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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城下-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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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大妈没有接话,仿佛是怕我们对那个人不利似的。
“阿婆,我们不是坏人。”王楠大大咧咧的说,压低声音,“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是大唐军人……”
“诶……”程晨捅了他一胳膊肘,示意他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你们是军人?”盲大妈惊讶的说,“松州的?”
“不是。”我开口说,白了王楠一眼;他赶忙用手捂住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即使内弟说漏了,我们就跟您说实话吧,我们兄弟五人来自陇西军营。”
盲大妈抬头看着我,我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像是一个失明的人。
“刚刚之所以跟您打听您的私事,是因为那个木板的人和我们的一个将军特别像。”我解释道,“他叫姚旭,也是一名疾医。”
“那他是京兆人士吗?”盲大妈忽然开口,问。
好像是吧,我想了想。没错、是的,他家在长安也有府邸。
“嗯,他是京兆人士。”我应声。
“他的字呢?”盲大妈的声音抖了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很多人会改名字……”
这倒是真的,别的不说,一些大户人家、甚至皇族们特别喜欢改名字。
举个例子,玄宗的儿子们集体改了好几轮。
最开始都叫李嗣+一个字,后来都改成了三点水偏旁的字,最后改成了王字旁。
“他的字是祖睦。”我说,“祖先的祖、和睦的睦。”
大妈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离她最近的程晨赶忙扶住她。
“是他……真的是他……”盲大妈喃喃的说,“他还活着……”
“您的意思是真的是他吗?”王楠试探地说。
“没错,真的是他!”盲大妈大声说,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她看起来想要笑,但是眼睛里却溢出了眼泪——这就是喜极而泣吗?
她抱着程晨,忽然嚎啕大哭。
“……”我们几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任凭她哭着;我不知道他们俩人是什么关系,但是不管是什么关系也不能激动成这样吧?
不过是个故人而已。
我看着大妈,忽然觉得她有点儿可怜。
她应该是姚旭的暗恋者吧?
不然怎么会激动成这样呢?
她哭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眼睛都红了。
“你们能帮我带封信给他吗?”盲大妈说,得到我们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接着说,“我眼睛不好、看不见。还得请你们代劳了。”
“当然没问题。”王楠自高奋勇的说,“您这有纸笔吗,我帮你写吧!”
这家伙练了两年的毛笔字,自以为是的很好,每逢需要代笔的事情,他总是冲在最前面;虽然平心而论,他写的确实不错。
“有、有!”大妈说,把怀里的刻板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原地转了一圈;她已经激动地找不清东西南北了。
我没好意思说,她刚刚抱着程晨的时候,那个刻板画的木板被她挤在两个人之间。
那块木板看起来已经放置了二三十年,经过那么一挤压,边上的角掉了下来。
“找到了。”不一会儿,盲大妈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托盘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您说,我给您写。”王楠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水,把笔握在手里,悬在纸上空。
第300章 冯氏鸢尾
“嗯……我想一想……”大妈搓着双手,有些窘迫地说,“嗯……”
王楠第一次有耐心等、没有催她。
她“嗯”了有两分钟吧,忽然抬头看着我;我更加确信她的眼睛能看到的,因为她的眼神里面写满了紧张。
“我冒然的跟他写信,他夫人会不会介意啊?”盲大妈说,苦笑,“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摆明了是在套话啊。我刚要开口,王楠已经说了出来。
“没呢,姚叔到现在还光G一根。”王楠吐吐舌头,压低声音说,“因为跟他说是我说的啊,到时候他又得踹我!”
盲大妈“噗嗤”一声笑了,“那麻烦你代笔了。”
“不麻烦。”王楠摆摆手,“应该是我们麻烦您了。还要在府上叨扰几日。”
“本就是破屋,承蒙你们不嫌弃。”盲大妈笑道,“对了,我先写一个我的名吧。”
“您请!”王楠把盲大妈小心地引导到矮桌前,把毛笔递给了她。
盲大妈伸手在纸上摸了摸,提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鸢尾。”
由于她看不见,两个字的字形都写歪了。
但是这两个字直接钻进了我的脑海里。
鸢尾,姚旭的青梅竹马、初恋女友兼未婚妻。
“您……”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阿婆,您名叫鸢尾?”
“嗯。”盲大妈应声,把笔摸索着递给王楠。
“可是您不是……”我说,想到唐朝人都比较忌讳死这个字,改口说,“姚世伯说……你以为百足门的原因,已经故去了。”
“祖睦跟你说的?”盲大妈不答反问,看到我点头,她叹了口气,说,“当初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我们家并未遭受灭顶之灾。”
盲大妈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和姚旭讲的没什么出入,但是结局不大一样。
鸢尾并不是死了,而是在逃亡的途中、下落不明。
她说她之所以会出现在松州,是因为当时救助了她的女子是松州人,于是便把她带回了松州。
那个时候她的脑部受了重创,记忆都乱了;眼睛也受了重创,看不清东西。
我感觉她脑子里应该是有肿块儿,肿块压迫着视神经,导致她视力减退。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恢复记忆。
救了她的女孩跟她说,他逃走的时候怀里一直抱着那块木板画。
“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相信,他会成为一代名医。”盲大妈说,腼腆地笑,“我一直去城里打探消息,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
对啊,谁想到他会改名字啊。
“阿婆,敢问您尊姓?”王楠已经听愣了,仍然不忘八卦的问。
“我娘家姓冯,名鸢尾,小字缘。”盲大妈自我介绍道。
他们古代人起名字也太好听了点儿。
裴虚几字佑卿,杜蘅字怀微,花获字虔易;一直很想吐槽花获的字,花虔易、花钱易,对啊,花钱就是很容易啊!
而大妈姓冯,字缘;冯缘、逢缘,相逢即是有缘。
和他们一比,感觉后世起名字的方式弱爆了。
瑞溪、昊辰、梓轩、梓晨……
单独摘出来还可以,和姓放在一起怎么那么low呢。
“对了,光顾着聊我的事儿了,”盲大妈、也就是冯鸢尾说,“还没跟你们准备晚饭呢!”
“不麻烦、不必麻烦!”我赶忙说,“我们随身都带着干粮,随便吃点儿就可以。”
“就是就是,干粮挺好吃的。”王楠抢答。
“对啊!”白奋附和道。
“你们昨天不是还说已经吃够了吗?”程晨呆呆地看着我们几个。
冯庚走过去戳了他一下,低声呵斥道:“笨啊,我们几个人的饭量,还不得把阿婆半个月的粮食都吃进去啊!?”
“不碍事,我有一些自己种的菜,吃不了也是坏了。”盲大妈虽然眼睛不好、但耳朵却很好用,她笑呵呵地说,“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给你们准备晚膳。”
“诶——!阿婆,真的……”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走出了房间。
“你们就这儿待着等我哈!”她说,快步走了出去。
我们五个人站在房间里面面相觑,程晨呆呆的看着我们几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谈了口气,有时候也挺羡慕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又少却很多烦恼;郑板桥说的好,难得糊涂。
王楠在纸上写信,冯鸢尾没说信的内容,我凑过去、发现他正在按照自己的话说。
冯庚又退回了依旧门口,白奋站在刚刚挂着姚旭刻板画的位置。
我只好开始打量整个房子。
房子说是两间,实际上应该算作三间。
中间还被隔出了一个大概十平方米左右的“客厅”。
我们最开始站的地方就是客厅,姚旭的木板画是挂在客厅背面的那面竹墙上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冯鸢尾回来了。
她的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黄瓷盆,瓷盆里面是一些黄色的粘稠物体。
“尝尝我密制的粟米粥!”她说,听她的语气,这是她很拿手的“饭菜”。
“多谢!”我赶忙接过来。
“那么客气干吗。”冯鸢尾说,“那你们先坐着,我去拿碗筷、端菜!”
“我跟您一块儿去!”我赶忙把手里的黄瓷盆递给旁边的白奋,追着冯鸢尾跑了出去。
“没事儿,我自己拿的了。”冯鸢尾拒绝我的跟随。
“还是我跟您一块儿去吧!”我说,“要是世伯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噗……”她忍不住笑了,“好吧,那你跟我一块吧。”
她的厨房里茅草屋大概有二十米的样子,我看着那个简易的灶台,忽然明白她为什么把炉子放在这里。
因为这个地方的石头构成了一个天然的防水屏障,茅草屋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总不能把炉子放在“客厅”吧?
说起来,冯鸢尾居然还准备了一个房间,难道她时不时会有好友上门?
我端着碗筷,她手礼端着一大瓷盆黑乎乎的萝卜咸菜,瓷盆的上面还放着一个扁筐;扁筐里面放着她之前蒸的发面饼。
没错,蒸的发面饼就是我们后世的馒头。
第301章 劝说鸢尾(推荐加更)
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吃了那么久的干粮吃够了;萝卜咸菜配馒头、小米粥,吃起来格外的香。
虽然说是萝卜咸菜,但是此萝卜非彼萝卜。
这种萝卜实际上是芥菜疙瘩。
说芥菜疙瘩可能一般人都没有印象,它实际上使用范围非常广,最常见的是榨菜、它是榨菜的主要原料。
至于为什么她端出来的咸菜都是黑乎乎的,是因为这些咸菜里面放了酱油。
这种黑乎乎咸菜做法还是很讲究的。
先把芥菜疙瘩洗干净,均匀地分成四段,然后把这些疙瘩用绳子穿起来、晒干;晒干之后是皱巴巴的。
把皱巴巴的芥菜疙瘩取下来,泡在水里;已经晒干了的芥菜疙瘩是泡不回来的,泡水只是为了泡掉尘土之类的东西。
泡的差不多以后,就需要上锅煮了。
煮的时候,需要放上八角、酱油、盐等;满满的一大锅汤,要一直熬到汤全部被吸收掉。
这样煮出来的咸菜特别软糯,很好吃。
之所以知道这个咸菜的配方,是因为现世中,我姥姥做过。
吃饱喝足以后,冯鸢尾时不时抬头看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那我们去打扫院子了。”王楠站起来,他戳了下白奋,后者立刻会意,拽起来了冯庚。
冯庚立刻会意,他把程晨拽起来,“走吧,我们刚吃饱,得去院子里活动活动。”
“可是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拖走了。
我看着一直欲言又止的冯鸢尾,开口:“阿婆,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她一脸心思被看穿的尴尬笑容,开口:“其实我是有点儿事情要你打听一下。”
“您说,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我一直听你叫他世伯,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冯鸢尾看着我说,“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就算了。”
“没,家父和世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我说,轻笑,“也许您也认识呢,家父杜氏嫡长子,他和我的姑娘一卵同胞。”
“你说的可是梓楠兄?”冯鸢尾一愣,说,“没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孩子。”
“说来惭愧,我并不是家夫的亲生子女,我是领养的。”
她一愣,没有再说话。
“梓楠兄近日身体可好?”冯鸢尾似乎是觉得顺着刚刚那个话题聊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道。
“家父两年前殂了。”我说,叹了口气,“紧接着杜氏遭人陷害,整个杜氏满门流放。”
“这……”冯鸢尾一脸错愕,“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能说,是我们自己没能做到面面俱到,才被J佞之人钻了空子。”我说,越想越觉得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直冲脑门儿而来,“今年上元节前夜,四爷也走了……”
“你的四爷,你说的是阿蘅?”冯鸢尾说,听她这么叫,那个时候,杜蘅应该还还不足二十岁。
“嗯。”我说,“阿爷因病殂去,三和二爷被牵连、迫害致死。大姑娘流芳途中病入膏肓,四姑娘下落不明……”
越说越觉得老杜家实在是太惨了,杜楠那一辈的人,基本上都没了。
襄阳那边儿,和杜楠平辈的杜审言,早就挂掉了十几年。
“抱歉……”冯鸢尾忽然道歉,让我有点摸不到头脑。
“阿婆,您为何这么说?”我不理解的反问。
“不应该勾起你不好的回忆啊……”她说,苦笑。
“没,如果自己都过不去这条坎儿的话,我也没办法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尽管知道她看不见,我还是摇了摇头,“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了,我跟您讲讲世伯最近的一些情况吧?”
“好啊。”冯鸢尾立刻应声,接着低下了头。
“对了,在此之前,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刚刚那会儿,我就在屋里打量了半天,“您自己一个人吗?”
茅草屋里并没有其他男子生活过的痕迹,是不是说,冯鸢尾也和姚旭一样,终身未婚娶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能不能撮合他俩重新在一起啊?
之所以问她有没有结婚,并不是处于对女性的歧视,而是怕姚旭会有心理负担。
我当然不担心他是那种迂腐的人,而且唐律允许离婚;只是怕他太爱冯鸢尾而会选择放手。
如果她并没有结婚的话,当然就更好了。
“嗯。”冯鸢尾应声,点了点头,“我一直都是孑然一身。”
“那您考虑过和世伯重新订婚、结合在一起吗?”我趁热打铁的问。
她的脸忽然通红,她看着旁边,眼睑不停地抖动着;她偷偷看了我一眼,嗔怪道:“你说什么呢,都这么大年纪了。”
“至尊陛下允许自由婚娶。”我继续做她的思想工作,“而且,世伯可是足足等了您三十年呢!”
她偏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顾左右而言其他。
“对了,明天早上跟你们做贴饼子。”冯鸢尾忽然笑了,她笑呵呵的说,“去河里抓条小鱼,贴饼子配鱼汤,好吃的不得了……”
“阿婆,您真的不考虑吗?”我打断她的话,“您不是也等了他三十年么?”
“说句不好听的,人生在世,也就三五十载;整个人生能有两个三十年,都算是长命。”我说,“您知道他这么多年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他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我接着说,“尽管他一直以为你死了。”
冯鸢尾的眼睛里忽然多了很多透明色的Y体;它们充盈了她的眼眶,眼看着就要坠落下下来。
“回不去了,无论怎么样,都回不去了……”冯鸢尾说,不住的摇头。
这才多大的事儿?
现世的时候,多少单身、丧偶的老太太出门相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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