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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良知是路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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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就怪,沈朝醉三年前凭空消失,在一月里最为凄寒的夜里就此离开了她的生命。也可能是就因为这样没有一句离别,才让她沈暮欢如此念念不忘,每每这样的夜总要无端想起他。

风更大了,突然“砰”的一声吹开了没有关紧的窗户,冷风即刻灌进来。桌上的油灯刚刚还忽明忽暗,这下子却一下子灭了。满室的黑,只剩下一大灌一大灌的风,以及那惨白的月色。

沈暮欢的手刚刚扶上窗栏,突然却有一只手覆了上来。

“谁!”沈暮欢第一反应是用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碧湖剑,然后立马抵上前。

那双手有些冷,骨节分明,掌心有着习武之人常见的老茧。沈暮欢祈祷:这人的武功最好在她之下,不然像这种大半夜躲在姑娘家家窗户下的登徒子会对她干什么事怎么办……

可是她的脑子还是没转过来,能够半夜闯进“天下山庄”的人时善类么……

沈暮欢握着剑的手不可自已的有些抖,娘的,都怪她实战经验太少。

“谁!”沈暮欢见那人不答话,秉着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的想法又恶狠狠地问了一句。

可是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那家伙反而不后退直直地朝自己的剑上靠。

靠!沈暮欢忍不住在心底骂娘,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害怕的?

他进一步,沈暮欢的剑居然还往后退一步。娘的!她沈暮欢没杀过人啊!

然后她就看着他一个纵身从窗口跳进来,一把抱住了沈暮欢。力用得有点大,差点要箍死她。男人浑身凛冽的气息裹住了沈暮欢,她好半天才有点反应过来,试探着问一句:“重皓?”

没有回答,却有一滴滴冰凉的泪珠溅落到沈暮欢的肩头,濡湿了她的衣服,侵入她的肌肤,然后再融入她的骨血,令她浑身一震。

突然有股气从她的胸口涌上来,聚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就这么哽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知道,原来死孩子这一哭,搞得自己都有点心酸了。

李重皓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抱着自己,静静地哭,一颗泪一颗泪滚下来。沈暮欢一只手渐渐举起来,最后一下一下开始拍着他的背。

好一会儿,死孩子终于不哭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叫了一声:“阿欢姑姑……”

“怎么啦?谁把你抓走了?是不是欺负你了?”

“嗯。”李重皓放开沈暮欢,巴巴地点头,眼睛还是湿漉漉的,在那么黑得夜里却亮的那么惊人。沈暮欢只听得他委委屈屈地说:“他们不给我饭吃。”

饭桶啊……沈暮欢翻了个白眼,难道小孩子都抓不到重点的么?于是她再问:“重皓啊,姑姑问你,到底是谁抓了你?”

沈暮欢后来想起来,才知道那天是因为太黑,她才没有看到李重皓脸上的表情。她知道死孩子沉默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我忘了。”

太可惜,人回来了,线索就这么断了。抓走李重皓的人一定与近来的事有着莫大的联系,可是偏偏李重皓却忘了。沈暮欢叹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他:“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李重皓一律答:“忘了。”

真是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答案。

这孩子就像是全然忘却了那段记忆一般,最后点了灯又给沈暮欢看自己手臂上的红印子。可怜兮兮地说:“阿欢姑姑,我连这个是怎么来的都忘了,怎么可能记得别的呢?”

死孩子嘴巴翘得老高,一双丹凤眼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沈暮欢想着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怎么就对这死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李重皓撒完娇后,十分自觉又理所当然地爬到沈暮欢的床上,乖乖地盖好被子,然后朝着他阿欢姑姑招了招手,笑眯眯地说:“来呀!阿欢姑姑!”

沈暮欢觉着自己出息了,好歹这次没流鼻血。于是她十分淡定坦然地爬上了床,然后一巴掌拍开死孩子扒拉上来的手,喝道:“给我睡里面点,明天天不亮前就给我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知道么?”

“哦。”死孩子见着沈暮欢像是发怒了,乖乖地答应。

窗户依旧开着,风倒突然小了。沈暮欢渐渐地进入了梦乡,轻微的鼾声传出来。

她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人至始至终一直站在窗下,双拳紧握,骨节发白,风吹过来,发丝下是一张晦暗不明的脸。直到后半夜,他才走,双脚一深一浅,走得跌跌撞撞。

而睡熟的李重皓却在此时突然睁开了眼,嘴角勾了勾,是个嘲讽的弧度。

翌日,沈暮欢醒过来的时候,李重皓果然不在了,她想,死孩子倒还是听话的。

天下山庄西苑住人,东苑议事外加用饭。沈暮欢正往东苑走,居然遇到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萧佑。

大清早的,他和和气气地问:“沈姑娘,一起?”

沈暮欢其实心里有点惧他,当时他拿怨恨的眼神现在想来都让自己汗毛直竖,她摸了摸耳朵,心里一阵计较才想答好的时候却见萧佑突然脸色一变,说了一句“告辞”便甩袖就走。

沈暮欢奇怪,他刚才突然黑成锅底的脸色是真的给自己看的?娘的!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在饭厅门口遇上了打着哈欠的自家师父,沈逸之向她抱怨:“哎,这天下山庄什么都好,就是早饭吃得太早。”

沈暮欢见怪不怪,在“刹血楼”的时候,哪次用早饭不是要她三请四催的,死老头才会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不知怎么的,死老头的惺忪的睡眼突然“腾”地一亮,他指着沈暮欢半天才说道:“阿欢,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啊?睡觉啊。你以为我去劫富济贫啦?”

“你早上起来不照镜子的,是不是?”

“照的啊,不然怎么梳头?”

沈逸之恨死这个不争气的傻乎乎地徒弟了,扔下一句话就气呼呼地走了,他说:“回去重照!重!照!”

沈暮欢愣在当地,好一会儿才又连忙赶回去。

然后沈暮欢的屋里就响起了一个恶狠狠地声音:“李重皓,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兔崽子,你给我出来!”

没人有动静,沈暮欢哼一声,冷笑:“不出来是吧?不出来今晚别上床了。”

窗口“砰”地就跳进来一个人,揉着脑袋笑嘻嘻地问:“阿欢姑姑,你叫我?”

沈暮欢指着自己的耳朵问:“你干了什么?!嗯?!”

一排牙齿印啊!牙齿印啊!难怪沈逸之要气急败坏,也难怪萧佑要脸成锅底了……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名节很重要的,好不好?

李重皓支支吾吾:“就、就我咬了一口嘛。”

什么叫“就”?沈暮欢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指着他一口气没上来,好半天才吼上一句:“你咬我干嘛?!你属狗的啊?!”

李重皓的眼睛闪啊闪,一波又一波柔而亮的光,他盯着沈暮欢,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喜欢阿欢姑姑啊,因为阿欢姑姑的耳朵最漂亮了啊。”

沈暮欢听了心里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炸开来,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亲过她的小鼻子说:“阿欢的鼻子最好看啦,我最喜欢。”

娘的,都是骗人的,最后还是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沈暮欢抄起碧湖的剑鞘就往李重皓身上抽,李重皓委委屈屈地躲:“阿欢姑姑,我说的是实话,你为什么打我?”

沈暮欢告诉他:“因为你太轻易说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无缘无故的离开真的会让人记住很长一段时间的。美人们是否有这种感觉?

☆、两肋插刀

李重皓杵在那里,也算是识相,只是唇角翘得老高,到底也是没有哼一声,不声不响地就让沈暮欢打。

他这般任你宰割的模样,沈暮欢打了几下竟然下不去手。李重皓一看见她停手,眼里一瞬间就蓄起了泪,只差就哭起来,他又立马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半天抽抽噎噎地问:“阿欢姑姑,你打完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沈暮欢瞪了他一眼,只见他又马上一副扑过来认错的小狗模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手一挥,问他:“饭吃了没?”

“没有……”丹凤眼吧嗒吧嗒地眨。

反正自己被咬了一口是没办法去东苑用饭了,沈暮欢看着死孩子可怜模样,吩咐他:“呐,你别乱跑,藏好了。我去厨房,待会儿跟你一起吃,好不好?”

“嗯!”一个灿烂大笑脸当即便凑过来。

这个闪瞎人的大笑脸使得沈暮欢一路上在琢磨,该给死孩子拿点什么好吃的呢?被坏人抓走肯定没吃上饭吧,手臂上又有伤,哎,拿点什么来补一补呢?

低着头,只顾往前走,于是苏烟叫了她两声她也没听见。

苏烟最终也没办法,只好拽了她一把。沈暮欢这才回过头,捂着手臂满脸疑问:“啊?”

拽得有点疼,美人力气居然也大啊……

苏烟满脸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暮欢老觉着苏烟是个好人,又漂亮又能两肋插刀的好人,就比如她没有供出“刹血楼”,虽说是欠了死老头的人情,可人家也是知恩图报。她于是立马笑眯眯地问:“怎么啦?有事?”

苏烟突然望她一眼,直直地盯着她的耳朵,沈暮欢“蹭”地一下子就红了老脸。她咳了一声,傻乎乎地说:“山庄里有条大狗啊……”

苏烟没有笑,一时间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沈暮欢被她看得发毛,再次无比“二”的强调:“真的是有条大狗啊……”

“李公子呢?”

终于说话,沈暮欢出了一口大气,问:“哪个李公子啊?哪来的李公子啊?”

苏烟一双美目又盯着她,这时候太阳刚刚上来,扫去清晨的湿气,才刚刚有点暖意。苏烟脸颊却有一滴汗珠滚下,顺着精致的轮廓“啪嗒”一声滴下来。

声音几乎震得人发慌,沈暮欢听到她真真切切冷着声音对自己说:“沈姑娘,何必瞒着我?上次来我‘蝴蝶谷’时李公子就是一副离不了你的样子,你们会不在一起?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为人?”

这般气场强大的模样,沈暮欢心里咯噔一跳。然后继续傻乎乎地问:“苏姑娘,你很热啊?你都流汗了。”

苏烟掏出手绢,慢条斯理地擦脸,还是问:“沈姑娘,你还是打算瞒着我?山庄里哪里来的狗?”

好人的眼色也真好啊,沈暮欢叹一口气问:“你找他何事?”

苏烟似乎松了一口气,继而十分诚恳地道:“李公子不能留在山庄里,他如今已经痴傻,这里都是眼线。萧家人就是冲着他来的,若是被他们碰上了,李公子恐怕是没有活路了。”

沈暮欢直直看着她,突然问她:“你好像很关心他,而且你居然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自己相信他。”

“因为……”苏烟一顿,将手绢细细收好,又小心翼翼地藏到胸襟里。

这样的神情惹得沈暮欢忍不住瞧了一眼,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普普通通的白帕子,甚至还有点老。也不知大美人怎么这么宝贝?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自然要关心他。”

“什么?!”沈暮欢惊到:“原来李重皓是有朋友的!”

朋友?苏烟听了这两个字不禁要笑起来,她说:“是啊,我们是朋友。”

听了苏烟劝告的沈暮欢在将肉包子掏给李重皓的时候就好声好气地说:“重皓啊,你不能待在这里哦,回‘刹血楼’好不好?”

李重皓嚼着肉包子,汁水横流地与包子奋战,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沈暮欢只好又哄他:“重皓乖哦,要先走,待姑姑回去后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也许是糖葫芦的作用,李重皓终于抬了头,回了她两个字:“不要。”

死孩子,你知不知道危险啊,危险啊!沈暮欢忍住一巴掌拍向他的冲动,继续好声好气地说:“重皓啊,这里有坏人要抓你,你回去,好不好?”

李重皓解决完包子,抬头问她:“阿欢姑姑,这里是我家,为什么我要回别的地方?”

靠!沈暮欢在心里抓狂,死孩子固执起来真令人头疼,于是她决定还是当回凶悍的阿欢姑姑,便瞪他:“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回不回去?嗯?!”

出乎意料的,李重皓这一次却没有撒娇也没有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只是突然朝她一笑,没头没脑地说:“阿欢姑姑真好,阿欢姑姑这么担心我?”

沈暮欢一巴掌拍下他毛茸茸的脑袋,吼道:“吃晚饭就给我打哪来回哪去,悄悄地走,知道么?”

沈暮欢没在意,李重皓根本就没答应他。然后就出事了,那天晚上还是冷,寒风刺骨,李重皓撒娇说太冷了,阿欢姑姑我再住一晚再走好不好?沈暮欢后来想想,要是当时她不心软,那该有多好?

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沈暮欢突然醒过来,摸摸床的一侧,哪里还有死孩子的影子。她下意识地就去抓身侧的碧湖剑,然后发现碧湖也不见了。

她有一刻是愣着的,心里却仿佛有一只鼓,随着鼓点一声声落下,她的心也忽上忽下,搅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糟了,死孩子不会出事了吧?现在的情形,庄子里的人有几个不想杀他,他还有活路么?他没有活路,自己也离死不远了吧?

娘的,想到这,沈暮欢立马从床上蹦起来,打开门便在冷风中狂奔而去。

而此时此刻,西苑到中庭,一个白色身影足下轻点,声息全无,一会儿便解决掉门口的两个侍卫。

这时候,有微微的月光照上来,打在那人的脸上。使得他一双凤眼乌黑发亮,再细看,他满脸淡漠,浑身气息冷冽异常。

他推开门,一下子便来到床前,他居高临下地望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床上人有了动静。

“谁?!”李铭的手刚碰到枕边的剑,一股幽幽凉意便抵在了他的颈间。李铭突然顿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重皓?”

白衣人笑了,说:“父亲,重皓如今是有家不能回。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杀了知未呢?”

李重皓是笑,带着一点一点的凉意。他突然就将剑放下,李铭一股气终于呼出来,然后便看到房中大亮,李重皓握着碧湖,似笑非笑地倚在桌边。

李铭一下子拿过自己的剑,笑了:“重皓,是你自己给我机会杀你。”

“你果然要杀我,沈逸之在我耳边故意说漏嘴,我只是当他要激我。看来我真是疏忽了,这些年我已很少在山庄,你连这都容不下?”

“废话少说,出招吧!”李铭顿时眸中染上了血色。

烛光打过来,在李重皓的脸上投下一片影,忽明忽暗之时,他低低地自言自语:“那毒也是你下的吧。原来都是真的……”

沈暮欢将东苑找了遍,根本没有死孩子的影子,她于是便窜到了中庭。见着李庄主的烛火亮着,不知为什么就趴在了窗边,戳了个小洞。

然后她便看见李铭赤红着双眼,一掌向李重皓袭去。沈暮欢仿佛看见自己的一条小命正往阎王爷身边飞。

靠!死孩子他娘的千万不能死啊!

于是她“哐当”一声将门推开,二话不说,一掌推开李重皓,将身子一挺,接下了那一掌。

一股气当即从心口涌上来,沈暮欢觉着自己难受死了,只好张了张嘴,然后就见着自己立马吐出一大滩鲜血。

另两个人没有想到这样的变故,李铭收了手,脸色比锅底还黑。而李重皓死灰般的眼里突然渐渐有了一点点的光。

沈暮欢捧着胸口,还不忘嘱咐:“重皓,快逃啊。”

死孩子却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她看。沈暮欢喘一口气,又朝着李铭说:“李庄主,重皓是您的儿子啊,您就放他一马吧。”

然后她沈暮欢便光荣昏倒了,倒在了自己吐出来的一滩鲜血中,将自己蹭得浑身血红。

李重皓终于将她抱在怀里,他眸色暗沉,终于开口:“李铭,你我终于不是父子了。”

他拿起剑,碧湖在他手里顿时活过来,与他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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