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给朕站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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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还未落下，我就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方墨然。”

“嗯？”

“你还真可笑。”

他勒着缰绳的手一僵，身形一顿，幽幽低唤一声：“婷玉。”

我继续说道：“方墨然，我后悔了，不想嫁你了。”

他重又没了声音，我也不再回头，却能明显感觉到，自他身体四周所散发而出的些许愤怒。

于是，我再次不禁微笑。想起那晚，贵妃娘娘依偎在他怀中的情景，脱口说道：“方墨然，你和她………你和贵妃娘娘，还真挺般配呢。你说，是不是但凡一个男人，都会想要那样的女人？嗯？”

“婷玉！”

他好像真得有些生气了，虽不曾回头，但我也能想象到，他已经紧紧蹙起的眉头，和一双严厉的眼神。

我无力关心这些，低头看着快速闪过的地面，想着石子可能会划破肌肤的疼痛触感，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着气，咬紧了牙关，看准机会，闭起双眼，正欲跳下时，却有一只手臂提前伸来，大力一拉，我还来不及发出惊呼，飘起的身子就已落到一方温暖的怀抱之中。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方墨然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眸。

“放开我！”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用力推搡着他，“你做什么！放开我！方墨然！你听到没有！放开我！”

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紧紧抱着我，无视我的挣扎，手臂突然用力，将我抱紧，贴近他胸膛之上，温热的呼吸喷洒我颈间，双唇贴上我的脖颈，一点一点，轻柔地啃咬着，“我好想你，婷玉，真得好想你………”

我全身不由僵硬，想要伸出双手推开他的手臂，却停留在了半空中，眼泪提前一步，迷离了我的双眼。

方墨然，你这样算什么？

前几日，你刚刚拼了性命，将皇上的女人从皇宫带出。今天，你又再次出现，对我这一番柔情密语。你把每个人都当作傻子来骗的么？

倘若那晚，我被当作了替罪羊，抓进皇宫，恐怕早已没了半条性命。那么你呢？那个时候你在哪儿？温柔乡里吗？早就忘了桑婷玉是谁了吧？

既然当初你不顾我的死活，时至今日，在这里上演这些戏码，又有什么意义？

那个口口声声曾把我比作性命来爱的你，现如今，是多么的令人讽刺和嘲笑。

想？你的“想“里面，怕都是虚情假意吧？

“方墨然。”我在他耳边轻笑出声，“我没有什么值得你来骗的。”

他抱着我的手臂猛然一僵，停止了对我的亲吻，眉头蹙起，抬头看向我，“骗？”

我和他相对而视，这才发现，几天不见，他竟瘦了一圈，本就不算健壮的身子，显得更加修长了些。看到这样的他，我竟很不争气的，添了丝心疼。

但很快，我摇摇头，将它们甩得一干二净。

他有什么值得我心疼的？他配么？几日未见，他可曾问过我，过得好不好？那些人没有抓到他，有没有为难我？我这几天可又生病，生活得怎么样？这些，他通通不问，见到我，只一句轻飘飘的“成亲”，理所当然，轻描淡写，好像我这辈子除了他，再没了可以避风的港湾，有力的臂膀可供停靠。

即便如此，我宁愿一个人活着，也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

我语气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方墨然，你从未认真待过我，又有那么多事情对我隐瞒。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我不敢想，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觉得，倘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到底怎样

不好意思，亲们，家里来了客人，本来就快码完了，结果比预计时间，又晚了一个小时，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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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眸中星光点点，璀璨难忘。马车在他掌下得心应手，平稳地向前奔去。原来，他的驾驭之术也这般高超。就像那晚屋顶之上，第一次见到他拿剑时的模样，同样带给我不小的震惊。不过，我倒是有些希望，马车会突然之间四分五裂，跌成碎片。我真得——再不想与他有半点儿纠葛。

他均匀的呼吸扑洒在我脸颊，身上还带有我以往熟悉的草药味道。忽然，他再次用力将我揽进怀中。

近乎低喃地说道：“婷玉，我不想再失去你………。再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冷笑问道：“方墨然，你记性也不好使了？我记得，可是你先丢下我不管的，怎么现如今，弄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似地？”

又是一声轻叹。弄得我好像都有些不认识他了，方墨然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么淡然，那么不羁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生出那么多哀叹？

“婷玉，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原原本本将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你，那些事情………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只不过……。。为此可能付出的代价，却是我一直不敢面对的。我终是怕了………人生的机会本就不多，我再也不想错过第二次………”

听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而我自然不懂话中何意——我也不想知道。

我吃吃笑着问道：“你这么出来，不怕贵妃娘娘被皇上抓回去吗？那番工夫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身形一顿，僵硬了片刻，苦笑着说道：“看来，你真得是误会了，婷玉，我和她……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带她走，只是因为我对他人的一个承诺而已。”

所有的事情，到头来，只因了一句再简短不过的“承诺”二字？好，我姑且相信。可是，其他的呢？你对我隐瞒了的那些事情呢？既然你对我从未坦诚相对过，又何必煞费苦心地把我追回，完成那个订婚呢？

你不是说过，和我订婚，是倒了八辈子霉？不是还说过，我那么任性，更不像女人，而且，平日里常常喜欢欺负你，理所当然地把你对我的好全盘接受。

我那么多不足，怎么能配得上你？

“方墨然……。。你，喜欢我吗？”

他揽着我腰身的手臂突然急剧用力，话语里带着醉人的芳香，在我耳边柔声说道：“婷玉，我已认定，你是我这生非娶不可之人，我一直不敢说我爱你，但在心里，却是一直爱着的，从好久好久以前，便一直在爱着。婷玉，嫁给我好吗？我想，我不愿再等了，似乎……也等不起了……。。”

这么俊美的一个男子，这么柔情的一段告白，若是其他女子听到，恐怕都会为之心笙荡漾。但我终究没了那份勇气，更没了那份笃定。再见到你，没了以往的熟悉，反倒觉得陌生了许多。我失了前半生的记忆，已注定漂泊。你的隐瞒，只会把我屏蔽在外。

方墨然，我不是你命中不可的那个人。

“你说要成亲，我便要嫁给你吗？方墨然，你明知道，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他呼吸一滞，在我颈间停留片刻，方抬头迎上我不以为然的目光，有隐藏不住的点点悲伤满溢而出，我止不住微笑开来，挑衅地看着他，重复一遍：“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娶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呢？对你来说，岂不太不公平了？”

他对我笑，重新绽放出我熟悉的笑容，带些赖皮地说道：“那你喜欢我，不就公平了？”

我毫不犹豫地摇头说道：“我不喜欢你，而且，永远不可能喜欢你！”

他还在笑着，但我已能看出那抹笑有多么牵强，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儿。

“那就一直不公平好了！”

他重新将我抱紧，我耳朵贴在他胸口，耳边传来他一阵一阵强有力的心跳，以及温柔如水的话语。

若是以往，我定会感动，但此刻，我唯有冷笑。

马车一路疾奔，披星戴月不停向前赶着。我安安静静待在他怀里，终是放弃了跳马车的念头，因为我知道，跳了也是白跳，已他的功力来说，想要把我抓回去，定不费吹灰之力，我何苦来哉地为自己身上添伤加彩呢？既然逃不掉，我倒不如顺安了天命。跟天斗不过，但跟你斗上一斗，也还是可以的。

方墨然一直紧紧抱着我，好像怕我会突然消失似地，勒得我喘息都困难。

“放开我！快把我勒死了！”我骚着他痒，不禁抬头狠狠瞪着他。

“不放！”他又恢复了那副赖皮的样子，再次霸道地抱紧了我。

我正想开口骂他，谁知他却提前一步，放松了对我的钳制。但还来不及轻松一口气，就见他骤然俯下身，垂首覆上我的双唇。

我不由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拼命推着他。但即便用尽了全力，却仍无法将他推动分毫。

“放……。我……。。唔……。。”

我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话语全部被他这个吻吞咽其中。他揽着我腰身的手臂不断用力，顺带将我双臂钳制在内，纵使我费尽气力，也是枉然之事。

喷涌而出的愤怒在体内不断奔腾，叫嚣。我毫不犹豫咬向他双唇，脚下也未曾浪费，不停踢着他小腿，我只觉应该都快把他踢断了，却仍不见将我放开，直到一丝腥甜盈满口中，他微微吃痛地松开了我，抬起的双眸中有着一抹化不开的悲凉。

我扬起的手臂停顿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方墨然，不要让我恨你！”

我忿忿而道。

他非常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轻声，似自言自语地道：“我怎么舍得让你恨我呢？”

我用衣袖狠劲擦着他留在我唇上的印记，仰起头，用怨恨的目光对上他的悲凉。不知为何，愤怒之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他看着我，眉头渐渐蹙起，终是不忍，将我手臂放下，看着我全然泛白的双唇，抬手轻轻覆上，垂了眼帘，问道：“疼吗？傻丫头。”

正文　第七十章　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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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不再看他，却听闻他自嘲地低声说道：“看来……你真得不喜欢我……”

我内心再次莫名一颤，双手僵在身侧。他却似毫不在意地重新将我拥入怀中，悄悄抬头间，望到他绽放在唇边的笑容，映衬着依旧有些悲凉的双眸，我竟有些想要反手拥抱他的冲动。

他轻轻说道：“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天刚破晓，伴着自天边缓缓上升的太阳，映照了不远处一座炊烟袅袅的村落。我在他怀中睁开双眸，便望进这样一幅欣欣向荣的画面，挣扎着坐直身子，他披在我身上的衣衫滑落，属于他的味道尽数窜入我鼻息间。

“醒了？”耳边传来他低沉的一句问候。

“嗯。”我点点头，将衣衫收拢，身子往前挪了挪，“这是哪儿？为什么不回小镇呢？你见到师父了吗？他可还好么？”

“他很好。我们暂时先不回去，等过段日子再说。”

我没想到，一句“过段日子”竟是一生一世那般漫长。

“为什么？”我回头质问他：“为什么要过段时间才回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当然没有！”他笑着说道：“我想和你成亲了呀！等成过亲之后，我们便回去好不好？”

我不依不饶：“那师父呢？你既然见到了他，为什么不把他带着呢？”

他伸出手指轻点我眉心，“傻丫头！我是要把你从皇宫里偷出来，万一失手了呢，岂不是把他连累了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真是这样？”

他点点头，重复一句：“真是这样。”

我不动声色继续看着他，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垂首露出一抹微笑，我也对着他笑，只不过笑意很冷，慢慢转移了视线，不再看他。

他又撒谎了……

这个世间再聪明不过的人，都会以为自己撒谎时不会被人拆穿，但其实，只需一个微小的习惯就可以把自己出卖。

方墨然一定不知道自己撒谎时会有什么细微的表情。

我不会拆穿他，也永远不会告诉他。

这一夜的颠簸都快把我颠散架了，加上清晨草丛的露水过重，刚下马车，就已有了发烧的迹象，伴随而来的，是头部剧烈的阵痛，眼前朦朦胧胧，一片漆黑，我“咚”一声，就砸到了饭桌上，不停有汗水从额头滴落。方墨然焦急的嗓音回响在耳边，“婷玉，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我蠕动了双唇，喃喃说道：“你好吵……。”

方墨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向二楼走去。我被他抱在怀中，全身上下没了半点儿气力，这次的头痛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迅猛，都要激烈，我睁着双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许是……我真得要死了……

他轻柔地将我放在床上躺好，接着，在我随身携带的小包里不停翻着，一边问道：“药呢？婷玉！药在哪儿？”

“药……。弄丢了……。”看来，真得是天要亡我。

“丢了？”他在我耳边质问，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吵得我头越来越疼。

我冲他摆摆手，“你太吵了……。”

他小心翼翼地拥着我，低声说道：“我先给你扎几针，你放心，不会疼的，等过会儿，我再去给你磨药。”

我闭着眼睛，摇头说道：“不要！我不要扎得像刺猬！”

他轻笑两声，手掌从我额头开始抚摸过散落的发丝，沉稳的呼吸徘徊在我脸颊，“放心，不会像刺猬。我动作会很轻，难道，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哼！这个时候还不忘臭屁！

我醒来时，四周寂静一片，秋日的残阳染红了天边。身下的床又软又舒服，大红色的锦被盖在身上，被透过窗纸的夕阳映照，愈发的灿烂耀眼。盈满鼻息的是淡淡花香，桌上花瓶里摆放着的鲜花还在滴水，掉落下来，氤湿了白色的桌布，绽放出一朵漂亮的水渍。整个房间呈淡淡的粉色，桌边的墙角处还描绘了一朵大大的水莲，栩栩如生，似在妖艳的盛开着。粉色纱幔垂落，更映衬出了这份恬静，美好。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疑惑。一袭白衣的方墨然手端着碗筷，看到我醒来，轻声问一句：“身体好些了没有？”说着，将饭菜放到桌上，来不及摆好，两步奔到我面前，径自拉过我手臂，覆上脉搏，再次问道：“头还疼吗？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似又回到了小镇，这一幕如此熟悉，我笑着说道：“当然好多了！方大名医呢！怎么能有看不好的病？”

他听闻，璀璨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黯淡，在我诧异中，连忙垂下了眼帘，终化为轻轻一叹，细不可闻地说道：“连最心爱之人的病都医不好，我哪里算得上是大夫……”

我装作没有听到，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在地上打量了周围，不禁问道：“方墨然，这是在哪儿？客栈吗？”

“当然不是！”他看着我，双眸中闪烁着柔情蜜意，“这儿是我们要成亲的地方，你若觉得不好，我们可以再换。”

成亲？我僵在原地呆了片刻，脑中一片空白，想起他说过的话，几步从房中奔出，站在院中，打量了四周。很普通的一间四合院，但却给人生机盎然之感，蓊蓊郁郁的树木下围着娇艳欲滴的花朵，回廊，门柱上全都染成了红色彩漆，随处可见大红囍字，被夕阳一照，熠熠闪亮。

突然，远处凭树枝而立的一道身影吸引了我全部视线，距离隔得远，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依稀分辨出他大致的轮廓，但很奇怪，我却知道他是在看着我的，这种感觉，如此熟悉，如此清晰，我脑中不禁蹦出一道身影——那个身穿明黄色长袍，带我飞过屋顶，那个把我困在皇宫，把我当作逝去爱人影子的人。

我就那样静静望着他，心中渐渐升起万千疑惑。

“婷玉！”身后传来方墨然的一道轻声呼唤。

听到他脚步越来越近，我却始终望着远处那一点儿模糊的轮廓，直到方墨然突然将我拥入怀中，他轻声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