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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政变24小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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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道:“朕意待回到长安,便祭告天地祖宗,废建成储位,立世民为东宫太子。你是中书令,这两道大礼制书,还需你亲自来拟就。”
封伦看了皇帝一眼,语气淡然地道:“陛下,请恕中书省不敢奉敕。”
李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皱起眉头道:“为何?”
封伦低下了头,含含糊糊答道:“国家赏罚制度,干系社稷之重,非万不得已不能轻予夺,请陛下慎重!”
李渊大觉奇怪:“既然你不支持世民为太子,那几年前为何又与萧瑀上疏动议?”
封伦微微一笑:“陛下,那时候是因为秦王有盖世之功,而其官爵已至太尉,功高若不能赏,则天下震动百官不服,故而臣方有此议。而当时陛下以天策上将号加封秦王,尊贵已极;而今太子无大过,秦王无大功,陛下夺太子之位以授秦王,又有何名义?太子因何罪受罚?秦王又因何功受赏?这些事情说不清楚,祭告天地的大礼敕文如何拟就?”
李渊板起脸道:“建成此刻便在行宫后闭门思过,杨文干谋反,他有幕后嫌疑。即便他没有造反的罪,但命东宫卫率为反贼杨文干输送甲仗物资,怎能说无大过?”
封伦点了点头:“若坐实了太子谋反的罪过,只怕非但储位不能保,连性命也留不下,陛下到时候是要给天下人和新太子一个交代的。”
李渊呼吸一滞,随即释然道:“朕之所以令建成面壁思过,其实便是已然宽宥了他。只不过此番乔公山、尔朱焕二人叩宫告变,杨文干又起兵造反,朕若不对其稍加惩戒,又如何面对天下臣民?秦王那里,又如何安其心?”
封伦笑了笑:“陛下是仁爱之主,臣自然理会得。然而此事关键,毕竟不在秦王。太子是否有罪,这是陛下第一件要查明的事情,恕臣直言,这件事情当中陛下最应该查问清楚的人,陛下却似乎并未详细查问明白。若陛下不问明白便以含含糊糊的罪名处置太子,只怕非但太子不服,百官也不会服气!”
李渊看了看封伦,若有所悟地道:“你是说朕应该对乔公山和尔朱焕详加查问?”
封伦点了点头:“正是!”
李渊沉思片刻,板起脸道:“然则建成已经请罪,王珪、韦挺也都自承有罪,虽说此事是杨文干不该越过朝廷兵部直接向东宫行文索要甲仗在先,但东宫左卫率违背制度私自调运盔甲兵器给庆州总管府却是实有其事。既然如此,朕还有必要对两个八品末吏穷追不舍么?”
封伦点了点头:“东宫向庆州私运甲仗,臣也信得及,毕竟兵部四司受天策上将府直辖,杨文干一向亲近东宫,日子不太好过。臣以为这些事秦王也未必知情,不过是那些郎中和员外郎看主官脸色刁难边将的惯用手法罢了。臣在前朝为官多年,这里面的情弊多少还知道些。陛下龙兴之前为太原留守,和兵部的这种官司恐怕也不曾少打。不过臣建议陛下问问乔尔二人,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还要问二人什么?”李渊不禁好奇起来。
封伦面色严肃地道:“臣想问问二人,究竟是什么促使他们在中途改道行宫,叩阙告变!”
李渊闻言一愣。
封伦叹了口气:“陛下圣明烛照,如果说太子要造反,动机何在?陛下百年之后,太子就是大唐之主,他为何要造反?这一层关系,难道乔尔二人想不明白?他们难道就不怕这一次告不倒太子,日后太子坐了帝位,再来报这一箭之仇?人情谁不爱其死,事物反常即是妖。”
封伦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皇帝的眼睛里突然透射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彻悟之色。
李渊沉默了半晌,突然间一笑:“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缓了缓神,道:“前日元吉向朕请命,要去招讨杨文干,朕没答应。如今看来,有些事情让齐王来做可能还要更好些。”
他顿了顿,神色冷然地道:“只是,这却要等秦王伐庆州露布报捷以后再说……”
武德七年六月廿六日,秦王府两名护军将领秦叔宝、程知节挥军击破百家堡,降一千八百人。次日清晨,天策上将军的杏黄大纛出现在庆州州治之外。李世民没有攻城,实际上,他的兵力也实在太少,根本不够破城之用。
正午时分,城外的唐军将一封署名大唐秦王的劝降书射进了城中。
“秦王”这两个字确乎在大唐军中有着非同凡响的魔力,劝降书射进城中不过短短一个半时辰之后,庆州城门大开,在大半守城军士震山般的欢呼声中,李世民骑着一匹乌鬃马在尉迟恭、段志玄和侯君集三名将领的护卫下泰然自若地接管了庆州。
然而李世民未能生擒杨文干,这位大唐庆州兵马总管在举城归降的前一刻在几名带头的将军校尉的逼迫下拔刀自刎。庆州总管杨文干造反所引发的惊天波澜,便在李世民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手段下片刻间灰飞烟灭……
但是,李世民万没料到,自己不过到庆州打了个转,仁智宫里的局面便翻转了过来。他于七月初一率出征的宫卫回到玉华山仁智宫,却扑了个空,皇帝以及随驾人等已经于前一日轻车启程绕道泾州回转京畿,事先竟未曾通报他这个奉诏征讨叛逆的天策上将军。更加令他和众将僚又惊又恨的,是高高挂在仁智宫宫门之上的三颗人头,那是此次叩阙报告逆案有功的乔公山、尔朱焕、杜凤举三人的人头。这三颗挂在高杆上的人头仿佛在冲着李世民冷笑,笑得他浑身颤抖手脚冰凉。据说在齐王的严加审讯下,乔公山、尔朱焕终于供出是杜凤举指使他们,来仁智宫诬陷太子造反的。
乔、尔两个线人也还罢了,彭原县尉杜凤举乃是天策府司马杜如晦的远房堂弟,是天策府兵曹参军事杜淹年轻时留在族外的风流种子,原本他答应了杜淹,此次事情完结,便帮助杜凤举恢复族籍的。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走之前还好好的局面,转眼之间便成了这副模样。
他顿了顿,脸上神色缓和了些,道:“这三个人死了,线索便断了,父皇是摆明不欲追究此事……”
大唐的秦王在这一刻猛地闭上了眼睛,右手抚胸,一阵急促的喘息,侯君集抢上一步,扶住了李世民,却听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们太心急了……还要咬着牙忍下去才是……”
武德七年七月初七,民间传说当中的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之日,大唐皇帝李渊法驾还都,太极殿大朝,他在殿上下敕夷杨文干三族,同时严词训斥了违制向杨文干输送甲胄兵器的皇太子李建成,却并未当殿宣布废黜太子的决定,反而将东宫中允王珪、太子左卫率韦挺远发邛州,更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同时被发遣的还有秦王的心腹幕僚天策上将府兵曹参军杜淹。原本牵扯太子的谋逆大案,处置的时候却捎上了秦王的僚属,满朝文武都对皇帝这莫名其妙的决定暗中诧异,便是一向亲近太子疏远秦王的尚书左仆射裴寂都是一脸愕然,反观坐在右班首席的秦王,却是一脸从容,仿佛此事压根与他无关一般。大唐武德七年六月惊动天下震撼朝野的杨文干造反案,便在这看似不是结局的结局当中落下了帷幕。这一日,距武德九年六月四日还有一年零十一个月。
第3章 遭皇帝猜疑;李世民即将被废
牢狱之灾
“哗!”
一盆冰冷刺骨的雪水当头淋下,遍体鳞伤的张亮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终于从昏厥状态中苏醒了过来。他费力地睁开了青肿不堪的双眼,好一阵才适应了地牢中昏暗难以辨物的光线。此刻他浑身上下连条亵裤都未着挂,赤条条地被几条大粗铁链子挂在半空中。他毕竟是武事上历练过来的人,稍一留神就已明了自身伤势。肋骨折了六根,浑身上下有二百余道鞭痕,几乎找不到完整的皮肤,嘴里的牙齿已经被打掉了三颗,脚踝骨已经粉碎,能否医好就要看运气了。胸腹之处有五处炙伤,是火筷子和烙铁烙出来的,大小各不相同。此刻浑身伤处火辣辣揪心般疼痛,不必问,刚才那盆雪水中必是放了盐的。
此刻坐在炉火旁烤火的年轻人一边翻动着插在匕首上的牛肉一边轻轻地笑道:“想不到,你这猢狲却真真有一把狠骨头。如何?盐水竹笋烧肉的滋味可还消受得?”
张亮虽然身上痛楚,灵台的一点清明总算还在,他吃力地转过头对那华服青年说道:“齐王殿下,张亮身为天策车骑,虽官职卑微,却也是陛下亲简的朝廷命官,不是寻常贩夫走卒。朝廷有礼制,刑不上大夫,殿下如此折磨微臣,恐怕于朝廷脸面上不大好看……”他伤势实在太重,饶是转头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浑身还是骨骼咯咯作响,痛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元吉回过脸冷森森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张亮,你少在这里与本王泛酸文掉书袋,本王奉的是父皇口敕,特旨询问你这乱臣贼子,不要说大理寺和刑部,便是正牌子御史大夫也管不着。刑不上大夫?你看看自己这模样,你他娘的也配?少废话,你若是不想多吃苦头,就把让你到东都招募私兵图谋大逆的幕后主使供将出来,本王保你无罪有功,也甭在天策上将府当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劳什子车骑将军了,只要你肯招供,本王举荐你到并州做行军副总管。”
齐王最后一句话让张亮立时又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与秦王之间的储位之争日益炽烈,这一点连傻子都看得出来。朝臣之中,或拥太子或举秦王,派系分明;在外领兵的将军们却多态度暧昧。东南道行台左仆射荆州大总管赵王李孝恭及他身边的行军副总管李靖都从未在储位问题上表过态,张亮受命三次拜访李靖,各种手段用尽,奈何这个老油条滑如泥鳅奸似鬼,嘴里一句实诚话也套不出来,就是秦王亲自拜访,老东西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仿佛全然忘了当年秦王的救命之恩。
至于赵王李孝恭,态度就更加暧昧了,侯君集甚至猜测他已经投靠了东宫,只不过一直也没查得实据。
灵州总管任城王李道宗素来与秦王交好,不过所握兵马远远不及李孝恭和李靖,幽州总管燕王李艺是东宫一脉,他的情况与李道宗仿佛,虽地位尊崇兵权却并不重。
最难捉摸的就是那个坐镇并州手握十余万大军兵权的并州行军总管李世积(jì),此人虽是李密降将,却素来以忠忱着称,李密、当今皇帝天子李渊、大唐储君皇太子李建成以及自己的主公秦王李世民均对此人的忠忱不二赞不绝口。忠忱归忠忱,李世积从未参与过朝野党争储斗。武德元年他的故主李密谋大逆受诛,李世积自身禄位丝毫未损,为李密收尸送葬不仅未曾引起当今皇帝猜忌,还博得了个不忘故主的美名。此人权柄极大,又极受李渊信任,他若是倒向了东宫,情势对秦王就太不利了。自武德七年以来秦王一直暗中活动,图谋出洛阳以避祸,暗地里实际上还是存了一个日后以东都为根本号召天下的心思。秦王总天下兵马多年,与军方的关系一向不错,然而若并州的李世积向太子效忠,被关中和并州一西一北夹在中间的东都,对于秦王以及天策上将府众文武臣僚而言恐怕就再不是避祸福地,反倒是困住苍龙的牢笼了。不过对于这一点,张亮心中总还是有些拿不准,李世积一个泥腿杆子出身的外姓将领,征战十几年几乎丢掉了半条性命才换来了如今的禄位,他怎么敢在这个敏感当口贸然卷入皇室家事?他活得不耐烦了?
但若非李世积向东宫表了忠心,齐王又怎敢口出大言推荐自己去给李世积当副手?虽说齐王向来信用低劣陋鄙,但事情委实干系重大,若是李世积彻底归顺太子,秦王落败几乎已成定局。自己此刻再死保秦王,日后史书一笔,当脱不得一个“愚”字。可是此刻若是脱口供出秦王,背主求荣的骂名着实受不得。若是元吉的诺言能够兑现倒还罢了,但齐王偏偏又是个没信用的……一时间张亮心中天人交战,元吉的话竟不能回,只呆呆垂头不语。
元吉见他这番模样,心知刚才真真假假一番话,已经初步瓦解了张亮的心理防线,心中暗笑:“就你这鸡鸣狗盗的模样,还想去李世积手下混饭吃?兵凶战危,吓也吓死你……”他微微笑了笑,说道:“你不妨仔细斟酌,若是仍然执迷不悟,本王便一刀切了你的卵子送你进宫去当内侍。刘文静身为太原元从之臣,贵为门下掌印,功勋地位比你如何?看看他落得了什么下场,再想想自己,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说罢,这位帝国亲王将插着牛肉的刀子向后一抛,泰然自若地踱出了牢门。
两仪殿(上)
武德九年正月的长安,笼罩在一片肃杀寒冷的空气里。凛冽的北风吹来了塞外草原上浓浓的腥膻之气,也吹来了南方战场上徐徐北飘的淡淡烽烟,夹杂在其中的,则是帝都京师皇权之争的浓烈血腥味……
秦王派遣天策府车骑将军张亮暗结关东豪杰欲图不轨,如今被齐王殿下拿在大理狱中的消息不胫而走。自两年前庆州行军总管杨文干暗结甲兵公然造反导致东宫宏义宫同时遭斥之后,大唐朝廷里的气氛再次因为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的储位之争而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据并州总管李世积密报,洛阳方面并无异动。臣以为值此元岁,政局不当有大的动荡,目下长安人心浮动,皆言山东将反。陛下留意,刘黑闼方平不久,山东尚未彻底安定,国家尚未可称承平一统。此刻对洛阳发大兵,恐非智者所为。臣恳请陛下三思……”
坐在两仪殿龙椅上的大唐帝国开国之君李渊默默地倾听着殿下站立的尚书右仆射宋国公萧瑀的陈奏。他眼睑低垂,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缓缓开口道:“玄真,时文的意思你都听明白了?你是个什么看法?”
尚书左仆射魏国公裴寂慢吞吞地躬身行了一礼,开口说道:“萧相的话虽不中听,道出的却是目下的实情。洛阳本是秦王率兵取来,一应大小文武官弁均是秦王一手提携任用的。说句公道话,这批人虽出身天策上将府,但用兵行政,俱是相得益彰。二殿下在用人方面,颇得陛下之教。秦王派出一两个下人去那边招募些许护卫私兵,也不足为奇。长安城内,有长林军士两千两百名,秦王府虽在谋臣战将上占得些许便宜,但与长林军相较,未免略显势孤。如今京师局面一触即发,也难怪秦王不安。此事可大亦可小,但不管怎么处置,洛阳要稳定,山东已经安定下来的局面不能再乱,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陛下使齐王审问张亮,却殊非妥当,张亮若是矢口否认也还罢了,张亮若是招了,太子仁厚,或可为秦王遮掩一二,但齐王却万万不会,到时候付诸朝堂公议,陛下的家事就变成了国事……”
萧瑀仰起头打断了裴寂的话:“陛下,臣不同意裴相之见,陛下乃天下共主,古人云天子无私事,陛下的家事原本就是国事。秦王藩卫大唐,受命于陛下,天策上将府位列三公之上,招募些许护卫,又有何大惊小怪处?陛下请恕微臣愚昧无状,秦王有大功于天下,陛下先前也曾许以储君之位,后未践约本已有亏,如今却以欲加之罪惩处有功之王,而数年前文干谋逆,陛下却听之任之不加理会,以国事而论,陛下公道何存?以家事而论,陛下厚此薄彼,又何以对秦王?”
萧瑀越说越快,声调也越来越高,全然不顾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砰!”皇帝一巴掌拍在了御案上,龙眉倒竖道:“萧瑀,你的记性应该不错吧?朕甫登基,便册封世民为秦王,武德元年,朕就授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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