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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狗饲养守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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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有没有中意的小娘子呀?”林羡抬起头,视线刚好撞到林靖的眼中。
她的明眸有光,深邃的要将人吸引进去。
林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渴了,却又觉得喝水说不定也不定用。这个时候,林羡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都模糊起来。
“什么?”他费力的开口。
“你有没有中意的小娘子,”林羡重复一遍,后自然的挪开目光,指尖沾了点冰凉凉的脂膏轻抹在林靖的手臂上,还担心林靖害羞不敢说,于是鼓励他,“有或者没有都没关系的,反正你的年纪到了。”
她开口纯然像个贴心的姐姐,似乎还为他如果有喜欢的人而感到高兴的态度不知怎么让林靖有些恼怒。
“我、没有!”他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纠结的落在林羡的脑袋上,“我没有喜欢的小娘子,我就喜欢阿羡。”
林羡扑哧一声笑出来,哄孩子似的,“我知道呀,我也喜欢靖哥儿,不过这个和喜欢其他小娘子是不一样的喜欢。”
“我不喜欢小娘子。”林靖嘴角微微抿着,反问林羡,“你喜欢别的小娘子?”
“傻子,”林羡涂完脂膏,松开自己握住林靖的手,语气轻松随意,“我要喜欢的是郎君啊。”
“你有喜欢的郎君了?”林靖大惊,一把抓上林羡的手,俊逸的脸上全是惊惧,隐约有呼之欲出的怒气,却不是对林羡的,显然是朝着那可能存在的郎君去的。
林羡有些不懂为什么林靖的反应会这么大了。这些事情虽然她前面没有仔细想过,但是的确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也许靖哥儿也还很不懂,所以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林羡想想还是觉得解释给林靖听比较好,“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郎君,你现在也可能还没有喜欢的小娘子,但是总有一天是有的,虽然这个事情我一直说不能强求要顺其自然,但往后呢找个人作伴总是好的是不是?咱们家里比从前好很多了的,你若是看中哪一家的小娘子,咱们就去提亲呀。”
林靖说不说为什么好气,但又有些灵窍给人慢慢敲开的感觉,“那么只有夫妻才能永远相守吗?”
他反问林羡,目光有些灼热起来。
☆、第四十六章
“是的吧,”林羡自己其实也并不很清楚;此时就不敢直接笃定的告诉林靖。
她脸上神色迷惑,林靖心里却豁然开朗起来。
心里的千般万种涌动不安的情绪一下子都找到了自己的去处;既然成夫妻才能相守;那么就做夫妻好了。
反正他除了阿羡谁也不喜欢;阿羡也更别想要嫁给别人了。
第二天一早;林靖还是照着往常的惯例早早起来了。雪英也刚起,正在洗漱;完了就要去厨房做早饭。
一见林靖;她站在厨房门口轻声问他,“靖郎,今天早饭做什么呢?”
雪英是个极没主意的人;她敢到城里来将自己给卖了;恐怕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一回了。
林靖道;“煮粥;多放两个鸡蛋,剩下的我会准备。”
雪英于是松了一口气;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那我知道了。”
夏天天亮的很早;云层之间有淡淡的阳光泄漏出来。梁鸿义在这六年里头已经将身上的本事差不多都教给了林靖,现在隔几日过去陪他过几招吃吃酒,平时已经不用多去了。
林靖在脚上绑好沙袋,走路依旧身轻如燕,一气儿从家里到主街上已经开门的包子铺门前,买了六个大包子,又绕到窄巷的豆腐坊里头买了一坛子红油腐乳,后才照着原路折返回去。
回到家里,林羡还没起来,粥水也才堪堪开始浓稠。
林靖站在院子里例行的打拳,动作强健有力,又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一套动作下来,身上又多了不少汗水。他这才将腿上沉重的沙袋放下来,绕到屋侧打好井水准备冲凉。
另一边雪英将他买回来的包子放到边上盘里,又将红油腐乳挑出三块来码放整齐,末了看了看灶膛里的火苗快熄灭了,便不再往里头添柴,只取出碗筷来将软香扑鼻的粥水盛出来小心的放到一旁的木盆里用井水泡好降温。
等做好这一切,雪英抬头看看天色,到了该叫林羡起床的时候了。
约莫小半柱香后,厨房桌前。
“今天还是要去铺子里一趟,”林羡用筷子挑了半块腐乳进粥碗里,开口慢条斯理的安排着当日的打算,“下午香织该过来了,到时候他们走时顺路也要去一趟窑厂,上回烧的瓷盒全用完了,这回要再加两个样式的……”
每一类脂膏的瓷盒外表各不相同,又因为每月做出的东西数量也不一样,是以窑厂那边的订单数量也要常常变换reads;。不过现在的瓷盒并不像从前那样简单廉价,样式精巧了许多不说,材料也细致很多。
每个月到底卖出了多少脂膏,各自种类下的又有多少,光数盒子也能心中有个估计。
林靖在一旁没动筷子,他将泡在凉水中的鸡蛋拿出来,剥壳后掰成两半,将里头的蛋黄挤到自己的碗里,剩下的蛋白则都放到林羡面前的盘中。
林羡吃鸡蛋是不爱吃蛋黄的,于是自然都让林靖吃了。
这还不算完,六个包子原本是作每人一个的。雪英只吃了一个,剩下一个央求林靖去书院时带给自己弟弟。林羡则给林靖的目光盯着才勉强吃了一个包子皮,里头裹着的馅儿还是给她挑了出来。
第二个包子就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林靖将她挑出来的包子馅吃了,剩下的一个包子也掰开去馅儿,再将包子皮撕成小块递到林羡嘴边,“如果就吃这么点儿,中午会饿肚子的,粥吃了只留一肚子的水。”
他这样耐心,林羡也没办法,只能又吃了半个包子皮,这才给林靖放过。
他再一口气风卷残云般的将早饭吃干净,最后去书院前还不忘嘱咐林羡一句,“等我从书院回来再去窑厂。”
从前日子过的清苦时林羡是个十足的姐姐样,现在却好像反了过来。
而这一天本来也是照着林羡计划走的,只是不想孙香织带着药材与她丈夫过来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
她的丈夫名叫钱丰城,今年刚过而立,有些腿脚功夫。平常来来回回从没出过什么大事,近来却频频有些小麻烦,这回竟还见了血。
来回运货的都知道,要么是短途打点好关系,如果要经长途,那一个个山头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人,那兴许都是要用命来拼的。
近来兰城那边的消息多了,来回官道上岔路上运货的牛车马车也日渐增加。想来是因为这个,各地的贼匪也跟着躁了,均是跃跃欲试想干一票大的。山间地头的大小寨子都和雨后春笋般兴了起来。
“还好下山的贼匪只四五个,拳脚功夫又全一般,我这才能顶住,”钱丰城坐在凳上,由孙香织给他包扎伤口,同时和林羡叙述来时路上的经历,脸上有愁容“只怕回程路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有个儿子,今年才五岁,名叫川哥儿。此时正虎头虎脑的缩在一边,从前见了都是大胆顽皮的模样,今天却乖的同个小鹌鹑一般,显然是个早前的事情吓着了。
林羡拿出前些日子买好的小木人玩具递给川哥儿,面上也忧虑,“这般凶险,以后往来可麻烦了。”
孙香织满脸愤愤,“前头都是打点过的,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一伙不讲道理的土匪,商量不成还要伤人。”
“等靖哥儿从书院回来,再商量回去的事情,铁定是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
这附近山头上的贼匪大都已经呆了多年,多只求财不伤人。官府来任的官员换了一个又一个,全都不愿意招惹这些麻烦,干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
让官府剿匪,那除非是事情闹大了,或者上头下来指令,现在这样也只能自己想办法。
林靖回来听完事情前后,当下应道,“回程我同你们一起去,后面到镇上送野味的事情也暂歇了,恰好算是养伤,等看看事情能不能平下来再说,药材每月照收,我过去取reads;。”
暂且也只能这么办了。
他要出门,林羡也担心,一边给林靖的荷包里塞银子,一边告诉他,“若是真遇上危险了,把荷包里的银子给他们,可千万别以身涉险。”
她仰着头满面认真,林靖全都答应,剩下也有嘱咐她的话,“你在家里让雪英多顾着点,晚上记着要将房门也从里头锁上,窑厂那边等我回来再说。”
两个人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可行程到底还是定了下来。
孙香织一行于是和林靖一起趁着太阳未落山出发了。
离开清溪镇约莫半个时辰就从官道拐到窄路上,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将已经暗淡下去的光影遮挡的更加昏黄。
林靖坐在马车前面看书,身边放着一柄剑,模样气定神闲,余光扫视将这周围的山景都收进了眼底。
微风一阵,将这山林之间的叶片吹的窸窸窣窣响动,周遭一切似乎都平静非常。
林靖却忽然放下书本抬手拉住马脖子上的缰绳,迫使它无声慢慢的缓下了脚步。
察觉到这动静,马车里的钱丰城立刻紧张起来,悄悄的抬起窗帘往外看。
不远处的两根大树中间横着一根细绳子,肉眼都隐约看不真切。若不是此时马车行的正缓,是铁定要被绊倒整辆车往外飞的。
林靖冷看了埋伏在草丛里的贼匪一眼,大致估计出对方的人数。他从马车上跳下,拔刀砍断了拦路的绳索,然后就面不改色的上马准备驾马继续前行。
“哪里走!”
贼匪终于按捺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出来,一个六个,均是拿着锃光瓦亮的大刀,互相依仗着满面凶横。
六个贼匪昨天干成过一票,手里的刀砍过人,胆子也就跟着越发大起来。
林靖背光站着,目光打量面前的人,手中的剑随着他使力的动作慢慢的抬了起来,“你们如何管得着我要往哪里去?”
几个贼匪走出来时林靖就看过他们的身姿,个个身形不稳底盘虚浮,凑在一起对没有功夫的人耍耍威风还好,凑到有功夫的人面前哪里够看。
钱丰城想出来帮忙,林靖见状喝止住他,“你别出来。”
他以后还是要在这条路上来往的,若是给贼匪记住了脸还不要命?
至于其他,林靖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知道这会儿一战难免,是以足尖在马车上借了力,便剑指贼匪而去。他下手的角度刁钻,身形又灵活闪动。不过三招里头就稳稳的将六个人的兵器卸下,让几人成了赤手空拳的。
林靖三两下将几人打的在地上哀哀叫唤,后转身去把他刚才砍断的绳子取过来,胡乱将这些人捆做一团,扔在原地只管驾着马车走了。
这自然不算完,但是后面林靖自己预备要做的事情暂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色深沉,山林深处有个小寨子里正亮着光,里头时不时传出呵斥声,“就这么点小事儿,你们可丢尽了寨子里的脸!给人捆在大路边上也真够你们的本事。”
林靖躲在暗处,悄悄的从缝隙之中向里头窥探。
☆、第四十七章
屋里头亮堂堂的点着灯,其中摆设简单,放着一张软榻,下面陈列几张椅子;从房梁与长柱看来;这间房子刚建没多久。
软榻上坐着两个男子;一左一右;一个歪斜的躺着假寐;一个正摆出脸色训话。下头是今天林靖遇上的那六个山贼;此时满面颓丧的站在堂中。
想来刚才听见说话的人声就是这个了。
此时听他继续道;“这桩事情没完;你们可记住了那些人的脸长什么样?”
“记得的,记得的。”几人连忙道。
“明个儿一早,你们就给我在路上候着;丢了这样的脸若是名声传出去,我们这儿的买卖还用不用做了?!”他显然是这个山寨里的领头人;“你们明日将昨天死的那个头砍下来带过去,寻常人见了也要吓破胆。”
林靖收回目光,就着暗淡的月色将庭院扫视一眼;这处寨子不大;另外虽然还有两间屋子,但满打满算都只能十几人罢了。
屋里传来动静,里头的人正在往外走。林靖无声的后退两步,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了黑暗中。
来人三三两两一团,满身丧气的往旁边走。林靖不动声色的跟上去,一路到了另外一个屋前,又听他们道,“昨天那死人扔在了哪里?”
“还能在哪里,”另一人回答,“昨天给陈大杀了以后就扔在后头小山包上了,我早上去看,已经给野狼吃了小半。”
“开了这先例,往后还怕什么?陈大说的在理,你在家时遇见的那些不平事,有几个人在官府寻着了真礼法?清官好官百年难遇,贼官却是一抓一大把,咱们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这话全是歪理,也让林靖万分看不起。受当权者欺凌是一回事,然而以此为借口来图财害命,从另一个幸苦谋生活的人身上索利,就是另外一种十恶不赦了。
但凡以损人利己,残害他人谋生之人,多半会找出类似借口说服自己的仅存不多的良心,亦或是想以言语打动他人。
林靖曾经经历过的人牙子也好,拐子也罢,无论平时凶恶或是温和,说起来的那一套话全都一模一样。
“你们这些孩子可怜,那我就不可怜吗?我家里还有五个孩子要养,一个比一个费心力,如今这等年岁里头,日子难道容易么……”
他的思绪陷入以往的回忆里,面上的神色越发冷峻。
屋里人还在说着话。
“别人死好过我自己死,陈大说的话在理,他从前见识多,杀一两个人如同儿戏一般,你们别再摆出这副样子,省的叫他看了厌烦,动到你们头上!”
这话就是半吓半喝了,里头其他人霎时间噤声下去。林靖也就判断得出,里头其他人多是帮凶,那被称作陈大的人就无疑是罪大恶极的那一个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的当口,山寨里偏屋里头有个人迷糊的提着裤裆拐出来,正要去屋后头撒尿,鼻端却忽然的闻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他忍着睡意循着味道跟过去看,一路走到了陈大的房前,还不等进屋就赫然看见门缝底下淌着一小滩还未完全凝固的血。
他骇了一大跳,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转头疾呼同伴,“快来人,快来人!”
众人给他惊醒,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跑出来,后头两个手上还拿着刀,一边问怎么回事一边警醒的往四周查看。
等看清楚当下场面,一众人面面相觑,心头都好似擂鼓一般惊怕起来。
“这……”
“陈大?”有人试探着开口。
里头无人响应,唯一有的不过是跟着山间微风一阵阵吹动起来的血腥臭味。
几人壮着胆子试探着将陈大的房门推开,门是轻巧的就给人推了开来,只不过才一推开就有两个东西咕嘟嘟的滚了出来,不是陈大与陈二的脑袋那是什么!?
“哎呦我的娘啊!”
“这怎么,怎么!”
在场的人无一不吓得面无人色抖若筛糠。陈大与陈二是真的心狠手狠之人,这山寨里的一群人都唯他马首是瞻,少了陈大就跟霎时间给人抽去了主心骨一般,害怕那都是其次。
陈大与陈二的脑袋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灰扑扑的闭着眼睛哪里还看得出平日里的威风模样?众人没有办法,再往里面走,看见的场面就更加骇人了。
只见屋里头陈大和陈二的无头尸首横陈在地上,而那平日里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落座的软榻,正摆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首,那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前一天杀了的那个过路旅人!
一边的墙上还用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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