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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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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小园交与他的任务,便是要缠紧了云槐,他把这一点做得尽职尽责。
  云槐被迫卷入战斗,心境却早已不复当初。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内卡住了他的喉咙,而一缕缕暗红色的戾气,正从他的眼底翻卷激荡而出。
  ……好像,以前也曾有这么一个瞬间,自己和一个人分了开来,从此之后便再无相见的可能。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云槐修行剑道,所谓剑道,需得修士在争斗之际,心念集中,人剑合一,云槐心神一岔,戾气顿时滋生,沿着经脉逆行暴走起来!
  赶到门口的王传灯无比清晰地看到,一枚猩红的魔印在云槐的额心中央一闪而过。


第103章 解脱(五)
  云如往做了这么多年的神; 早就忘了情之一字; 最难预料。
  云槐永远不会记起上一世的事情; 但是,“惧怕等待”这件事已经彻底刻入了他的血脉之中,片刻的失去和离开; 对云槐来说,亦是生不如死。
  他双目统归赤红,额间火焰状的魔印烈烈烧起; 将他每一根经脉都烧得火亮起来; 他浑身上下像是流淌着熔岩河水,把他上半身的衣服都烧成了灰烬。
  任侠少年青涩稚嫩的面容被狰狞取代; 他剑刃一转,带着熊熊的恨意; 朝何自足扑去。
  他的昀霖剑已传世了千年,吸惯了魔气; 最喜欢的便是血和火,它沉寂了这些年,现如今汲取了宿主的力量; 终于从一柄平常的剑蜕变; 破出了雪亮的锋芒。
  一道白光在何自足眼中飞速掠过,何自足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就被一段魔气肆虐的剑刃搠入了胸口,凌空挑起,后背重重撞入了飞熊山的岩壁之中。
  一阵彻天的石灰扬起; 而其中的一片石灰沾染了猩红的血雾,纷纷扬扬落下时,就像是下了一场红白交加的大雪。
  远处,长安本能地抓紧了王传灯空荡荡的衣袖:“灯爷,这是怎么了?”
  王传灯的火镰本已持握在手,可是眼下,他只能任凭火镰在他掌心烈烈地浮动着火光。
  他远望着百米外凹陷下去的山岩,一只妖正被一个正在转化的魔修挟持在手,而他并不知道应该帮谁。
  在纷扬的石灰雨中,一只铁钳样的手掐紧了何自足的脖子,另一只指甲泛黑的手紧握着昀霖剑剑柄,在何自足的右胸腔里缓缓绞动着,发出了血肉模糊的碎响。
  云槐几乎要把每个字都咬出血来:“你们把前辈带到哪里去了?”
  何自足手中的“琴瑟”断翅似的落向了深谷之中,他的双目因为剧痛而溢出可怖的红色血络,喉腔内更是咯咯作响地冒出鲜血来。
  云槐手指一抬,汹涌的力量灌注到了何自足体内,何自足登时瞪大了眼睛,一声压抑的悲鸣从他带血的喉咙里呕吐了出来。
  ——云槐在驱动魔力,斩削了他的妖魂。
  这不会对他的肉。体造成任何损伤,只会屠戮他的灵魄。但这要比普通的伤痛上十倍不止。
  血源源不断地从何自足嘴角冒出,他的脖颈尽力往后仰去,颈子上青筋暴起。血流入了他的头发里,让他身后的草木也染上了令人欲呕的腥气。
  何自足一语不发,却在暗中狠狠将手掌攥紧——
  隐藏在他体内的四个黑影竟被他齐齐逼出了身体去!
  何自足听到他的四哥在半空中失声喊道:“小五!”
  何自足挣扎着,面容扭曲可怖地吼出了一个字:“……滚!”
  云槐再次拎起何自足的身体,狠狠朝旷谷的一角摔去,何自足身受重伤,就像一团垃圾,再度硬生生在一处巉岩上破出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在飞扬的尘土之中,云槐拉起了他的领子:“你们要前辈做什么?!”
  在逼迫何自足时,巨大的恐惧感也将云槐兜头笼罩着。
  他听说过,几年前长安曾经被何自足抓走,从那天之后,王传灯足足有三四年没能再见到长安一面。
  ……他等不了三四年。
  他更怕云如往受伤害,他的前辈只是一个凡人,一点儿灵力都没有,落入向小园的手里,就是彻彻底底的羊入虎口。
  重重的恐怖猜想疯狂涌入他的脑海之中,逼得他浑身发冷,他只能抓住眼前这棵唯一的救命稻草,把他也一道拖入洪流之中。
  何自足哑着嗓子:“不做什么……我们找他,有事情要问……”
  “什么事情?!”云槐的头即将炸裂似的痛,“我问你,什么事情?你们要他干什么?!”
  何自足语塞。
  他知道向小园要请来这个神做什么。
  向小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季三昧。
  ……可他却不知道向小园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这个所谓的神明。
  何自足懵懂地意识到,模棱两可的回答绝不会让眼前这个人满意,他更怕云槐认为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抛弃自己,转而找到向小园。
  他不会拿小园的安危来冒险。他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让小园他们走得越远越好。
  “我不知道。”何自足嗓音微弱道,“……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他的头发就被云槐一把抓了起来,在手心里绕了几道,把他拖得趴在了地上,云槐的脚猛力落下,踏碎了他的脊柱,剑也再一次从他的后腰捅了进去,疯狂地搅动着何自足已经渐趋孱弱的灵魂。
  在噬人的剧痛之下,何自足已经叫不出声来。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刚刚把哥哥们从自己的身体里送了出去。
  云槐的质问声已经慌乱失措,甚至带上了低低的哭腔:“你们到底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他的剑刃在何自足身体上一次次地进出,将他的身体捅成了一具筛子:“……你们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渐渐地,云槐也没了力气,从刚才起就隐约存在的难受感被一层层放大了开来,意识都不再清明,他胸腔里仿佛被安置进了一口钟,钟锤持续不断地敲动着,肋骨被层层叠叠的回音震动得要断掉似的痛。
  他最后趴伏在了何自足血迹斑斑的身体上,抬起沉重无力的眼皮,看向了觉迷寺方向。
  觉迷寺的禅院里亮起了一道金光,那道金光刺着他的身体,将他体内的窒闷感放大,再放大。
  他呻。吟着云如往的名字,失去了知觉。
  王传灯和长安一起飞身来到了岩壁上,长安搀扶起昏迷不醒的云槐,正打算把他带回寺内,就被王传灯一把抓住了胳膊。
  长安疑惑:“不把他带回禅院吗?”
  “带他回禅院是要他死。”王传灯回望了一眼觉迷寺方向。
  那里哪有什么金光,但对于云槐昏迷的原因,王传灯却是心知肚明。
  云槐趴伏在长安肩头上,痛苦地皱着眉头,王传灯掐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
  ——他的额心有一枚业火状的魔印,纯正的火色正被一道金光侵扰,极其不稳定地在云槐洁白的额间摇曳。
  觉迷寺里有个半神,对于这棵刚刚堕魔的小槐树来说,已经是足够强烈的刺激了。
  “带着他走,离这里越远越好。”王传灯说,“等我把云如往带回来,再问问他打算怎么办吧。”
  长安伸手轻触了触云槐额心的魔印,脸色发白:“……怎么办?云公子会不会不要云槐了?”
  “云如往不是那种人。”王传灯宽慰他家的小梧桐,“他向来闲云野鹤的,不拘什么俗世规矩。不管是妖是道是魔是人,他应该都不会在意的。”
  长安仍是胆战心惊:“几年前,若是我也乱了心智,入了魔……”
  “若你入了魔,我便同你一起浪迹天涯去。”王传灯朝他挺翘的小屁股亲昵地拍上了一记,“别耽搁,快把人送走。”
  长安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抱着云槐驱云而去。
  王传灯目送着长安离开,才伸手把身躯残破的何自足捡起来,试了试他的鼻息,又将手按在了他的心脉位置,暗骂了一声。
  ……这王八蛋跑得倒快。
  王传灯也不打算给他留什么后路,一镰勾去了他的右臂,随后便抬起一脚,把他的躯壳踹下了深渊之中。
  他把镰刀甩出一星火花,重新扛回了自己的肩膀:“……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
  说完,王传灯便御风而去。
  他刚才在觉迷寺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妖气,据那股妖气判断,力量并不算强悍。
  他们带着一个凡人,怕是跑不远。
  王传灯根本没有打算去麻烦沈伐石和季三昧,他们二人现在不需管外界之事,高高兴兴地在一起,苟合,合。体,合。奸,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便是。
  空谷之中,何自足纸片一样下坠的身体在即将撞上一片突出的岩石时,被四个横空冒出的袅袅黑影托扶住,一路托回了原处,安放在了危崖边缘。
  一道虚弱到近乎于无的透明影子轻捷无声地没入了躯壳之中。
  何自足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自己的身体里逃离,但在好容易恢复意识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吐了一大口血。
  他斜靠在一块岩石旁边,创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断臂处泛着病态的苍白。
  三哥替他擦去了唇上的血,轻声唤道:“小五,小五。”
  何自足的经脉已经毁了,身上被戳了七八个血洞,每一个血洞都侵入了他的灵魄之中,他的身体不仅是千疮百孔的,灵魂更是被撕裂成了几大块。
  他张开口,吐出了几滴细小的血沫:“兄长,带我回家……”
  “你回什么家?!那里是你的家吗?”大哥怒道,“那张床上哪里有你的位置?!走,跟我们走,我们想办法给你疗伤!”
  “疗不好的……”何自足贴着兄长的耳朵轻声道,“带我去山溪里洗个澡,我怕血气呛着他……”
  大哥暴怒,看样子很想扇他一耳光,但那化为幻影的手在空中颤了几颤,还是覆盖在了他的伤口上。
  何自足喘息两声,费力地扯住了其中一个黑影的胳膊,颤抖着说:“……兄长,你们能不能帮我……帮我做一件事?”


第104章 解脱(六)
  自从云如往突然飞身掠走后; 向小园就一直披着一条毯子; 斜倚在温软舒适的卧榻上发呆。
  直到门外通报声响起; 他才回过神来,站也不站,随口问道:“……回来了?”
  “那个神送走了?”
  何自足走了进来; 他的声音和平时相比有些怪怪的,但向小园没有放在心上。
  他冲着何自足走来的方向伸出手去,何自足则熟练而自然地将左手交递到他的掌心; 捏紧。
  他的掌心湿漉漉的; 柔软酥绵得惊人,像是即将要化掉似的。
  “……嗯。”向小园抓住了他的手; 眼里都是晶亮的光芒,“临走前; 他跟我说,一切都结束了。他说我的心愿会实现的。”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但我觉得可能是一件好事……”向小园越想越喜不自胜,“你说,他的意思是不是三昧爹爹的命运能破解?”
  何自足不吭声了。
  向小园兀自念叨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不过他急匆匆地突然离开; 着实奇怪得很; 你那里有没有什么问题?”
  何自足依旧一语不发,只将左手从向小园掌心里抽出,温柔地贴在向小园脸上,珍宝似的摩挲着。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说三昧爹爹有救; 向小园就已经心花怒放起来,眼睛也笑弯出了一个美好的弧度:“何自足,你明天再去一趟觉迷寺,看看三昧爹爹好不好,只要他好好的,我就……”
  向小园即将出口的话,被劈面而来的一记耳光打得硬生生断在了喉咙里。
  “……你就怎么样?”在嗡嗡的耳鸣声中,向小园听到何自足前所未有的冰冷声音,“你就要去找他?你要他住进我们的家?”
  向小园的牙齿碰撞上了口腔内壁,咬了一嘴的淋漓鲜血,他茫然地捂住了脸颊,被血气呛得咳嗽两声,一时间无力回嘴。
  第二记耳光落了下来,砸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位置,向小园的耳畔又剧烈地嗡了一声,整个人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纸张,从床榻上飘了下来。
  “季三昧,季三昧!……什么事情就只知道季三昧!向小园,我问你,你的心里只有季三昧对吗?”何自足的声音里没有哭腔,只有斩钉截铁的狠厉。
  向小园被打傻了,他刚想张开口辩解就扯痛了伤处,他嘶了一声,艰难地从肿胀的口腔里发出申辩:“我没有……”
  何自足冷笑了一声,抓住向小园被打散的头发,提到半空中,又是一个决绝的巴掌。
  声音响脆,可向小园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鸣声淹没了很多东西,何自足的喘息声,以及周围近侍小妖们的窃窃私语声,向小园的半边脸肿得可怕,但伴随着潮水一样的耳鸣,还有另一种奇异的可怕预感缠绕上了他的心头。
  不对,何自足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挣扎着爬起身来,含糊着问:“……何自足,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第四记耳光。
  向小园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趴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浑身冰冷,太阳穴上绷起的青筋抽搐着,血丝混合着唾液从他唇边晶莹地垂挂下来。
  他听到何自足冷声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忍不了就可以滚吗?我告诉你,我忍不了了,我滚。我受够你了,向小园。”
  向小园的眼睛肿了起来,他拼死咽下堆溢到喉咙口的血,可仍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道脚步声旋身,沓沓地远去了,向小园坐在地上,呆愣地颤抖着唇。
  “……他怎么了?”向小园反复问着侍奉他的小妖,“他怎么了啊?”
  小妖咬牙,权当没有看到何自足衣襟上的血和斩落的右臂,虚声道:“我不知道……”
  “废物!”
  向小园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力气,将那小妖一把掀开,胡乱地在床边摸了许久,直到小妖把碰落在地的手杖塞回到他手中,他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追去。
  洞府外,天光初亮,一抹橙红色的晨曦光芒在天际散射开来,云海款款袅袅地做了山的腰带,缠绵地和山融在一处。
  而何自足此时已经收敛了所有的妖气,坐在洞府门口的榆树之下,头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悬在头顶上的苍绿,眸光散乱。
  他喃喃自语:“他那么讨厌我……我骂了他又打了他,他应该恨死我了……”
  说罢,他笑了起来,因为死亡逼近而浮肿起来的脸颊强行挤出的笑容,看上去滑稽至极。
  在他身边围绕着四个黑影,三哥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自苦下去,声音微颤着说:“那是我们打的,不是你打的。……我们几个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
  “你们下好重的手……”
  “他活该!”
  何自足笑累了,他阖上眼睛,身体蜷紧了趴伏在榆树下,喃喃道:“……恨死我吧,小园。”
  ……恨死我,就不会追究我去哪里了。
  可是话音刚落,何自足就听到了一阵慌乱的手杖叩击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他的耳朵贴在泥土上,手杖敲击的声音直接撞入了他的耳膜,震耳欲聋。
  向小园踉跄着追到了洞府门口,他紧抓着何自足雕给他的手杖,放开嗓音,朝着何自足可能离去的方向大喊:“你去哪儿?!”
  没有人回应他,躺在榆树下的何自足颤抖着举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的几个兄长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何自足!”向小园的腿有些软了,那些他以为早就记不得了的事情疯狂在他脑中涌现,没有颜色,没有形影,但却刻骨铭心。
  何自足对他来说,只是一道比较特殊的声音,以及一片滚烫到有些叫人腻烦的体温,但是向小园又恍恍惚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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