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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言情小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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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整晚没睡,但她好怕他会就这样死掉,所以连眼神都不敢移开,也不敢补眠。到了中午的时候,地上的积水逐渐退去,只留下一地烂泥。

  想想,几天前她还在若然楼烦恼船舶该做多长、船篷该架几张,现在她却在这不知名的山里,穿着村妇的衣服,坐在简陋的木床上,守着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男人,祈求他不要死掉!

  早上的时候他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但之后便一直昏睡,没有清醒的迹象。

  水若回想着昨晚的情况,虽然不确定他到底怎么了,却大概知道他可能是伤势过重,又连着两天带着她逃命,才会变成这样。

  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水若满心的无助。早知道就和五妹一起学些草药医术,这会儿也不会不知该如何。

  是好。

  渐渐的,天色又暗了下来。她试着到外头检了些干柴在火盆生火,但起先是火点不着,后来是好不容易点着了,那些看起来十分干的木柴中间却仍潮湿,结果弄了一屋子都是烟。她忙将火盆端放在门口,屋里总算不再满布黑烟,而门口火盆的火光仍可让她看清屋里的情况。

  之后她又吃了些干粮,然后便回到床边守着他。

  第二天,他的情况仍未好转,但也未变坏。

  屋里因前日积水显得潮湿,她将木屋门窗打开透透气,并将之前沾了血的布巾拿到附近溪边洗净。幸好她常出门,曾见过人们如何洗衣,知道要在石上搓洗。但山上溪水相当冷冽,等她洗好时,两只玉手都冻红了。

  之后,她又来回两趟提了两桶溪水,将水缸的水补满。

  他依然没啥动静,教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当天晚上,她终于因为太过疲劳而窝在他身边睡着了。

  那一夜,她作了一个梦,梦到爹、娘还有她三个人坐船游洞庭,年幼的她在船上玩得好开心,那艘船是娘设计的,好大、好漂亮呢。

  突然,湖上起了薄雾,她看见远处岸上站了一个人。

  那人很高很魁梧,他手上抱着一个娃儿,身旁还站了个妇人。当她想倾身看清楚他们的长相时,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头,还唤她名字。

  她转头一看,却发现那人站在她身旁,而她不但在瞬间从船上到了岸上,也从孩童变成妇人,身上穿的便是与方才那妇人同样的服装,而那人手上还抱着可爱的娃儿。

  她赶紧看向湖上,却只见到娘,不见爹,也不见幼时的她。娘笑了,对她挥了挥手,大船便逐渐消失在雾中。

  水若心一紧,焦急的大叫:“娘——”

  正当她想向前跑去追船时,身后却有人抱住了她,她怎样都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船消失。

  她想回头再看清那人的模样,在回头的瞬间却突然醒了。

  水若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有一半吊在床外;她一回首就看见他那一脸的大胡子,他的大手不知何时揽上了她的腰,也因为如此,她才没掉下床去。

  天亮了,外面鸟声欺欺。

  她爬坐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鄂觉,她总觉得他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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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



赤龙瑾……第六章



第六章

  战不群醒过来时,已是第三天深夜。

  睁开干涩的双眼,他才试着要动一下,肌肉却痛得教他重新躺平,他忍不住骂了两句脏话。

  亡命两天之中他失血过多,加上又带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连夜逃窜,早已是累得半死,刀伤始终未愈,而原本只需半天功夫便可好转的内伤,却又因此恶化不少;内伤和外伤本一直被他强压下来,直至那晚行功运气,却一个没调息好,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差点吐血身亡。

  望着木屋老旧的屋顶,他试着凝聚真气,但体内的其气却恍若游丝,颇有无处生力之感,教他又忍不住连连诅咒。

  妈的,他全身上下痛得要命,像是被几百匹马从身上跌过似的,身上真气现又无法凝聚,看来三、四天内他都下不了床。要是水若的人这时杀来,只要一刀砍下,他登时得呃屁见阎王,去当他老人家的乘龙快婿!

  一只玉臂突然从旁横到他胸前,战不群呆了一下,忍痛勉强转头,才看见水若倚在他身旁熟睡。她丝锻般的秀发有大半覆在他身上,原本雪白无暇的娇颜沾上了些泥灰,会上的双眼下有着疲倦的黑影。奇怪的是,他的手似乎是在昏迷中便已自发性地揽在她的腰上,教他开始怀疑它有自己的意志。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抽回手,但他的大手开始动作时,却不是抽回来,而是将她揽得更紧。

  战不群,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不是妓院那些可以让你一夜风流的女子!

  他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那只手还是死赖在水若身上不肯回来,他也只能傻傻的望着她安稳的睡容发愣。

  之前将她从水若绑架已是大大坏了人家清誉,现下不但和人家同床共枕,大手还将她揽得更近,要是水若人这时冲进来,他铁定会被乱刀砍死。

  一阵凉风从门缝中透进,水若畏冷,不由得更向他偎近。

  战不群叹了口气。罢了,砍死就砍死吧。

  现在他才真体会到什么叫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水若醒来时,天已大亮。她伸手探他额头,才刚触及,他便睁开了眼。

  她眨了眨眼,小手仍僵在他额头上,似乎不怎么确定他是否醒了。

  “早。”他扯了下嘴角。虽然他的嘴角隐没在胡子中,但仍牵动了面部表情。

  水若吓了一跳,差点往后摔下床去,幸好他的手还揽在她的腰上。

  “早……”她羞红了脸,无措的收回僵在他额上的小手,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还……还好吗?”

  战不群收回大手,虚弱干哑的苦笑道:“不好。”

  水若不自在地将微乱的发丝掠到耳后,深吸两口气,好不容易平复心中的紧张,双颊也不再那般火烫了,才柔声说:“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

  他挤着浓眉摇摇头,嗓音依然沙哑,“酒……”

  水若呆了一下,微侧着小脸轻问:“你现在可以喝酒吗?”

  他一愣,看她的眼神好像她问了什么白痴问题一样,好半晌才点了下头。

  但水若却撩起了秀眉,不相信他的答案,只转身下床,轻柔的说了一句:“我拿水给你喝。”

  这女人——

  战不群一脸不爽;他不相信她没看到他点头的动作,但她却无视他的意愿,施施然从水桶里舀了一碗水后轻移莲步地走了回来。可他现在一是无力自己来,二是一见她那温婉的秀容便无法反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桌下那坛他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宝贝,望酒兴叹。

  “你可以坐起来吗?”

  她回到床边,声音轻轻柔柔的,教他实在无法对她生气。

  战不群点了下头,试着要坐起来,全身筋骨肌肉却教他痛得直冒冷汗,手一软差点又躺回床上去。水若赶紧放下那碗水,上前扶着他的肩背,帮他坐起。

  她的小脸近在眼前,及腰秀发如瀑般垂落在他大腿上,柔若无骨的小手一搭在他肩上,一扶着他的上臂,一阵姑娘家特有的馨香随着她的靠近袭来,战不群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却使得前胸肌肉因此扩张,痛得他敞牙咧嘴的,脑子里还忍不住纳闷,为何姑娘家就是有办法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

  “你没事吧?”水若睁着乌溜溜的杏眸,有些担忧。

  “没事……”才怪!战不群脸上露出笑容安她的心,实际上早疼得快呼爹喊娘了。但虽然他不是什么英雄,可也不是狗熊;只些些疼痛就在姑娘前面叫出声来,那他以后还在江湖上混什么?他就算痛死都要忍住!

  水若听他如此回答,便转身到桌上拿那碗清水,她才转身,战不群脸上立即扭曲得不成人形,差点眨出泪来;但她一转过来,他立刻又回复一派大侠风范。

  她将水若过来,战不群本要抬手接过,但手才一拾,登时痛彻心肺,他闷哼一声,硬忍了下来。谁知水若却很自然的在床边坐下,将碗凑到他的嘴边,轻言软语地道:“慢慢喝。”

  对她这般伺候,他有点受宠若惊,也有些许奇妙的感受。他张嘴轻啜一口清水,受了她的好意。沁凉的清水滑入喉中,滋润了他干渴的喉咙,但也不免有些刺痛。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碗里的水因而溅出了些在他的大胡子上,水若移开碗。忙拿布巾帮他擦干。

  望着她温柔的动作,战不群潜藏心底的柔情再度涌现,而且这次几乎是波祷汹涌,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他发现自己这次真的完了,他不再只是规划她而已,他对她的表情几乎看不厌倦,好像只要一看见她,他的心情就会舒服许多。经过这几天,他才察觉不是因为她的长相让人看了很舒服,而是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很舒服柔和,就像雨后湖上清新的微风,教人总会不觉露出微笑。

  “还要不要喝些——”水若拿起碗问他,一抬首却看见他那凝望着自己的温柔双眸,心跳漏了一拍,语音不由得逸去,又红了脸。

  他为什么老是这样看她?

  水若被他看得又低下头来,不安地转动着手中的碗。

  “我……昏迷了多久?”知道自己的眼光大过火了,不想让她过度不安,他问了个较不敏感的问题。

  “三天。”她照实回答,又偷偷眠了他一眼,忍不住想着,可能是他脸上有一半是胡子的关系,她之前一直以为他已经四十几岁了,但这几天下来,她才发觉他本人比看起来要年轻许多,只不知他究竟多大年岁?

  战不群没发现她的偷瞄,只暗自庆幸他那天带回了足够干粮,再撑个几天应是没多大问题。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看我?”

  话一出口,水若才发现自己问了什么。她羞红了脸,尴尬的僵站着,没有转身跑到屋外是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从他醒来后,无论她去舀水喝,或是拿着火盆到门外将里头的残灰倒掉,抑或是默默吃着干粮,他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她,害她不自在到了极点,举手投足都不觉僵硬起来,就算她转过身去,都能感觉得到他虎视眈眈的凝视。

  被豺狼盯住的兔子一定和她有相同的感受!

  虽然他是一只正伤重躺在床上无法移动的狼……她看着他那几乎占满整张木床的巨大身躯,或者她应该称他是熊比较适合。

  她的熊虽然伤重,但还是十分庞大强壮,就算坐躺在床上不动,依然威胁感十足。若非她清楚他的伤势,定会以为他随时都能扑过来将她一口吃掉。

  “老是怎样看?”他扬起浓眉,好笑的问,声音虽仍粗哑,但说话已不成问题。

  “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她越说脸越红,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这破屋子里你最好看,我不看你要看哪里?”他脸不红气不喘的逗她,眼也不眨一下。

  水若闻言只觉双颊发烫,几乎要开始冒烟了,一颗心咚咚咚咚直跳,大声地像是在她耳边打鼓似的,害她羞得连手脚都开始发红。她头一低,娇羞无措的跑了出去。

  战不群漾开了笑,可才笑了两声,便乐极生悲地扯动肩伤,痛出一身冷汗、连连呻吟——反正这次没人看到,他要怎么当狗熊都可以!

  妈的,真希望这伤快点好。清醒后才在这床上待半天,他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眼角瞄到桌子底下那坛烈酒,他差点流出口水。

  唉唉,这是什么世界啊?明明有醇酒、有美人,还有好山好水,他却伤重不能动弹,只能望梅止渴!

  翻了个白眼,他不由得叹道:“老天爷,你对我真是太不公平啦!”

  两天后,战不群却收回了之前自己曾说过的话。

  他两眼发直地瞪着眼前的景象,猛咽着口水,忍不住低喃:“这也未免太矫枉过正了……”

  方才睡到半夜,因为胸口突感压力,他转醒过来,就发现水若趴睡在他身上,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搁在他胸膛上,螓首也枕在同一个位置,吐气如兰,微弱的鼻息喷进他不知何时大大敞开的衣衫里,拂过他的胸腹,登时撩起他熊熊欲火。

  最要命的是,她上半身的衣裳因为他不守规矩的大手,已被扯松了大半,露出一边雪白香肩,还有大半水滑凝脂般的柔肤,已呼之欲出、几乎是直接压在他胸上的柔软双峰。她只要一呼吸,那雪白柔软的双乳便会隔着薄薄的衣料微微压迫着他的胸膛,而且她的衣服还一副要掉不掉的模样。

  他低低呻吟一声,呼吸不觉急促起来,两手向旁摊开,不敢碰她,也不敢再看她,只能望着灰暗的屋顶,暗暗又叫了声老天。

  连着两天,他都暖玉温香饱满怀——没办法,虽然两人中间本来有隔木枕,但题在同一张床上,加上夜凉露重,熟睡后自会寻找较温暖的地方。昨天他先醒来时,两人就已经缠在一起了,但那时已快天亮,再加上他全身筋骨肌肉仍然疼痛不已、还不会反应这么热烈,未免她尴尬,他趁她未醒时,便将她移回床的另一头,但今早他已能运功调息,筋骨肌肉也不再那么疼痛,而现在——

  突然,她叹了口气,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后继续睡觉。战不群整个人一僵,不用看都知道她那薄薄的衣料已经擅离职守,离开了岗位;他到底也是血肉之躯,不是圣人,当然立即起了反应。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他就应该立刻将她的衣服拉好,并将她移——

  水若的玉腿在这时横过了他的腰,他立时气血翻腾,什么英雄大侠、正人君子全都被他丢到十万八千里远去。如果今天躺在他身上的不是她,他也许还把持得住,可偏偏就是她,是他三十年来唯一心动过的姑娘。

  死就死吧,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大侠!

  战不群一咬牙,早已汗湿的大手终于忍不住抚上了她的玉背,另一手则揽住她的细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水若低喃了一声,没醒过来。

  望着她纯洁甜美的容颜,他不由得心一紧——

  不行不行不行!

  他不能这样对她!他再怎么想要她,至少也得等下山向她爹提亲之后再说!

  战不群额际冒汗,好不容易理智战胜兽欲,忙以一手撑起身子,另一手将她敞开的衣服拉好。就在一切正要搞定时,那撑起身子的大手也不知怎地,滑

  “砰!”

  他上半身整个压回她身上,木床发出抗议的声音,幸好没垮。

  水若在睡梦中被他压得差点没了气,猛然惊醒过来,连连咳了几声才回过气。等她看清是什么东西压到她的时候,她险险惊呼出声,幸好在最后一刻捂住了嘴。

  见他双眼紧闭、呼吸沉稳、动也不动的,她以为他是睡到一半翻身,所以才压到了她。她连忙想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从他身下抽身,可他实在太重了,她根本动弹不得;而怕会把他吵醒,她又不敢用力推他。就在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突然又翻了回去!

  岂料她的长发不知何时和他颈上戴着的红绳玉佩缠在一起,他无须警地翻回去,差点扯掉她大把秀发。幸好她反应快、跟着翻了过去,屏息趴在他身上,半天不敢动一下。

  待见他没有清醒的迹象,她才小心翼翼的赶紧伸手去得开缠在一起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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