛,老汉今天早上多拔了些菜,所以就晚了。”

士兵看了看老伯肩上的蔬菜,笑道:“夏天转眼间就过去了,秋风也来了,老伯的菜却一点儿也没变啊,还是一样水灵。”

“还早着,现在这菜还长得好好的,等到霜降的时候,才会慢慢断绝。”老伯回答着,将担子放在地上,弯腰拱了拱手,笑道,“平大哥还等着菜下锅呢,小哥赶快检查检查,我好将菜送到军营的厨房去。”

士兵随手在老汉的担子上翻了翻,也不搜他的身边,便让他挑进去。

也不是很严嘛!素颜舒了一口气,松了松紧握的拳头,低着头走上前,在搜察的士兵面前站住。

“进城干什么?”士兵紧绷着脸皮,问道,一手按着佩刀,两只眼睛将素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素颜低着头,手伸进荷包里挑了一样东西出来,握着手,轻声道:“进城访亲戚。”

“这个时候访亲戚?”士兵往上走了一步,直面素颜,疑道,“你不知道临水是军事重地吗?不会是你找出来的想要混进城的借口吧!”

素颜连忙解释道:“我舅母的小姨子就住在临水里,前天托信出来说自己得了重病,瞧了几个大夫都无济于事,因知道我略懂岐黄之术,所以让我进城帮她看看。”

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二百二十章 疑作奸细

第二百二十章 疑作奸细

小将将素颜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慢悠悠地问道:“你舅母的小姨子住在临水哪里?”

“就在东阴巷倒数第二户,门前有棵槐树,三年前还只有我的个子一般高,不知道现在长到屋顶了没有。”素颜不慌不忙地答道,同时在心里呼了声好险,幸亏刚才因为怕他查问,问了一个老婆婆的住处所在。

素颜说得不差,可是小将还是不大信任,狐疑地看着素颜,说道:“将手伸上去,我要搜身!”说着便将一双长满茧子的粗厚双手往素颜肩上摸去。

素颜后退一步,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腰间,然后马上伸出手,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顺势搭上他的脉搏。

士兵一愣,不悦地想要抽回手,素颜便接着开口说道:“大哥脉有沉,弦滑,舌苔薄、黄,双目红肿,视物模糊。腰腿偶有疼痛,房事频繁,是为阴虚之症,但是由于服药不当,造成脾阳受损、错杂,应用绞股蓝三两,白茅根三两,山药二两,地骨皮一两,夜交藤三两,谷精草二两桑叶一两,桔梗二两煎服,一日两次,连用五天,便可痊愈。”

士兵收回手,信服地看着素颜,笑道:“想不到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了得,佩服!佩服!”

素颜笑道:“小意思而已,大哥过奖了。”

士兵摸了摸下巴,身子往素颜这边倾了倾,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脑子不大灵光,公子的药方名字又这么长,我……我……”士兵微红着脸,搓了搓手,拉不下脸继续说下去。

素颜了然,笑了笑。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成套的笔墨纸砚,均是精致得很,就是为方便出门携带而制成的。

趴在城墙上将药方子写好,再将小盒子整理好放回包袱里,素颜将药方子拿给士兵,同时将藏在腰间的硬硬的东西也放进士兵的掌心,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留个大哥买些酒喝。”

将药方子折好塞进怀里,士兵瞥了素颜一眼,脸上的表情从感激转成了不屑,高高地颠了颠手中的银子,然后举到眼前对着太阳照了照,笑道:“这少说也有五两银子吧,公子真是好大的手气了,你给我看病开药方,我都还没有付诊金,倒累公子贴我配药的钱,我怎么过意得去呢?”

素颜听见他口气不好。在心里暗道不好,送银子此举简直画蛇添足,等于明摆着告诉他自己进城的目的不良,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士兵对着素颜冷笑了一声,对身后的士兵招了招手,命令道:“将此人带回去交给花校尉好好审问,说不定还是商贼的奸细!”

素颜暗暗叫苦,虽然知道无用,但是还是少不了喊几声冤枉。

士兵嘲笑地看着素颜,笑道:“若是没有阴谋,为何要贿赂我?此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士兵身后的两个小兵走上前,一人抓着素颜的一只胳膊,押进城去,关进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

看了看从高墙上的小窗户里透露出来的细微光线,素颜叹了口气,坐在稻草堆上。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这些当兵都是一个性子,见了银子就忘了爹娘是谁,想不到那个士兵却是个例外,自己以平常时候的惯例贿赂于他,却被他看出了破绽,以至于现在身陷囹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右手摸向腰间,放在荷包上细细地摩挲,荷包里面有个鸡心形的东西,微微凸起,软软的,好像装了些厚厚的棉絮。

秋初的阳光没了夏日时候火炎炎的霸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从门缝里透进来,将漂浮在空中的尘埃映得清清楚楚。

“大包菜三十文,大白菜三十五文,韭菜十二文,小葱三文,葫芦瓜五十文……一共……六十五、七十七、八十、一百三十……一共一百三十文……赚大发了!出去给虎子买一双新鞋,给妞儿买一根扎头发的红绳儿,给老婆子买个暖手炉,冬天到了,要多少钱来着……十五、二十、四十……还剩九十文!”

从远处传来一连串自言自语的声音,像是在算账目,声音往这边慢慢变大,素颜听出就是当时站在排在她前面的老伯的声音,记起他是往这边送菜的乡下人。

素颜站起身跑过去,趴在大门上,双眼微微眯起,一眨也不眨地从门缝处往外看去,充满了紧张的期待。

老汉算完了账,发现还可以剩下九十文钱,心情很是喜悦,清了清喉咙,站在原地舞手动脚了一会儿。亮起了嗓子,开口便来了一句当地的戏剧曲段,声音洪亮,气势威武。

老汉才得意洋洋地开口唱了不到三句,便有士兵呵斥道:“你个老头,胆子忒大了些,军营重地,哪容得你大声喧哗,再不住口,拉你去做监牢去!”

老汉吓了一跳,这才记起还没有走出军营的大门。连忙低声下气地道了歉,闭着嘴巴不再说话,弓着腰匆匆往出口处走去。

耳里才听到老汉的脚步声在五步远的地方加重,素颜的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才一张口,便看见老伯的身影嗖的一声从门缝里飘过了。

素颜的心脏突然间漏跳了半拍,连忙压抑着声音,叫道:“老伯!老伯!……”

素颜一脸连叫了十几声,却听不见一声的回答,顿时心凉了半截,正丧气之际,看见一只眼睛正贴在门缝里往里面瞧。

素颜连忙作正身体,欣喜地看着那只正在打量着自己的眼睛。

“公子可是在叫我?”

疑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素颜连连头,笑道:“老伯可不可以帮助我一件事?”

门外的老伯皱了皱眉头,说道:“被关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我不能帮你。”

素颜连忙解释道:“我是被冤枉的,老伯救我!”

老伯道:“既然是被冤枉的,那么兵大哥和将军们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你慢慢等着就好了,这些士兵们都是好人,殷将军想来自然也不差的。”

素颜见老伯不肯帮忙,于是赶紧将自己的发带解下来。

门外的老汉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大小伙突然变成了一个姑娘家,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转头看看四处无巡逻的士兵走过,于是又趴在门缝里继续往外面瞧。

素颜说道:“老伯也看见了,我是个女儿家,若是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死法,求老伯救我!”

老汉想了想素颜这话也有道理,虽然这些将兵们是好人,但是看见这么漂亮的一个的美娇娘摆在眼前,保不住不会心生歹念。

老汉又转念一想,他一个送菜的老头子,去哪里帮她伸冤去?还是莫要管这类的杂事,若是因此送了性命,或者被抓到监牢去,岂不是更加冤枉。

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老汉站起身子,说道:“姑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你,老汉只是一个送菜的,你还是找别人吧,或者等着他们的审问你,他们都是好人,你不要担心!”

素颜听见他说要走,着急了,连忙趴到门缝里,说道:“只要你帮我去喊冤,我便送你一片金叶子!”

“金叶子?”老汉呢喃了一声,狐疑地看着门板,然后蹲下身子,意思是有回旋的余地。

素颜连忙低头从荷包里翻出一片金闪闪的叶子,从门缝里塞给老汉,说道:“这是九成的金子打造的,老伯拿着它起码可以买上百双鞋子,上千条红头绳。”

老汉接过金叶子,跑出去对着太阳照了照,又用牙齿咬了咬,不过还是辨别不出真伪来,不过只是帮她一个忙而已,就可以将它拿到手了,万一这是真的,那就发大财了,于是回到门前,贴着门缝,对里面的素颜说道:“姑娘要老汉怎么帮你?”

素颜连忙说道:“老伯可知道殷将军住在哪里?”

老伯摇摇头,说道:“我一个送菜的,来来往往去的都是厨房,哪里进得了殷将军的住处……”

见时间已经耗费得太多了,素颜连忙打住老汉的话,说道:“老伯可以问问厨房的平大哥,我这里有一个香囊,只要老伯拿着它告诉殷将军我被他们关起来了,便可以了。我和殷将军是朋友,他会来救我的!”

老汉点头答道:“老汉就试试吧,不过如果见不到殷将军,姑娘可不要怪老汉!”

素颜连忙答道:“不怪!不怪!”因见门缝太小,无法将香囊塞出去,于是对老汉说道,“你顺着这堵墙往左边走去,碰到拐角时左拐,继续往前走三步左右,抬头会看见一个小小的窗子,我从那里讲香囊抛出去,你接住。”

老汉答应下,急急地照着素颜的指令往窗子底下跑去。

不多时,便听见有隐隐的拍墙声音从外面出来,素颜知道老汉已经在外头做好了准备,于是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香囊抛出去。

只一次,那垂着流苏,粉红的颜色半旧,早已经没有香味的香囊便从窗户里飞出去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素颜的一颗心掉在了半空,悬着无法落地,倒不是怕殷常卿看见香囊不来救她,而是怕老伯无法将她被困的讯息带到殷常卿里去。

正担忧着,素颜又听到外面有重重地脚步声往这边走来,听声音好像有好几个人,想起自己还披散着头发,素颜连忙用布条将头发重新绑起,站起来整了整衣衫。

*

听着开锁的声音传来,接着是链条拿动的声音,伴随着门板的吱呀声传来,两扇大门被一个带头的士兵打开了。

突然而来的强烈光线让素颜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揉了揉眼睛,她看见士兵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带头的士兵将素颜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屑地说道:“就是这个人?身子板这么瘦弱,一身的细皮嫩肉,杀只鸡都成问题,怎么当得了奸细?”

身后的一个小兵笑着说道:“就是这样子,才能欺瞒得了我们啊!”

领头的士兵哈哈笑了笑,嘲讽道:“凭他还想探得什么军情密要?就是他商大将军来了,我也照拿不误!”

小兵拍马屁地说道:“就是,就是!吴大哥英勇神武,还有谁能比得了?昨晚军营里混进来刺客,要不是吴大哥机灵,发现了险情,殷将军怕就凶多吉少了。将军还要给吴大哥升官呢,吴大哥以后可别忘了兄弟们的交情,多多提拔我们啊!”

领头的士兵听了受用无比,得意地大笑几声,然后对身后的两个小兵招了招手,吩咐道:“废话少说,快点将他绑去见校尉,若真是奸细,又是立功一件,到时候论功行赏,大家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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