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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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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寒光闪闪的长剑,心妍瞳孔猛然收放,露出恐惧之色,脚步便顿了下来。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她抬眼看去,恰恰迎进了杨骜的双眼,他唇边血迹还在,眼中的伤痛犹自纠缠。
围在心妍身周的两名士兵,见皇帝便在半尺之外,皆畏惧低下头来。
杨骜缓缓抬起手来。
众人全然不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纷纷猜测,难道皇帝是要亲自手刃这背信弃义,朝秦暮楚的女子?只见杨骜将手抬起到那心妍咽喉之处,将士兵手中利刃向外侧拉了三寸之远。
群臣愕然,皇帝平日心狠手辣、果敢决绝,然而在这名柳氏女子面前,竟如此藕断丝连。这女子方才已经将话说绝,要与皇上彼此‘自求多福、各安天命’,说白了,就是她抛弃了皇上,皇上却恐那剑刃割伤她肌肤,前来将剑刃移开。
玲珑心中大恸,“三哥。。。你。。。你。。。”
心妍说不出心中滋味,只觉鼻腔眼眶酸涩难忍,直欲落泪。
杨骜冷笑道:“并非不舍,而是,要亲自动手。”。
心妍唇角苦涩垂下,眉眼尽是失落,杨骜的温柔足以融化她的心,冷酷起来亦足以摧毁她的心。
杨骜垂下手来,踱步走开数尺,“贾信,你殇爷似乎对昨夜之事不大明白,朕嫌他脑子不灵光,太也不上道,不愿与他多费口舌,你去与他解释清楚诸事来龙去脉。”
贾信躬身道:“是!”朝杨殇走去,脚下踩到一个香蕉片,啊呀一声,就要跌倒,可他随即使出一个鲤鱼翻身,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便稳稳站在地上。
杨煜嘀咕,“贾信,你激动个甚?这一个筋斗翻得如此花哨,你可别忘了要讲些什么。”
贾信嘿嘿一笑,“人生难得激动一回。献丑!献丑!”走到杨殇面前,缓缓道:“昨夜,殇爷的属下在乾清殿左首厢房所见到之人,确实是太上皇。你们定然觉得太上皇会被囚在那厢房,是因为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之处。然而,并非这样,而皇上要你们看到,你们才能看到。皇上爷见诸位两年来寻觅太上皇太过辛苦,这才放出消息,让你们得知太上皇的下落。”
心妍微微一怔,皱起眉头看向杨骜,他有意让杨殇救出太上皇?
不,应该说,有意让杨殇救出花无泽所扮的太上皇,为了什么?他要从中取得些什么?
杨殇颔首,
“这么说来,我手下之人在得到我允可之后,立即前去相救父皇,从发现父皇踪迹,到前去相救,纵然是前后不足半个时辰,其实父皇已经被调包,擒到之人是花无泽所扮的了。”
花无泽赞道:“你虽后知后觉,但脑袋其实蛮灵光的,你三弟言不符实了。”这话其实也并非夸奖,只是又一次强调杨殇拙笨罢了,不无讽刺之意。
杨殇微微苦笑,自己为人忠厚,全无猜忌之心,与三弟才智计谋比起,确实不所能及的。:“三弟,不妨直说了吧,将哥哥以及群臣耍的团团转,究竟为了什么?哥哥绝不相信,你仅为告知咱们,这天下是你的,谁也妄想夺去。”
“朕以为你早已知道原因。”杨骜说着,戏讽道:“原来是朕又一次高估了你。杨殇,若非你自小得父皇、康巧慧庇护,又岂能安然在这明枪暗箭的朝野之中活到今日。”
杨骜这话看似平淡,细细咀嚼,另有深意,他杨骜自小无人庇护,却能在朝野中安然活下,并且凭借己力坐上皇位,是以,要表达之意,仿佛在说杨殇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杨骜说到此处,伸手到怀里,取出一块铜牌,拇指与食指捏住系在铜牌之上的明黄绸带。
“朕与你一样,为的是兵符。”
众人目光齐齐射向那铜牌,只见牌子上刻着一个令字,正是苍穹国调兵所用之符。
看到兵符,群臣相顾而望,目光之中满是狐疑,均想那令牌定然是假的。
“不错,这令牌不过是一块破铜烂铁。”
杨骜说出群臣心底之言,随即屈起手指,啪的一声,将令牌从中折断,掷在地上。
“两年前杨德广宁死也不肯主动交出兵符,朕知道他等的便是杨殇相救于他,随即将兵符交给杨殇,号令军马,逼朕退位。”
此时细雪自空中飘落,雪花分外留恋杨骜眉宇,他似有不悦,抬手拂去雪瓣,淡淡道:
“朕一早便知,群臣猜忌朕手中兵符是假物,只是诸位爱卿没有后盾,是以不敢轻举妄动。朕也曾想过要重新设立兵符,然而此举定然引人质询,无疑是告知众人朕手握一块假令,王位坐的不安,让你们有机可乘,抓住了朕的把柄。”
心妍接口道:“所以,你今日将杨殇以及群臣高官擒住,是要逼太上皇交出兵符,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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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三更~
明天有骜、妍独处情节。
深藏不露
每次与他相望,便觉心中诸多酸甜过往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于是别开了眼。言偑芾觑
杨骜淡淡道:“正是。”
“不,不全是这样。”杨殇眉心拢起,“三弟,你大可直接捉了我以及群臣去威胁父皇。何必大费周折,先将自己置于绝望之地,再逆行倒施,反败为胜?好像在像谁证明什么一般。”
贾信道:“不这样,你们怎会输的心服口服?茕”
杨煜想了一想,
“他们本来对三哥就心服口服。三哥没必要为了再让这些人服气,与大哥较量之时被真气逆行,险些桑了性命。”
杨骜微微一笑呐,
“至于为了什么这样做,诸位请不要再多追究。朕也不愿再提起,因已经看透彻了一些事。这便足够了。”
秦蕊眸光涌动,心道三爷先将自己至于惨败无援境地,想必是在试探柳心妍的心意。
若柳心妍在他被围困之时,能够站在他的身后,那么三爷应当会善待杨殇等人,以极为缓和的方法取得兵符。
然而,柳心妍在生死之时,抛弃了他,竟口口声声劝他交出皇位,甚至要他‘自求多福’。
三爷口中所说看透彻了一些事,应当是说对柳心妍绝望、死心了。
“花姐!”
一道清脆女音响起,随即浅粉色身影一晃,跃下了墙头,奔到花无泽所坐椅前,扶住椅子扶手。
“花姐,刚才我趴在墙头上把你们的话都听进了耳中。那个,那个,那个罗里吧嗦的杨老头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能告诉我么?”
花无泽看着眼前美貌女子,食指点点她手背,笑道:“你若是喊我花哥哥嘛,我倒是还可以考虑考虑告诉你那人下落。可你学杨五弟叫我花姐,那可大大的不成了。我还没娶亲,给哪个姑娘听到了,岂不损了我男子气魄。”
女子道:“咦?你本来就没有男子气魄呀,还怕折损么?”说到此处嘻嘻一笑,“即便想折损,也不知从哪下手呢。”
花无泽美眸一眯,
“花大哥的男子气魄深藏不露,看来妹子需要与花大哥走的近些,时日久了,便觉得花大哥比苍穹王的气魄也不差的。”
说到此处,微微沉吟,“看你是真想知道杨德广身在何处,我也不难为你。来,告诉花大哥你为啥找那老儿,花大哥听了之后,再考虑要否告诉你。”
女子道:“我。。。”才说一字,便脸上浮起两朵红霞,喃喃道:“这。。。这。。。”
“小白薇?”
杨煜瞥眼间看到了花无泽椅畔俏脸羞红的女子,走去扯她衣袖,问道:“你脸红什么?”
原来这女子正是聂白薇,杨煜一问之下,她脸不单晕红,颊上还出了薄汗,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出,道:“没有什么。”
“花姐,你给聂白薇说了什么?”
花无泽耸肩,
“这个嘛,是我与薇儿妹子的悄悄话。既然是悄悄话,便不能告诉旁人。”说到此处,朝聂白薇眨眨左眼。
杨煜见这两人一个脸红,一个故作神秘,当即觉得他们之间气氛极其暧昧,瞪着聂白薇道:“你赖在苍穹国大半个月了,什么时候回吉恩国去。快快给五爷离开,好么?”
聂白薇被他凶残态度吓得向后缩了一缩,
“要是给我擎天哥哥知道你这样骂我,他。。。他。。。喂,杨五哥,我话没说完呢。”
话音落时,杨煜已经折身走去心妍身畔,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心妍朝白薇看了一眼,随即微笑对杨煜回答了几句。
白薇道:“杨五哥一定在向心妍说我的坏话。不过心妍不信。嘻嘻。”她性子洒脱,不会记仇,杨煜怒吼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
白薇扭回头,盯着花无泽道:“你快说呀。我有一桩极为要紧的事,急需跟杨德广见面。”
花无泽笑道:“妹子别急。且看看局势。我猜想,苍穹王快要放父出笼,巧取兵符了。”
“好。唉,我从小没有父亲,原来父亲是要被囚在笼子里的。”聂白薇微微颔首,朝院中杨骜等人看了过去。
杨殇接起杨骜方才的话,
“既然三弟已经看透彻了一些事,便该知道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儿所为,切莫再勉强于人。若强加勉强,那样对你、对她都是一桩不幸的事。”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还有,三弟你拿到兵符之后,怎样处决我都悉听尊便,但我请求你,放了柳儿,也善待生你养你的父皇。”
放了她?杨骜双眼微微眯起。与其放了她,看她与旁人恩爱有加,他宁可亲手取她性命。
杨骜秉性乖戾,性格偏激,自小受尽冷落,于是长久而往,养成行事作风,宁可自己负了天下人,也容不得任何人辜负他,更莫提被一个他倾注心血、以性命呵护的女子背叛与辜负。
“贾信,请太上皇。”
杨骜一声轻令,贾信一凛,朝慈宁宫外叫道:“天候、天骄。你们在外面么?”
话音刚落,便见天候、天骄护着一名青袍老者走进院来。
说是护着,其实并不贴切,因天候天骄已经拔剑出鞘,这其中押解之意,再明白不过。
群臣见了这青袍老者,脸色大变,有的甚至落下两行热泪,纷纷跪倒在地,道:“老爷子,您受苦了。”
这青袍老者正是远囚花月国两年之久的杨德广。他向群臣伸出手去,沉声道:“诸位快快请起。”
见群臣站了起来,杨德广视线轻轻环视院中景象,忽然目光凝定,久久盯着一个方向。
群臣循着他视线看去,正是怀中抱着玲珑的梁淑贞所在之处。
杨德广疾步走到梁淑贞身前,伸手将她搀起。良久良久默默不语,只凝着梁淑贞的脸颊看,忽然问道:“将近十五年未见,我头上长出不少白发,脸容也起了变化,你还认得我是谁么?”
心妍本是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心想不知这两人会怎样开口说出十几年后第一句话,没有想到老皇帝竟说了这么一句甚是稚气的话。
梁淑贞身子一晃,显然也没有料到一个年过半百之人,会如此稚气稚语,将手臂自他手中挣出,不悦道:“你化作了灰,我也认得。”语气之中充满浓浓恨意。
依偎着他
“骜儿,有一事父皇不明白。言偑芾觑为何偏偏是现在要这兵符?你并不急于这一时,不是么?你大可以与为父长久僵持,直到为父相通了、对你另眼相看了,肯亲手将兵符交给你为止。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因由,要违背当时与父皇定下的誓言?”
两年前那时杨骜夺位之时,也并非不能立即施以暴力从杨德广手中取得兵符。
而是,杨骜毕竟身为人子,人之常情,想让自己得到父亲认可,哪怕这位父亲并不喜爱自己。
于是杨骜那时在杨德广面前放下话去,若是苍穹在他的治理之下,较之从前繁荣百倍,那么杨德广便将兵符交给杨骜。当时父子二人曾饮血酒,立了誓言茳。
杨骜淡淡看向心妍,见她目光极为关切的凝着他,但在他看去之时,她又急忙逃也一般别开眼去。
“是。恕儿子不能履行诺言了。这也是情非得已之举。大敌当前,朕不容出丝毫差池,这兵符于朕便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若战场之上,父皇持符调兵,倒伐诛杀朕,到时朕腹背受敌,绝无回环余地。”
大敌当前?心妍疑惑,能够让杨骜视为敌手之人,世上难有一二。难道说,是。。。是聂大哥要来到苍穹国内了谋?
杨德广道:“若是真有敌人来犯,那么为父必定与骜儿同仇敌忾,岂会做那暗地陷害之事。”
说到此处,皱起眉头,“你口中敌人是说聂擎天,以及大漠周遭吴、魏、齐、鲁四国?只是,平白无故,因何而战?”
杨骜轻笑,淡淡道:“因为一点私事。”缓缓朝杨德广伸出手去。
此言一出,群臣众兵纷纷看向心妍。
聂擎天以及四国君主与苍穹王唯一的过节是因这女子而起,难道皇上口中‘一点私事’说的正是与聂擎天之间因心妍而起的情仇?
皇上今日兴师动众,甚至违背与太上皇之间的约定,将其自花月国紧急调回,逼出兵符,进而坐稳皇位、攥紧兵权,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与诸国征战,这一切一切,说白了,竟都是为了有能力将这女子桎梏身边。
杨德广看着眼前杨骜的手掌,笑道:
“为父可以给你兵符,但为父有两个条件。第一,放殇儿离开苍穹,永远不要难为他。第二,立刻放了诸位爱卿,也不得再追究其责任。更不能动他们的官衔。”
杨骜冷冷一笑,众人讶异目光之中,踱步来到心妍身边,挥退两兵,随即左手臂伸出,揽住心妍腰肢,将她锁在他的臂弯。
心妍嗅到他身体气息,眼眶微微酸涩,不解凝着他,小声道:“你心中唯一妻子人选正在看着你的所作所为。你。。。你放开我。”声音中难掩酸妒之气。
杨骜眸光轻睇,见玲珑满是怨怼的凝着他,他收回视线,缓缓道:“她心知朕对你,不过游戏而已,于是她并不会在意。”
游戏二字使心妍心中揪痛,身子也莫名轻颤,
“什么游戏?昨夜屈膝跪下求我试着爱你是游戏,还是昨夜渡我荡秋千、陪我看烟火是游戏,还是。。。还是说夜半到百里之外捕捉萤火虫,送我满天繁星是游戏?”
心妍声音轻颤,用只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质问他。
只见杨骜唇抿一线,全无回答之意,仿佛这是一个极其难以回答的问题。抑或是他不屑回答。
心妍不由得脱口催促道:“难道说这几件事没一件是真心的?你从头至尾都在戏弄我,是不是?你。。。你别闷不做声,你倒是说啊。”
杨骜嘴角斜斜勾起,笑意中满是鄙夷,“你已经将话都说完了,朕还说什么。嗯,唯一能说的便是,你说的不错,正是那样。朕在玩弄你。”说到此处,打量她眉眼,“你何不想想,朕岂会。。。岂会对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动真情。”说到后来,声音轻颤。
心妍苦笑,点点头:“嗯。我现在明白,并不晚。。。。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归我们是要永远分开的,大家不妨将话都挑明了吧,我。。。”
杨骜手臂一震,她要告诉他,她心中爱着旁人,对他也并非真心?他疾声打断,“你的话留着说与旁人听。朕不感兴趣。”
心妍本意是要说她无力再在这段感情中纠缠,只想一人安静离开,却不料被他生生打断。
杨德广见自己的儿子不声不响去将柳心妍揽进怀中之后,便与她小声窸窣,于是将方才的话又说一遍:
“为父可以给你兵符,但为父有两个条件。第一,放殇儿离开苍穹,永远不要难为他。第二,立刻放了诸位爱卿,也不得再追究其责任。”
杨骜猛地一震,随即心中低咒,他竟跟妍儿抛下众人,吵起嘴来,居然忘记了原先走向她的目的。
睇向杨德广,缓缓道:“父皇,你没有与朕谈条件的筹码。朕也不会自你手中抢夺兵符。只是,你既然不肯主动交出兵符,那么朕便用点手段,请父皇主动交出兵符。”挥手令道:“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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