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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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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人还瞧着呢,这厮真是大方过头了。
  一旁的伊白和尚捧着手里的碟子,目光转到那依旧缩在圆桌下面的宜伦郡君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我是个大方的人。
苏二二:这个笑话真好笑,哈哈哈(^o^)/~





  ☆、103晋江文学城独发

  校场旁边栽种着几棵桂花树; 有丹桂和金桂,冷桂飘香; 浓郁的香气充斥在鼻息间; 有点腻人。
  棚内,伊白和尚正在高谈阔论; “镇国侯府由南平县主做主; 这宜伦郡君又深受南平县主的喜爱,若是能将这宜伦郡君娶回去; 还怕这镇国侯府不倒戈相向吗?”
  伊白和尚一边说着话,一边放下手里的碗碟道:“摄政王; 这娶一个是娶; 娶两个也是娶; 不若娶一双,双喜临门,不是更好?”
  陆朝宗半阖着一双眼; 没有说话,苏阮抱着手里的画轴; 一双柳媚眼圆凳,连眼尾都撑开了。她恶狠狠的盯住那伊白和尚,“假和尚; 我吃我的樱桃肉,你喝你的孟婆汤,咱们何必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咬牙吐出那“你死; 我活”四字,苏阮与陆朝宗呆在一处久了,口齿愈发伶俐,肆无忌惮起来。
  不过反正她有大靠山,怕甚。
  伊白和尚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陆朝宗身边的苏阮,“苏二姑娘,贫僧不过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何必当真?”
  苏阮掐了他一眼,“就容许你说玩笑话?我也不过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罢了。”
  陆朝宗伸手,搭住苏阮抱着画轴的手抚在手里轻捏了捏。
  苏阮转头,定定的看向陆朝宗,“你不会真要娶吧?”
  陆朝宗勾着苏阮的指尖,缓慢掀开眼帘,眸色暗沉,蕴着柔色,“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阮面颊泛红,连耳尖都点上了胭脂色。
  伊白和尚看了一眼陆朝宗,又看了一眼苏阮,垂眸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沧海桑田,不过转瞬,何必执着。”
  “是呀,何必执着。”陆朝宗慢条斯理的接过伊白和尚的话,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似讽非讽,似嘲非嘲。
  伊白和尚抬手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肉饼,那肉饼已经冷了,失了最初的鲜香,只余下荤肉的腥气。
  校场内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宜春郡主穿着烈火般的骑马装游转在宽阔的校场内,跟苏致清势均力敌,但那只是看起来的势均力敌,实际情况大概只有本人知晓。
  其实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但宜春郡主不服输,她是决计不会将陈郡王府拱手让给陆朝宗的。
  “本郡主今日累了,明日再比。”扔下手里的弓箭,宜春郡主高仰下颚,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自己马下的苏致清道:“明日卯时,在此处见。”
  说完,宜春郡主驱马离开,转身之后面色瞬时变的难看至极。
  宜华世子站在校场外,眼看着自家姐姐过来,当即就迎了上去,“姐。”
  跨马而下的宜春郡主身上都是热汗,手掌上是被缰绳勒出来的血痕,双腿也因为长时间的骑马而僵直哆嗦。
  “姐,你没事吧?”宜华世子看到宜春郡主那满手的血泡,一张清秀小脸皱的死紧。
  “没事,习惯了。”宜春郡主咬牙,“明日卯时让人把校场围了。”
  “姐,你要做什么?”听到宜春郡主的话,宜华世子面色大变。
  “不做什么。”宜春郡主将绣帕绕在手上,暗暗捏紧拳头,“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生为陈郡人,死为陈郡鬼,为了陈郡,她什么都能做,不过只是杀个人罢了,有何难。
  主位棚内,伊白和尚起身,俯身往校场内看去。“比完了?怎没个输赢?”
  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眉目轻敛道:“差条人命。”
  “人命?”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蹙眉道:“什么人命?”一场招婿会,还能招出人命来?
  “别怕,死不了的。”抬手抚了抚苏阮的额角,陆朝宗笑道:“今日去你家吃顿便饭。”
  说是便饭,但陆朝宗来,王姚玉哪里敢怠慢,赶紧让厨房忙活了起来。而苏致清回府,也让心绪不佳的苏钦顺难得露出了个笑脸。
  “给父亲请安,不孝儿回来了。”苏致清跪地,给苏钦顺行大礼。
  苏钦顺赶紧上前,将苏致清从地上扶起,“这么多年,总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致清起身,双眸微红。多年漂泊在外,归家之时心中难免感触良多。
  “在外可好?”苏钦顺是个严父,不会说过多关心之语,只干巴巴的憋出这么一句。
  “劳父亲挂心,儿安好。”苏致清知晓苏钦顺的脾气,只又拱手,声音微哽咽。
  苏钦顺颔首,眼眶通红,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道:“我听说你就是那轰动宋陵城的鹊翎徒?”拢着大袖单手负于身后,苏钦顺面容瘦削不少,看着有些精神不济。
  “是。”苏致清点头,“承蒙师傅教诲,师故去后,让儿归家。”
  “鹊翎人去了?”苏钦顺面色微惊。
  “是。”苏致清面露悲切。
  “唉。”苏钦顺摇头叹息,遗憾又一贤士故去,文人之间,总有一股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意,即使素不相识,相见时,也能相谈甚欢。
  书房门口,王姚玉端着茶水进来,“儿啊,我听说你去参加了那宜春郡主的招婿会?”话说一半,王姚玉面露担忧,“你可,还未及弱冠呢。”
  苏致清先是拱手与王姚玉行了一礼,然后才道:“母亲,儿省得,定不会拖累苏府。”
  王姚玉面露尴尬神色,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漆盘放到茶案上。
  陈姨娘的这个孩儿,一向是个聪明人,她也没费心多管,只平日里吃穿住行不缺着就好。现在她苏府刚刚挺过大关,风雨飘摇未定,若是再出什么事,她一介妇孺真是挨不住。
  “致清呀。”苏钦顺叹息,“你年纪到了,想成家是好事,可是这宜春郡主不是能胡乱招惹的人。”
  经历了许多事的苏钦顺说话也没有了先前的刻板,反而是学会了与人相谈说事,不再一意孤行的任凭自己的性子拍案定板。
  “父亲,我心中有数,请您相信孩儿。”苏致清神色笃定。
  苏致雅也站在一旁拱手帮道:“父亲,二弟一向聪慧,此事您就交给他吧,儿相信二弟一定是另有打算。”
  苏钦顺抬头,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苏致雅和苏致清,已然显出几褶明显皱纹的严肃面容上露出担忧,然后叹息着缓慢点了点头,“日后这朝廷,都是你们这些初生牛犊的。”
  苏致雅在待参加明年的春闱,以他的才情,搏个前三甲不在话下。苏致清顶着一个鹊翎徒的名头,即便身份不够,做个幕僚食客,那也是前途无量。
  而对于苏致雅和苏致清在做的事,苏钦顺哪里会不清楚。
  他身居官场多年,难得能算作是那出淤泥而不染之辈,但事实证明,有时候自己认为对的,不一定是对的,自己认为错的,在旁人看来,反而才是对的。
  太干净的人,是会生病的。所以他已抱恙数日,许久未上过朝了。
  “老爷,吃茶。”王姚玉上前,给苏钦顺端了一碗茶水,然后伸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药碗道:“朱大夫说要让你按时吃药。”
  “知道了知道了,放着吧。”苏钦顺吃了一口茶,却没动那药。
  “不行,现下就要喝了。”王姚玉难得的显出一抹硬气。
  苏钦顺无奈,只得端起那药碗吃了。王姚玉面露喜色,赶紧又给苏钦顺添了一碗新茶。
  “对了,晚膳都备好了吗?”放下药碗,苏钦顺抹了抹胡须,只觉口中发苦。
  “备好了。”王姚玉点头,“我听说那摄政王茹素,所以备的都是素食,咱们今日就一块用素宴吧。”
  苏致雅轻笑道:“母亲,摄政王已然不茹素了。”
  “什么?不茹素了?”王姚玉微惊,惊惶道:“那可如何是好?我这备的都是素食呀!”
  “母亲,时辰还早,您可以再让厨房备些好物,比如樱桃肉之类的酸甜开胃的荤物。”苏致清接过话道。
  “哎呦,对对对。”王姚玉赶紧提着裙裾出了书房。
  书房外,苏阮正蹲在地上跟苏惠德说话。
  苏惠德拽着手里不知道从哪处摘过来的桂花枝,啃得满嘴都是,苏阮又哄又骗了半日,还是不能将那桂花枝给骗过来,而且她发现,就算是明抢,她竟然都抵不过苏惠德的力气。
  “德儿,二姐给你吃奶酥,你把桂花枝给二姐好不好?”苏阮和缓着声音,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了那桂花枝一角。
  苏惠德一扭身,声音钝钝道:“二姐,骗人。”她根本就没有闻到二姐身上有奶酥的味道。
  “那,那二姐给你做桂花糖,你把这桂花枝给二姐,二姐立马就让厨房收拾好了,做给你吃,好不好呀?”苏阮搜刮了肚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哄骗不住她这看似愚钝,其实聪明过人的四妹妹。
  苏惠苒摇头,抓了一把桂花往嘴里塞。
  “哎呦,都没洗过呢。”苏阮急了,用绣帕堵住苏惠德的嘴,才堪堪阻止了她的动作。
  从书房门口出来的苏致清瞧见这幕,拢袖蹲到苏惠德面前,“可是四妹妹?”
  苏惠德转着一双眼,定定瞧了苏致清片刻。
  “来,这是百花露和干花片,五湖四海,尽在其中。”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一白玉瓷瓶和一绣囊,苏致清将其递给苏惠德。
  苏惠德双眸一亮,赶紧扔了手里的桂花枝将那百花露和干花片给抱了过来。
  苏阮口干舌燥的说了半柱香的时辰,却抵不过苏致清这三言两语。她深觉,这人的脑子还是要聪明些的好,你看,连口舌都不必费。
  “二妹妹,这是给你的。”苏致清又从宽袖内掏出一物递给苏阮。
  苏阮伸手接过,眸色轻动。
  这是一本怪志闲谈,是苏府内决计不会出现的书,但却是苏阮最喜看的书。
  “我院子里头还有一箱子,二妹妹若是看着欢喜,便来寻我。”苏致清瞧见苏阮如获至宝的表情,脸上也显出一抹明显笑意。
  “多谢二哥哥。”虽多年未见,但苏致清此番举动,却是一下便抓住了人心。




  ☆、104晋江文学城独发

  
  晚间; 月朗星稀,苏府的膳堂内摆上了晚膳。
  一方大圆桌上; 坐着苏府男丁; 后头的小厅内则坐着苏府女眷。
  苏惠苒坐在苏阮身旁,捏着手里的玉箸; 恨得咬牙切齿; 不为其它,只是因为那厉蕴贺随着陆朝宗一道来了苏府; 还大刺刺的将苏惠苒的那方绣帕系在了手腕上。
  苏阮伸手,给苏惠苒夹了一个鱼丸。“大姐; 吃鱼丸吧。”
  苏惠苒咬牙; 使劲的咬住那鱼丸嚼; 动作之大,简直就像是在喝某人的血,吃某人的肉。
  王姚玉瞧见苏惠苒的动作; 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脸上显出不悦道:“大姐儿; 好好用膳,做什么呢?”
  苏惠苒拿着玉箸的手一顿,缓慢点了点头。
  一顿饭; 吃的悄无声息,前厅时不时的传来说话声,苏阮侧耳听着,却是始终听不见那人的说话声。
  晚膳毕; 丫鬟端来茶水漱口,苏阮拢了拢裙裾,与王姚玉行礼道:“母亲,我去院子里头转转,消消食。”
  “去吧。”王姚玉擦着嘴角,满眼慈爱。
  苏阮转身去了,苏惠苒也坐不住,她扭身便回了苒香阁。剩下四姐儿苏惠德,还在那扒拉着米饭,吃的满嘴满脸都是。
  王姚玉看到这副模样的苏惠德,无奈叹息。
  这事还是要说呀,老爷日日呆在家里,哪里能瞒得住哟。
  院子里挂着琉璃灯,一树丹桂开的正盛,那浓郁的丹桂香气弥散,弄得整个院子里头都是那桂花香,处处围堵,让人有种寸步难行之感。
  苏阮只站了片刻,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转身想走,却是冷不丁的撞上了身后的人。
  绶带上玉环相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清冷的檀香味将那桂花香驱散开。苏阮抬眸,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朝宗,她轻眨了眨眼睫,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勾住了他的大袖。
  “你怎么总是喜欢神出鬼没的?”软着声音的苏阮糯绵绵一团的站在陆朝宗面前,穿着绣鞋的脚微微踮起,指尖用力,将那大袖拉直。
  感觉到挂在自己大袖上的力道,陆朝宗抬手,揽住苏阮的腰肢将人往那棵桂花树下带。
  桂花树开的正浓郁,扑鼻而来的桂花香气熏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味道好重。”苏阮背靠在桂花树上,一张白瓷小脸半隐在夜色中,鸦青色的垂发披散下来,渡着一层浅淡月色。
  凝结的月光像霜一样的覆在地面上,光亮亮的像是白日里耀眼的光斑,但却散发着冷凝的触感。
  明明是光,却是冷的。
  “我今日吃到了樱桃肉。”陆朝宗单手撑在身后的桂花树上,俯身之际将苏阮笼罩在自己的大袖中。
  苏阮的指尖还捏着陆朝宗的袖口,她拽着那滑料,轻轻的扣着上面的暗纹,“那樱桃肉是苏府的小厨头做的,自然比不上宫里头的御厨。”
  “嗯。”陆朝宗低缓应了一声,说话时距离苏阮极近,苏阮的鼻息间都是那浓郁的桂花香气,闻了之后脑袋涨疼的有些转不过弯来。
  “花前月下,阿阮不觉得应当做些什么吗?”陆朝宗伸手,勾住苏阮腰间的丝绦轻滑。那丝绦由七彩绳编成一股而制,缀着香囊物事,细碎的流苏滑过陆朝宗的指尖,留下一阵酥麻触感。
  苏阮扯着陆朝宗的宽袖,心口“砰砰砰”的跳的厉害。“花前月下,不应当是赏月赏花,赏风景吗?”
  “阿阮想赏月,赏花,赏风景?”陆朝宗突然放开苏阮的丝绦,大袖拢起,将人围堵在自己怀中。
  桂花香气被隔绝在外,苏阮闻着这熟悉的檀香味,纤长睫毛轻眨,向上看时眼尾散开,将面前浸在月色中的陆朝宗尽收眼中。
  陆朝宗虽已年近三十,但却长相俊美,浑身气质出众,那种沉淀多年的威压,不是年轻的毛头小伙能比的上的。
  “是啊,想赏月赏花,赏风景。”苏阮顺着那袖口,抬手攀上陆朝宗抵在桂花树上的手腕。
  感觉到那温热的触感,陆朝宗的手腕一瞬绷紧,手骨明显凸起。
  苏阮按在那手骨处,轻轻的磨了磨,触到他覆着一层厚茧的指尖。
  “这是茧吗?”按着那茧,苏阮跟陆朝宗对着指尖,一点一点的扣弄着。
  陆朝宗眸色暗沉,呼吸微重,单手揽住苏阮的腰肢就把人带上了树。
  桂花树轻动,摇摇簌簌的落下一层细小桂花,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苏惠德抓着手里的莲雾站在桂花树下又蹦又跳的。
  苏阮胆战心惊的攀在陆朝宗的身上,心口跳的厉害。
  这厮怎么总是做些能把自个儿给吓昏过去的事儿?
  “怕什么?”懒洋洋靠在粗实主干枝桠上的陆朝宗把苏阮抱在怀里,声音沉哑道:“不是要赏月,赏花,赏风景吗?”
  她是想要赏月,赏花,赏风景,可是不是这么个赏法!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苏阮唯一的支撑力都在陆朝宗的身上,她斜掐了陆朝宗一眼,眼角被吓得有些发红。
  陆朝宗搂着苏阮的腰肢轻晃,桂花树上便又落下一层桂花。
  树枝轻摆,苏阮身上层叠的罗裙轻晃,漾出一圈又一圈的裙晕。头顶有桂花落下来,洒了两人一头一身,香味渐浓,弄得人神魂颠倒。
  苏惠德举着手里的莲雾,还在桂花树下又蹦又跳的,甚至在张嘴接那落下来的桂花,被急急赶来的王姚玉给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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