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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狗饲养守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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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城那边近来不会有大变动,”萧祁文说话直爽,并不对林羡有什么隐瞒,“起码近一两年里不会有什么变动;但是上面的意思已经有了,那边的海运是要通的。”
这种几乎会震荡一方的话,萧祁文随口也就说了。林羡不由得怀疑起他的身份;目光狐疑的落在萧祁文的身上。
萧祁文本盯着吃干草的马;感受到林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忽的回头过来;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浑不在意的笑问她,“做什么这样盯着我?”
林羡挪开自己的目光,想了想开口道,“我看过书上记载,曾经的兰城非常繁茂,都是因为海运的缘故,如若以后开了海运,兰城不日就能重回昔日的盛景吧。”
“哪里只有这样呢,”萧祁文轻轻摇了摇头,“围绕着兰城周围的许多城镇都会受益,特别是清溪镇,去往兰城的官道就是从这儿过的,后头好事情还多着呢。”
“那是很好的,”林羡的眼睛亮起来,似乎有话要往下说,但还是只偏过头去迈开步子往厨房走,“我去准备午饭,一会儿阿靖也要回来吃饭的。”
“那小子……”萧祁文轻嗤一声。
他摆明了不喜欢林靖,林靖对他也只有不对付。
如果不是因为萧祁文因缘巧合让他遇见了林羡,并留在这了这里,林靖还恨不得找准时机将萧祁文也弄死呢。
一大一小再见面,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会儿,后大的那个先开口。
“不过几个月不见,你倒是大变了模样。”
林靖冷测测的看着萧祁文,没说话。
萧祁文便跟着沉默下去,目光懒散散的从林靖的肩头落到他的脚上。他的裤腿扎在袜子里,是个很利落的打扮。
萧祁文趁着林靖不注意,忽然伸出一只脚,用了七分力道踢去。原本预计着是要横扫到林靖的腿骨上,不过还不等碰到林靖衣裤的边角,就给他往后一缩,顺势步履灵活的往旁边跳去,躲开了萧祁文早有预备的下一招。
“不错,武功倒是长进不小。”萧祁文收起手上的动作。
“总有一天会比你的好。”林靖道。等到时候,要怎么收拾萧祁文就由他定夺了。
萧祁文饶有兴味的看着林靖,“到时候你还能宰了我?”
他笑眯眯的凑近林靖,将手按在他的脑袋上,低声像是提醒,“我是阿羡唯一的表哥。”
是了,林靖的眸子里因此闪过一丝犹豫也迟疑,他拍开萧祁文的手,扭头看向厨房里正忙碌的身影,让阿羡难过得事情他不想做。
林靖自己也觉得震惊不解。
他在最苦最难的时候曾经对自己发过誓,就算拼去自己的性命也要从泥地里爬起来,那以后连皇帝老子都算是旁人,旁人的喜怒哀乐与他何干?
可现在林羡明显牵动了他的情绪,就连萧祁文也看的清清楚楚,并以之为林靖的软肋。
隔天萧祁文就启程去了兰城,林羡则特意请郑家娘子去全府带了话。
全家大媳妇本来就急冲冲的等着这脂膏过来,现在一听有耽搁,问郑家娘子是为了什么,郑家娘子也说不太清楚,便又差了阿茹亲自去林羡哪里问。
“娘子那边很急,说阿羡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和她说就是了,”/》
林羡摇头,将话说的很圆,“只是药材上短了几味,又不好直接用那劣等的来充数,”她顿了顿,问阿茹,“不知道娘子那边,这些天停了脂膏,脸色有没有变回去?”
阿茹笑道,“这个倒是没有的,的确白了,几天不用也还是那个样子,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娘子才急着让我来催促,也是看准了你做出来的东西真心的有用呢。”
一听如此,林羡心里的一点隐忧也就放了下来,只告诉阿茹找好了药材就马上送过去。
下午不知怎么毫无预兆的下起雨来。
林羡再家里放心不下,等到时间差不多,自己撑了伞去书院接人。青哥儿与江哥儿家里长辈都做活抽不开身,林羡便帮着一一带了雨伞去。
刚好靖哥儿昨天晚上说先生说了书单让他们买,林羡就又多带了点钱在身上,准备一会儿陪着林靖一块儿到书店里看看。
到了书院门口恰好是下学的时间,只是这雨势磅礴又来的突然,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带伞,有狼狈往雨里面冲的,不过许多人还是站在廊下等着自己家人来接。
林羡来的算是早的。
青哥儿与江哥儿还有几个低龄的孩童簇拥着林靖往外走,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的什么,林靖只间或插一两句,旁边的那些孩子无一不是羡慕的神色。
“阿靖。”林羡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不高不低。
林靖马上闻声转头过来,一见到林羡,原本木然的脸上立刻闪出笑来,也不管下雨了,撒腿就往林羡这边跑。
好在两人没差几步路,林羡见状就加快脚步迎了上去,将伞罩在了林靖的头上。
林靖长高的很快,几乎和婴孩一样一天换一个模样,本来差不多林羡肩头那么高的,此刻已经只和她差了半个脑袋了。
“这两把伞是给青哥儿和江哥儿的,”林羡与林靖紧紧靠着肩膀,免得雨丝落到两人的肩头,她上前将雨伞递给另外两个孩子。
边上家里人还没有来的孩子,都目光艳羡的看着林靖。
又因为林靖在书院的孩子中间很有声望,其他人见了林羡也不敢怠慢,一个个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照着礼数给了尊称,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一个个又都低下头去不敢多看林羡半眼。
江哥儿与青哥儿两人伞大,顺路便还捎带了另外两个家里住的近的孩子。
“你昨天说有书要买,现在刚好,咱们去书店里看看。”
“不用的,”林靖摇头,“青哥儿昨天已经买了,我和他说好借来让我抄一本。”
一套书买下来要一两银子,林靖怎么算都舍不得。更何况家里的钱现在都是林羡一点点挣回来的,他还只会花钱而已。
“抄一本书多费心力,”林羡却不赞同,“且现在家里也不是拿不出来,在这些地方不用这般轻省。”
林靖在别人面前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到了林羡这里却总是能给她三言两语说的动摇起来。林羡也不管他低着头没说话,只拉着他的手腕往前去了书店里。
伞上面滴滴答答的全是水珠子,便直接先留在了书店门口。
一说要买什么书,书店里的伙计立刻就拿了出来。
“赶巧了,最后一套,小娘子若是迟来一步就要再等半个月了。”
林羡点头干脆道,“帮我包起来。”
外头雨下得大,小伙计特意在书的外头包裹了两层油纸,风雨再大书也不怕淋湿。
包好以后径直递给了林靖。林靖抱着那沉甸甸的书,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他一手抱着书,一手拉着林羡的手不肯松了。
林羡低头笑看他一眼,由得他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正要往书店外面走。正要拿伞,却半路伸出一只手来,“郑兄,这儿还有一把伞呢,不如你拿去用就是了。”
那伞的一边已经被那人拿在了手里,眼看着就要整个拿过去。
林靖出手如电,飞快的用两指在那人的手腕上打了一下,不知道中了哪一寸麻筋,那人只觉得自己的手上霎时脱力,原本已经捏在手里的伞又给个小孩抢了回去,稳稳的握在了手里。
林靖拿着伞,目光不善的回头看,郑郁文果然赫然在列,刚才的那声郑兄是叫他的。
他紧紧的盯了郑郁文一会儿,直让对方后背生寒,这才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了出手抢伞的人身上。
那人打扮的富丽,衣料穿着都很上乘,不知是哪一家的郎君。
“你竟敢打我?”众目睽睽之下给一个小孩儿将伞夺了去,他难免恼怒,上来就要与林靖动手。
林靖哪里会怕他,回身一脚踢在对方的腿骨上,一阵钻心的痛,差点儿让人就地跪下去。
郑郁文见状脸色也白了,匆匆忙忙的上前道,“林小娘子,你可知道这是全家的郎君,你还敢纵着你弟弟行凶吗?”
林羡本来也皱着眉头在打量全家的小郎君,琢磨着他是哪一家人以便衡量轻重。郑郁文的话一出来,她反而一下释怀了。
全家的?那正好了。
“他夺伞在先,还想对阿靖动手,两桩都是他错在先,全家人如何,全家人就能在镇上随心所欲了?”林羡看都懒得看郑郁文一眼,只讲目光放在全家郎君身上,“若是这个道理,我是想去问问全家大娘子,全家是不是认这个道理。”
全家人口简单,年纪这么大的郎君只一个,全家大娘子生的。
全睿听见自己娘被林羡提起,一时有些气短。他娘对他的管教一向很严格,规矩上的事情是没有别的话好说的。
他一开始也不过是想要将那伞拿过来塞到郑郁文的手里,再看看他和林家娘子的热闹罢了。如果说针对谁,其实也是奔着郑郁文去的。
只是这会儿如若服软未免太过跌面。
全睿咬牙指着林靖道,“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上学了!我让书院开了你。”
林羡不慌不忙的拉着林靖,面上半点不怵,道,“随郎君高兴,我们先告辞。”
活脱脱就是半点儿没有将全睿的威胁看在眼里。
等到第二天,林靖也就不去上学了,去梁家练了功以后,和梁鸿义说,“师傅,我今天不去上学,您陪着子圭去书院吧。”
梁鸿义正坐在石头上吃早饭,见林靖一套拳打下来行云流水,正觉满意,听到这一句愣了愣,问,“怎么不去上学了?”
“就今天不去,”林靖也是老神在在,只摇头也不说明白。
梁鸿义放下碗筷,“反正你不上学了,那帮我陪着阿旬去书院里也无碍。”
他现在将梁旬的交托给林靖是十个放心,一个多月下来已经清闲惯了,哪里愿意将这差事重新挑回自己肩上?
倒是梁冯氏从屋里走出来听见这话问了其中详细。
再等听完林靖的话,梁鸿义却是笑了,“挺有意思。”
梁冯氏拧着眉头,“那全家郎君未免太张狂了些。”
“这是丢了脸面要找回来,”梁鸿义摇头,咕嘟嘟的喝下了最后一口粥,“不过只怕这脸面最后不仅找不回来,反而要丢了去。”
的确是这样。
青哥儿与江哥儿早上一来书院就去见了先生,告诉他靖哥儿以后不来书院了。
书院的先生昨晚上就听了上头人嘱咐下来说全家人开口,要将林靖给开出书院。老先生当下就发了脾气,话说的颇不给脸,“那个全家的木鱼我是教过的,读书没有多少聪明气就罢了,现在还想作这样的怪?实在枉为读书人!”
林靖是他教了这么多年里数得出来让他喜欢看重的学生,因为一个纨绔开口就能将人给开了?
老先生左思右想,觉得恐怕是林家两个孤苦的姐弟惧怕全家的势力,于是当下课都先不上了,亲自要去林家将学生请回来。
☆、第四十章
全睿昨日使了性子嘱咐人去书院打了招呼,后头人回来自然不会和他说老先生是怎么说他是个木鱼的。只说这事情摆平了。
谁也想不到不仅老先生那边不放过;就连林羡这边也和他的母亲有牵扯。丝丝缕缕牵扯出去;两人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好欺负的孤苦姐弟。
书院里的孩子给老先生嘱咐了自己温书;人人心里一片雀跃。等老先生拐出书堂;里头就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有人问青哥儿林靖不来上学的内情;青哥儿则和江哥儿低语,“靖哥儿那边怎么办呀?”
他们两人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觉得林靖不来上学是天大的事情。隐约又知道是和全家人有关。全家在别的地方兴许不怎么样,但是在清溪镇上跺一跺脚就震动全镇了。如果林家真的得罪了全家,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结果。
另一头,林羡也没闲着;她一早就找了郑家娘子;请她去帮着到全家说一声。
还将全家大娘子带过来的十两银子,自己添上了给阿茹的一两银子;重新凑足了十两包好了送去。
前因后果解释一通后;郑家娘子立刻点头;“这的确太欺负人了,阿羡莫怕;我帮你去全家说一声;只是大娘子那里一向是很讲道理的,到时候若是她帮你找回公道,你也莫要赌气。”
林羡不置可否,只再谢过。
她前脚离开,郑家娘子后脚就关了家里的门,揣着银子转身匆匆往郑家去了。
林羡到家时,书院里追过来的老先生正苦口婆心的劝着林靖。
“你莫怕,书院里我已经帮你推了回去,能不能读书这个是看资质的事情,哪里能让他一句话给推了?”老先生满眼殷切的看着林靖,“可是家里钱不够了?这个你也别怕,我回去帮你和书院里说,这些钱可以先欠着,读书才是头一份的事情。”
老先生是实实在在的对林靖好,这个没的说。
林靖低着头不说话,看着可怜的很。
林羡一进院子,就看见老先生在,于是上前客气的和他见了礼。
老先生有些迂腐,见了林羡面上的好气收敛了些,只不过开口也算温和,“读书这个事情是很要紧的,更别说林靖是男子,他是你弟弟,该劝的就要劝,小娘子莫要妇人之仁束手束脚,耽误了大事情。”
这话一半好一半坏,林羡也不和他较真,不软不硬的应了,后便让林靖送客。
又说郑家娘子马不停蹄的去了全家,进了全家门后一路去了全家大娘子的院子里,院子里的下人因为见过她几次,知道大娘子那里有用得着郑家娘子的地方,是以也没阻拦。
让郑家娘子径直见了全家大娘子。
全家大娘子一听郑家娘子来了,原本还以为是林羡做脂膏的事情有了进展,于是欢天喜地的将人给迎进了屋里。可等郑家娘子开口,那就是个不一样的心境了。
全睿昨天下学时是怎么想欺负人,又是怎么吃了亏后恼羞成怒,竟使性子让人断了一个少年郎的读书机会。
全家大娘子用了林羡的脂膏以后,偶尔也和阿茹说起林羡林靖两姐弟,只说贫苦人家的孩子反而晓得争气,两人都是小小年纪,偏偏一个比一个厉害。
说的多了心里自然也更看重一些,却不想会因为自己儿子出了这样不像话的事情。
“林家小娘子说了,往后脂膏的事情便算了,还托我将订金带了回来,还说如若有失礼失约的地方望大娘子能谅解。”
阿茹本无声的站在边上,听见订金两个字立刻一个激灵,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大娘子平素最不喜欢贪墨,此时如若看见只有九两银子……她的心跳不停,手心都冒出冷汗来。
“这,怎么,”全家大娘子的眉头狠狠的皱起来,“唉,那孩子,真是太懂事了点。”
“阿茹,”她开口,“你将那十两银子拿过来,再去库房里拿二十两银子来添进去,作三十两一起送过去,好好赔了不是。”
“成双,”全家大娘子说道这里,又转头对另一个下人道,“你去书院里把睿儿给我叫出来,让人陪着一起去林家给人赔礼。”
成双有些迟疑,“娘子,这大白天的……”
全睿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现在因为这么个事情要去给林靖道歉,铁定迈不过自己心里那一道坎。
“大白天怎么了?”全家娘子瞪了她一眼,“难不成要挑三更半夜人睡觉了去?你只管告诉他,若是他不肯,那以后就别回家了。”
成双连忙应下,与阿茹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阿茹才小心的打开郑家娘子带过来的布包,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十两银子。阿茹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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